噗通!魏影帝向殷浮使出了“假哭”,殷浮的攻击力、防御力大幅下降。
最终,殷浮应承下来。
魏羽笙说:“很好,等会我就派人去接你。”
殷浮说:“能不能改成后天,我想做好交接工作。”
魏羽笙点点头,赞许道:“很好,你是个很负责任的人,去吧,咱们明天见。”
“再见,魏先生。”
“站住!”魏羽笙喝住殷浮,“刚刚你叫我什么?”
“魏先生啊!有、有问题吗?”殷浮见他板起脸,心里咯噔一下。
“叫错了,既然要做我的助理,就该叫我一声‘哥’!”
殷浮受不住魏影帝的怒气,只好乖乖地喊了声:“哥!”
“嗯,乖!”魏影帝满意地揉了揉殷浮的头发,又指着病房门说:“以后见到里面那位,记得也要喊声哥哦!”
“是,我记住了。”
等殷浮走后,魏影帝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知道里面那位知道自己的“一哥”地位被他抢先之后,会何反应?单是想象就觉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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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第43章 再会
由于魏影帝的演技太厉害,殷浮也忍不住上了他的钩。
原本殷浮也无意转职的,但墓园管理员这份工作毕竟是他逃避现实的结果,他总不可能逃避一辈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让他重新融入社会,他理应把握住。
黑白无常也支持他的决定。
常黑说:“反正我们最近也准备换岗了,到时候就不知道被派去哪个地方,要是有缘,总能再见的。”
常白说:“你放心,咱们已经给你留了个位置,就等你百年之后来就职,到时候大家在工作上,合作愉快!”
所有的不舍,被常?4 渍夥拔耷榈厍⒘恕?br /> 死了还不肯放过他啊,殷浮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隔日一早,殷浮收拾好行李,停车场前等候魏影帝派人来接。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宝马驶到了过来,司机摇下车窗,示意殷浮上车。
司机戴着口罩遮住了半边脸,眼神十分凶恶,嗓门又大,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殷浮竟然有一秒打起了退堂鼓。但司机连一秒的耐性都没有,他迅速下车将殷浮像拎小鸡一样塞进车后座,然后飞快驾车离去。
还在医院的魏影帝见时间差不多,就给自家司机打电话,“喂,是沈哥吗?您接到人了吗?”
岂料,话筒对面传来了司机哭丧的声音,“对、对不起,笙哥,咱来晚一步!”
躺在床上正在打吊针的薛蕴添见自家老婆脸色不对,担心地问:“怎么了?”
魏影帝差点将手机给摔了,他脸色阴沉,背后似有一团火在猛烈燃烧,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岂有此理,竟敢截我胡。”
看着宝马车驶出市区,而且还是朝医院的反方向驶去,殷浮就越发觉得不对劲了。魏羽笙明明说过让他先到医院跟他接应,难道他弄错了对象?但司机指名道姓要他上车,应该不会有错。殷浮瞥到司机不时从后视镜观察自己,那眼神简直就像要吃掉他一样。殷浮的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殷浮试探地问司机:“司机大哥,这个方向不是去第二人民医院,您是不是搞错方向了?”
“闭嘴!”司机恶狠狠地对他吼道。
用得着这么凶吗?殷浮心里暗暗叫苦。
汽车很快就驶入高速公路,路旁的景物在殷浮眼前飞驰而过,殷浮的心越来越凉,大骂自己警觉性低。殷浮试图打电话给魏影帝,刚拿出手机却被司机一下子夺走。
殷浮被他的举动吓一大跳,心知不妙,他摇开车窗试图大喊求救。司机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反应,在车座下拿出一瓶喷雾,迅速喷向殷浮。
糟了,是迷药……等殷浮意识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吸入了喷雾的殷浮,不一会就软倒在车座上,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吼……吼……
是什么声音?
吼吼……
像是某种野兽的声音?
殷浮不知道自己的意识中断了多久,他试着睁开眼,眼皮沉重得像被千斤大石压住一样。直觉告诉他应该尽快逃跑。那个声音听起来很危险,搞不好是一只饥饿的狮子,又可能是一只刚醒来的老虎,或者比以上两者都要危险。
“吼……醒……醒……”见殷浮仍未清醒,野兽显然失去了耐性。
嗒,嗒……
哪来的水声?听起来感觉很不妙。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等殷浮终于战胜了倦意,正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装死。过了好一会,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于是他才敢慢慢掀开眼皮,打算打量一下自身的处境。
然而,瞬间撞入他视野的竟是一个血口半张,獠牙半露,嘴边滴着血水的巨兽。
殷浮整个人都僵住了,被巨兽狰狞的模样吓得无法动弹。巨兽头颅形似鳄,十分巨大,张口能轻易吞下他整个人。墨青色的双目狭长而锐利,闪着寒光,两根长长的触须无风而动,头上拥有两根树杈一样的触角。巨兽的身体藏在黑暗当中,只有头和一截脖子现在殷浮面前。但综合上述的特征,殷浮认出这巨兽的身份。
传说中的瑞兽——龙。
殷浮不敢置信,龙只存在神话中的幻想生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实之中?但这不是梦,殷浮骤然想起三年前在湖光湖的幻境中,那个给予他毕生痛苦的家伙,升天成龙的瞬间。
那个令他感到钻心之痛的家伙的名字叫敖闻风。
见殷浮清醒过来,敖闻风总算放下了心头大石。该死的霍家人,哪个混账竟敢如此粗暴对待他的小奴隶,害他两个小时还醒不过来。
敖闻风本想以人形示人,无奈霍家的缚龙锁一旦感应到他使用法术,就会疯狂地吸取他的力量,害他无法维持人形。瞧小奴隶满脸是惊恐的神情,肯定是吓坏了。
敖闻风凑近殷浮,试图安慰一下他。
“滚开!”殷浮怒喝一声,身体猛地往后缩,眼里不止是恐惧,还有满满的恨意。
“小奴隶?”敖闻风即时怔住,殷浮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神经。
“混蛋,你别过来!”龙的声音和敖闻风低沉又迷人的声音一模一样,在殷浮听来犹如五雷轰顶。殷浮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嘀嗒嘀嗒地滚了下来。
敖闻风果然不敢靠近。其实也不是他本意,束缚着他的锁链让他的兽形无法轻易动弹。地宫里本来是灯火通明,他趁殷浮未醒来,故意熄灭了大部分,只留下几点光能让他看清殷浮。他有些害怕殷浮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怕他受到惊吓。
殷浮此刻的反应在敖闻风的预料之中,毕竟三年前他确实带给殷浮巨大的伤害,殷浮会抗拒他也是正常。可当真被殷浮如此对待的时候,敖闻风心里简直有说不出的难受。
更糟糕的是,敖闻风心里一旦难受,就会通过蛟印直接反映在殷浮身上。所以,殷浮避开敖闻风的亲近之后,就遭到酸辣饺的撕咬。
但殷浮并不知道此事,他以为敖闻风只是单纯想折磨自己,亲眼目睹自己痛苦不堪的模样。
殷浮死死地咬着牙关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他怒视着敖闻风,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洞来,“三年了,你是不是看不惯我总算过上像人一样的日子,所以特意将我捉来,打算又教训我一次?”
“不、不是的!”敖闻风焦急地想分辨,殷浮忽然轮起拳头,一拳揍上他的下颚。
“呜……”然而感到痛的不是敖闻风,而是殷浮,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打在一堵墙上,对方纹丝不动,自己的拳头却受到了冲击。
自作自受!
殷浮在心里嘲讽道。他不是嘲讽敖闻风,而是嘲讽自己不自量力。此刻殷浮是真心后悔了,他确实不该招惹敖闻风。他是高高在上的龙,他不是人类,而是神兽,怎么可能会愿意被人类豢养,更不可能会爱上是人类的自己。自己在他眼中是那么的卑微,蝼蚁一样的存在,在他的心中更是不要脸至极的贱货。
思及此,殷浮的眼泪掉得更凶。
敖闻风看着也难受,可是如此一来,只会陷入死循环,双方都不好受。要怎样才能让小奴隶明白自己的心意呢?只能,装作感同身受了。
“嗷嗷……痛死本座了……”敖闻风突然大吼着,一头栽倒在地,然后装着很痛苦地扭动着龙身,缠在身上的锁链被他晃得发出锵锵声响,整个地宫也随之而震动,镶嵌在墙上的夜明珠也被颤掉了许多。
这是什么状况?殷浮被他的举动吓呆了。他怯怯地唤道:“敖闻风,你怎么了?”
“本座好痛……”
“哪里痛?”
“心疼!”
砰!殷浮趁机又朝他下颚飞起一拳。
“干嘛又揍本座,都说痛了!”敖闻风惨呼道。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骗子!”殷浮向他大声吼道。
敖闻风心塞死了,大龙头侧趴在地上,流下一行血泪。他斜着一只龙眼直勾勾地望向殷浮,他的小奴隶似乎浑身散发着黑气,绝望、愤怒、悲伤的情绪全部写在他的脸上。
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他的小奴隶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谁接近就会咬谁。敖闻风从来没见过殷浮这副样子,既狼狈又可怜。三年前见他的时候,他刻意隐藏起来的双眼是那么得神采照人,如今,小奴隶的头发花白,脸虽然没怎么变却添了太多的忧愁。
他的小奴隶不该是这个样子,他应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是自己害他变成这样的。敖闻风难受得几乎想哭出来,他颤声道:“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殷浮顿时一口热血冲上喉咙,敖闻风这句话就像一道可怕的咒语,狠狠地劈入他的心脏,直接击碎。
殷浮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问:“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有脸说得出口!”
“是的,我爱你,还有对不起!”敖闻风平静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毕竟我深深的伤害了你,连我都没法原谅我自己。可是,我真的很爱你。”
“呵!”殷浮嘲讽道:“你爱我什么,爱侮辱我,爱折腾我吗?”
“不是的!”敖闻风快急疯了,“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是想疼爱你,跟你生崽子的那种。你听我说,之前伤害你是迫不得已,就算你现在恨不得要打死我,我也认了。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我除了爱你就只有爱你。”
“闭嘴!”殷浮大声咆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你是人类吗?你不过是一头野兽,你所谓的爱不过是遵循你的兽性,一逞口舌之欲罢了。”
敖闻风小心翼翼挪到殷浮跟前,“也许你说得对,人类的感情我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但是,我每日醒来见到你在我身边,我会很高兴,看到你伤心我心里也不会好受。一想到要跟你分开,我就比死更难受。那天我说恨你,其实我恨的是我自己,我说让你生不如死,可现在我活着比死还难受。”敖闻风越说越激动,眼里蒙上一层水汽,看着殷浮的身影越发模糊。
“本来我不打算让你知道的,我不想你难过。”敖闻风退后了一些,“请你睁大眼看清楚我现在的模样,希望你别吓坏。”
作者有话要说:
殷小浮:嘴炮什么的好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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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剖白
头一次见敖闻风如此低声下气地跟自己说话,殷浮姑且给他一次剖白的机会。
地宫里数不尽的夜明珠由暗转明,点点亮光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地宫点缀得如同浩瀚的星海。在这美得不可思议的场景中,巨龙的身影完全展现在殷浮眼前。
和传说中的描述一样,鳄首蛇身,角似鹿,鳞似鱼,长须飘扬,两足似凤,敖闻风半浮在宛如星空的地宫之中,威风凛凛。不对,有些不一样,为什么它只有前爪?它的尾巴像鲤鱼尾一样,记忆中青色的鳞片如今却变成了赤红色。
更令殷浮感到吃惊的是,六把金色长剑,每一把跟成年人的身体一样大,分别插入了龙的后颈、两爪、躯干和尾巴。剑柄上铸有金环,上面系着数根比人的大腿还粗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则缠在地宫的巨大石柱之上。
这就是缚龙锁的真正形态,就算敖闻风化成人形,缚龙锁也会尽责地变成相应的姿态,拘束囚禁者。
金剑完全贯穿了龙的身体,锋利的剑尖在空气中闪着寒光,而龙的血液则顺着剑身滴落到地面上,难怪地宫里会充满血腥味,那都是龙的血。只要敖闻风稍微一动,就会擦到金剑的利刃,从而被剖开血肉。若不是敖闻风早就修成半神之身,早就受不住金剑的折磨,一命呜呼了。
殷浮简直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什么怨什么恨都被这残酷的画面冲击得几乎什么都不剩。
“活该!”。殷浮的心明明在滴血,可嘴里就是忍不住说出嘲讽的话。眼前的龙就算再坏,也曾经是他心爱过的绿毛虫,见到他如此凄惨的模样,殷浮的心就算再有多少恨,此刻硬是发泄不出来。
“你说得对。我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宁愿灰飞烟灭也不会答应和霍家合作。”
殷浮从敖闻风的语气里可以听出他似乎极力在压抑着什么,殷浮伸出手抚上他的下巴,声音忍不住颤抖,问道:“痛么?”
“你亲亲一下就不痛了。”
啪!接着,敖闻风的下巴挨了殷浮一巴掌。
“那你就尽管痛死好了。”殷浮只花了一秒钟就收起了所有同情心,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你捉我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些?”
殷浮的眼神让敖闻风很受伤,忆起三年前自己亦如此对待他,内心就被满满的愧疚感填满。“对不起,我以为三年前一别,我跟你就再没有见面的可能。我的龙珠跟这身完全融合,至少要花上百年,等我从沉睡中苏醒,你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了。想不到我只睡了三年。我醒来之后就疯了一样想念你,尤其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更加无法忍耐。”
殷浮仍不相信他,嗤笑道:“难怪你要对我下咒,原来是担心没法子亲自折磨我。”
“其实那不是诅咒。”敖闻风将触须伸到殷浮胸口,轻轻一戳,蛟印就被拉出殷浮的胸前,浮在半空中。“说出来你别生气,这是魂契,也是我灵魂的一部分。”
“你用你的第三魂换我的第三魄,我不懂你这是何意?”
“原来你知道啊!”敖闻风有些不好意思,用触须挠了挠脸颊道,“那次我抢走了你的灵泉,实则等于夺走了你的一魄。缺了一魄,你会活不久。所以我用一魂替你一魄,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要灵魂不灭,我们便可以永世纠缠,再也不会分开。”
“呵,说得好听,纠正你一下,是孽缘。”殷浮指着蛟印说:“你留下的这小东西可没少折磨我。”每次酸辣饺折腾起来,都会令殷浮痛得丢掉半条命,他的头发因而变得花白,身体也虚弱不堪。要不是遇上黑白无常,他此刻怕是无法站在跟敖闻风对峙。
“对不起,因为我俩的灵魂已经绑定了,所以我受伤的话多少会影响到你。同理,你要是难受,我也会跟着难受。”敖闻风的触须撩开殷浮的袖子,将他白皙无暇的手臂暴露在空气当中,“你这小傻瓜就算再生气也不该伤害自己啊!”
“哼,关你屁事。”殷浮拍开他的触须,撇开脸不再多看他一眼,免得又被他装可怜骗了。
敖闻风将他拉到身前,“怎么不关我事,我的鳞片都被你划花了。”
殷浮震惊地看着他的龙身,仔细观察敖闻风的背后和腹部,上面有无数的小伤口,那些地方的鳞片早就掉了,露出模糊的血肉,伤口的切面整齐,分明就是利刃所伤。
敖闻风说:“你只要伤害自己,就会报应在我身上。我这三年虽然在沉睡,可是常常作噩梦,看到你在伤害自己,我简直后悔死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离开你,骗你。”
难怪他总是死不了,原来所有的伤害都会转移到敖闻风身上。
殷浮简直被他气疯了,“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不然呢?”殷浮很倔强,但敖闻风也不输。无论他怎么说,殷浮就是不明白他的心意,或许是殷浮故意为之,所以敖闻风怒了,“我不这么做,你让我还能怎么办?”
伴随着敖闻风的怒吼一并而出的是龙的气息,它如同烈风一般吹向殷浮,殷浮被他吹得倒退了十几步远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