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现在可还没出十五,过着年呢。”
郑若尘说:“原来如此,怕伯父伯母念,最近给你安排个活动,不费时间,来呗。”
段彦哲也不解释和父母无关,只说:“什么活动?”
郑若尘贼兮兮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我当是什么。”
“这回不一样,人是正儿八经偶像剧的女一号!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小脸蛋嫩的跟鸡蛋似的。”
段彦哲笑了:“这样好的鲜花怎么就掉落到我头上了?”
“人不想找圈内的,私生活太乱。”
段彦哲哈哈大笑:“那我在她眼里也应该臭名昭著了。”
“这你就得谢谢我了不是,我跟人姑娘说了,那都是埋汰你的,咱法律工作者自然是一身正气,作怀不乱,清清白白。”
段彦哲摇摇头:“不去了,要是和她成了,再在外面一打听,回来不但骂我,还得骂你。”
“你先见见呗,没准人一看你一个标致的小白脸,对你的过去就既往不咎了。”
“你说谁小白脸呢?”
郑若尘突然叹了口气,说:“我看你就是不想找,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啊,我帮你盯着。”
段彦哲其实并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他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话少的,能干点家务,比如扫扫地什么的?”
“那你要的是个扫地机呗。”郑若尘绝望道,“亏你名声在外,说起这个来怎么听怎么像个没经验的。而且你这个标准很功利主义,还带有明显的直男癌气息,重说!再说详细点!”
段彦哲想了想,抿抿嘴唇:“那就再加上看着不别扭就行,让我有保护欲的。”
“所以还是清纯佳人挂,是吧?行,回头给你介绍个大学生。”
段彦哲左耳进右耳出:“再说吧。”
接近中午,他回家,正赶上段星越在家里吃饭,瞧见他:“又回来打包来了?”
段彦哲先是笑:“在哪儿吃不是吃?咱家饭还不让我打包两口了。”
“让,怎么不让。”段星越把一口米饭放进嘴里,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两眼,“那地方我也住了一年多,没觉出什么乐不思蜀的,你该不是金屋藏娇了吧。”
段彦哲盒子一收拾:“别,别给我扣帽子。江循他爸出了点事,小孩没家了。”
“什么意思?”
“他爸心脏病突发,他妈早去世了,来住段时间,我就算给你打过招呼了。”
段星越筷头一顿:“按道理说,那房子现在归你,你让谁住我们过问不着,不过这个江循啊……”他不说了,光是笑。
段彦哲看着他:“你笑什么?”
“我就笑你对他可够上心的。”段星越欲言又止,“一来二去的,你别是人家看上了。”
段彦哲先是愣了愣,表情严肃起来:“你这个话当着我的面可以说,别三绕两不绕地传到孩子耳朵里,显得我别有用心。”
段星越也愣了一下,笑得更厉害了:“我跟他都不搭界,可能传到他那儿去吗?你也太容易紧张了。”
“……”
“那你说说,做律师见了多少可怜人,你都公事公办了,怎么就逮着这个江循献爱心啊。”段星越压低了声音,“说实话,你找男的我不反对,你别有心理压力。”
段彦哲也笑了,笑完板起脸来:“有时候就是觉得自己理性得过了头,基本有点缺乏人情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段星越“哦”了一声,微微蹙眉:“律师讲什么人情,人情能当饭吃吗?理性倒是可以带来无限的商业利益。”
段彦哲要笑不笑:“我看你在外面和人称兄道弟,仗义得很,合着那都不是人情。”
段星越哈了一下:“以你直来直去,不会拐弯的性格,和你说不明白。”他话锋一转,“就比如在廖雪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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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办什么?”段星越抬起眼皮看他,“美国大片看多了,想在江循身上搞你的个人英雄主义?既然你对他没那方面意思,我这话就没说错吧?”
还不等段彦哲说话,段星越就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看你真是太闲了,这都养起别人家的孩子了,当背靠曼思好乘凉?可惜咱们所不是那么一棵大树,老二,有些话你别不爱听,现在曼思表面上四平八稳的,其实还是吊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要是行差踏错一步,别的所挤上来,就追不上了。容不得你再这样自由散漫。”
段彦哲终于收拾出几个盒子:“谈不上养,我就是给他个住的地方,管两顿饭,再无其他。我举手之劳的事,为什么不做呢?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选他献爱心,那是因为有两次,我本来都可以帮他,但我都拒绝了,如果我当时没有拒绝他,哪怕帮他一次,他可能都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跟着我的这个地步,现在我想起来都十分后悔。”
“……”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做律师的初衷不是现在这样,你说得没错,与其说咱们是律师,不如说咱们是商人,与其说是办案,不如说是交际。”
段星越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什么社会活动那归根结底都是交际——”
“你别在这里和我偷换概念,你知道我说什么。”
段彦哲盒子一拎,摔门走了。
江循正在做题,看见段彦哲出现在门口,赶忙站起来:“回来了?”
段彦哲心情复杂,但只是笑了笑:“饿了是不是?我现在热饭。”
虽然江循早上吃得挺饱,但也学了近五个小时,跟着段彦哲走进厨房,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起来。
江循刚张开的嘴就因此闭上了。
好在段彦哲没笑。
江循脖子发烧,他洗干净手:“我帮你弄。”
段彦哲说:“不用,你去客厅里坐一会儿,很快。”
他尽量情绪不外露,但江循还是很能察言观色,自觉走出来,打开电视。
毕竟段彦哲只是热饭,不是做饭,江循看了几分钟广告的功夫,他就陆续把碟子端出来,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顺手摸了一把江循的脖子:“来吃饭。”
段彦哲买了一块乳白色羊毛地毯垫在茶几下面,两个人就连椅子也不用坐了,直接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
江循是饿了,狼吞虎咽,段彦哲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碗放在一旁,拿着遥控器不断换台。
江循的碗都见了底,不经意瞥了一眼段彦哲的碗,一口未动,忍不住道:“你不饿?”
段彦哲眼睛盯着电视,分明上面在演搞笑节目,他却半点没笑,几近敷衍:“就吃。”
江循不知道他在外面又有什么不痛快,站起来端着自己的碗进了厨房,起身前,轻描淡写地说:“吃饭的时候还是赶紧吃,少看点电视,不好消化。”
分明这话极其普通,段彦哲却眼睛眨动一下,突然转过脸来,怔怔盯着江循的背影进了厨房。
他不爱用微波炉,都是回锅,段彦哲发呆的功夫,厨房里已经隐隐传来水声,估计是江循在洗锅碗,他在段彦哲的盲区,段彦哲不禁半倾斜身体,向厨房望去。
江循说:“吃完了告诉我一声。”
段彦哲才晃过神:“哦。”
段彦哲不算经常和江循一起吃饭,现在也记不起来一般吃完来谁洗锅收拾,他三下五除二地扒完米饭,拿着碗去了厨房。
江循正挤了洗洁精,把丝瓜布泡在锅里,收拾那几个凌乱堆放的饭盒,突然发现杵在门口端着碗的段彦哲,很自然地接过来:“你吃完了怎么不叫我,我过去拿不就行了?”
“……”段彦哲看他挽着半截袖子,穿了一条淡黄围裙,在腰后面松松系成一个蝴蝶结。
江循看他在发呆,叹了一口气,把碗筷泡下,出去端菜碟。
段彦哲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看他利落地收了碟子折回来,经过段彦哲时说:“你去看电视吧。”
江循把碟子泡在洗洁□□里,带上塑胶手套,突然感觉段彦哲从后面凑了过来,手落在他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带子松了,给你绑好。”
段彦哲的声音太近了,好像贴在江循后脑勺,江循缩了一下脖子,但身体没动,等他系好。
结果段彦哲应该是手非常笨,半天也没弄明白,江循站在那儿等了半天,刚要开口,感觉绳结慢慢靠近自己的腰部,段彦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腰这么细吗?”
江循愣了一下,不知道这算什么性质的问话,更不知道说点什么,段彦哲也像意识到了自己的莫名,咳嗽了两声,那蝴蝶结很快绑好,手也移开,象征性地在江循肩上拍了两下,半开玩笑似的说:“别是在我这儿饿成这样的吧?多吃点,你太瘦了。”
不等江循回话,段彦哲已经出了厨房,又回到客厅,不一会儿传出他夸张的笑容,可等江循洗完碗出去,他又叼了烟在那儿,似乎是若有所思。
江循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走到他旁边坐下:“怎么了?”
段彦哲恍惚抬头,笑了一下:“没什么。”
江循往他跟前坐了一点,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说出来,我虽然不能帮你解决,但是说出来总比憋着强。”
段彦哲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点,重新垂下眼帘:“没有。”
江循只得沉默下来,段彦哲抽完了那根烟,仰起脸,偷偷观察江循。
午后正是阳光肆虐的时候,光线毫不吝啬的从窗户上投进来,照在江循的半张脸上,他皮肤白,眼睛黑,鼻梁高,嘴唇薄,一层绒毛轻轻覆盖着脸颊,是个极为端正俊秀的少年模样。
段彦哲看他朝着自己的这一侧脖子上有三个痣,像是一个等边三角形,最下方的一颗在衬衫的阴影处,十分诱人。
江循本来盯着电视,感受到他的目光以后,茫然地看过来:“怎么了?”
段彦哲嗓子发紧,意识到自己刚才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突然感到荒唐和无地自容。半晌,匆匆忙忙摸过茶几上的烟盒,起身,勾过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衣:“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你……你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也行,学习也行……我走了。”
他出来的慌慌忙忙,烟盒拿了,打火机倒是忘了,不过段彦哲也不打算回去取,走到车库,坐上车,他重新拨通了郑若尘的电话。
郑若尘道:“怎么了?”
段彦哲抬手拨了一把自己的大衣领子:“我今天晚上又有时间了。”
郑若尘愣了一会儿,转而笑道:“你不是打游戏吗?你不是过年不出来吗?你不是不能夜不归宿吗?”
段彦哲说:“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就说出不出来吧。”
郑若尘说:“来啊,为什么不来,紧着二少爷你,说吧,你想玩什么?”
段彦哲不知道他想玩点什么,就是想把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郑若尘说了一个温泉酒店,在S市外几公里的地方,等段彦哲赶到那儿,他已经在包间里享受按摩了。
那按摩小姐看到段彦哲,脸一红,手部动作没跟上,郑若尘懒散地睁开眼睛,笑着冲段彦哲招个手:“这位先生,要不要我们这个小妹妹帮你按按啊?”
段彦哲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倒,摇摇头:“消受不起,我可不喜欢别人随便碰我身体。”
那姑娘一听,尴尬地脸红,段彦哲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是针对你。”
郑若尘等了一会儿,冲笑姑娘道:“可以了,去吧。”
那姑娘从刚才窘到现在,立马跑了。
郑若尘下巴搭在手臂上,哼道:“小姑娘长得多嫩啊,还以为你能多看两眼呢,看来你是真吃多了,嘴挑,真想见见你上过手的女人们,都得是什么姿色。”
“正是因为以前不挑,胃口吃坏了,现在看谁都差点意思。”段彦哲眯眼看窗外,有一株开得正盛的腊梅,金灿灿、暖洋洋的。
郑若尘突然神神秘秘:“你别是身体搞垮了吧?”
段彦哲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怎么,你想见识见识?”
郑若尘语气夸张:“我见识得着吗?只是不见你出手,什么莺莺燕燕都成传闻了。”
段彦哲哼了一声:“我和谁上床,从来不是说给别人当故事听的,就这我爸已经很怨我,现在他盯得紧,也没必要和他对着干。”
这里环境不错,两个人泡过温泉,吃了晚饭,正巧遇上共同认识的几个朋友,老远就喊到:“哟,你俩怎么在这儿?”
段彦哲抬头一看,是信飞科技的市场部经理,刘凌宇,旁边挎着个美女,后面还有几个人,他点个头:“刘经理,挺久没见了。”
刘凌宇在他肩膀上一拍:“你是大忙人,我哪儿见得到啊。”
刘凌宇这几年因为穆童的缘故,对段彦哲的态度越来越恭敬了,段彦哲很明白,他指着身后几个人:“你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有什么意思,和我们一起玩呗。”然后对段彦哲耳语:“彦哲老弟,喜欢哪个随你挑。”
段彦哲笑笑:“好。”
他长得帅,个子又高,到了KTV包间,女孩儿们全围上来跟他说话,段彦哲一一好脾气地应过。
刘凌宇看在眼里,故意大声跟郑若尘说道:“看到没,长得帅的还这么会献殷勤,叫我们这种人可怎么活?”
郑若尘点了一根烟,光笑不说话。
女孩们一听,又有几个转过来围住他,纷纷嚷道:“刘老板,点首歌唱唱嘛。”
刘凌宇心里暗道糟糕,赶忙喝了一声:“你们这群丫头片子,逮谁都叫老板,我可不是什么老板,别给我扣高帽啊!”
段彦哲看他心虚地往自己这边瞟,笑了笑道:“让她们唱去吧,我们来打牌,谁输谁喝。”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段彦哲今天手气不佳,一连输了七把,喝光大半瓶黑方,酒量也好像格外差,有点上头,耳垂和脖子微微发红。
他叼着一根烟,摇头晃脑:“换啤的吧,喝多难受。”
“啤的?你不怕喝醉的更快。”郑若尘瞪大眼睛看他。
“哎,没准人家就是想喝。”刘凌宇慷慨地大手一挥,冲身边一个女孩道,“先去要一打啤酒。”
郑若尘看着就头大:“行不行啊你今天?”
段彦哲没听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牌,突然扔出两张:“来,我出一对A!”
郑若尘受不了似的摇摇头,冲刘凌宇道:“我看他快高了。”
刘凌宇不知道是装傻还是不以为然,道:“没事儿,他能喝呢!”
段彦哲是真喝高了,迷迷糊糊有个女孩凑过来给他看牌,被他一挡,牌全部掉在桌子上,女孩吓了一跳,要给他赔礼道歉,凑近去拽他的胳膊,又被他甩开,道:“头发太长了。”
“……”郑若尘和刘凌宇互相对望,被他这句话弄的云里雾里。
最后是郑若尘先开口,试探问:“彦哲,你说什么?”
段彦哲向后仰倒,眼皮发红:“我说,头发太长!要……短头发的。”
刘凌宇一听,扫了一眼,在座的的确都是长发女生,忙不迭走到门口,大声喊道:“领班!”
他经常到这间温泉会所来,和领班很相熟,没过五分钟,领班立刻领来几个短发姑娘,一字排开,站在包间里,笑道:“这是最漂亮的几个了,不知道段先生有没有中意的?”
段彦哲醉眼朦胧,根本看不清,他招招手,几个姑娘都往前一大步,各色香水气息扑面而来,段彦哲鼻子一皱:“怎么这么香?”
姑娘们不明白,还以为是夸赞,彼此交换笑容,陪客的机会多,陪这么帅的就基本跟中彩票一样,都有些蠢蠢欲动。
段彦哲却又不吭声了。
领班见他没有反应,索性指了打头的,笑道:“这是我们最受欢迎的,你去,让段先生自己看一看。”
段彦哲迷迷糊糊,感到一阵香气,若有似无,手腕上搭上一只凉凉的手:“段先生。”
那声音如铃,段彦哲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女的?”
“嗯。”领班愣了下,不确定道,“段先生要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