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就和乔洲一起上了大巴,在大部队之后到了军训基地。
一到场地,程澄就跑过来找他了。庄宴也不管乔洲了,跟着程澄走了。
程澄担心地问:“你还好吧庄宴,我听说你被助教带走了。”
庄宴笑着说:“他能拿我怎么样,没事儿。”
程澄点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他这才闲下心来看了眼庄宴的打扮,笑道:“庄宴,你今天好帅啊。”
庄宴拍拍他的头,说:“我哪天不帅?”
程澄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哪天都帅,就你最帅。”
他们二人在一边说话,都是面上带笑的样子,一个生得白净秀气,一个眉眼张扬精致,哪怕穿着统一的迷彩服,站在一起也是一副画,惹得聚在一起的女生们频频侧目。
殷席就对乔洲说:“你怎么让他穿上那身衣服的?”
乔洲倒是很干脆地说:“无可奉告。”
殷席就勒住他的脖子,诡秘地说:“感觉你对小庄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乔洲倒是突然问他:“你怎么突然对庄宴这么关注了?”
殷席自然不可能告诉乔洲那天晚上他们在酒吧的事情,就耸了耸肩,松开了他的脖子,笑眯眯地说:“小庄宴这么可爱,我当然关注他啦~”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切入校园部分了~
写完今天的部分就滚去看女神的新片《摆渡人》啦~
☆、纨绔的愿望
乔洲倒是没再说什么,两人和军训基地的教官稍作沟通,这一届江大的新生军训就算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天下来,暴晒、潮湿、炎热,有强度的体力和耐力训练,让不少人都叫苦连天,有的甚至已经直接晕倒。
乔洲一直关注着庄宴。庄宴虽然对穿迷彩服非常抗拒的样子,军训起来却一点也不像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那样娇气懒散,这让乔洲对庄宴有了那么一点改观。
大的军训虽然要求较为严格,可毕竟要照顾到学生的生理和心理承受力,晚上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下午五点钟,解散的哨声一吹响,程澄就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庄宴的身影。
“庄宴!”
庄宴听见程澄叫他的声音,于是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一边用手扯着迷彩T恤狭小的领口,一边看着程澄跑过来,脸上有点不耐的神色。
庄宴见程澄军训后满是汗水的通红面颊,忍不住微微蹙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给他擦汗。
程澄站在那里乖乖地让他擦汗,脸却变得更红了。
注视着庄宴认真的面孔,程澄忍不住问:“庄宴,你还随身带纸巾啊。”
庄宴漫不经心地答道:“啊,刚刚别的女生给的。”
程澄就不说话了。
庄宴给他擦完脸上的汗,说:“你先去食堂吧,我回宿舍洗澡。”
程澄就说:“食堂的饭菜都是有一定份额的,还是先去食堂吧,否则就吃不上饭了。”
庄宴还是坚持要先回宿舍,程澄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先去食堂,帮你带份饭。”
庄宴答应了,程澄看庄宴那步速,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不由暗暗觉得好笑。他从前倒是不知道庄宴是个这么爱干净的人。
打饭的时候,程澄才知道因为饭菜限额,每个人只准打一份饭。他好说歹说,才靠着自己那张无辜清秀的脸蛋,赢得了食堂阿姨的同情,给他多打了一份饭。
带着两份饭,程澄来到庄宴的寝室,看见庄宴穿着新换的迷彩T恤,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程澄叫了庄宴一声,庄宴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脸上神色恹恹的。
程澄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调侃他:“这么累吗?看来你体力不行啊。”
庄宴拿着筷子,皱着眉夹了几口菜,说:“不是。”
程澄看他脸色红红的,以为他是刚出浴室带出来的水汽,也就没多想。
庄宴吃了几口就搁了筷子,程澄就问他:“怎么不吃了?”
庄宴挠了挠脖子,嫌弃道:“不好吃。”
程澄说:“毕竟是在这种地方,做饭水平也就这样了,多吃点吧,不然明天怎么熬。”
庄宴一脸抗拒,听到他这话,就说:“你这么瘦弱的样子才该多吃点,我身体好,不怕。”
程澄就笑道:“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看庄宴一直有些不自然地动身体,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庄宴说:“没。”程澄这回却不信了,他放下筷子,坐到庄宴身边,作势要去撩他的衣服。
庄宴按住他的手,凶道:“都说了没什么……程澄!”程澄却不听他的话,硬是要看个究竟。
庄宴无法,只好微微掀起衣服,说:“没什么的,只是有点过敏。”
程澄这才看到庄宴腰腹上蔓延的红点,他瞪大了眼睛:“这还叫有点?!”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庄宴不肯穿迷彩服了,程澄拉起庄宴,说:“我们去找医生看看,然后找助教说清楚。”
庄宴却硬把他按下了,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程澄问:“这还不是时候?”
庄宴就诡秘地说:“当然——我要等再严重一点,让乔洲那家伙看看逼迫我的下场!”说罢,他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完全不顾这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
程澄就问:“你和助教什么仇怨?非得这样?”
庄宴就说:“我就是不喜欢乔洲那个样子,明明一肚子坏水,非得装得正经无比!”
程澄一时竟无语,他再三劝导,却仍旧改变不了庄宴的想法,庄宴还威胁他让他不准说出去。
庄宴对程澄说:“如果你告诉乔洲,我就不喜欢你了。”
程澄:“……我还得求着你喜欢我?”
庄宴就抱着程澄的腰,在他肩上蹭蹭:“不行你一定不能拦着我!”
程澄无法,只能答应他,不过他警告庄宴,只能到明天早上,过了明天早上必须去看医生。
庄宴倒是满口答应。
谁知道,还没到第二天早上,庄宴就出了事。
乔洲被学生大半夜的敲门惊醒的时候,内心是愤怒的,他打开门,看着敲门的学生,一字一句地问:“怎、么、了?”
那学生虽被他的坏脸色吓得有点说不出话,可想到庄宴的样子,他还是鼓起勇气对乔洲说:“助教,不好了,庄宴他出事了。”
乔洲一听是庄宴,心里一紧,立马关了门跟着那学生去了医务室。
来到医务室,就看见庄宴躺在病床上,紧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脸上还起了一点点的小红疙瘩,一旁还有个学生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挠。
乔洲问:“他这是怎么了?”上前探了探庄宴的额头,一片滚烫。
医生说:“衣物过敏,再加上暴晒和出汗,又拖了一天,就这样了。”说罢医生也奇怪,问乔洲道,“他对迷彩服过敏他自己没说吗?怎么还穿了一天。”
乔洲没有答话,他突然想起庄宴那时对他说的话——“不过你可别后悔!”
乔洲当时还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这小子早就知道自己过敏,却死撑着不说,非得闹成这样让他看。
一时间,乔洲是又生气又无奈。
乔洲就对医生说:“这次是我的失职。”然后他对那学生说:“你先回去睡觉吧,我看着庄宴。”说罢,他代替那学生坐在床沿上,握着庄宴的手。
庄宴挂着点滴,头脑迷糊,只觉得身上又痒又烫,就要用手去挠,乔洲按着他,他就嘟嘟囔囔地喊着“放开”。
乔洲看他像头小豹子,生了病脾气也大的不行,又好笑又心疼。
乔洲就这么陪了庄宴半宿没合眼,庄宴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身上已经轻松了不少。过敏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睁开眼睛他就看见乔洲坐在床边看着他,于是庄宴很得意地笑了,他问乔洲:“你现在后悔吗?”
乔洲便诚实地答道:“后悔。”
庄宴就说:“我都说了你别逼我,谁也逼不了我,否则他就得后悔。”
乔洲说:“你知道你这样子难看极了。”庄宴脸上的疹子还没消下去,斑斑点点的。
庄宴倒是心很大:“我又不靠脸吃饭。”
乔洲问他:“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对迷彩服过敏?”
庄宴一愣,随即微微别开眼睛,道:“大老爷们的,谁好意思说自己穿衣服过敏——娘兮兮的。”
乔洲笑了。庄宴不知道他这别别扭扭的样子,比藏着掖着自己过敏的事情,更像个娘们儿。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我今天不更新了吗?!
太天真了!我可是要坚持日更的作者!
半半今天去KFC吃了个圣诞桶还滚去了教堂,深夜回到宿舍还是坚持地开电脑更新了~
就!说!感!不!感!动!吧!
最后,大家平安夜快乐呀,虽然这有些俗套了,可还是希望借着每一个节日都对大家送出平平安安的祝福!
每一个读者都是半半的小天使!
☆、纨绔的愿望
虽说挂了半宿的点滴,庄宴的烧已经退了下去,身上的疹子却还没好。迷彩服他是穿不了,昨晚上医生给他把衣服脱了,看这是大热天的,也就没给他穿衣服,直接把人往被子里一搁就挂了点滴。
所以庄宴和乔洲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感觉身上有点怪怪的。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全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
庄宴就对乔洲说:“你去给我找套衣服来。”
乔洲说:“大家都是穿着迷彩服就来了,谁有衣服借给你穿。”
庄宴说:“我不管,这事儿都是你的错,你得承担其一切后果。”
乔洲哑然,只得出了门去给他找衣服,出门前,他千叮咛万嘱咐:“我不看着你,你可别手痒去挠,否则好得慢!”
庄宴不耐烦地答应了,可乔洲一走,他就忍不住挠起了胳膊。
过了没多久,乔洲就拎着一个袋子回来了。庄宴从袋子里拎出一件衬衫和一条裤子,然后很肯定地对乔洲说:“这是你的衣服。”
乔洲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
庄宴就说:“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乔洲说:“是我的衣服。”那味道应该是松木味——他家老爷子就喜欢这味道,说正直有风骨。
庄宴就不满地说:“你怎么把你自己的衣服拿过来了。”
乔洲说:“你还想有什么衣服?别的不说,我的衣服绝对不会让你过敏。”
乔洲的家世摆在那里,他穿的衣服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他这话倒是说对了。
庄宴也就没说话了,掀开被子就打算穿。
乔洲看他插着点滴的那只手乱动,就忍不住制止他的行为,说:“我帮你穿。”
庄宴眼睛一瞪:“不要,我自己能行。”
乔洲气笑了,说:“你一只手倒是穿给我看?待会把针头碰歪了还得重插。”
庄宴哼了一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乔洲的眼睛里面带上了嘲笑:“乔洲。”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乔洲刚刚展开衣服,闻言注视着庄宴:“嗯?”
庄宴问:“我一只手上插着管子,你怎么给我穿上衣?”
乔洲:“……”忽视了这件事情。
庄宴笑出了声:“你也有犯蠢的一天啊乔洲!”
乔洲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庄宴的腰,面无表情地说:“起来,先给你穿裤子。”
庄宴浑身一颤,惊叫一声,怒道:“乔洲!”
乔洲看他,眼里有点新奇:“你怕痒?”
庄宴冷道:“没有!”
乔洲作势又要去摸他的腰,庄宴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被乔洲握住脚踝:“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庄宴倒是振振有词:“你没听说过男人的腰摸不得吗?!”
乔洲古怪地笑了,他回想起方才摸那把腰的触感——滑腻、柔韧,让人爱不释手。
庄宴又踹了他一脚,这回因为乔洲在想某些(奇怪的)事情,他踹了个正着。
乔洲回过神来,严肃地对庄宴说:“下来,我给你穿裤子。”
庄宴冷哼,起身然后坐在床边上。他身上光/裸,乔洲却没再升起什么绮念,原因无他——庄宴浑身上下起着疹子的模样,实在碍眼。
庄宴把腿伸进裤管里,乔洲拉起,给他拉好拉链,扣上裤扣。庄宴看着乔洲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两扇长长的睫毛,让庄宴有种上手去揪的欲/望。他忍不住调笑:“没想到乔大少也有伺候人的一天。”
乔洲闻言却没立刻回话,而是帮他扣好扣子,又伺候着人躺下盖好被子之后,才注视着庄宴,认真地说:“如果是你的话,伺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庄宴心中一动,盯着乔洲竟微微一呆。然后他不自在地别开眼睛,耳根子就红了:“突然煽情什么!……我们很熟吗!”
乔洲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庄宴又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丢人,于是把被子往上一提,盖住脸,闷声闷气地说:“我饿了!”
本以为乔洲会去给他买饭,谁知乔洲竟然掀开他的被子,俯下/身问他:“想吃什么?”
庄宴无语:“食堂每天的饭菜都是一样的!”
乔洲却面不改色地说:“你想吃什么我都能给你弄到。”
庄宴知道他如果现在叫人送来基地只会耗费更久的时间,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他的胃,于是说:“随便什么都行了。”
乔洲应了声,又突然问:“有什么奖励吗?”
庄宴:“……这不是你应做的吗?”
乔洲却笑了,那张俊美的面容笑起来迷人极了,成功对庄宴发出了会心一击。于是庄宴底气不足地问:“你想要什么?”
然后他就看见乔洲那张刚刚把他迷住的脸在他面前放大,随即是嘴唇温软的触感。
乔洲索要了一个亲吻。
他直起身,舔了舔被庄宴一口咬出血的下唇,微笑道:“这就是奖励。”
庄宴……庄宴不争气地脸红了。
混蛋乔洲!居然色/诱/他!
等庄宴好了之后,他就成了全军训营的最亮眼的那个人——不穿迷彩服的特赦。
而在庄宴身体恢复,回到寝室之后,他也才知道了在这期间,殷席和程澄之间的事情。
乔洲和殷席作为此次军训的两位助教,分管不同的几个学院。殷席正是程澄所在学院的助教。
庄宴生病的那天晚上,程澄所在的排举办了第一晚庆祝活动。一群学生,除了围成一圈做做游戏、唱唱歌,也没什么节目可想的。程澄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输了游戏被惩罚。
那位负责惩罚他的同学也是胆大,直接叫程澄去对助教表白。
程澄虽然不乐意,可愿赌服输,他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坐在别的排的圆圈里的殷席面前,小声地对他说“助教,我喜欢你”。
本以为殷席会说些“我也喜欢你,也喜欢大家”这样圆滑的话,谁知殷席惊讶过后,居然摸了摸脑袋,直接笑着说:“啊呀,正巧我也没有恋人,要不要在一起试试看?”
此话一出,大家都震惊了,随即便闹开:“在一起!”“在一起!”
程澄目瞪口呆,起哄声中,他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而令程澄更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还没来得及去看庄宴,就接到了他的排被抽中野外生存的任务,而领队之一,正是殷席。
殷席似乎把那天晚上的话当了真一般,当真一路上对他照顾有加,时不时还笑嘻嘻地要求一个么么哒。
程澄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殷席的这种行为,殷席问他:“难不成你有喜欢的人了?”
程澄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庄宴的身影。
可程澄不是庄宴,他不敢说。
他虽然享受着和庄宴的感情,可他始终不能确定,他对庄宴的心情到底是不是爱。他更不能确定,庄宴对他,到底是不是喜欢。
况且庄宴和他之间差距太大,庄宴的世界丰富多彩,庄宴也有冒险的资本,可他没有。
他不想在一切都没有明了之前,牵扯到庄宴。或者说,赌上自己。
程澄没有回答,殷席就继续那么对他。
等到他们结束野外生存回到基地,关于他们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基地。
程澄突然不敢再见庄宴。
可他不去见庄宴,却不代表庄宴不会去找他。
这天下了训,远远的,程澄就看见了那片一群迷彩中扎眼的白色。
“程澄!”他还没来得及走,庄宴就叫住了他。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病确实是好全了。程澄心里松了口气,却又马上提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