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见虽然不赞成,但还是同意了。他不是不赞成别黎的想法,想法遑论对错,每个人的idea都值得鼓励,他只是怕出点什麽事。
於是警告了别黎小心一些,便让他放手干了。
录制那天,别黎请了一个烤羊肉串烤得手艺很好的新疆师傅现场烤制,排开了几张大桌子,让没事干的场工们上去吃东西当群众。
吃著吃著就不对劲了,别黎才想起来他忘记告诉那个烤肉串的不要真烤,比划比划是那个意思就成!
但是已经晚了,烟雾已经触响了火灾报警器,整个中视大楼进行紧急疏散。
这时候顾从见正在学校上课,接到电话眼前一黑,课都没上完就让学生们下了课,另找时间补课。
自己的实习生出了这种事,实习生是留不住了,连带著顾大导演也得了相应的处分。
王所安却是开心了,虽然他知道不应该表现出来,他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但是他就是开心了。
没人和他抢名额了,他当然开心。
於是王所安更加努力的学校电视台两头跑,想表现表现自己。
他是表现了自己,日益憔悴消瘦的脸蛋证明了他工作的努力,但是顾大导演心疼呀,一心疼大脑就抽了。
这回是真抽了,还抽得特别……特别离谱。
其实顾从见这没想太多,就是想让他顺利毕业,然後再跟著自己,自己留著位置等他呢,而且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真的不用在这个时间点上拼命。
这样的上司多好啊多人性啊,百年难求啊,但是王所安没有明白顾导的良苦用心,他觉得顾导是在给自己施压,好像在说“你不努力?你不努力?不努力就会有别人来取代你!你再不努力呀!”。
如果是在感情方面,顾导知道他有这样的觉悟,绝对会立刻表痴心。表多少次都成。
但是在工作上,就心疼得无以复加了。
然後,等到上头收各大导演的转正重点推荐对象时,顾大导演推荐的是别黎。
这时候的别黎都已经打好包要走了,又来了这麽一出,无疑是天上掉馅饼,还是个金馅饼,且这个纯金的馅饼没把自己砸死,这这这……
至於王所安,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咽不下来又吐不出去。
而顾大导演为自己的安排深感欣慰,中视转正一年有两次机会,上半年过了还有下半年,等一等没关系的。而且转正的话事情会更多,耽误了毕业就糟糕了。
但是王所安不知道这些,於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突然特别想找顾大导演来聊聊人生。
於是在一个加班的周末晚上,他敲响了顾大导演办公室的门。
第29章
王所安敲开了顾从见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是透明的,但是介於顾从见一直在低著头不停的在写著什麽东西,所以王所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现在已经很晚,加班的人也走得差不多,夜深人静中,只剩下顾导的办公室还灯光大亮,王所安磨磨蹭蹭,等到没人了,才敢去找顾从见。
其实顾从见更喜欢开台灯,一笼温暖的光线只照在特定的一处上,这样更能击中他的注意力,而开天花板上的大灯,太像白天了。
顾从见喜欢深夜,从那一笼灯光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好像,碌碌一天过後,真正感受到自己还活著。
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孤独,但是他很喜欢。
而这些想法在见到是王所安敲门的时候,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从见示意他进来,然後放松的向後仰去,靠在椅子背上,伸手捏了捏後脖颈,轻轻一笑,眉目舒展,说道:“这麽晚,回去都没有车了。下回不用这样的,你最近也很忙,答辩一定要好好表现。”
王所安怔了怔,隔著办公桌站在顾从见对面,欲言又止。
顾从见不知怎的心情很好,问道:“有事吗?我还有一点东西没看完,要麽等我看完一起去吃夜宵?”
“不用不用,”王所安急忙推辞,嘴巴张了又闭,“顾导……”
“嗯?”
心一横,问道:“顾导,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这回轮到顾从见愣了:“没有。”
“那、那……”王所安心中著急,却吞吞吐吐道,“顾导,为什麽,咳,那个转正的事,您看……”
“哦,那个不急,”顾从见道,“你先安心毕业,还有机会。”
“毕业是一定会毕业的,我的意思是,您为什麽,”他斟酌著词句。“我的意思是,您为什麽,推荐别黎?他不是……被辞退了吗?”
顾从见看了一会儿王所安的脸。
王所安的顾虑他知道,也理解,但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一点心虚。
可是他明明是为了王所安著想的啊!
他想了一下,然後说道:“我是为你好。”
“什麽为我好……”
“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我怕耽误你的论文。别黎已经答辩完了,他虽然出了错但也涨了经验,我就推荐他了。你别急。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王所安听他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自己的前途,没准儿命运都会由此改写,一直烧在心头的火苗蹭的蹿得老高,嗓门也高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对於我来说有多重要!你怎麽可以轻易就、就否定掉我!”
顾从见有点心烦:“我没有否定你。”
“我一直以为,顾导您是值得做榜样的人的,”王所安忽然沉静了下来,“看来我错了,是我眼拙。”
“我从来都不是榜样,”顾从见道,“你不要自以为是,与你相比别黎并不差什麽,这个机会对你很重要,对他也是。”
办公室里沉默了很久,能听到墙上锺表秒针走动的滴答声。
顾从见并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任何不妥,他习惯於实话实说。他是真心为了王所安考虑,不过好像表达欠妥……
他想著是不是要重新平心静气的再跟他解释一下。
这时王所安开口道:“你在报复我。”他说,“ 你是故意的,你在报复我!”
顾从见莫名其妙:“我为什麽要报复你?”
他怎麽会报复他,他爱他还来不及。
王所安整个人都欺在了桌子上,双手撑著桌面,呼吸沉重,忿詈道:“你!你公报私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说著越来越气不过,揪住顾从见衬衫的衣领,把顾从见死死压在椅子里,两人离得极近,顾从见甚至能看到他眼底把眸子映得亮晶晶的火苗。
顾从见好像很苦恼,撇过头,低声道:“我也就为了你公私不分。”
他体谅王所安辛苦,於是夹了私心把名额给了别黎,让他放松些,结果,他好像又做错了。
好像他做了认为对他喜欢的人有好处的事,一般都是错的。
他开始反思起来。
王所安似是怒到极点,没给他反思的时间和机会,大脑一揪,脱口道:“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给你!你他妈的别玩我了!!”
说著,本来揪著衣领的两手用力一撕,刺啦一声纽扣崩裂。王所安也不松手,反而藉著顾从见的身体爬上了书桌,对著他的喉结一口咬了下去。
顾从见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喉咙一痛,清晰地感觉到有血丝流下,而咬他的少年则像吸血鬼一般对著伤处啃咬舔舐。
顾从见喉结上下移动,发出含糊的呻吟声,双手抵住少年的肩膀用力推开:“疼,你别咬了。”
王所安松口舔了舔牙齿,把血丝舔净,冷笑道:“疼?行,那我们直接办正事!”
说著跳下桌子,连带著椅子也向後倒去,顾从见心脏悬空了似的,下意识抓紧王所安的手臂,两个人交叠著倒在了一起。
顾从见背部被椅子背硌到,脑袋也磕在了地毯上,闷哼出声,王所安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压在他身上,顺势坐起身,握住顾从见被椅子扳在空中的腿向两边打开。
这是侮辱。
顾从见的脸涨红了,咬紧牙关挣脱,两人摔跤似的较劲,一只鞋子都被蹭掉了,顾从见一发狠,以牙还牙咬住了王所安的手掌,但也仅仅是最开始用力的咬了一下,然後本能的松开了牙齿,只是虚虚的叼著手掌。
这时门外空旷的隔间过道传来了高跟鞋哢哒哢哒的声音,两人皆是呼吸一窒,尚存理智,知道现在自己的行为太过不堪,顾从见下一刻把王所安扒拉开,後者没有再使劲压制住自己。推开得太容易,顾从见也怔了下,但下一秒立刻从桌子後面探出头来,一边把王所安连推带挤弄进了办公桌下面。
赵姐一边翻财务报表一边推门而进,一抬头看见上司只从办公桌上方露出了一颗脑袋,骇得半死:“顾导,您干嘛呢?”
顾从见喉咙上还残留著红豔豔的血迹,更不用说扣子都崩没了的衬衫,敞开的胸膛还有刚刚王所安按压的指印……
“没什麽,”顾从见道:“我在找灵感。”
“……”
赵姐的表情由匪夷所思回归到淡定自如,也许有才华的人在某一方面总是会有些怪癖。她一边想著一边接著走上前来,却立刻被顾从见制止:“别过来!”
“啊?”
顾从见深吸口气:“明天我再看,表格先放你那,你先走吧,我再待会儿。”
赵姐呆了呆:“顾导……您还好?”
顾从见刚一点头,突然僵住了。隔了一会儿,貌似咬牙切齿道:“很好……”
办公桌下撑著身体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王所安躲在办公桌下,正对著顾从见的下半身,他对顾从见有气,才不管被发现会怎麽样,於是解开了顾从见的皮带,手顺势从裤腰摸到了臀部。又得寸进尺,一指探入股间,狠狠一捅──
顾从见咬牙切齿,忍著身後的异样,又重复道:“我很好,你快走!”
赵姐看出黄鼠狼要咬人了,立刻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嘱咐道:“顾导,你早点回去,不舒服记得看医生。”
顾从见完全听不清她在叨逼叨什麽,大脑一片混沌,呻吟横梗在喉咙间不敢释放出来,而身後不久前还尝过美妙滋味的某处,已经渐渐开始湿润。
赵姐匆匆离开了诡异的是非之地,走进楼梯间时往回看了看,黑暗中唯一的光线来源使透明玻璃内上演的事件像电影般生动,而且一清二楚。
她看到了顾从见扬起的头颅和喉咙上凝结的血痂,上下不住耸动的身体,以及身後,另一个人的头发。
第30章 (H前半部 慎入)
顾从见跪在地毯上,手扒著桌子。
刚刚赵姐刚把门关上,身後就又被插进了一根手指,促不及防下刺激得他向上挺身,却被王所安压下来,两根手指在身体里肆意的旋转翻搅,不一会儿似乎都听见了从下方传来的水渍声,淫靡的情欲味道在办公室里扩散开来。
王所安凑到顾从见耳边,舔了遍他的耳廓,低声呢喃道:“你不就是喜欢被人这样对待吗?”
顾从见呼吸凌乱,下方的快感让他难以忽视,尤其在他身体里的是王所安的手指,心底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但是听到王所安的低语,他再也受不住,摇摇头,断断续续道:“不、不是……”
王所安没理睬他,专心的玩弄那个证明两人亲密无间的地方,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薄皮变热变软,连带著里面狠狠绞著手指的内壁都湿腻了起来,仿佛因为内壁的高温而融化了,顺著手指的进出溅出了粘粘的透明的液体。
好奇心被顺利地勾起来,两指退到入口处左右撑开,里面自我产生的液体无处可匿,可怜兮兮地从开启的小口中流出来,滴在身下的地毯上,不一会儿晕湿了一小片。
王所安有些不可思议:“你……”
顾从见咬著牙根不出声,怕一开口就是呻吟,把著桌子的手指关节都用力得泛起了青白。
王所安闭上嘴,又塞进去一根手指,温暖湿热的内部就像一座避风港,他想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却又不想让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暂时与身前这具肉体分离。
他卡住顾从见的腰,使力把他拽抱了起来。顾从见的双腿跪得发麻,加之身体的快感导致软得立不住,无暇顾及在腰部掐得生疼的手臂,扶著桌子不敢动。
下一刻,身体闯进了炙热的硬挺,压在嗓子眼的声音终於被顶了出来:“啊……”
王所安没有停顿,冲进去便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比手指更粗大的东西涨满了身体後方,顾从见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後面像打桩一样,却毫无章法,红豔豔的嫩肉翻搅出来又被顶了回去,穴口摩擦得像著了火一样难耐。
顾从见疼了,努力向前想要他退出来:“你、你停下……”
王所安也不好受,顾从见一动,连接的地方卡得更紧,眼前好像出现了一根香蕉被皮套套了好几圈然後勒断了的画面,这个画面很形象,他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兄弟来。
“你放松,我、我退不出来……”
“不许退!”顾从见终於抓狂,“别动!你别动!疼!”
王所安条件反射地听上司的话,不动了。
两人的位置很尴尬。顾从见咽了口唾液润著嗓子,觉得已经这样了,要麽两人都爽要麽谁也别爽,中途退场太糟读者唾弃了,於是打定主意,也不转头,只说到:“你等下。”
说著僵著手拉开第一层抽屉,拿了支护手霜向後递过去:“这个……润滑……”
王所安拿过来,有点茫然。顾从见自我润滑的本事他已经见识过了,还、还要用外物辅助?
顾从见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忽然恨铁不成钢。他难得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缓口气,本著教师的伟大职责对王所安进行育人大业,压下羞耻耐心教导道:“涂在那个地方,就是、就是连著的那里……”
王所安依言挤了满手,向那个地方涂去,下半部分隐没在腿间看不到,拍了拍顾大导演结实圆润的屁股,发现上面居然有一块蓝色的胎记,形状有点像枫叶,克制住要啃上去的冲动,哑声道:“抬起来些。”
顾从见一口气憋在胸口涨红了脸,但还是乖乖下压腰身。
相连的部位不加掩饰的映入眼中,王所安停顿了片刻,然後咽了咽口水。
周遭的薄皮被撑到透明,四周红得发暗,褶皱被完全拉平,稀疏的肛毛沾上了亮晶晶的从顾从见身体里流出的液体,一片湿黏,王所安没经住诱惑,抬手在两人相连的边缘抚摸了一圈,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顾从见没有准备,一边抽气一边下意识缩紧了穴口,连带著王所安也被刺激得抽气。
顾从见扬起脑袋,喘息道:“你快点!”
“你指的是什麽……?”胡乱把润滑抹了个遍,挺身浅浅地再次向里戳了戳,“你是著急这个麽?”
顾从见被顶得支离破碎,前端在没有抚慰的情况下早已高高耸起,他移开一只撑著桌面的手要握住,却被王所安坏心眼地挡住,拉到後面来,掰开他的食指抵住穴口,一边进出一边道:“摸摸,滑腻腻的。”
顾从见的叫声一下子尖锐起来,王所安松开握住他的手,换成自己的,顾从见的双腿再也撑不住,又要跪倒地上。
王所安毫不留情地抽出自己的坚挺,凉凉的空气尚未注入便替换成了手指,一边把人抱到桌子上,分开对方的双腿,门户大开,用手指捏著穴口的皮肉,看著顾从见丢盔弃甲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你的敏感点……真是特别啊……”
顾从见双肘倚著桌面,硌著文件夹的边缘,磨破了皮,又无暇顾及,双腿被王所安扣在手臂上,自己被情欲冲昏头脑的一面完完全全展现在心上人眼前。
王所安看著顾从见在自己的玩弄下淫乱不堪的神情,有一种奇异的情感从心中流过。在他身下随著他的动作呻吟淫叫,眼中含泪,把最私密的地方暴露给自己的人是自己曾经励志要努力向他靠拢的崇拜对象,而现在……
说是心理落差也不完全正确,这种奇特的感受,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是任何文字都无法叙述出来的。
顾从见终於崩溃,努力支起身体揽过王所安的脖颈,断断续续呻吟道:“进来、进来……”
王所安呼吸一窒,复又挑逗道:“顾导,你说什麽?”
顾从见身体僵直,抿著嘴不说话,眼底难堪毕现。
王所安身下叫嚣著想冲进那个温暖潮湿又紧致的穴道,但他发现自己更喜欢看顾从见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