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我揪他头发他就揪我乳头,真不要脸,我只能松开手,舔舔嘴唇,“能喊暂停吗?我……喝口水。”
“不能。”
我一下就哭了,胡乱打他,踢他,气得都胡言乱语了,“混蛋,王八蛋,没蛋蛋,呜呜……我才不要死在床上,你给我滚,不想见你了,分手,找你的初恋去……”
季崇抓住我手,压着我腿,腰下仍动个不停,“这不来找你了么,你就是我初恋。”
我想我这会儿的表情应该很抽象,“……啊?”
季崇抖了抖肩膀,猛地顶一下,我啊了一声,顶两下,我啊啊两声。
“宝贝儿,你太可爱了,我想干你到天亮。”
我:“……”
hehe,就算是初恋,这男人我也不要了!
这时候要是有人开门,我绝对一脚将他蹬飞出去。
然而,现实毕竟是现实,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有人开门。
只有人敲门。
“季崇,睡了吗?”
我:“……”
季崇:“……”
啊啊啊是季崇他妈啊!是我未来的后妈啊!
季崇捂住我嘴,伸手拉过被子,我狂捶他胸肌,啊啊啊这下死定了!
“别怕,她是来拿东西的,这么晚了,不会进来的。”说完,掰开我的腿,又顶了进来。
我:“……???!!!”
啊啊啊这精虫上脑的变态!变态!!变态!!!
果真如季崇说的那样,这么晚了,他妈不会进来。问一声见无人应答就走开了。
嗯,真有礼貌,比我妈好。我妈才不管你什么时候在做什么,有话想跟你说时哪怕你在上厕所她也能破门而入。
比起让我穿裙子去幼儿园,我更讨厌她在我洗澡的时候冲进去问我支付宝密码多少,毕竟那会儿我已经成年了啊!
哎,算起来也有大半年没见过范黎烟女士了。
怪想念的。
季崇还在那儿捣个不停,不确定他妈走没走,我没敢出声,咬着唇忍。讲道理,真要干到天亮估计两人都得阵亡。
但你没办法在床上跟一个有变态占有欲且会读心术的跨国企业大中华区副总裁兼系统与科技事业部总经理讲道理,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哄,用身体哄。
于是我抱着季崇脖子,附在他耳边连哼带喘,摸他蹭他夹他,成效显著,没几分钟就将他哄射了。
艾玛累惨了。
我大口喘气,缓了会儿,推他肩膀,“重死了,下去。”
季崇抽身退出,摘了套子丢掉,翻身躺到边上,长叹一声,“爽。”
我:“……”
想踢他,可惜抬不动腿。
别说抬起来了,这会儿连合拢都做不到。
一想到每回有人想泡我我就说自己是1而他们总会指着我腿说一看就是0,心好累。讲道理,这真的很不科学,我虽然不是很高,但身材比例很好,腿又长又直,就跟1那么直,哪儿像0了?
季崇扯过被子盖我身上,“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我是不高兴啊,很不高兴!
我在被子上蹭蹭汗,问他,“我腿直吗?”
“直啊,又白又长又直。”季崇侧过身来,摸我腿,“我能玩一辈子。”
我翻身趴枕头上,眼皮沉重,却不死心,“像1吗?”
“不像。”
hehe,干爽了也不知道哄人,等睡醒了再收拾你。
第二天醒来,想收拾的人已经不见了影子,就我一人孤零零躺在客卧床上,浑身酸痛,生不如死。每回半夜搞活动,第二天总会在另一个房间里醒来,因为那家伙懒得换床单。
哼,搞活动倒是挺勤快。
被窝里好暖和,翻个身,一不小心又睡过去,再次醒来感觉更不好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挣扎着爬起来,摸过手机一看,都下午一点了。
有四个未接来电,季崇打的,还有两条短信。
-还没醒?
-到临市开会,明天下午回来,记得吃饭,记得想我。
想你菊花疼,鬼才想你!
丢开手机,坐起来,弯腰捧住脸又强行睡了十几分钟,这才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踩到地毯就直接跪了下去,啊,并不是被干到腿软,而是头晕。
坐着喘了会儿气,摸摸额头,爬起来找体温计,一测,39.7度。
难怪这么难受。
我很生气,给季崇发短信问他昨晚是不是给我洗冷水澡了,对方过了十几分钟才回:季总在开会。
这就,很,尴,尬,了。
我放下手机,捂脸,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两笔账。
我是记仇的人,等季崇回来一定和他算!
怕季崇他妈又搞突袭,我没敢留下。简单洗漱一番,换好衣服,顺便将主卧的床品也换下来塞洗衣机里,然后离开。
回到家,往沙发上一倒,头晕得不像话,这才想起来药还没吃。
艰难爬起来找药,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听陶飞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你不会是睡到现在吧?”抬头看去,见那厮穿着我的睡衣,趴在二楼的铁艺护栏上,脸上带着欠扁的笑,“昨晚通宵搞活动了?”
嗓子疼,懒得说话,我吞了药,打手势示意他滚下来。
陶飞这才晃悠悠下了楼来,走到我对面,没长骨头似的软绵绵往沙发里一躺,“我昨晚在你家睡的。”
我眼睛没瞎,能看见你身上穿着我的睡衣,谢谢。
我喝了口水,“嗯。”
陶飞两手枕在脑后,偏头看我,“和郭正帅。”
“噗——”
我拿纸巾擦身上的水,垂着眼,“哦。”
第09章
“翊儿,问你个事。”
“说。”
陶飞盘腿坐沙发上,托着下巴看我,“郭正帅是不是硬不起来?”
我:“……”
hehe,我怎么知道。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鄙视你。”
我高傲地抬着下巴,睨他一眼,“不是。”
“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了?脸这么红。”
“烧红的,谢谢。”
“哎哟,发烧了啊。”陶飞嘿嘿笑,“刚还以为你吃的避孕药呢。”
我不想和他说话,并向他扔了一个抱枕。
陶飞接住抱枕抱怀里,叹气,“好羡慕你哦,昨晚我和郭正帅睡同一张床,我摸他都没反应,只顾着玩贪吃蛇。”
我:“……”
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睡觉,好累。
陶飞越过茶几,坐我边上,“哎你说我和你长这么像,他对着我竟然硬不起来?这不科学!”
我问:“你们昨晚在哪个房间睡的?”
陶飞:“你房间啊。”
我斜眼看他。
陶飞耸肩,“是他提议留下的,还非要睡你的床,我能怎么办,我不陪他他会弄死我的啊。”
郭正帅那熊玩意儿,占不到我的便宜就占我床的便宜,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不要脸!还有……hehe,陶飞这睁眼说瞎话的家伙,我和他像吗?一点都不像!虽然小时候穿裙子去幼儿园老被认错,但长大后再没有过!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一米七五一个一米七六,哪里像了?!
我一脸冷漠,“你不是很希望他弄你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陶飞破天荒地红了脸,“但我只希望他在床上弄我。”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陶飞。”
“嗯?”
“我有一句真心话,你想不想听?”
陶飞笑,“虽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但还是想听,说吧。”
我手肘撑膝盖上,捧住脸,心想可能刚才吃的是假药,这会儿感觉体温更高了,好难受,真的,从没这么难受。
“别喜欢他,你们不适合。”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我和他为什么在一起,却不知道我和他是为了什么分开。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王八蛋,他心里面早已经有人了啊。
可能是因为生病了,身体和思绪都不受自己控制。
我又梦到那个冬日的夜晚。
我被人按着肩膀跪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双手反绑,嘴上封着胶带,我对面也同样跪着一人——白衬衫,戴眼镜,清秀斯文的模样。头顶上方缠着蜘蛛网的老式灯泡随风摇晃,我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看那少年的脸,白得像纸,额上有汗不断渗出来,瘦弱的身体不住颤抖。我想,他应该很害怕,至少比我害怕。
可我不明白,这些人抓他干什么?
郭正帅的哥哥搞了某大佬的情妇,大佬就想搞郭正帅作为报复,搞不动郭正帅就搞他身边的人,也就是我。
我真的很冤,吃了女同学一颗巧克力被郭正帅带着几个跟班打了一顿,打完见我哭得太惨,又拿巧克力骗我,我也是蠢,竟然又吃了那巧克力,然后他就天天拿巧克力到校门口等我,说要和我交朋友。hehe,明明是想搞我。我不答应,他就威胁我说要给我爸看他写给我的情书,我没办法,只能对他说“想当我男朋友就叫我哥”,我以为他不会答应,毕竟那家伙很要面子,哪里知道他二话不说当场就跪下了,不但叫我哥,还拿戒指往我无名指上套,周围还有人吹口哨。我都吓呆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说好的做朋友,怎么变成求婚了?妈哒,我还未成年!
从未成年跟他到成年,也就牵过三次手,打过两次啵,还没来得及更上一层楼,我就被绑了。你们说冤不冤?
更冤的是好不容易等来郭正帅,绑匪问他要带走哪一个,只能二选一,他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个我都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关系的少年。
hehe,要不是手被绑着我肯定当场把戒指撸下来塞他嘴里,这么恶心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绑匪们架起摄像机,解了皮带就开始抽我,轮流抽,我很生气,气得都忘了疼,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受这种委屈。
然后我就开始哭,大哭特哭,哭得肝肠寸断,哭了好久,直到有人抱住我,轻轻拍我后背,“别哭了,宝贝儿别哭,我心都要碎了。”
我气得狂咬他,边咬边打,“骗子!姓郭的大骗子!”
那人凑到我耳边,“我不姓郭,我姓季。”
我生生给吓醒了,瞪大眼,急促喘气,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季崇?”
季崇轻蹭我脸,帮我擦泪,声音温柔,“做恶梦了?”
我好方,“你……我,我说什么了吗?”
季崇亲我额头,“没说什么,就叫了前男友的名字。”
我:“……”
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装病。
啊,不是装,我是真病了。
我抬手扶额,作虚弱状,“头好疼。”
季崇拿毯子将我裹住,搂怀里,又拉过被子盖上,“出出汗就好了。”
我不满,艰难伸出手来,戳他胸膛,“都不关心我。”
季崇将我手塞回毯子里,亲我额头,“对不起。”
我发现他真的很爱亲我额头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很好,我琢磨片刻,对他说:“头低下来。”季崇依言照做,我用力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感觉不咋样,没嘴唇来得软,顺势又在他唇上亲一口,“看在你赶回来看我的份上,原谅你了。”
“好乖。”
是啊好乖,所以你特么别又搞我!我生病了好累!
“嗯,不搞,累就睡吧,我陪你。”
我都叫了前男友的名字了这厮还这么温柔,肯定是假的男朋友,烧糊涂了出现幻觉?我赶紧往他大腿狠掐一下。
季崇嘶了一声,也伸手掐我,“疼不疼?”
我皱眉,“疼。”
“那就不是假的,别瞎想了,睡觉。”
“哦。”
我将脑袋往他怀里一扎,秒睡。
闷出一身汗,整个人舒坦了不少,睁开眼,看到一片黑色,凑上去蹭蹭,唔,像是……西装布料?
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萦绕在鼻间,我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看清坐在床沿的人,吓得脸色大变,“爸?!”
啊啊啊所以我之前抱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了?”我爸放下报纸,伸手来摸我额头,“嗯,不烧了,起来洗洗,该吃晚饭了。”
我脸都囧成正方形了,“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我有没有那个……呃,我做梦了,那个……我是不是……那,那个谁……”
我爸站起身,倚着床头柜看我,“那个谁?”
我一下抬高音调,“谁啊!没有谁!哈哈!爸你今天好帅!四十好几了身材还这么好!太棒了!啊!我闻到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你们是不是又去约会?”
我爸淡淡笑着,看我。
我也看他,笑容僵硬。
我爸笑了,这次是真笑,伸手揉我发顶,“你朋友把温蒂送回来,又走了。”
我朋友?温蒂?
啊啊啊我把土豆忘在季崇他家了啊!好蠢!
“哈哈,那家伙非要找我借土……咳,借温蒂去拍照,我可烦他了,还回来好,走了更好,以后再不借他了!”
“嗯。”我爸拿了报纸转身往外走,“洗洗吧,一身汗。”
我捂着胸口,大大松了口气。是啊,好多汗,一半是吓出来的。
跳下床跑进卫生间,给季崇打电话,“什么情况?你撞见我爸了?”
“嗯,可以,把数据传给我。”
我一脸懵,“……什么?”
季崇似乎在与人交谈,过了一会,背景杂音少了许多,应该是走到了相对安静的地方,我听到了打火机甩开盖子的声响,然后是季崇低沉醇厚的嗓音,“醒了?”
我腰都软了,这老流氓,接个电话都不忘勾引人。我摸摸发烫的耳朵,“嗯,一睁眼看见我爸坐在床头,差点吓出心脏病。”
季崇在那头笑,“陶飞说你爸昨晚没回家,我就想那土豆去哪儿了,回家一找,在洗衣机里呢。”
“啊?”我惊呆了,“洗衣机???”
季崇笑个不停,“你抱着床单被罩往外走的时候不觉得比以往重吗?”
我:“……”
那会儿烧得晕乎乎的,还真没觉得。
妈哒,差点出猫命!
啊不对,是出人命。你想想,我要真把土豆和床单一起洗了,我爸能放过我?
hehe,不能。毕竟我是抱养的,土豆才是亲生的。
“所以你抱土豆回来时撞见我爸了?”
“嗯,他很客气,还留我吃晚饭。”
我哼一声,“那你怎么不留下来吃个饭,顺便再出个柜。”
季崇说:“柜可以随便出,饭可不能乱吃,等我找个良辰吉日带着聘礼上门提亲,到时再好好吃一顿。”
“你这什么逻辑……”哎不对!我一下从马桶盖上跳起来,紧张得狠揪头发,“你是不是……你,你和我爸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他问我是谁,我就说是你男朋友。”
我:“……”
hehe,还真是,没,说,什,么。
第10章
吃过晚饭,到医院换药,出来后陪付亳同志绕街心公园走了两圈,腰好酸腿好疼,想死。
“从明天开始,早上七点起床,和我一起跑步。”
我两手撑着膝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哈?”
“就这么定了,走,再绕一圈就回家。”
我直接就跪下了,抱我爸大腿,硬生生挤出一滴泪来,“我病才刚好啊爸,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真不行了……”
我爸低声呵斥,“起来,像什么样子!”
我耍赖,抱紧他大腿,“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我爸叹气,伸手揉我脑袋,“起来吧,回家。”
耶!
果然还是亲爹疼我,要换做季崇那家伙肯定甩下一句“那就跪着吧”然后转身离开!就是辣么没人性!
我飞快站起来,拍拍膝盖,从我爸手里接过土豆,刚要意气风发地来一句GO,就见付亳同志转身走在前面,轻飘飘说了一句,“明早五点起床。”
我:“……”
hehe,看吧,果然不是亲爹!
虽然累,但陪逛公园并不是没好处。
观察了付亳同志一路,几乎可以肯定季崇是在骗我,哪个父亲在得知儿子交了男朋友的事实后会是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小焦虑。
我爸和季崇他妈已经看过电影又约会!妥妥的看对眼了啊!再不出柜就来不及了!
唉,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就是麻烦。
单手洗澡更麻烦。
我从浴缸里出来,举高右手,左手拿浴巾慢慢擦身上的水,擦完拿过浴袍,右手刚从袖子里穿出来,就见浴室玻璃门猛地被人从外头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