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席就说:“他是庄家老二,庄宴。”
“庄宴?”殷晴虽然没去生日宴,却也知道他已经过了十八岁,于是佯装嗔怒:“好呀你小子,不是说你还没成年吗?”
庄宴正色道:“在我心里,二十岁才算成年。”
殷晴说:“那我可不管,罚酒三杯,不然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庄宴倒是很喜欢殷晴这样豪爽美艳的女人,于是乖乖地喝了三杯。三杯酒下肚,他酒劲儿也上来了,眼睛里多了些水光。
殷晴一看,喜笑颜开道:“那你们玩,我还有点事就先走啦——殷席,好好陪着庄宴!”说罢拎起包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酒吧。
庄宴本来心情就有些差,也不管殷晴走了,就拉着殷席喝酒。他酒品倒是真不好,半醉以后勾着殷席的脖子灌酒,非逼着他喝,不喝就打人。
殷席万万没想到,生日宴上、吧台边,都是冷冷淡淡高傲不逊的一个人,放开了竟然是这么活泼任性的样子。
幸好殷席酒量很好,就算庄宴逼着他喝酒,他也能顺着他喝了。况且那些酒,被庄宴粗鲁地灌给他,大半都顺着殷席的下颚淌下去,濡湿了衣服。
庄宴愈发闹腾,看着五光十色的舞池要去跳舞。殷席怎么可能让他这么一个漂亮的小醉鬼进那混乱的舞池,只好一手按住他一手夺下他手里的酒杯,看夜色也深沉了,打算送他回家。
庄宴窝在殷席怀里,脸埋在他肩上。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庄宴的脑海中开始不住地浮现出那天庄祁按着他亲吻的样子。
老实说,那是他第一次接吻。对象居然是他的大哥。和他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几年的大哥,对他竟然怀着那样的心思。
庄宴越想越不明白,心里却生出无法言说的渴望。
为什么。为什么。
庄宴的侧脸贴着殷席的脖颈,他的脸发烫,他的皮肤却有些凉意。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酒香,那是残留在殷席身上的酒液散发出的。迷醉的味道。
殷席刚刚把酒杯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腰,就突然感觉到脖颈边悸动。
轻轻的舔舐。一下一下。像幼兽的探索,又像勾/引。
殷席浑身一震,酥麻感如闪电般窜入头脑。
殷席捏着庄宴的肩膀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拎了出来。
庄宴眼神有些混沌,又有些清明,他盯着殷席,似乎有无法理解殷席突然的行为。
“你刚刚在做什么?”殷席说,心如擂鼓。
乔洲看上的人。
庄宴微微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认真地问殷席:“做/爱,是什么感觉?”
殷席神思有一瞬间的断裂,很快,他的眼神深沉下来,用低哑又性/感的声音反问庄宴:“你想试试吗?”
庄宴看了他一会儿,看到殷席感觉自己几乎都要/硬/了。这时庄宴起身,说:“我想回家。”
殷席:“……”撩完就跑,真特么刺.激。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的一章。
美好的周三下午就奉献给更文了。
萌半已经被自己感动到。
☆、纨绔的愿望
殷席送庄宴回了家,恰好在庄家别墅前遇见了刚从车上下来的庄祁。殷席对庄祁打了招呼:“庄大少好啊。”
被他半搂在怀里的庄宴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酡红的脸,有些茫然地看着庄祁:“庄、庄祁?”
庄祁看到他这幅样子,虽然还是那副死人脸,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不太高兴:“你怎么喝这么多回来。”说着就走向殷席,想从他手里接过庄宴。
庄宴迷迷瞪瞪的,却还是本能地拒绝庄祁的触碰:“我自己走,不用你来。”
庄祁脸色沉下来:“庄宴,别在外人面前失了体统。”
殷席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两兄弟之间违和的氛围,不过他虽然挺喜欢庄宴的,在这种情况下却还是知道分寸,于是殷席主动将庄宴交给了庄祁,微笑着说:“我就送到这里了,庄大少,庄二就交给你了。”
庄祁冷冷道:“庄宴本来就是我的。”说完也不等殷席说话了,不顾庄宴吵吵嚷嚷的挣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庄家别墅。
殷席:“……”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不对劲。庄宴……对他大哥也是这么不客气的吗?
另一边,庄祁抱着庄宴进了屋,给他脱了外套和鞋,刚解开他衬衫的一颗扣子,就被庄宴抓住了手:“你干什么——庄祁!”
庄祁脸色不变:“你一身酒气,我给你换衣服。”
庄宴气笑了,拽住庄祁的领带一把把他拉低下来,眼睛对上他的,朦胧中犹带尖刻讽意:“只是脱衣服吗?难道你不是还想做点别的吗?嗯?”
庄祁说:“没有。”
庄宴冷笑:“那你换吧。”说罢就张开双臂,像个大爷似的半躺在床上,斜睨着庄祁半跪着给他脱衣服。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如同打开隐秘的宝藏,少年美好柔韧的躯/体展现在男人面前,肩颈优美,腰线流利,红珠微颤。
庄祁给庄宴脱了上衣,手刚搭上庄宴的裤扣,就被庄宴一把拍开。他抬起头,看向庄宴。
庄宴眼里含着一丝淡淡的厌恶,冷冷道:“剩下的我自己来,你走吧。”
庄祁微微抿唇,道:“你喝得醉了……”
“得了吧,”庄宴打断他,讥笑道,“早就醒酒了——况且,我可不想被你视/女干。”
庄祁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庄宴的房间。
庄宴在那里静了一会儿,突然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啧,这样还这么跟他说那件事……”头昏脑涨得紧,庄宴倒在枕头上,被子一卷,就这么睡着了。
一觉就睡到中午,庄宴是被饿醒的。
庄宴一边揉着仿佛要炸裂的头,一边慢慢地下了楼,走到餐厅。
佣人吴妈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回来的,吴妈一边给他端上热汤和饭菜,一边絮絮地劝道:“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少爷你又还年轻,以后可别喝那么多……”
庄宴被她这么一念叨,头更疼了,连忙挥着手制止:“吴妈,你就是爱操心!”
吴妈说:“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又这么不听话,我能不操心吗?”
庄宴两三口喝了汤,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了知道了!”他又问道,“我妈去哪了?”
吴妈答道:“太太和朋友逛街去了。”她说,“不过大少爷今天倒是在家。”
庄宴挑眉道:“他?他终于被我爸撤职了?”
吴妈便微微一叹,道:“二少爷这话怎么说的呢,明明从前你和大少爷关系还不错呀,这么近些天来火药味这么重了……”
庄宴说:“吴妈!说重点!”
吴妈道:“今天是周末,大少爷休息——放了暑假,你可是连日子都不清楚了,都说了你……”
庄宴却没再听她絮叨,站起身就朝庄祁的书房走去。
他今天得把那事儿跟庄祁说清楚。程澄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他都不安心。
庄宴走到书房门口,本来想直接推门进去,想了想,却还是站定了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庄祁的声音。
庄宴打开门进去,看见庄祁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写着什么东西。
“庄祁。”庄宴开口道。
庄祁抬头,看见是他,也不觉得惊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你先坐会,等我处理完。”
庄宴可不管他有没有事情要处理,直接走上前去压住他的笔,说:“程澄进不了江大,是你搞的鬼吧。”
庄祁把他手底下的笔抽出来,慢斯条理地盖上笔帽,说:“是。”
庄宴就怒了,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你凭什么?人家一大好青年,你这样是断了人家的未来你知道吗?!”
庄祁便说:“就凭我有权。他的未来与我没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在妄想你,那我就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庄宴一拍桌子:“那是我喜欢他!”
庄祁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眼里有庄宴看不懂的东西。
庄宴冷静下来,对庄祁说:“无论如何,程澄都得进江大。条件你开,只要我做得到。”
庄祁说:“我有两个条件——”
“说!”庄宴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
“一,以后不准去酒吧、夜店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庄宴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二,以后对我一定要礼貌,不许大呼小叫,我要求你的事情你得好好完成,还有——”庄祁认真地说,“以后喊我大哥,不准直呼名字。”
庄宴几乎要笑了:“庄祁——”
“我刚刚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庄祁淡淡道。
“呵,好——”庄宴脸上的笑容古怪起来,他对庄祁说,“大哥,你这样的要求,是想让我人前是你的好弟弟,人后是你的好情儿吗?”庄宴的手暧昧地滑上庄祁的侧脸,他垂下头,如情人呢喃,“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庄祁捉住他的手,说:“我没有这么想。”
庄宴看他事到如今还是那么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不由怒从中来:“那你解释清楚那天晚上的事情?啊?我的好大哥,吻我?——别跟我说这是你表达兄弟情的方式!”
庄祁沉默,随后语气有些艰涩地说:“……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庄宴看他这个样子,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他直起腰,冷冷地说:“希望你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的时候,吃了个鸡排,刷了个B站,再回来写差点没写下去……
幸好萌半还是顽强地坚持了下来!
☆、纨绔的愿望
程澄在收到江大补录通知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还能再进江大。
程澄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庄宴,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庄宴的电话。
此时是早上八点,电话响了很久,庄宴才接通。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一定会弄死你!”庄宴语气带煞,浓浓的被吵醒的愤怒。
哪怕是隔着电话,程澄也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庄、庄宴?”
听见是熟悉的程澄的声音,庄宴的语气才和缓下来:“是程澄啊,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起得晚。”
程澄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是太激动了!接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告诉你!”
庄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闭上了眼睛,嘟嘟囔囔地问:“什么呀……”
程澄说:“我被江大补录了!他们说是因为招生办的失误才没有录取我,为了道歉,还决定为我减免第一年的一半学费!”
庄宴不清不楚地答道:“那恭喜你了……”
程澄很开心地说:“我们终于可以又在一起了!”
庄宴说:“是……啊……”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程澄奇怪地问:“庄宴?你怎么了?”
那边没有回答,程澄注意地听着,就听见了那头浅浅的呼吸声。程澄不由哑然失笑,哪怕知道庄宴听不见,他也轻轻地对庄宴说:“谢谢你,庄宴。还有……”
“能遇见你,真好。”
盛夏的末尾,江大开学了。全国几乎所有的高校,新生开学第一件事,就是军训。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乔洲作为军政世家的子弟,在这个新学期,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新生军训营的助教。殷席作为他的好兄弟,当然也同时被他拉来做了苦力。
今天是军训营训话的第一天。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密密麻麻站着穿迷彩的学生们。
乔洲和殷席往他们面前一站,就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乔洲面无表情地说:“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里,我将是你们的助教。我是乔洲。”
殷席站在他旁边,态度却明显不正经了很多:“()嗨~我是你们的另一位助教殷席~”
乔洲继续说:“现在,请各排长依次点名。把没到的人报上来!”
底下的学生很乖地站好了给点名,很快,缺席的人就被揪了出来。只有一个。
“叫什么?”乔洲眉头一皱,很严厉地问。
排长一个哆嗦,大声地答道:“庄宴!”
乔洲:“……”全军训营今年最大的变数。
“啊……我来了,”正当乔洲想着要怎么处罚庄宴能既让他知错又不至于太严格时,一个略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了。他转头看去,便看见庄宴穿了一身休闲服,走了过来。
庄宴在两位助教身前站定,问:“刚刚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怎么了?我迟到了吗?”
乔洲冷冷地说:“你自己看看,全营人都在这了——除了你。”
庄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它举到乔洲面前,说:“你看,我没迟到,还有一分钟。”
乔洲看了一眼,果然如此,不过他还是训道:“你就非得掐着点来吗?别的人都提前二十分钟到了。”
庄宴笑了:“谁规定了非得提早来?”
乔洲看了看他的衣服,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不穿迷彩服?”
庄宴答道:“穿着不舒服。”
“不舒服?”乔洲蹙眉,“大家都是这么穿着,怎么你就不舒服了?”
庄宴倒是很理所当然地说:“对啊,就是不舒服。”
乔洲这时也耐不住性子了,他想,他不能对这小子这么宽容,否则他助(lao)教(gong)威严怎么树立!
于是乔洲很严厉地说:“不行,你马上给我把衣服换了,跟上队伍去军训基地!”
庄宴眼睛一瞪,气道:“我就是不换!乔洲,你能拿我怎么样!”
乔洲眼神一沉,对殷席说:“你先带着他们去军训基地,”然后看了一眼庄宴,说,“庄宴你跟我来!”
殷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可别对小庄宴太凶了。”说罢又对庄宴说,“你也服个软嘛,只是换了个衣服而已。”
庄宴正在气头上,听殷席这话,只凶巴巴地回道:“你管我!”
庄宴跟着乔洲走了。他本以为乔洲要带他去校长办公室之类的地方训斥一番,最不济跟他爸打个小报告,挨顿骂而已,谁知乔洲直接带他来到更衣室,扔了一套迷彩服给他,命令道:“穿上。”
庄宴把衣服一扔,“不穿!”
乔洲问:“不穿?”尾音危险地扬起。
庄宴答:“就是不穿!”他可不怕乔洲这一套。
听言,乔洲就突然对他出手了。庄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他好歹也是学了几年格斗的人,立马反应过来,和乔洲缠斗到了一起。不过同乔洲这种在军队里长大的人来说,还是嫩了点。没过几招手,庄宴就被乔洲按到了椅子上。
庄宴挣扎了下,却发现乔洲的双臂如同铁箍一般死死地压制着他,于是庄宴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气急败坏地说:“乔洲!你干什么!快给我放开!”
乔洲其实是很想顺着套路来一句“干/你”的,不过他起码还有衣/冠/禽/兽的基本修养,只是对庄宴说:“你不换衣服的话,那就我来给你换。”说着手已经摸上了庄宴的领口,作势要扒/光/他。
庄宴怎么可能让乔洲把自己扒/光,这种事情连他哥都没能得逞好吗!
于是庄宴说:“行了你放开!我自己来!——不过你可别后悔!”
乔洲可惜,不过还是放开了手:“我有什么后悔的。”
庄宴笑了下,然后冷下了脸。他的脸上还带着刚才挣扎时的余红,两只手抓住衣服的两边下摆,掀起T恤,从下而上,露出线条流畅的腰腹,然后是……
乔洲的眼神很正直(并不)地跟着庄宴的动作。
庄宴突然放下衣服,冷冷地对乔洲说:“你能不能不看着我换衣服!”
乔洲说:“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庄宴冷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年头男人喜欢男人的多了去了!”
乔洲心里像是被挠一下,说:“哦。”然后就转过了身。
一时间室内安静,只听见庄宴换衣服发出的布料摩擦声。过了一会儿,庄宴说:“好了。”乔洲转身,看见庄宴站在那里,满脸的不乐意。
迷彩服很和帖地被他穿在身上,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英气。
乔洲满意地说:“好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