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啟点了点头,看着小心翼翼桐谷,伸手拉着他的肩膀,把他拉了起来,"朕是要吃了你,还是要斩了你,怕成这个样子,给,还给你!"
桐谷点了点头,把笛子赶紧塞进衣兜里。
赵啟站了起来,"朕要看奏折了,你来伺候。"
桐谷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赵啟笑着看着身后的小太监,胆小如鼠的和一年前没有半分差别,连龙床都睡了一年了,也没长什么架子,真是奴才性子。不过倒是让人舒服。
赵啟的坏心情倒是被这个小太监弄好了,反倒是某些人急得跳脚了。
"相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妻儿纷纷求见,这是见还是不见啊?"
老相宋梁魏摇了摇头,"见,要见,如今朝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更加不能让圣上疑心,让夫人去接见,不过不要应承任何事情,推阻了就好。"
"可是叔父,这小将军怎么会起死回生,他那个副将不是已经处理了嘛?"
宋梁魏沉着脸,"看来,将军府不简单啊!"说着坐在椅子上拿出纸笔,快速写了一封信。
"来人,去交给三王爷。"
下人领了信赶紧出门去了。
宋梁魏看着屋中的亲信,"如今兵部工部无人主事,你们可有人选推荐?"
其中一中年男人说道,"叔父,兵部我是不知,但这工部有个人,叔父可以拉拢,他是初夏上调的巡抚官,叫做张良,虽然只是个四品的官员,但为人圆滑知事,也不求能立刻胜任高职,但有他在工部,叔父你作为一朝重臣,这不是时间的功夫吗!"
宋梁魏点了点头,"那好,你房里的二子不是生了吗?满月弄个酒会。老夫见见他。"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旁边站着的青衣男人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避嫌,这等好事哪轮得到他呀,那老小子该是要感恩戴德拜谢伯父的。"
宋梁魏瞪了他一眼,看着在场的几人,特别是年轻些的几人,"你们虽不是高官重臣,但所管理的都是要害之处,如今,将军府怕是要我我们为敌了,都看仔细点!不要再出纰漏。"
几人听到呵斥,纷纷点头应好。
高斯看着信件写的东西,放到灯盏里燃掉,挡路的走了,接下来就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正当他思索得深的时候,门被推开,他知道是谁,却还是被惊得一愣,"你,你怎么会打扮成这样?"
曲岩脸色有些羞红,但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你整日忙的,我都觉着你要把我忘了!"
高斯笑着把他搂了个满怀,"这几日不是有蒋苇谷陪你。"
曲岩垂下了眼睛,"他又不是你,怎么会一样。"这温情的话,还有怀里温暖的身躯,饶是高斯也都要被他迷晕了。
曲岩几日都不见高斯,心里担心的紧,听见下人说他回来了,便厚着脸面让翠玉给他画了妆,穿上了华服,不能帮他什么,让他开心一会也是可以的。
高斯看着怀里勾人的曲岩,叹了口气,在他红唇上咬了一口,压着声音问,"你是成心想要坏我的大事吧!"
曲岩瞥了他一眼,满眼的愠色满眼的风情,他推着高斯的胸膛,让他离开了些,"好了,我不闹你了,我陪你一会就去休息,只是几日不见你,总觉得不放心。"
高斯却没打算放下嘴边的肉,他打横抱起曲岩,把他放到一边的卧榻上,然后覆了上去,"你都这样了,我还要怎么处理公事,先让我好好温存一下。"
曲岩怎么感觉以身及心的灼热,只是还是推阻着高斯,"别胡闹,你的正事要紧。"
高斯却有些急迫,捉着他的手,就要亲吻他的唇,几日里都周旋着朝堂之事连面也不曾看到。
曲岩挣开他的手,搂住他的脖子,温顺的闭上了眼睛,高斯十分的愉悦,然后一边解着两人的衣服,一边说道,"好几日都不曾碰你了,你当我是个苦行僧!再说,原本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别的和你相比也都不重要了。"
曲岩笑了,睁开眼睛看着高斯,轻声说道,"明日我想你陪我用早膳。"
高斯浅吻着他的嘴角,"好,都答应你。"
曲岩满足的闭上眼睛,默默的感受着这熟悉的□□。
等高斯满足了,抱着曲岩洗漱干净了,月已经上了树梢头了,他舍不得把曲岩送去蒋苇谷的床榻上,但联络信还未写完,西北的事情也还未做处理,高斯看着依偎在怀里,已经昏昏欲睡的曲岩,怎么都舍不得放开手,于是干脆用毛毯包住曲岩抱在怀里,如哄抱婴儿那般,一只手搂着,轻拍着哄他入睡,一只手拿起帐册书信慢慢看着。
曲岩被要得狠了,丝毫没有精力察觉这些,嗅着熟悉的檀香味,揪着高斯的衣衫沉沉的睡去了。
高斯提笔空档看到甜美睡着的人,心里一阵发软,在他唇上轻轻亲上几下才又把心思放到正处。
只是这样被搂着,真说不上有多舒服,尤其是曲岩腰酸得厉害,高斯见曲岩总是动弹,睡得并不安稳,只得无奈的把要紧的事情做完了,然后抱着怀里的人匆匆回了卧室,书房在院中,而高斯住在前院东厢,隔着挺长的长廊,恰巧撞见趁夜色回来的蒋苇谷。
曲岩在高斯的院子里住着,蒋苇谷有时间也多是宿在他房里,即使有些住着不顺心,也是不想和曲岩提议住外面的。再说能见到曲岩,只得忍着也在高斯这落了脚,这时撞见高斯抱着个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谁,有些尴尬,但是寒秋里一阵风一阵凉,他也没再做不该做的,只是叮嘱了一句,"别让曲岩着凉了。"就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斯怕惊着怀里的人,没说话,回了自己的院子。
约好了一起用早膳,曲岩却没半点要醒来的样子,高斯无奈的抱着人拉到自己身上,亲了亲他的唇,柔和的说道,"醒醒,再不起来,我就要出门了。"
曲岩迷迷糊糊的动了动,把头埋在高斯颈弯里,胡乱哼了哼,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高斯喜欢极了曲岩着慵懒的样子,可是又赶着时间,只得狠心把人抱起来了,然后在他脖颈上用力的吮吸啃咬,把昨晚留下的快要淡去的痕迹一遍一遍加深,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朝斗
一些官员名称都是百度来的
学史同学不要较真
「因为之前那篇文牵扯到了学医的比较学术的东西有同学提了建议」
所以我主动说明一下
不要喷我
还有多一点评论嘛~~~~
好也好坏也坏
吱个声吗~~~~~
第66章 工部异动
曲岩推着他的头,左右推不开才不舍的睁开眼睛,"一大早干嘛闹我!我身上还乏得狠呢!"
高斯在他唇上亲了亲,"乖,我今天约了人吃饭,不能缺席的,你先起了,用完早餐再接着睡可好?"
曲岩迷迷糊糊想起了昨日提的要求,犹豫里还是点了点头,高斯看着他那困倦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得厉害,于是破天荒的也没让曲岩下床,拿了帕子给他擦了脸,又端起杯子给他刷了口。
曲岩有些意外,高斯从不做这些,多是曲岩伺候他的,陡然的一下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是也没拒绝,虽然有些害羞,可在一起这么久了,什么倒也不惊奇了,他乖巧的坐在那里让高斯给他清理好了,然后就在床上用了早膳。
高斯端起热粥,一口一口的喂给曲岩。
曲岩看着嘴边的白瓷勺子,犹豫里还是张了嘴,吞咽下去,有些羞怯,"这个样子倒是像个孩子了。"
高斯笑了笑,想起什么,"莛儿这几天乖不乖?我连去后院的时间都没了。"
曲岩点了点头,想起孩子也是一脸的柔和,"莛儿很乖的,每日乳母喂了奶,就带过来了,我就带着她在院子里转一转呀,她不吵不闹的,真是个好孩子。"
高斯看着曲岩一脸的笑意,也很满意,"有事情你就交给乳母和丫鬟,别累着自己了。"
曲岩吞了一口粥,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得了个孩子,自然要好好照料的,索性我有没多少事情,府里也有高益管着。"
高斯笑了,自己也吞了一口粥,"让你清闲一些不好么?有时间空着,你就多来陪陪我,看着你就是白粥也变得美味许多。"
曲岩瞪了他一眼,微微张开嘴,"我还要。"这语气竟是带着些挑逗了,高斯眼色一深,手上没有动作,头却倾了下去,曲岩一颤,也没推开他,感觉高斯吮吸着他的唇瓣,香糯的粥香在唇齿间流传,好半晌才被高斯放开,曲岩脸颊已是红遍,20 他伸手端过粥碗,有些忿忿地说,"我自己来,你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高斯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他,"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管那些琐事,就这样每天和你喝点清粥也是轻松不已。"
曲岩看了他一眼,也正色说道,"赶紧弄完吧,这个冬天真不想在京城待着了,还是江南舒服些。"
高斯点了点头,但没说话,这怎么能是简单几月能处理完的事情?
高斯约见的是工部的主事,张良。不过高斯只是做了个在中间搭桥之人,一边的富商员外笑呵呵的说道,"张大人,我听好友说您最近想收购一批棉花,在下正好有一批秋收的棉花,正从东北棉田运送来京城,大约还有个三五天就到了,张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
那张良猛地一愣,然后脸色一沉,看了眼静静观望的高斯,很是不喜的说道,"这又是谁在造谣生事,本官可从来没有发布过这样的消息。"
那员外一愣,有些无措的看着高斯,"诶,这就奇怪了,我怎么听京里人都在说您那赶制冬衣缺了一批棉花,正在紧张的收购,哎呀,生意难做啊,就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也还是假的。"
张良看着员外那张惋惜的脸,心里生了疑,不过也没表现出来,"你做生意的,还是多打听清楚了再问的好,今日本官想起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说完甩袖下了楼。
那员外愤懑的喝了一杯温酒,高斯示意一边的高竹给他添上,高竹已是十五岁的年纪了,个子长了不少,气质也跟着高益慢慢沉稳许多,这正是高斯乐得见到的。
高斯慢慢开了口,"孙员外,你这消息哪来的啊?这回张大人怕是再难请到了。"
那孙员外摇了摇头,赶紧给高斯赔不是,"高老弟,这回是我疏忽了,主事的也没弄个清楚,我也就稀里糊涂的信了,还麻烦高老弟给我引荐,这可真是烦心事!棉花堆着了不说,还得罪了工部的高官!这可如何是好啊!"
高斯看了一边的高竹一眼,高竹会意了,念叨着说道,"老爷,江南的棉花不是还少了点吗?"
高斯见那员外眼前一亮,脸色沉了一些。
那员外只当高斯这小厮不懂事泄漏了消息,赶紧顺坡下路的说道,"高老弟,我知道你买卖大,如今我这也卡在档口了,你不如帮大哥一把,那棉花可都是好棉花,若是你都要了,大哥给你算便宜些。"
高斯作为难状,"我这小童多嘴,我是缺了些,不过我已经写信去西北了,赶在年前是能送一船下来的,孙大哥,这我是真没办法!"
那孙员外丝毫不在意,"年前,等到送下来了,哪还卖得动,再说,江南多大的地方,这货只会少哪会多?这样吧,算两分,我让一半利,就收个工钱。"
马车上,高竹笑嘻嘻的看着高斯,"老爷,你答应我的喜头可不能忘啊!"
高斯看着孩子似的高竹,点了点头,"行,我回去和曲岩说。"
高竹忙的点了点头,又想到什么,"老爷,你虽然赚了钱,可是这张大人怕是厌恶你了。"
高斯笑了一下,"那就厌恶吧!没有永久的朋友,也不会有永久的敌人。"
高竹还是很担忧,不过一想起今年能跟着公子去江南,别的也就不放心上了。
对于孩子,曲岩有股惧意,孩子太小了太脆弱了,软软的一个抱在怀里,感觉要是稍稍用力,孩子就会碎了似的,所以他多是跟在乳母身后看着。
养了几天孩子的皮肤就紧致了,乳母喂得好,孩子虽然不足月却慢慢的白胖起来,曲岩看着她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抽抽动动,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终于是忍不住喜爱之情,他对一边的乳母说道,"你教我吧,我来给他换尿布。"
那乳母是高益找来的,家里丈夫病死了,留下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也才四个月的孩子,家里还有卧病的老人,她也才二十三四的年纪,走投无路时,幸而被这家管家老爷看上了,虽然要签卖身契,但总归的养老人养孩子的钱有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公子,你任孩子躺着,先把包巾解了,再把湿尿布脱了,用毛巾擦一擦,把新的换上就好了。"
曲岩点了点头,小心的按着她说的做,手里碰到的都是孩子的软肉,温温的,软软的。曲岩拿起新的尿布,软软的,都用炭火仔细烘烤过的,"这棉布真软和。"
那乳娘也点了点头,"这都是新棉做的呢!托小千金的福,我那孩子也不必用那粗布了,真是谢谢公子。"
曲岩摇了摇头,想起应该是高斯准备的,"谢谢不必,你照顾好孩子就好了,这府里没什么复杂的人和事,只要你认真做事,不会亏待你的。"
那乳娘点了点头,虽然隐约看出了曲岩的身份,但是她只要认真带孩子就好了。
一回生二回熟,曲岩渐渐的觉得带孩子也没有那样复杂了,莛儿性子也乖巧不怎么哭嚎闹腾,就是睡觉曲岩也把小摇篮放房里,贴着大床。
蒋苇谷却有些不适应,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总有些亏心感,虽然他也只是受害者,可事情的结果却是他害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娘,没了显赫的身份。
曲岩开始还不太明白,后来见蒋苇谷不怎么来他房里睡了,隐隐约约的就猜出来了。这日午时,饭菜都摆好了,曲岩坐在桌前,等着蒋苇谷回来,高斯让下人回来说了,他在外吃,蒋苇谷没提,不过多是会过来的。
不过,今日怎么还晚了些。正思索着,一身常服的蒋苇谷走了进来,原本蒋苇谷大意,下了早朝穿着朝服就来了,不过毕竟不合适,一个朝廷官员总是出入一个富商的宅子,后来曲岩和他说过之后,蒋苇谷就会换了衣服再来。
"今日怎么晚了些?"
蒋苇谷端起饭碗,"圣上让我去了崇武门当职,以后怕是没有那样悠闲了。"
崇武门是皇城门,曲岩点了点头。"那不是一大早就要去?"
蒋苇谷摇了摇头,"只是闲职,每日去转上一转就好了。"
两人边说着便吃饭,突然乳母抱着哭闹的孩子跑了出来,"公子,公子,小千金他发烧了。"
曲岩一惊,赶紧把孩子抱过来,反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真是滚烫的。
蒋苇谷也凑了过去,"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发烧了?"
那乳娘很是惶恐,"我不知晓啊,小千金本来在睡着,我回去一趟,再回来,小千金就发烧了。
曲岩看向一边的翠玉,"去打盆水来,先别说了,赶紧去找大夫。"
说着抱着孩子回了房里了。
第67章 贡棉之争
蒋苇谷也顾不得别的了,想起军中的法子,去了厨房拿了一壶烈酒,进了房里,曲岩正拿着帕子给孩子擦着,想给她退些温度,蒋苇谷看着嘤嘤啼哭的孩子,应该是很不舒服了,"曲岩,你让开,我给她擦些酒。"
曲岩退开了,却有些怀疑,"这法子真的可以?"
蒋苇谷点了点头,"军中都是这样的,你先让我试试。"说着把酒倒在手心,使劲搓热,然后轻轻揉着孩子的手脚。
曲岩看蒋苇谷不停的给孩子搓着酒,孩子的小脸通红,眼泪不停的流着,还未满月的孩子,虽然养得很好,可总归身子亏了,受不得一点凉的,曲岩生气的看着一边的丫鬟乳母,"刚才是谁看着莛儿的!怎么连病了都不知道,我这才走开那么一会儿!"
那些丫鬟都惊吓不已,曲岩瞪着她们,"怎么的!不知道说话了?"
一个小丫鬟颤巍巍走了出来,"公子,是我,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没想到小千金她就发烧了,公子,我知错了。"
曲岩看着哭哭啼啼的那个女孩子,才十几岁的年纪,曲岩看着也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