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如梦浮生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一起喝杯茶

作者:一起喝杯茶  录入:05-07

那伞红红的,映得顾诗华整张脸和半个身子都是红光。顾家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使劲扇,两个人额发上都挂着晶亮的汗珠儿。市区很大,两所学校之间隔得很远,顾家臣为了送妹妹,午饭也没法吃了。
顾诗华就说,要是能买一辆自行车就好了,这样他们还可以常见面,周末一起回家也方便……她以后的三年都要在这所学校念书了,可是这里和第七中隔得好远,公交车又好挤,骑车还能方便一点……说着说着,就有一个男孩子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他们旁边过去了,车后座上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
天气那么热,那女孩子却还是紧紧地贴在男孩子的背上。女孩闭着眼睛迎着阳光,清秀逼人的脸庞上写满了安详,男生也是个清秀的帅哥,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衬衫,衬衫的下摆随风飞扬。
自行车骑过去带起的风吹拂着那女孩的长发,瞬间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安详。那聒噪的蝉声仿佛听不见了似的。顾诗华看着那女孩子的背影,都忘记了擦拭额发上滴落的汗水。
她怔怔地看着自行车远去的方向,道:“哥哥……咱们要是也有一辆该多好。”
顾家臣打趣她道:“你找个男朋友载你去。”
诗华低着头小声说:“我哪儿敢找男朋友呢。”
那女孩子的背影一直留在顾家臣的脑海里,还有妹妹那怔怔出神的样子。他想,他也去买一辆自行车好了,起码可以载妹妹出去玩儿。
只不过他和妹妹如今都是住校了,要自行车并无太大用处,爸爸妈妈大概不会花这个钱。于是顾家臣只能琢磨着,存些饭钱来买吧。
所以他就每天放学都去任啸徐的教室门口等着,说要和他一起吃饭。任啸徐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平常都要自己去教室里把他拖出来,他才愿意和自己一起吃饭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了?
任啸徐也没问,只是带着他一起吃。可那以后看顾家臣不爽的人就更多了,欺负他的行为不但屡禁不止,还变本加厉起来。
顾家臣却一直都没有吭声。
直到有一天,下午的自习课,任啸徐闲得无聊,想带顾家臣溜出去玩,到处找他没找到。就把保镖都叫来一起找,最后发现他躲在他们曾经约会过的一片小树林里,在那儿伤心地哭。
任啸徐问他怎么了,顾家臣说他买了一辆自行车,昨天才买的,今天就不见了。
任啸徐就说:“一辆自行车也能让你哭成这样?我帮你找,不要哭。”
说着就问了他那车的样式,叫人去帮他找。
他又问顾家臣吃饭了没有,顾家臣摇摇头。任啸徐就说先去吃饭,顾家臣说他没胃口,等到车子找回来再说。说完又埋下头去流眼泪。
任啸徐心疼,就把他抱在怀里,陪着他站在树林子里等。直等到傍晚,晚霞烧红了半个天空,车子也没找回来。气得任啸徐大骂那群保镖没用。
顾家臣只能捏捏他的手说:“咱们回去上课吧,我觉得找不回来了。”
任啸徐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会给你找回来的。”
可直到最后那辆车也没找到。
任啸徐怕顾家臣伤心,就给他买了一溜车回来,放在篮球场外面,等放学了就拉着他去挑。顾家臣说他不要,他只要他那一辆,这里面都没有。
任啸徐差点把一溜车都砸了。顾家臣拉着他,最后他还是只能叫人把车都退了回去。又吩咐人接着找。
后来不知道哪个保镖,从学校后面一条小河里把车给捞出来。那车浸了好几天的水,都绣了。
顾家臣看到那辆锈迹斑斑的车,心里一阵阵心疼。
他为了买这辆车,把中午吃饭的钱都存下来。每天都会趁着中午溜出去,到商店里看一眼那车,一直到他存够了钱。可是车子才买回来一天不到……最后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家臣的心突突地跳,说不出的空虚,说不出的怅然若失。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生命这样的无奈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生命这样荒凉过。
夕阳照在那辆自行车的残骸上,照着铁红色的锈迹,照着车轮子上挂着的包裹了一层蓝色塑料的车锁,照着才从水里捞上来的亮晶晶的黑色轮胎。水渍闪耀着光芒,一点一点如同一支支利剑一般,刺入顾家臣的眼眶里,刺入顾家臣空空的胸腔里……那闪亮的光芒仿佛来自于一颗颗璀璨的钻石,他看到的却不是八星八箭的华丽,而是闪烁满眼的刺伤……
顾家臣感觉到眼角一阵湿润,连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水迹。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一片红灿灿的夕阳之中,任啸徐坐在他的床前抚着他的脸颊。
夕阳洒在他身上,为他精致的外表镀上了一层鲜红。
任啸徐一边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问:“梦见什么了?都哭了。”
顾家臣还觉得恍然似在梦中一般,晶莹的泪珠挂在他的眼角,一汪秋水衬得他的眸子如同星子一般,灼灼其华。
顾家臣动了动喉结,小声道:“没什么,梦见我丢了自行车……”
第55章
顾家臣实在没有胃口,晚饭就喝了点汤。
枸杞当归炖鸡汤。看护端过来的时候任啸徐还笑他是在坐月子。顾家臣把头靠在任啸徐怀里,任啸徐拿着陶瓷柄的勺子碗喂他吃了大半碗,顾家臣就不想吃了。
任啸徐皱着眉头说:“只吃这些怎么行?”
说着又叫再端点粥过来。
顾家臣把头靠在他怀里,也不说话。任啸徐喂他一口,他就吃一口,吃到嘴里也不嚼一嚼,直接就吞了。这样闷闷的又吃了一碗粥,任啸徐才有点放心似的,叫看护把碗端走,自己搂着顾家臣说话。
“我哥在外面买了一处房子,给泽同住。你知不知道?”
顾家臣听了,这才有了点反映。
“我怎么知道呢?我整天呆在这里又没出去。”
任啸徐朝着对面墙上那台电视机抬了抬下巴,道:“你不会看电视吗?”
顾家臣埋着头道:“不想看,这几天铺天盖地的都是我挨打的新闻,看了心烦。”
任啸徐想了想,道:“也是,我哥会在这时候买房子金屋藏娇,大概也是看着你的新闻闹得比较大……我只是有点担心我嫂子,她那肚子才三个月不到,胎还没稳呢。”
顾家臣在他怀里道:“担心什么……你嫂子也不是你妈妈,嫉妒心不会那么强的。”
任啸徐笑了一声,道:“她嫉不嫉妒是一回事……这件事怎么会单只是嫉妒那么简单?我妈妈会动手收拾爸爸的情人,也不单单是因为嫉妒。你还不知道?一般我们这样的人家,哪个在外面没有情人?男女都是如此,大家也乐得自在。会动手收拾,多半因为情人已经威胁到了正室的地位……”
顾家臣道:“那泽同也没有威胁到你嫂子的地位呀,你哥哥不是好好的把他养在外面么?也没有养在你们任家大宅子里。”
顾家臣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对了,这么多天,泽同怎么没来看我?”
任啸徐轻轻拍着顾家臣的肩膀,道:
“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哪里有时间来看你?最近事儿太多,大家都忙成陀螺一样了。我哥哥也回来了,回来之后得了爸爸那2%的股份,进了任氏工作。可他这几天跟我说,手下的那批老人不服他,工作不好搞,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他说他有点后悔出国了那么久,搞的现在要空降,一大批人都不服。还不如像我这样在家里,了不起请老师过来教就好了……”
任啸徐低着头絮絮说了这许多,顾家臣这段时间还是第一次听他讲了那么多心事。
他躺在任啸徐怀里,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为了考研紧张得睡不着,任啸徐就搂着他,给他讲故事,好多都是他小时候的故事。
比方说,爸爸让他和哥哥去听董事会……比方说他们其实学校他们可以爱去不去,家里会请老师过来给他们上课,有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也有疯疯癫癫的艺术家,也有国学大师,也有金发碧眼的美女……老教授讲法文,艺术家讲伦敦腔,金发女老师讲美语,国学大师讲浙江话……他的脑子里每天要换好几个思维……
“要是没有和泽同在一起,也许你哥哥不会出国呢。”顾家臣道。
“也不一定。他不出国,就是我出国……反正咱们家里一定要有一个人去哈佛念MBA的。”
顾家臣又问:“你担心你嫂子做什么?”
任啸徐苦笑着说:“担心……她和泽同有一天会打起来。你别忘了泽同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和我嫂子相提并论。要是这两个人不和睦,我们家可有得闹了。”
“我总觉得……泽同也不见得是那么不懂事的人。何况还有那纸协议……”
“懂事又如何?谁又是不懂事的?怕只怕他们一时被爱恨蒙蔽了心……协议不过是张纸……我们任氏维持这么几代不容易,可别垮在我们兄弟俩手上。”
顾家臣听了这话,心里有点不痛快,就说:“那你也去娶一个大小姐回来,让你媳妇的娘家帮衬着你,不就好了?这样你还可以生一堆孩子,说不定还可以接受你们任氏的生意,说不定还可以……”
任啸徐赶紧捂住他的嘴道:“我的媳妇就在这里,我上哪儿去娶个大小姐当媳妇去?你让你爸爸抓紧时间去升官发财,没准我还能娶个大少爷……”
顾家臣轻轻推了推他的手道:“这里没有大少爷给你娶!”
他的声音有些娇软,任啸徐觉得脸上烫烫的,又看了看顾家臣的身子,就忍住冲动说:
“你好好休息。”
顾家臣抬起头来拉住他的手说:“你就要走了么?”
任啸徐说:“没有,就是觉得……有点热,我出去逛逛。”
顾家臣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明白过来了,就松开手道:“你……你去吧……”
他的脸红彤彤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像小兔子,任啸徐忍不住在他脸上啄了一下,道:“我去去就来,你也好好养着,养好了,我就可以不用走了……”
顾家臣羞得拿被单把脸蒙了起来。任啸徐去了半晌,又回来,侧身躺在顾家臣身边,拉着他的手就睡了。
一宿无话。
次日,任啸徐上午回公司上班了。快中午的时候,顾妈妈拿保温桶装了一桶虫草乌鸡汤过来。
鸡汤熬得很油,也很淡,顾家臣看了就没胃口,又怕妈妈不开心,勉强吃了一碗。妈妈说乌鸡是爸爸专门托人从乡下给他带上来的,是山里散养的鸡,完全是青草虫儿喂大的,一点饲料也不吃。
顾家臣听了,少不得又喝了两口,倒觉得比先前更清香了似的。汤里不但放了堂兄送来的虫草,还放了党参和红枣,吃进嘴里满口的甜味。
桃李梅杏枣,是中国传统的“五果”,枣子更是有“天然维生素丸”的称号。红枣能补中益气,养血生津,可治疗身体虚弱,神经衰弱,脾胃不和,消化不良等症。
党参更有强心、抗休克、防止胃粘膜损伤的作用。
顾家臣是寒性体制,体虚脾弱。脾弱则胃虚,因此容易食欲不振,甚至恶心反胃。
顾妈妈看见顾家臣吃了这么点,就说:“看来你胃还是太虚了,哪天我给你炖点山药来吃。”
顾家臣只得微笑点头。
顾妈妈就这样每天中午带着汤饭来看他。爸爸很忙,也只周末得空了来一次,妹妹有时候跟着妈妈来,有时候回带一两个同学过来。开始还有媒体过来,检察院的同事们也少不得要来的。到后来也渐渐的没有人了,病房里总算清静了下来。
不多时又过了半月的光景。
顾家臣身体好了很多,已经能够起坐自如。只是腿伤还没大好,肋骨的裂伤,只要不经受压力,不要趴着睡,就没什么大碍。
冯霖的伤也好了很多,两人没事就在一块谈天下棋,打发病房中无聊的时光。
顾家臣偶尔会看看电视,没事的时候也拿手机上上网。他因知道通过媒体透出去的消息都是经过加工删改的,所以大部分的消息是从同事朋友以及任啸徐的嘴里打探。
冯霖就是个重要的消息来源。
这几日他们一边下棋一边说话,冯霖已经告诉了他许多关于这个案子的消息。
市局局长记了大过,降了职,不多日就要有新局长上任了。扣押并殴打顾家臣的那几个人被警局撇清了关系,开除的开除,双开的双开,至于后续的下落没人追问。
顾家臣心里大概知道那些人的下场,只是他不忍心说。冯霖却看出了他的心思,道:
“你以为真没人追究他们的下落?有的是人知道,只是不敢说罢了。你背后的那位简直就是活阎罗,发起威来真是厉害,这会儿那群人的家人只怕要到青龙江里去捞他们——也未必捞得到!”
顾家臣道:“他也不过是找人处理的,他哪里有时间管这些小事?多半是手下人办的。”
第56章
两个人正下象棋,冯霖摇着扇子,从棋盘上支出去一个马儿,道:
“先前你还瞒得我那么紧,这会儿觉得无所谓了?我真不知道你后面是他。前段时间看你和季家那位小季爷一起喝茶,我以为你背后是小季爷呢……”
顾家臣翻一个炮过去吃了冯霖要过河的卒子,道:“冯霖,你当我是个好人,所以我也当你是个好人罢了。你借你的东风,我搭我的桥,你管我背后是谁?”
冯霖苦笑着看了看他的卒子,思索半天,只好走出一个車,和自己的马儿前后夹攻,把顾家臣的炮给咬住了,才道:
“当然要打听好,就怕‘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啊……”
顾家臣看见自己的炮被锁住,左边又有冯霖的炮挡住了他的马儿,只犹豫了片刻,便把挡兵的一个車撤出来,飞身下去吃了冯霖的相。
冯霖见他出这一招,有些吃惊地道:“这么快就吃我的相?”
他看了看自己的棋,双马双車都在外面,便把另一个相飞出来,想要逼走顾家臣的車。
顾家臣躲闪了一个回合,拿一个马儿做诱惑,又吃了冯霖一个仕。
冯霖嘴角撅起一抹笑,打掉了顾家臣那个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車,道:“小伙子不要太着急了……下棋要慢慢来。”
顾家臣失了一个車,却不以为是,反将自己的两个马儿连着一个炮都纷纷开过了河。
冯霖见他这一招,不得不出动自己的大军,与顾家臣在自家大将门前周旋。奈何先失一相再失一仕,王前周旋便居下风,被顾家臣拿炮打掉了另一个仕之后,冯霖的将便陷入了顾家臣的双马连环套当中。
顾家臣轻轻放下手中的马儿,说了一声:“将军。”
冯霖苦笑着挪动自己的大将闪躲一回,顾家臣又搬下来残存的那个車,来了一招双将。
冯霖一拍轮椅扶手,道:“呀,输了!”
“我看你那么急着来吃我的相仕,以为你是个新手呢。”冯霖道。
“我是新手,不过自古兵家都讲究‘擒贼先擒王’,不是么?”顾家臣收起自己的棋子,又说,“哎呀,不下了,累死了……下棋真是伤脑筋。”
冯霖突然坏坏地笑着打趣他道:“你哪儿是伤了脑筋?你昨天晚上好好休息,就不会这么累了!我说家臣啊,你这小身板才好一点点,可经不住折腾……”
顾家臣被他一说,蓦然想起了昨夜。
昨天晚上他和任啸徐都没忍住,就在这病房里爱了一场。这里比不得贵宾病房,隔音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叫声大约是听不到,只是病床摇动的声音,透过墙壁能传很远,而冯霖的病房就在隔壁……
顾家臣的脸腾地红了,紧闭着双唇不说话。
这时候一个保镖走了进来,说:“顾先生,少爷快到了。”
冯霖一听,便自觉地收起自己的象棋来,摇着轮椅走了。临走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家臣一眼,那眼神就像在提醒他要注意影响。顾家臣差点没抓了手边的东西过去砸他。
任啸徐大概还有一会儿功夫才能到。
冯霖走了之后,顾家臣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就把妈妈今天上午给他送来的虫草乌鸡汤拿出来,撇开了油喝了两口,又吃了一点鸡肉。
妈妈这段时间要么是虫草炖乌鸡,要么是山药炖排骨,每天都炖了给顾家臣拿过来。妈妈不管炖了什么汤都是一个味道,总要加一大堆的红枣党参,味道甜甜的,喝多了也腻人,顾家臣现在都当药一样没事吃两口,倒也吃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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