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攻是门技术活 [出版]完本[耽美]—— by:泠豹芝

作者:泠豹芝  录入:05-15

“你喜欢就装在你家里,装在这里算什么!”他翻白眼,这套厨具是马为堂当初一副死都要装在他家的态度,他才付钱装了,有时候他想,他还是对马为堂太好了。
“老子就等你住厌了,然后转卖给我,好朋友的交情可以砍价,到时候我就能以低于一般价的价钱买到这房子了。”
“你连朋友也算计!”这话令他手又痒了,真想揍这混蛋一拳。
奉嘉媛刚看到马为堂时有点怔住,但她反应很快,她边哭泣边坦白的认错,说自己太年轻、太轻率,又愚笨又拜金,但是她现在改了,痛改前非,这几年简朴的生活让她觉得以前拜金的自己很可耻,她回来是想要挽回他的心,还有养自己的孩子珉育,希望他能够原谅她以前的错误,让他们再度重新开始。
当然,她演得很入戏,他听得很无感。
周宇潮瞥了眼好友,示意他该上了。
“身为宇潮最好的朋友,关于他的对象,其实我没什么意见,但是宇潮的风流韵事多,可至少在交往的时候,他身边也只有一个人,你以前的记录实在太差了,要偷吃也就算了,连偷吃的对象是你正牌男友的好朋友都不知道,说实在的,你这种只长胸部,不长脑袋的女人我还真不相信你有反省能力。”
马为堂损起人来毫不留面子,让奉嘉媛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她只是低头拭泪,而周宇潮似乎听不下去,唔的一声制止他。
这声制止让马为堂不高兴的咂嘴,“怎样?老子说几句不行吗?你又眼瞎了被她给迷住了吗?”
“够了,她已经说她改过了。”周宇潮遵照马为堂的话,扮白脸。
马为堂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周宇潮,又成分鄙夷的对奉嘉媛说:“我不相信你真的能做良家妇女,你不过是看在周宇潮的钱,又想着小孩已经被周宇潮收养,所以赶来巴着周宇潮,只等周宇潮真正接受了你,就是他受苦受难的日子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这样想,我想挽回,是真的,我爱宇潮,宇潮是我最爱的人,所以我才替宇潮生下珉育。”
“我姐说我不孕,不可能有小孩。”
周宇潮不由得感激佩服这女人什么都敢说,幸好珉育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大家都不知晓,要不然这女人不知道还能够耍什么手段。
奉嘉媛眨着泪眼,悲伤的表情好像她一生中只有周宇潮一个男人,“我一直以为珉育是你的小孩。”
戏演到这够了,马为堂大喝一声,“够了,如果你要让周宇潮接受你,只有一个方法,表现你的诚意。”
“我的诚意?”
神奇的,奉嘉媛的眼泪停了,她就像希望即将达成般双眼发亮,马为堂漂亮的粉色嘴唇吐出了一句话,眼里的光亮比她还要璀璨。
“你只要能够证明你能当好周太太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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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要跪在地上用抹布擦才会真正干净,用你的腰力跟臂力,用力的往下擦,擦到亮晶晶为止。靠外的窗棂会有灰尘,也要一条条的擦干净,灰尘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家里,会有损宇潮的健康。”
“还有厨艺也是必备技能,现在外面的油都有问题,要自己煮才能照顾宇潮的身体,我已经帮你报名几个大厨的烹饪班。还有衣服洗干净后要摺好,你看,裤子就要摺出线来,穿出去才体面,我也会找人教你怎么摺衣服,要不然宇潮出门穿的衣服皱了,会失了他的面子。”
马为堂一边说,一边口头指导,只差没一脚把她的腰给踹下去,“腰弯下去,你没用力擦,地板怎么会干净?”
奉嘉媛脸都黑了,她光是擦客厅的地面就已经腰酸背痛,她决定色诱马为堂让他放她一马,她穿着有点露的T恤跟小短裤,把她优美的身形全都展露出来,只要是男人,一定会对她的身材流口水。
怎知在旁指导的马为堂干了一声,一脸她是猪肉摊出来卖肉的厌烦样。
“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你穿这样干什么?”
“这样凉快!”
她扬起头,胸口一抖,浑圆呼之欲出,却被马为堂骂到一无是处。
“娶妻娶贤,你要当人家正牌老婆,却穿得像个用过即丢的小三一样,你是头脑有洞,还是天生智商低?下次再穿这种衣服,你就给我脱光光擦地。”
“我不懂,宇潮那么有钱,我们请人来家里打扫就好,为什么要自己打扫?”
她做得手酸脚软,这完全不像她想的富家少奶奶的生活!
但她娇滴滴的抱怨又被马为堂重炮修理,“所以娶你是要你在家当米虫的吗?我阿嬷她们在家里就是做这些事,家里的钱财可以外露吗?可以让外人进来打扫吗?会请不认识的钟点女佣来家里打扫的,全都不是真的富有人家,你脑袋装屎吗?还是装厨余?连这么点知识都不知道,我们马家跟周家已经有钱多少代了,跟那些暴发户的规矩一样吗?啊?你到底懂不懂啊?这才是周家的家风。”
他越骂越振振有词,“你这贫穷女想当周家的大少奶奶,就得好好锻炼,连我标准这么松你都做不到了,让周宇潮的姐姐来盯你,你五分钟后就要打包出门了,你不是说你很有诚意吗?连这么点家事都做不好,算什么诚意?”
“要嫁进名门大户里的,都要称修新娘课程,什么叫新娘课程?就是大户千金上的课,你这贫穷女已经没上过这些课程,现在还不努力,若真的进了周家,不就害周家被其他大户人家给看扁耻笑。”
马为堂充分演活了恶婆婆一角,若电视上演恶婆婆的名演员看到他此时可以骂一长串都不用换气,应该也要甘拜下风。
骂到一半,他停口,不是为了换气,是因为下一档的时间到了,他看了看表,“时间到了,走,我送你去学厨艺。”
奉嘉媛松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脚都站不直了,而家里还有一大半的地还没擦好。
马为堂丢下一句话,“回来再擦。”
她脸垮掉。
而学厨艺更难,连菜要怎么切都有规矩,有切丝、切块、滚刀切、切碎等等,小笼包折几折也要达到名店的水准。
“不就是把馅包进去就好了吗?”
她包了二十几个,还没有一个成功的,而且刚才准备馅料时,她的刀工被不断的指导,切一公分跟切两公分有什么差,反正总会吃进嘴里的,不是吗?
而且她漂亮的指甲被嫌太长,上面的指甲油跟贴钻有化学物,都是不好的东西,被马为堂大惊小怪的指责——
“哎哟,那么多化学物,你是要把吃你食物的周宇潮给害死吗?”然后二话不说,从包包里拿出指甲刀,咔咔咔好几声,把她指甲剪得光秃秃。
马为堂跷脚坐在旁边的沙发椅看报纸,听到她的抱怨,他把报纸放了下来,那张漂亮的脸露出尖酸刻薄的神色,不过就算如此尖酸,也有另外一种美态,刃破狼在旁边看到,说不定会色欲大发,因为蟑螂的美感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所以顶级蓝宝石跟路边的石头都是矿物,价值都一样喽?五百万跟一百元也一样喽?反正都是纸嘛!包个小笼包叫苦连天,像你手这么笨,还想当大户人家的大少奶奶,大户人家要的媳妇都是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既能做贵妇,又能做巧妇,还能做淫妇——”他马上更正,“啊,下面那段不用,那是小三干的事。”
奉嘉媛从来没有被这样整过,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累了一整天,早就已经失去了往常的美丽。
刚才去上厕所,她早上起来特地化的精巧妆容已经荡然无存,披头散发,满面油光,双眼累得无神,感觉就像操劳过度的家庭主妇,手指甲里还有菜渣污垢。
她想要尖叫,马为堂这种恶婆婆类型的态度简直让人崩溃,她都觉得他是故意整她的。
“你是宇潮的朋友而已,他家的事不关你的事吧!”
她受不了了!她本来就很敢讲,现在再也掩饰不了。自己是要嫁进周家当贵妇,不是当仆妇好吗?
马为堂一脸看着白痴女的神色丢给她白眼,“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马家的家规松,没像他们周家规矩一堆,所以才由我先训练你,你不领情吗?那好,我叫宇潮他姐来,你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废,嫁进周家有多么不可能。”
他打了电话给周恬甜,没多久她人就到了。
奉嘉媛第一次看到周宇潮的姐姐,她已经觉得自己很美了,但在这个女人面前,她像沙粒一样黯然失色。
这女人不只是天生的美女,更像是天生傲视一切的女王,举手投足充满自信。
“你就是生珉育的女人?女人凭子而贵,从以前到现在也不是什么新闻,我欣赏你的手段。”
这女人从头到脚都是名牌,但是很多人穿名牌穿得像穿地摊货一样,她整个气场却能压制名牌,让名牌衬托她的娇美柔媚。
周恬甜说的话,似乎对她并不厌恶,让奉嘉媛忍不住朝马为堂瞟去几眼,马为堂这几在在整她,一定是的,周恬甜看来比马为堂好相处多了。
也是,宇潮是个好男人,她姐应该也是好相处的。
宇潮虽然挂着花花公子的名号,但是和她交往过的男人们比较,宇潮很具绅士风度,就算极怒之下,也不会口出恶言,对女人动手动脚,若不是他后来不给她钱买名牌,她也不至于又劈腿好几个,反而漏失了宇潮这条大鱼。
“宇潮这房子太小了,我帮你们换一间吧,你生了小孩,我看没功劳也有苦劳,房子挂在你的名下吧。”
听了周恬甜说的地址,她惊喜得心脏差点跳出来。周恬甜简直是活菩萨来着,一间在市区的百多坪房子,那得值上多少钱?
马为堂捂住嘴,以防自己笑出来,这女人还真以为周恬甜是天底下最呆、最笨、最好搞的善人,真蠢,连他这种超机车、骨头又贱的人都怕死周恬甜了,周恬甜还会好搞吗?
当然是非常难搞的那一种啊!她说出来的好条件,真的会是好条件吗?
她要给的房子,连他胆子奇大、好财又贪钱,也不敢收啊。
第九章
男子一踏进店里,奉嘉仪就注意到他了。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一种野性的气息,金链挂在他的脖子上,应该令人感觉俗气的,但是那造型特别的金链条却像大师之作,上面刻了一只眼神如刀,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狼。
而他本人,也像原野上的凶狼一样高贵不受拘束,他受过他的帮助,之后却几乎没有见过这个人。
刃破狼走了过来,点上了烟,火光在微弱的光线下分外显眼。
“回去!”他声音低哑醇厚,宛如一杯浓烈的伏特加,香味独具,闻起来辛辣无比,毫无甜味,喝下去让人全身血液沸腾。
“咦?”
奉嘉仪不解,他白天工作很累,晚上却还是无法睡得好,所以他到兰姐的店里来帮忙,这男人一进门就锁定他,走了过来,只说了这一句话。
刃破狼拎着他的后领,像拎小猫似的,把他从兰姐的店里拎到后巷,沉声道:“回去你该回去的地方,不要占用马为堂的时间。”
马为堂是周宇潮的好友,他知道,记忆中,那是个非常美丽的男人,但是他就像是豹子,有着华美的外表却毫不柔弱,他的言语里藏着尖刃,随时可以割取敌人的心脏。
刃破狼叼着烟,不带感情的看着狭窄天空里的凄白月光,奉嘉仪感觉到他的焦躁,他忽然理解刃破狼的意思。
他离开周宇潮,马为堂是周宇潮的朋友,周宇潮自然会去找马为堂求助,而马为堂也会为周宇潮两肋插刀,这个男人焦躁的就是这个。
“你为什么不找他谈?”奉嘉仪脱口而出。
“那你为什么不找周宇潮谈?”刃破狼的反问让他哑口无言,“不要占用马为堂的时间,他的时间只该为我浪费!”
奉嘉仪愣了好一会才理解了他的逻辑——马为堂只能为他浪费时间,因为马为堂属于他,所以受不了别人占用马为堂的时间。
这也太嚣张跟狂傲了吧!这种浓浓的保护欲跟嫉妒又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嫉妒马为堂跟周宇潮间的友情?
“你羡慕周宇潮?”
刃破狼嘴角狼狈的一紧,连烟都掉了,但他很快气定神闲的再叼了根烟,缓慢的点火,姿势漂亮到无懈可击。
“周宇潮能让他吃饭吗?不行,只有我能让他吃,我若是比周宇潮早认识他,他还不对我死心塌地。”
这明显是在强调自己胜过周宇潮,不必嫉妒,但实际上反而暴露出他不只是羡慕,根本就是嫉妒得要命、恨得要死。
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周宇潮,心情上一定会很爽,但是马为堂太鬼灵精,若是让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别想和他有结果了,刃破狼在心里咆哮,啊,可恶,自己不知道何时开始在乎这个不吃饭混蛋的心情了。
原本只是一时的兴味,觉得这混帐行事作风有点趣味,现在却超出他当初的预想。
也许周宇潮不明白马为堂会为他做到什么程度,但是他懂,所以也格外的不爽。
马为堂当初为什么勾搭上奉嘉媛春宵一度、为什么聪明的他毫不眨眼的让奉嘉媛一个早上就花了他二十几万?他不惜拿自己的金钱身体作饵,就是因为怕周宇潮下半辈子真的被这个女人毁了,要让周宇潮看清她。
哪个男人肯为普通朋友做到这种地步?!
一想起来,他那不爽的心情就格外澎湃,心头满是火气,恨不得马上把马为堂抓来压在底下,狠狠的干死他,捣弄得他死去活来,脑袋里只有他的影子。
马为堂属于他,所以他所有的一切——他的身体、他的心思、他的微笑、他的在意、他的情绪起伏,跟他那骂起人来尖酸刻薄的粉色嘴唇,也该属于他。
他要把他吞噬殆尽,不留一丝一毫。
“他们之间没什么。”
刃破狼更形焦躁,一股不悦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以前周宇潮不玩男人。”
奉嘉仪不该笑的,但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因为周宇潮跟自己在一起过,这个男人就开始担心马为堂会跟周宇潮在一起。
他爱马为堂很深啊!
“他除了我,也没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你安心了吗?”
刃破狼像狼一样的眼睛看着奉嘉仪,那是力量、平静与智慧融合而成的眼神,啊的一声,奉嘉仪按住了胸口,忽然明白了刃破狼的用意。
没有玩过男人的周宇潮,却愿意跟他在一起,同床而睡,一起养小孩,对周宇潮而言,这是他最大的突破,而这样的突破是因为他这个人——奉嘉仪。
周宇潮会跨出这一步,做出这样翻覆他人生信念的事,难道没有挣扎过吗?
他有!
可是他在乎他,所以不再犹豫挣扎。
他比他所想得更在乎他!
“不要浪费马为堂的时间,若是你真的有一点在乎那个姓周的,你只要考虑,他跟谁在一起会幸福这档事就够了。”
刃破狼转身而去,刚好碰上周宇潮冲了过来,刃破狼直视着他,周宇潮大无畏的回视,刃破狼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能跟他对视的男人,本来除了马为堂,也没别人了。
这个男人能当马为堂的朋友,确实也有他独到之处!但他最好不要这样看他,看得他实在很想宰了他、弄死他。
“管好你家的这个。”刃破狼露出小指头。
周宇潮对他竖起了中指,他家的事关他屁事,由不得他指手画脚。
他到店里找奉嘉仪,兰姐却说这只蟑螂把奉嘉仪叫到后巷,想到那些谣言,听说只要稍微有点美色的男人,这只蟑螂总要尝尝滋味,他怕奉嘉仪吃了亏,才冲过来。
别人怕他这个黑道,他可不怕,他也有他自己的势力,真要斗起来,也未必会输。
刃破狼只是轻哼一声就离开,周宇潮才懒得多看他一眼,目光定在沐浴在月光下,独自伫立在暗巷中的奉嘉仪。
他的身影朦朦胧胧的,就像要消失一般,让周宇潮心里忍不住的犯急,喉头一阵干哑。
“嘉仪——”他的声音很沉,甚至带了点鼻音,眷恋汹涌的恼恨涌上了心口。
只不过是奉嘉媛回来了,奉嘉仪竟然马上转身离开,把小孩拱手奉上,还有他——周宇潮也不要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身价,像是路边摆的地摊一样,被人推来推去,就是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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