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当龟公啊!”
“说了不收就是不收,你这么多话做什么,还不快滚!”
“那,让我和师妹道别好么?”
“快去快去!”
狗勾迅速跑去找到了一丝`不挂泡在澡盆里的伪勾,两人忘情地抱作一团,便在狭小的澡盆中翻来覆去了,边翻还边说着“师兄我舍不得你呀!”“师妹我也舍不得你!”“师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师兄天冷记得加衣啊!”之类的话。
詹乾忙完回到屋里,看见等在那里的伪勾面颊酡红,詹乾这种风月场经多了的人心里自是明了,再细看那伪勾肤白细嫩,身材匀称,特别是动情后别有一番风情,于是对她说:“今儿个太晚了,你先歇着,明儿个小铜板会教给你楼里规矩。我给你三天时? 涫视Γ旌竽憔涂冀涌土恕!?br /> 伪勾闻言惊慌道:“接客?接什么客?”
“我这儿是青楼,也叫妓院、窑子,你说接什么客。”
“青楼?这儿不是戏班子吗?”
“什么戏班子?你喝高了吧?小铜板带她下去吧。”
深夜,伪勾躺在床上想着怎么逃跑,可她又想到叫她来雨荷楼可是歹叉大人的意思,是歹叉大人给她的任务。于是,带着对歹叉的崇敬之情,伪勾很快进入了梦乡。
午夜,伪勾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口中喃喃有词,依稀是“须肃”。
而须肃此时正在杭州另一家青楼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只见他喂了左边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口酒,又在右边女人身上摸一把,哈哈淫`笑着说:“以前我只有过师妹一个女人,这次来这里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我曾以为师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没想到这里每人都比她好几倍。真是令我好快活,我好快活呀!哈哈哈哈!”说完又陷入与那两个妓`女的肢体纠缠中,并时不时暴发一阵阵淫`荡的笑声,这笑声中还夹杂着似杀猪般的呻吟。
☆、第五章
离杭州千里之外的开封,嘿拜您今正站在一棵树上。嘿您手中捏着一只死命挣扎的白鸽,拜今正在展开一张字条,看了一会,拜今冷笑起来:“果然是他的作风,我还是猜得准,他果然不会放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利益。”说着,把字条递给了嘿您。
嘿您看了一眼后,道:“可这字条算不得证据,如果公诸于世,我们还会被他反咬一口。现在全江湖几乎都是他的狗腿子。”
翌日,伪勾一边含着一根黄瓜,一边聆听着小铜板的教导。
“在楼里营业时间,如果你没有恩客光顾,就自己在房里不能出来,不能同楼里其他姐妹抢生意。你接客除了客人有打赏外,楼里还会有提成。”
见伪勾已然愣在那里,小铜板不耐烦地继续讲:“楼里后院有口井,那是楼里下等工作者住的地方,她们也在那里不分昼夜地工作,非特殊情况不要下去。”
伪勾脱口而出:“下等工作者客人也多?”
“那当然了,便宜当然客多,不过客人可不是那些富商了,都是些苦力之类的。”
“她们是因为长得丑才当下等工作者的?”
“也不是,那些业绩不好或犯了楼里规矩的还有乾坤娘娘看不顺眼的才会被罚为下等工作者。”
“怎样算业绩不好呢?”
“三个月内无客。”小铜板已然不耐烦了。
“犯楼里规矩一次就会被贬么?”
“嗯。”小铜板不耐烦到了极点。
“铜板姐姐,难道不能开恩一次么,犯一次就把人打入地狱,好残忍那。”
小铜板忍无可忍甩了她一耳屎,“你问够没有?”
“可是???”伪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铜板又一耳屎甩得晕头转向。
伪勾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去勾住小铜板的手臂,谄媚地说:“铜板姐姐,您一定是乾坤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吧?”
小铜板一边提防地看着她,一边抽出自己的手臂,冷冷道:“算是吧。”
伪勾摆出一副更加讨好的笑容:“那铜板姐姐可就是这楼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了,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姐姐多多担待了。不过,铜板姐姐,我昨日第一眼见到您就觉得好亲切,感觉您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
伪勾看小铜板没反应,用一副哀伤的口吻继续说:“我曾有一个亲姐姐,我俩感情非常好,就像一个人一样。可在我年少时我姐姐却被人拐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也许今生也无缘一见了。”伪勾抬头看着小铜板,用诚恳的口吻道:“铜板姐姐,难得我们有缘相见,不如我们义结金兰,您就来当我姐姐吧!都说入这行要取个花名,那我就跟着姐姐叫‘小小铜板’吧。姐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么?”
小铜板冷冷地看着伪勾,只见伪勾的五官及皱纹在一起凑成了俩字——谄媚。
小铜板又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冷冷地对伪勾说:“午饭后去练古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边走边想:这丫真他妈虚伪,怪不得嘿拜您今大人封丫当伪勾,嘿拜您今大人决定的事果然有道理。
这厢伪勾与众姐妹一起吃午饭,一会讨好这个,一会奉承那个。众姐妹显然只懂应付客人,丝毫不懂人心险恶,竟觉得伪勾的话很受用,很快与她姐妹相称。伪勾也从她们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她们告诉伪勾,雨荷楼每年都参加杭州众青楼联合举办的花魁大赛。自从凉浅进雨荷楼后,雨荷楼年年夺冠。许多富家子弟慕名而来,让雨荷楼的收益翻了好几番。
但凉浅姑娘性子清高,虽身在青楼,却有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傲骨。她美而不媚,全然不同于这里其他的女子,就是大家闺秀也是没法比的。她琴棋书画,样样通透,如果上古时的伯牙听得她的曲子,也当摔琴而去。乾坤娘娘虽不喜欢她的清高与纯洁,却也不得不感叹于她的才华与优雅。她的一颦一笑,莫不散发出自身的涵养,她笑时清新秀丽,只微微上扬嘴角,不会露出牙齿,而且配上灵动隽秀的双眸,怎能不夺花魁之号?但她卖艺不卖身,每半月当众演奏一次,那时雨荷楼必然爆满,还分了贵宾座、普通座及站位,根据等级收门票钱。连外地的众多达官贵人、大商户也纷纷前来欣赏,看后莫不嗟叹,叹这女子竟流落风月场,叹这女子不是自家人!其中大部分人都暗下决心:要让儿子见世面,不得不来雨荷楼!
而且,若是争得花魁,必会成为整个杭州,乃至整个中原的大红人,还能得到很多钱!据说,凉浅现在手头上的钱便足以买下半个雨荷楼了,可是凉浅并不爱财,她至今从未单独接待过哪位客人??????
躺在床上,伪勾心中百转千回,想的皆是目前的情况,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揣量,现在唯一的好消息??????
突然,有“咕咕”的声音在窗边响起,走近一看,是一只白毛小鸟,凭着微微月光,伪勾解下了这只鸽子脚上的字条,看完后,她激动地说:“是歹叉大人的亲笔信,看来她真将我当作自己人了!”
她心情更加激荡,她幻想着事成之后的荣耀与成就,不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这骇人一笑吓走了许多客人,令乾坤娘娘极为不满。
乾坤娘娘带着小铜板等众姐妹一同闯入伪勾的房间,大骂了她一顿,众人也七嘴八舌地明嘲暗讽地批判她好久,方才离去。
伪勾心里暗暗道:自己不该如此张扬,若是坏了大事就不好了!詹乾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娘娘,待到我得了势,一定让她去洗茅房!
伪勾又开始分析现状,现在最好的机会,便是五日后的花魁大赛。什么凉浅?与我争,唯有死!想我一代伪勾,花魁之位还不是信手拈来?
她又欲放声大笑,却又猛地捂住嘴,不想仍掩饰不住笑意,她抓起一个肚兜便往嘴里塞,又塞了两双袜子,方才变为窃笑。
看来夜晚果真是罪恶的床帐,而明天白天,坏人又将登场!
☆、第六章
果不其然,第二天,伪勾浓妆艳抹,穿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小楼请教小铜板,“铜板姐姐,您可以教教我吗?我明天便要开始正式工作了,我要真正融入雨荷楼这个大家庭,您能带我见见大家,讨教讨教经验吗?”
小铜板是信春哥、信嘿拜您今的,所以她眼睛锃亮,当然知道这厮不怀好意,便敷衍地说:“这里每一个房间都有一位姐妹,你自己去嘛!刚好今天休息,你还可以下后院的井里去。对了,最大的房间是乾坤娘娘的,别去打扰她!”小铜板看伪勾今天的打扮与穿着,正是现今最可鄙的装束,知道她定是会被众人哂笑的,便故意让她去碰钉子。
可谁知,伪勾竟先去了后院的井边,在那里碰到了刚爬出来的小钱袋。小钱袋是这里最下等的工作者,接的尽是些服务、苦力、背篼的活。小钱袋最喜欢别人看不起的衣物,而且非常不爱护个人卫生,不刷牙、不洗脸、不换衣服,身上尽是霉腐酸臭之味,这里没有人愿意与她说话。所以伪勾骗她说仰慕凉浅,想去见见,小钱袋便告诉她凉浅的房间在哪里。
原来凉浅住在一个偏院,那个小院十分清静,种的花朵也是清雅的兰花,凉浅此刻正在作画,画的是竹林。
伪勾见了她,上前奉承道:“凉浅姐姐,我叫嘉韵,是楼里的新人,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凉浅没有理她,只在画上画了一条斜线。
伪勾又阿谀道:“姐姐,您果真不负盛名,这一笔画得真好,看似超越了整个布局,却又与每一笔都有联系!”
“呵,这是我不小心画烂了的画!”凉浅毫不客气地说,“我本想甩它一把黑错叉的,刚叉了一笔,你就来谄媚。那么,这画你就带着滚出去吧。”凉浅说完便不屑一顾地回房了,“看来詹乾真是老眼昏花了。”
伪勾见这一招对凉浅完全不适用,只好捡起被凉浅扔在地上的画,悻悻地走了。
她只好实施第二套方案了。
她快步来到一间房门前,毅然推门而入,正是小铜板警告她别进的那一间。
“乾坤娘娘好!”伪勾施一礼。
“你来干什么?”詹乾眯起缝眼问。
“听说杭州各大赌坊均为这次花魁大赛设了赌局,娘娘有参与么?”
“笑话,自从凉浅来着里五年,年年都是凉浅得花魁,今年凉浅还会参加,那个脑壳长屎的赌坊会开这无意义的赌局!”
伪勾本想让詹乾下重本压凉浅输,然后共同让凉浅上不了场,那么她便稳赢了。不想如今看来,詹乾不会与她同谋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娘娘不想赚更多钱么?”
“有计快说,有屁快放!”娘娘脾气不好,不耐烦了。
“让凉浅抱恙,定会有许多人送来金银补品,待礼品够多时,再让凉浅出场。”
“嗯,这主意是不错。凉浅只出一场就足够了。”娘娘赞许地点点头,又问:“你要多少报酬?”
“娘娘想哪去了!”伪勾又开始虚伪了,“我只是想参加花魁大赛,想见识一下。”
“好!”詹乾话不多说,与伪勾也毋需多说。
两顶轿子由二十人抬着,浩浩荡荡地走到关门客栈门口。
其中一顶小些的、只有四人抬的轿中,走出一持萧的正义之士,他非说话,只动作便散发出浩然天罡之气。
而另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一个纯洁的俺揪正缓慢地挤出轿子门。
见他终于出来了,那十六人不禁齐声叹了一口气,心下一松,他们并未商量,却一起急忙抬起轿子,飞快地跑走了。
萧歌与呱呱豪情步入有名的关门客栈,径直找到了老板——关涩。
萧歌见了关涩,说了一句呱呱没太听懂的话,但见那二人哈哈大笑,客栈中充盈着他们爽朗的笑声。
他们三人坐进雅座,有一个淫?荡的男子前来找关涩,但见关涩手一挥,说了句:“永淫,我今日要陪朋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那个被唤作“永淫”之人淫?笑了一声,说:“我只是想问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这种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伐?”关涩有些不耐烦,“到时候再说嘛!”
那人又淫?笑一声,说:“记得喊我哟!”
“是了,是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呱呱好奇。
“说的是我的工作。”关涩没有直说。
“就是???”“不要说!”“采花!”萧歌又给别个说漏了。
“哎呀!”关涩有些不好意思,但没脸红,“你不该给呱呱讲的,把呱呱带坏了!”
关涩这人便是如此,他自己不纯洁,却不愿把纯洁的人带复杂,也总把别人想得很纯洁。
“破坏环境真不对,关涩,你以后别采花了!”呱呱教育关涩,“你想嘛,如果人人都去采一朵花,这世上还有花吗?我们还有绿色的家园吗?”呱呱一板一眼,俨然一个小老师,还是喜欢讲废话的小老师。
关涩没有说话,心中却想:如果人人都采一朵花,这世上还有黄花大闺女么?我们还能娶到一手货么?
关涩此刻脸真的红了,他头深深地埋到桌下,而一旁的萧歌就在给呱呱进一步解释“采花”的含义。
可是呱呱从头到尾始终没能懂得萧歌的意思,萧歌愈加唾沫横飞,讲解得细致而透彻。
“还是没懂!”呱呱憨憨地嘿嘿笑。
萧歌颇郁闷,他四处张望,欲亲自上阵为呱呱讲解清楚,突然,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向他们走来,萧歌决定,就是她了!
不料,那姑娘一开口,便说:“关涩哥!”
萧歌料得这人与关涩有些渊源,心中大喜,心想:让关涩来亲自向呱呱示范岂不更好?
关涩本在低头喝茶,听到这话,忙抬头,柔情问了句:“小铜板,找我有事弗?”
“就不能闲来无事找你喝酒聊聊天吗?”小铜板嗔怒道,她一边说着,眼睛却活泼地乱转,睫毛也扑扑闪闪,当真是个可爱模样!
“当然可以!我们便喝酒聊天,我免你酒费!”关涩像把小铜板当作了哥们。
小铜板又嗔怪:“我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么?明儿个是花魁大赛,我打算送你一个豪华包间,你也可看准了采花对象再行动!”说到最后,有些醋意蔓延开来。
关涩却觉得不是这意思,他说:“你莫在笑话我了,我这朋友纯洁得紧,莫带坏了他!”
“还是根嫩黄瓜么?”小铜板暧昧地笑道,“那就更要来看啰!”
“对!”萧歌也支持,“关涩,明天便让呱呱开些眼界,看完比赛便找个美女来陪呱呱!”
“陪我干什么?”呱呱觉得有些不妙。
“陪你喝喝酒、聊聊天啊。就像关涩和小铜板一样。”
小铜板听得这话,脸上更是堆满笑容,摇曳着风尘而去。
关涩也不再羞涩,他本就不是羞涩之人,只是呱呱太过纯洁,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呱呱还是一知半解,但他明天终将遇上那个有缘人。
☆、第七章
这次大赛分为三场,第一场为“文才斗艳”,伪勾凭借凉浅的废画轻松拿下;第二场为“仪态万端”,伪勾在评委茶中下了独门迷魂散,也全票胜出;第三场即将开始!
凉浅终于回归赛场,伪勾在前两场积累了少许人气,第三场比的是“回眸一笑”。究竟谁会获胜?伪勾又有什么阴谋?嘿拜您今会不会出手干涉?且往下看。
却说真到了花魁决赛那天,许多好奇的人群涌入赛场。有的男人带着色心,有些女人带着嫉妒,有些人来看热闹,有些人等着看洋相。还有一勾,正在后台,殷勤地端茶送水递瓜子,招待评委些。
而詹乾,正与小铜板抢占了一个好位置,在那里对镜擦猪油,一张洁白的丝质手绢就如羽毛沾上鸟屎般浸满了油污。
后台,许多各大青楼的翘首正聚坐在一起聊天,大家一边姐妹相称,一边互爆糗事,当真是“婊`子无情”啊!
还好有一个纯洁的灵魂独自坐在角落里,不聒噪,更不谄媚,此人,当然是我们的历代花魁,美丽清新的凉浅姑娘。
一阵锣鼓喧嚣后,诸位佳丽一齐登场,向大家款款施了一礼,然后,纷纷下场,一个聒噪的主持人上台说了许多每年不变的废话。
第一个登场的竟是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