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覃程坐好,333轻咳了一声,“对了张俊,你都忘记给我们介绍介绍了。”
听从女友指令的张俊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你看我这都忘记了你们两人怕是都不认识对方吧。”说着张俊手掌平摊,“这是我兄弟,我们x大的高材生考古专业的青年才俊一个。”
“覃程你旁边的女孩子是我女友的闺蜜,也是研究生,叫夏彤。”
张俊这么说,覃程自然只能侧过身望着身边的女孩子说道:“你好,我是覃程,西早覃,和秦朝的秦同音,鹏程万里的程。”
估计女孩有些紧张,见覃程这么转过身,她慌忙间转身却不小心碰倒了茶水杯,洒了一桌。
覃程见状赶忙扯了一旁的纸巾擦干桌子,避免茶水流下溅到女孩身上。
这下子原本就不好意思的女孩子脸突然就红了一片儿。
读研究生了应该至少二十几了吧,这女孩还真是少见的害羞呢,望着女孩那红透的脸,覃程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夏彤?”
“哎?啊、是、是的。”
“夏天的夏,红彤彤的彤?”红彤彤一词格外适合女孩子此刻的面颊,怕这女孩子更加尴尬,覃程随即补了一句:“很好听的名字。”
殊不知他这一句让面前的女孩子面色更红,也让她喜欢非常。
张俊和333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有戏?
这一餐饭吃得还是蛮愉快的,这女孩子看着腼腆害羞,但肯定是个爱读书的,知道的东西很多,交谈久了就没那样生分,覃程和夏彤聊得还不错。
饭后几人笑笑闹闹地四处转了转,见时间差不多了,张俊送女友回家,留覃程去送夏彤回学校。
去夏彤学校的路上,覃程不爱说话,夏彤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跟着一起沉默。
眼见学校就要到了,夏彤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结束的,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你和张俊一样是学考古的,那最近都是在研究些什么啊。”
“也不算研究,只是在挖文物而已。”
“是陵墓吗?刚听张俊说你们从坟地里过来呢......”
笑了笑,覃程回答:“是个帝王陵,最近在清理陪葬坑,工作量有点大。”
“皇帝陵?”夏彤有点惊讶:“是哪个皇帝啊?我只知道临潼那边有秦始皇陵,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是在临潼,是在一个叫宁化村的村子那儿,是......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是谁的陵墓。”
其实夏彤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覃程说不知道她也不继续问了,不过她倒是前段时间听说宁化村那边发生了几起命案,就是不太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我前几天还听到宁化村发生命案的传言,那是不是真的啊?”
“额......是发生了一些事儿,不过应该没有问题了。”覃程知道这命案是消息肯定是被jing局封锁了的,jingcha都不愿意透露的事情,这和覃程有些牵扯的案件覃程更不可能去透露。
“啊,那你们就不会害怕吗?那里可是坟墓啊,都是死去人埋葬的地方,光是想着我都会害怕呢。”
害怕?是啊,死了好几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提防恶鬼攻击、都在害怕下一刻丢了命......无论对这大墓再好奇,无论他再多想揭开那谜底......当关系到命的时候,他应该害怕的,就像当初见到了江波的死状,就像当初自己命悬一线一样,他该是害怕的......可是覃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肃景墨弯弯的眼眉,那个一直微笑着的人怎么会令人害怕呢?
“习惯了。”覃程摇了摇头这么回答。
夏彤寝室楼很快就到了,目送夏彤上楼,覃程转身就往校门口走去,坐了公交回x大,还没到寝室,覃程瞥见那边站着的张俊。
“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去你女朋友那儿住呢。”
等了覃程好一会儿的张俊见覃程总算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我这不是想了解了解你那边的情况吗?”
不是张俊不想留下和女友好好亲密亲密,只是333不许啊,硬是要他过来问问覃程的感觉,乘热打铁。
“什么我的情况。”覃程瞥了眼张俊,正准备上楼却被张俊拉住了,“哎先别上去,刚才女孩子在也没喝多少,这会儿有点馋,干脆一起再去喝两杯?”
“现在?”
“现在怎么了?”说着张俊手习惯性的往覃程肩上一搭,“我的话你还没说呢,333带来的女孩子还可以吧,我看你们两气氛不错啊。”
“还好吧。”没法,覃程只能跟着张俊往校北门走。
“啧啧,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专注学术的人,‘夏天的夏,红彤彤的彤’,嘿,看不出来啊覃程,撩妹儿技巧那么娴熟啊。”
无奈的笑了笑:“那我还能怎么说,夏彤确实太腼腆了。”
其实覃程也看得出张俊这是想要撮合他和夏彤,他也和几个女生谈过,也并不抗拒张俊这样撮合,说真的,夏彤这样的女孩子,那么容易害羞容易脸红,还真是很少见,男人总是会对这种天然的产生兴致,覃程不讨厌这样的,放在以往,覃程说不定会试着和夏彤发展发展,可是,此刻却没有这样的心。
有些东西占据了他的头脑,让他不由得犹豫起来。
想着事情的覃程没有注意过往夜游的人,不小心撞到了从身边经过青年。
“不好意思。”冲对方道了声歉,哪知对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着回了句奇怪的话。
“如果我说你满身鬼气呈现死相,你信还是不信?”
说话的人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瘦高俊秀,俨然一个大学生的打扮。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你走在大街上,突然一个陌生说你满身鬼气面带死相,任谁都会想要往死里揍的。
“你什么意思?”覃程上前了一步,直视面前说话的人。
不说当事人覃程,就连站在一旁的张俊听到这话都被忍不住开口骂道:“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被骂的青年也不气恼,只是笑着望覃程,“我说的对与否在于你怎么看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最近应该是经常接触鬼魂的,生死有别阴阳有差,你这活人长时间呆在死人堆里自然会被染上鬼怪的气息。很多人梦见死去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染上疾病,更何况是直接触碰。”
这番话让覃程心中一动,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沾满鬼气,但这人的一些话是说对了,确实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与鬼怪有接触,或许这人真是个懂得歧黄之术的人?
“走走走!覃程别听这神棍瞎扯。”张俊是知道覃程能看见鬼怪的,但是这和沾染鬼气有什么关系,现在覃程不是健康没事儿吗?怎么可能会死?这人一看就是拿这种把戏唬人,还死气?
覃程望了眼面前依旧笑着的青年,青年虽然身材高大但是面色却很苍白,像是生病很久病患,也像个吸食毒、品的瘾君子,虽然脸上挂着笑,但却没有朝气。
示意张俊别急着走,覃程冲面前的青年说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问你,我身上鬼气从哪儿来,在哪儿粘上的?”
“整个西安最为阴寒恐怖的就是那西北面,据说那儿有一个叫做宁化村的村子,本来十五年前那块地还是风水宝地,村民收成丰厚,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块却慢慢有些不对劲,直到半年前宝地却漏出冲天怨气,就算不去那儿我也能感知到你身上的鬼气和那里的一般无二。”
这话说出来,张俊和覃程都愣住了,半年前.......如果说半年前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那就是江波开始挖宁化村一号大墓的隧道了。
难不成面前这人真是知道些什么?
这人恐怕真不同于上次姜平找来的那个老道士,覃程倒还真有一些事情想问问他。不着痕迹望着一旁皱眉的张俊,覃程估摸着张俊恐怕也想问问这人有关宁化村鬼怪的事情,恐怕张俊还会寻思着让这青年帮忙灭了那些恶鬼。
这就与覃程有所不同了,墓外那些要人命的恶鬼是毁是灭,覃程都不想管也没兴趣去理会,但是肃景墨就不同了,覃程并不想让他消失,甚至想到消失,覃程心中就颇不是滋味。
他不清楚这年轻人对大墓的了解到什么程度,更加不清楚这年轻人会不会对肃景墨不利。在确定面前的青年真的知道些东西,覃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想问问这人鬼魂被禁锢在坟墓里是为什么.......而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被禁锢的鬼魂离开坟墓........
他,想带肃景墨出来......
覃程还记得他第一次踏进那条通往墓室的甬道的感受,
仿若阴间,他仿佛进入了阴间,没有声音,四处冰冷,那全是惨白色的雕刻、墓室大门紧紧关闭着,宣告了墓主人已经死去的事实。
与肃景墨的相处总是会让他忘记这人已经死去了,留在他面前的,只是鬼魂而已.......一千六百年,覃程无法想象一个灵魂弥留人间一千六百年会是怎样的情况,生不能生,死却早已死去,只在那一方天地飘荡......这不是上天给的恩惠,而是一种折磨吧。
想到这里,覃程心中烦闷,一旁的张俊也不知道如何才好,他看不见鬼怪这也是他至今也难以相信这世上有鬼魂的原因,就算经过了那么多事,没有亲眼看到那些东西,张俊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去相信的。
望着覃程也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张俊拉过覃程,低声问道:“你看这人说的话可信吗?”
不过没等覃程回答,那边的青年就先开口回答了。
“你们信不信倒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给你,”青年望着覃程,继续说道“给你提个醒儿,阴阳不同,有的事情不是凭借常识、自己的意志可以左右的。别的我就管不着了,那大墓危险,我可不会以身犯险。”
“你知道我们想让你做什么?”
“不知道”青年摇了摇头,笑答:“不过猜也猜到,无非是驱邪驱鬼之类的。”
这人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去管这大墓的事情,覃程想了想,问道:“该怎么称呼你?”
青年虽然不想蹚这宁化村大墓的浑水,但倒是对覃程有些兴趣,那夜望见这人完好无损的从那大墓走出来,没有好好观察,刚才两人相撞,他注意到这人竟然呈现一种将死的模样,明明应该是个长寿的肉身啊......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说了两句。
“我叫曲志文。”
遇到这么个人,原本喝酒的心情也没了,张俊和覃程的酒最后还是没有喝成,各自回寝室后,直到临明覃程才慢慢睡去。
不只是寝室外有人在吵闹还是覃程原本心绪就乱,梦中,覃程似乎陷入一片混乱,看不清眼前,也不知道谁在说话,无数的片段闪过,没有连接点也没有共同点,覃程很焦躁的想要理清眼前的一切,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画面切换了多少次,直到梦中的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覃程才猛的惊醒。
再次醒来,日头也缓缓落下,空气闷热异常,夕阳艳红的光透过没有拉上的窗户扑在做起来的覃程身上,给覃程打上一层暗暗的红色。睡得满头是汗水的覃程,手放在胸口,急促地喘着气,寝室外的走廊安安静静,没有梦中混乱的人声,偶尔能听到远处汽车鸣笛与黄昏鸟儿的叫声。
这应当是一个美好的黄昏,可是覃程心中总是有点不安,不知从何而来。
估计应该六点左右了,覃程还是睡了很久,可是这睡的觉却没能缓解最近几日的疲劳,反而让他头脑发沉,难受得不行。
这算是一个噩梦吗?白日做噩梦?
用白t恤当睡衣的覃程,从t恤靠心的衣兜里掏出那块写着肃景墨名字的玉佩,有一刻的怔忪。
小时候,覃程总是听到这么一个说法,老人们让小孩睡觉时不要将手放胸口那儿,说是会做噩梦。
覃程从小睡觉都很规矩,倒也没有将手放胸口以后做恶梦的经历。
其实往常他都是将玉佩放在枕头底下,只有昨晚,换衣服时,顺手将这玉佩放在这个衣兜里,难不成是这个让他做了这样奇怪的梦?
梦的最后,他似乎说了一句话,那让他惊醒的话,但是此刻,覃程却也怎么也想不起到底说了什么。
轻舒了一口气,昨天没能去墓中,今天该去看看了。这么一想,覃程赶忙起身穿好衣服,到不远处的快餐店吃了东西,背着昨天带来的背包骑了车就往宁化村赶。
等他到宁化村时,夜幕已经落下,如同前段时间,从另一条山路上山的覃程却发现了些不同寻常。
这边山路少有人走,前两天还是杂草丛生,每次上山覃程都得带着把镰刀割断挡道的荆棘,但是今天的山路显然是被什么重物碾压了,杂草荆棘都被压在泥地上。
覃程知道有一伙盗墓贼试图进古墓,但是每次都没有得逞,难不成这路是那群盗墓贼弄的?覃程不清楚,只能加快了脚步往古墓走。
而,当他到了考古队挖掘的探沟那儿时,眼睛的情况却让覃程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昨日有着木桩挡着的探沟口, 此刻却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符章,黄符在黑夜中一闪一闪,一张金色的网铺满整个洞口。就算不借助电筒的光亮,覃程也能清楚的看见,洞中游荡的怨鬼只要触碰到那张网,便会在顷刻间被燃烧殆尽。
而洞口外,五个穿着深色衣服的男人就那样站在那儿, 喜好阳气的怨鬼自然像是飞蛾扑火, 就算灰飞烟灭也绿了双眼往那张网格扑去。
就算不用脑袋,覃程也知道这几人和他不是一路人, 夜半会到这大墓,除了那些盗墓贼还能有谁?
这个时候他覃程如果出去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望着那张网, 覃程不由得皱紧了眉, 这些人是打算灭掉所有的怨鬼,然后直接进墓室吗?
那肃景墨怎么办?肃景墨会不会也中他们的招?
不过,对于这些盗墓贼使用的办法,覃程也只猜到了浅浅的一点, 几人倒真是利用阳气引的怨鬼撞上那伏鬼网,但是却不只是利用几人的阳气。
能筹划这么多天至今才动手的人当然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招数, 伏鬼网边沿的黄符是用活人的血画上的, 生血的味道配着黄符的诅咒的催化,这可比近百个活人站在面前更能引诱鬼怪。
大墓四周,最近这一个月也早就被布上了相同的网格, 看似简单的布置对于这些鬼怪来说却仿若天罗地网。
而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这大墓主人的魂了。
“前几次我们不能进墓也是那墓主人捣的鬼,这上千年,畜生都可以修炼成仙,何况这帝王的鬼魂?就算不是仙,这一千多年的鬼气沾染上身,我们几人都别他妈想活到明年春节!”
身影看上去比较矮小的男人吸了口手里的烟,这么说到。
“叔,你看这么一会儿了,也没见那皇帝的鬼魂出来啊?是不是阵法不管用啊!”
“呸,谁说要让他出来了,”扔点烟蒂,男人蹲下身,食指沾了沾身边碗中的红色血液,在地面描画着图案,
“就算他想出来,他也出不来的,这大墓被施了咒,死在墓中的人魂魄连鬼差都不敢抓,更何况是这整个墓就是针对这帝王而设置的阵法了。”
所在暗处听到这话的覃程捏紧了拳头,他是知道这墓有问题,他也一直以为或许是肃景墨的执念导致了这一切。可是,好像并不是这样?
整个大墓都是一个阵法,那…….是谁当初是谁弄了这样的阵法?!让肃景墨无法转世,困在那墓中一千六百年……永世不得超生!
这边覃程心绪万千,那边较年轻的男子,望着用人血画着奇怪图案的男人问道:“这真的能降住那帝王的鬼魂?”
画着图的中年男人嘴中不断吐出奇怪的话语,没有回答年轻人。
在年轻人一旁,注意着探沟那头动静的人拍了拍年轻人,“别打扰你叔,他这是在做法,这招如果不成功,到时候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齐二哥,听你们说那皇帝的鬼魂这么厉害,你确定能困住他?”
“再厉害那也是鬼魂,鬼总是比不得人能随意行动的,而且,我们这也不是想要困住他,而是想办法让他出来。”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青年讶异道:“让他出来?!他这被困墓中我们都没办法收拾他,让他出来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