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总之是让人头大。
久鸢干脆就拿出了压箱底的衣服,金丝云锦,玉带缠腰,什么香囊玉环恨不得挂一圈。手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一把折扇很没形象的卡在后颈处,总之啊,看着傻了吧唧很好宰。
樊殃咂咂嘴,真不想和她走在一起能远一步就远一步,太土了。
街上的路人也很配合她这身打扮,回头率百分之二百啊!当然她也不知道人家是在嘲笑她,得意的拿出扇子遥了起来,骚包至极。
“诶呀到了~”久鸢现在门口,将扇子塞回领子出,得意的看着门口揽客的几位姑娘。
那些个姑娘都看呆了,一个会走路的金人啊!闪闪发光!若是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就能赎身,离开这鬼地方!
想到此,那两个姑娘互看了一眼,立刻犹如饿狼扑食一般,一人抱着久鸢一直胳膊就往里面走,生怕他跑了一般。
樊殃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旁边一脸惊恐的阿轩,“看见没,屌丝无论到哪里都是这个待遇,被人无视呀~”说完率先走了进去。阿轩也叹了一口气,跟了进去。
果然春楼内热闹非凡,人人都穿的一副土豪的模样,居然真的有人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
相比之下,樊殃两人素净的犹如一朵白莲花,纯洁的就像是走错了地方,迷失在了花海之中~
好在久鸢还记得他们二人,开了个房间就命人去找他们两个。
当他们二人到房间,正看到久鸢坐在地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有一个姑娘就干脆做在了她的腿上给她喂酒。
久鸢抬起姑娘的脸就狠狠的摸了一把,“漂亮真漂亮啊!抱着还软绵绵的!真神奇啊!”
樊殃羡慕的看了她一眼,我去春楼什么时候都没这么快活过啊,都是提心吊胆的,小心再小心。
久鸢急忙招呼两个人,“来来来,不能我一个人乐啊!大家既然一起来,樊殃你就拿出你的男子气概吧!”说着让一个姑娘去伺候樊殃。
樊殃后退半步,挡住姑娘的举动,“你不要过来啊!”心中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是背叛宫染的错觉,莫名其妙的……
“客人是害羞了~”说着那姑娘拉着樊殃的袖子就扑了进去,浑身的肉可劲的蹭啊,妩媚到还有些稚嫩的眼睛就像是抽筋了一般,使劲的眨,“客人讨厌~”
阿沧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要不是公子的命令在,他怕是早跑出去了。
樊殃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只觉得有一阵阴风时不时吹过脊背,战栗之感让他更加不安,“姐姐好姐姐,我有点害怕……”眼神划过旁边的阿轩,一把将他拉到身前,“你看他难道不比我好看?都是客人可要一视同仁啊!”
阿轩急忙挥手,“不必不必!”
在那边左拥右抱的久鸢终于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爷们!人家姑娘这么邀请你们,你们两个是断袖吗?扭扭捏捏的!”
姑娘看看阿轩又看看樊殃,又回头看看久鸢,值得搂住樊殃的胳膊,“客人不愿意,那小女子服侍客人吃酒好了。”说着低着头,忧愁之感我见犹怜。
樊殃叹一口气,扶着姑娘坐了下来,“你不要难过啊,我只是只是不想轻薄姑娘。”
阿轩靠着旁边的柱子,也不入席,也不与姑娘们亲近,只是戏谑的看着樊殃。郡主有一句算是说对了,他还就是断袖,一直想断了我家公子的袖。
那姑娘激动的看着樊殃,桃眼中微波流动有情,欲语而凝眸。“客人是好人,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客人可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樊殃急忙点头,司马青衫湿的事情要发生了?
姑娘不再抱着樊殃的胳膊,坐直了身子。
久鸢见状也遣退了身边的姑娘,听她的故事。
“我名悦知是丰城人,父亲是矿上的矿工,母亲是城中李员外家的绣娘,我还有一个弟弟,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可是上天不想我们如此快乐。李员外家中殷实,勾结了城中掌管矿产的官员,从中谋利。”
“天底下没有不会破的窗户纸,有人在朝廷上告了那位官员,从上而下突查了过来,李员外措手不及被朝廷抓到了。在丰城人人靠矿吃饭,不少人是矿工。他的府中不少老妈子或者绣娘的丈夫是矿工,所以他就诬陷,说是府里的老妈子绣娘的丈夫勾结贪官而不是他。”
“我爹爹就在其中……李员外财大势大,买通了其他人的嘴,诬陷就变成了事实。爹爹冤死狱中,娘亲一病而去,弟弟也深染重病。而……而我没有钱去就他,所以我便卖身此处……可是……可是……”姑娘挺直的脊背渐渐弯曲了下来,颤抖的肩膀透露出了她悲伤,她抑制住抽咽的声音继续说道,“可是弟弟还是去了……留我一人伶仃。”
“你说那李员外身在何处!”久鸢差点把桌子给掀了,“我这就去杀了他!”
悦知擦擦眼泪,通红着眼睛笑了笑,“公子不用的,前几年新到此的胡大人在翻阅以前的状纸时察觉了不对,重审此案,为我父亲和叔叔们洗清冤屈,诛杀了那李员外。”
樊殃点点头,为她倒上一杯水,“清官还是很多的。”
悦知点点头,脸上竟然略带羞涩。
“等等???”樊殃说道,“你不会和胡大人好了吧?”
悦知头低的更狠了,手指一直揪扯着手帕,小女儿姿态尽显眼前。
久鸢一听是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戏码更激动了。“那胡大人是不是要替你赎身!”
悦知点点头,可是面上没有一丝喜悦。
“发生了什么?”
悦知猛然抬头,急忙跪在旁边,“大人是好人也是清官,如何赎的起我。今天就是花女节了,妈妈说的最后期限已经不会再推延了,今日必须卖身。我……我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能遇到好人祝我逃离这里!”说完就是一叩首,脑袋狠狠的砸在地上,再抬首就是一个红印。她立刻就又要磕头。
樊殃急忙拉住她,“悦知你不要这样!”
“客人是愿意帮助我?”
樊殃看着她满含泪水的眼睛,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客人,我不需要钱!今晚所有的护院都在前院,后院无人看守,您……您只需帮我拖住着群人就好!”说着就又要下跪。
久鸢急忙起身拉住她,“这件事就包在他身上了,你不要跪了,等以后请我们吃饭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樊殃瞪了久鸢一眼,凭啥我帮忙还要人家请你吃饭?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吃什么都行,我一定满足恩人的要求!”悦知擦去眼泪,浑身脱力的跪坐在地上。
樊殃道,“那你快点准备东西走吧,我听说花女节就是晚上开始,那应该也就快了。”
樊殃正说着,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而后一个一脸臭屁样子的老妖婆就走了进来,“客人们玩的开心啊~悦知快点,一会花女节就要开始了,客人一会再服侍!”
“诶,妈妈你急什么,让她在陪我们喝一杯,一会就让她过去。”久鸢瞪了那老妖婆一眼。
“诶哟!瞧我这臭毛病,客人您尽情的喝!让我们悦悦一会下去也不迟~”说着抛了一个媚眼才关上门出去了。
久鸢浑身一个哆嗦,又看到悦知还呆坐在地上,“你倒是快去收拾啊,一会来不及了!”
悦知点点头,急忙起身到里屋收拾东西。
樊殃对着阿轩挑挑眉毛,“轩轩~你一会就帮忙把悦知送出去吧~”
阿轩闭着眼睛淡淡道,“不行。”
久鸢扑过去抱着阿轩的胳膊可劲的晃,“阿轩帮帮那个可怜的姑娘吧,就送她出去而已,我们也不乱动,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然后我们就赶快离开,怎么样~小轩轩~”
阿轩推开久鸢的手,“郡主,属下就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才来此地,属下是不会离开你们的。”
“诶哟~谁会杀我啊,没人知道我的,就一会!就一会!”久鸢合拢双手可怜巴巴的看着阿轩。
阿轩抿抿嘴,“属下有一个条件,郡主答应了,属下就去送她离开。”
久鸢大手一挥,“你说!”
“自此以后,郡主以大局为重,不得以个人喜好任性,不能再在这种……这种不好的地方!”
久鸢嘿嘿一笑,“没问题没问题!我答应了!”
阿轩叹一口气,真是难伺候。
这是,悦知背着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恩人,我准备了。”
樊殃点点头,“阿轩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把她交到胡大人手中,然后赶过来,一定要快。事不宜迟,你们出发吧。”
阿轩点点头,推开窗户,拉起悦知便跳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章,吐血而更……
☆、第四十一章
樊殃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昏暗之中,才松了一口气。
叩叩叩-叩叩叩-
“公子们啊,悦知真的该去表演了,就让她去吧~”
樊殃对久鸢做了一个口语,怎么办??
久鸢皱着脸,“妈妈,她一会就去,你不用担心!”
“唉,公子可一定要让她快点啊,下面的客人都等着呢,您要是真喜欢她,以后可以包了她~您记得快点啊,我就先下去了~”
“好好好!”
“怎么办……”
久鸢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要不然我们假扮一下好了。”
樊殃点点头,“可以可以,你去吧~正好你是个女的。”
“不行!”久鸢惊呼一声,“先不说我是尊贵的郡主,如果我真的去表演,万一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傻!”
“那怎么办!”樊殃浑身一个激灵,“你……你不会是想让我……”
久鸢点点头,拍拍樊殃的肩膀,“没事,你身形什么的和悦知差不多,你再用面纱遮住脸,随便去表演一下就行了。等你回来,小轩轩也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逃走!”
“你说的轻巧!女装啊!!你让我一男的扮成女的去春楼跳舞!!”樊殃捂住脸,到底怎么肥四!女装就和我过不去了?
久鸢转身从里屋的柜子里拿出一套桃粉色的裙子跑了出来,“你快换上吧!不然一会妈妈发现不对头,咱们几个可完了!”
樊殃看着那艳丽又暴露的衣服,罢了罢了,倒霉也应该只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能更倒霉?
樊殃换上那舞裙,托托空荡荡的胸部,“怎么办?”
久鸢从桌子上拿起两个水晶包塞到他胸部,又拿出一条粉嫩嫩的纱巾交给他,“遮住脸!哥们为你送行!”
樊殃猛然抬头看着久鸢,似曾相识,这句话艳艳说过,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我就来这里了,遇到了宫染,经历了心动……
“我……我不想走。”
“什么?”久鸢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太小了。
樊殃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在门口回头对久鸢笑了一下,那笑容是自信,光芒四射~
久鸢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抓抓头又坐回位子上吃东西,“都快点回来吧,别再出什么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现在楼梯口的妈妈见到樊殃下来,怒骂道,“你这个小蹄子,以为是有公子看上你,你就飞上枝头做凤凰?做梦吧你!”说着将樊殃拽了下来,手顺着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一下。
樊殃瞪着那老妖婆,有气不能撒,只能使劲的握拳头。
“哼!马上就是你了,你若是坏了姑奶奶我的财路,定扒了你的皮!”妈妈看樊殃不说话,以为他是怕了,得意的笑了几声。
舞台上的音乐声渐渐停了下来,一个姿态妖娆的姑娘从台子上走了下来,见到妈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樊殃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马上就是我了,我表演什么?
“各位看官,接下来这几位姑娘可就是写花女节的重头戏,各位大人,准备起拍吧,拍到了美娇娘陪一晚上~”
听着那猥琐的声音,樊殃嘴角抽了几下,这是卖身啊……阿轩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正想着,背后被妈妈狠狠的推了一下,不屑的声音道,“快点上去表演!”
樊殃看着眼前的几节台阶,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快点逃跑。可是……
深一口气,几步跑了上去。余光便看到台子下面满满的人头……我的天呐……
“你站着做什么!!!”舞台下面妈妈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通红的大肥唇直抖,“脱衣舞!!!你快点脱!!!”说着踢了旁边乐器的师傅。
琵琶声合着古琴的声音,原本应是清雅,可此时却变成了靡靡之音的代表。
咬咬唇,爷爷我豁出去了!!脱就脱!!!
樊殃再抬头,眼睛就妩媚的如同妖精一般,眼神划过台下的几个人,就如同春风吹在他们心尖上一般,销魂入骨。
音乐声猛然高昂起来,樊殃挥舞长袖,半透明的袖子仿佛能顺着看到深处。他跟随着音乐转了一个圈,长长的裙摆就像一朵娇艳桃花,甚至隐约中能闻到那桃花的清香。
舞台下的人甚至想趴在台子上看那群下的风光,总之太低级了!
轻轻拉起披在外面的薄衣,顺着舞姿将它脱下来,顺手扔在台下的人的头上。
一个秃头的男人站起身抢过薄衣抱在怀里,狠狠的嗅了一下,色-情的眼睛就像x光一样打量樊殃。
樊殃妩媚的眼睛瞪了他一下,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更像是邀请一般。
长腿一甩,撩起长裙,一双白白的腿便露了出来,舞台下面一阵一吆喝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有人高声喊,这个女人今晚是我的!
樊殃心里得意笑,自己的魅力好大啊~抬眼无意间看到二楼看台上好像有一个熟悉的人!
放下裙子,再……再转一圈肯定一下……
头纱,白衣,还有那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怒的气息……
啊……夭寿了夭寿了
宫染!!他怎么在这里!!!!怎么办??怎么办????
“呃……啊!”
台下的人看着台上的美人因为踩到裙子而跌倒不由的倒抽一口气,一个侠客装扮的男人径直飞到舞台上想扶起樊殃,他这一个举动不打紧,一群男人跟着爬了上来。
樊殃一把打开他申过来的手,在抬头看看那个位置,宫染还坐在那里,可是浑身上下却是一片祥和的气息。
遭了,他生气了!
樊殃急忙爬起来,后退了一步,贴在了舞台的背景上,左看是五大三粗的保安,右看是老妖婆为首的女人,前看是一片如狼似虎的男人。
久鸢你可害死我了!!!!
妈妈急忙跑上来,挥开众人,高声喊到,“各位大人公子!!请回到位置上!!”
众人见是妈妈冲了上来,才平息了□□。
“我们家悦知姑娘,国色天香,能歌善舞,为了今日的表演真是准备了好久啊!可是一见到各位大人公子,竟然紧张了起来,这才摔倒啊!”妈妈拉着樊殃的手,别提多温柔了,“丫头,摔疼了吧。”
樊殃悄悄抬头看看高处的宫染,小模样可怜极了。
“还好各位大人公子喜欢我们悦知,那舞就不跳了,拍卖就开始!如何啊?”
台子下面一阵赞许的声音,不用妈妈主持就直接开始喊价了。
樊殃擦擦额头的细汗,宫染你生气归生气,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四十二章
“一千五百两,一千五百两!”妈妈激动的说不出来话,头一次能买一千量以上啊!“成了!这位大人一千五百两得我们悦知姑娘一个晚上!”
樊殃猛然回神,结束了?在看看那个喊价一千五百两得人,竟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在看向宫染,他竟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
“宫……”他真的生气了。
妈妈突然抓着樊殃将他拉到台前,“悦知啊,今晚一定要把大人服侍的舒舒服服的,才不辜负大人的厚爱啊!”说着对台下的老头给了一个飞眼。
那老头像是真的十分喜欢樊殃一般,声音别提多温柔了,轻声轻语生怕吓到樊殃,“悦知姑娘啊,我们走吧~”
那老树皮一样的脸让樊殃浑身一个冷颤,老人家老当益壮啊,晚辈佩服,这把高龄还来窑子里逛!
妈妈像是知道老人家忍不住了,急忙派人带着两人去房间,房间两个转角就到了。
樊殃看看正要步入主题的老人家,急忙掐着嗓子说道,“死鬼~去洗澡啦~人家害羞嘛~小拳拳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