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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走得第二天,想他。
关于打开文章,却看到别章节解释:那是晋江防DAO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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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复制了官方解释。
明天继续。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2015年来得很快, 2月19日便是春节了, 研究生本也没有多少假期, 覃程也一年多没有回家,想着今年还是回家看看。
李国贤的案子没有结论, 暂时关进了看守所, 覃程想着在回家之前去看过一眼。
只是, 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李国贤变得瘦骨嶙峋,精神也有些恍惚,特别是在看到他覃程的那一刻, 眼中显露的憎恨让本想和他说两句的覃程,都不愿再待下去。
“要不是你, 要不是从中作梗,我哪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起身准备离开的覃程,蹙眉道:“李教授, 我何事从中作梗,您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我昏迷了那么久,连你都没见过一面, 又怎么去坏您的事情。”
“昏迷?覃程啊覃程,你现在倒不承认了?那琼山大墓要不是你和那鬼魂多事, 我能拿不到梼杌骨?去了平遥墓,你居然还没死,那梼杌骨肯定在你手中对不对!你想独占梼杌骨, 你想自己长生不死对不对!”
鬼魂?梼杌骨?还长生不死?覃程望着几近疯狂的李国贤,只觉得这人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脑袋出了毛病,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无稽之谈!
“我懒得与你多说。”这么想着覃程站起身便往外走,不再回头看李国贤一眼。
这天不知几时又下起了雪,出了看守所的大门,望着飘落的雪花,想到李国贤刚才的那副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
真是什么都变了,身边的人走了好几个,就连他的导师也进了这个地方,覃程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做些什么。现在已经二月份,眼见着六月就要毕业,本想一直待在考古队的,现在这队伍因为这事儿都散了。
虽然听说这几起命案,都是因为李国贤还有一些背后利益集团,为了大墓的珍宝而诱使学生前往然后遇难的。但覃程还是有些疑惑的,毕竟他是亲历者,那大墓要是不邪门,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分明......那天他和林宏星去找江波时,周边都没人,他却感觉到有人掐着自己的脖子......他清晰地记得,林宏星头顶莫名多了一个血口子......
而且,当时,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覃程想不起来,就算想得头疼,他也只记得他似乎忽然就晕了过去.......
他隐约记得,他似乎抓了什么,才没有被奇怪的东西拖走,但那是什么......
下意识的,发呆的覃程伸手探向衣服内侧的衣兜,却是摸了个空。恍然回神,覃程猛地捏紧了双手,刚才,他是准备找什么?明明他从来不放东西在那兜里的才是.....
青天白日的,覃程莫名打了个冷颤,也不知是想到那日的场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天又冷了些,还是因为心蓦地冷了。
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又不知道该去哪儿,覃程便漫无目的的晃悠到了大街上。
这两个月,他总觉得有些倦怠,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看书会莫名走神,待在那间屋子里除了发呆就没事可做了,屋子不想整理、自己头发长长了也不愿去修剪。整个人都懒懒散散,就连今天去看李国贤,也是因为昨晚在学校图书馆听到人提起,覃程才想着过来看一眼。
覃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西安未央区北大街街头早就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就算是年前五天,下着漫天大雪,街上的行人也很多,不少是置办年货的,也有不少是临近城市来感受‘雪后长安’景致的。
买了后天回家的高铁票,覃程想着或许可以带点特产回家,闲晃了一会儿,随意了买了两包特产,觉察着有些饿了的覃程,四处望了望,便见到街头不远处的一家排起长龙的肉夹馍铺子,覃程知道这家店,在西安很出名说是食材新鲜味道极好,只是在西安呆了这么多年,他却从来没有来买过,因为每次经过时,这儿排队的人都很多,覃程自认是没有这个耐心去排队的。
瞥了眼手腕上手表,不过下午两点二十,想了想,覃程便走到了队伍的末尾,慢慢等着。
“哎,你看了Z杰伦结婚的视频了吗”
“看了看了,啊啊啊我嫉妒那个女生啊,我的天,杰伦是我的偶像啊,我爱死他了!”
“是啊,你说那女孩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全世界,不然怎么就嫁给杰伦了。”
“救没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九三年的,我也是九三年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我也爱了杰伦十几年啊......”
前边闲聊的女孩聊得激动声音大了些,动作也大了些,一个不小心就踩了覃程一脚,出神的覃程不由得低下头看了眼,两个女孩注意到覃程的目光,脸红了些,急忙道了歉,没等覃程回话,转过身降低了声音继续聊着自己的偶像。
覃程不由得笑了笑,也没在意,不过一个名字传进覃程耳朵里,覃程慢慢的往谈话那些人的方向看过去。
“这下子我们X大就够出名了,不过出的这名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看来是同校的本科生呢,覃程默默的想。
“是啊,前段时间这个事情闹得火热,我妈还担心来着,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从头读了高三,再考一个学校”
“噗嗤——你妈这也太狠了,高三那日子哪是人过的。”
“对啊.......不过说实在的,我也能理解我妈的想法,那李教授也是厉害,居然害死了那么些人,而且还是他的学生!你想啊,这简直是丧心病狂,家里人能放心让你待在这个学校?”
“哎,讲真,我倒是听这个专业的学长说过一些那个大墓的事情,他正好在那支考古队呆了两个月,说是那大墓很邪门!”
“邪门儿?咋回事?”
“那个师兄说,有一次考古队准备挖探沟,本来约好的不工作到五点之后的,那天不知怎么的就过了那个时间,学长说他也是运气好,离那个探沟口远,但是他亲眼看看一个没来得及逃的考古队员像被人打木桩子一样,敲进了土里,满头满脸的鲜血啊......”
“.......我的天.......”
“那个考古队员也是死了的,好像叫什么硕?”
张启硕......覃程皱眉,没人给他说过张启硕是怎么死的,但这几人描述的场景,覃程不知为何却不觉得是谣传,那男孩每说一点,覃程便能想到林宏星的模样......
只是,还没等覃程细思那边谈话的人说出的一句话,却让覃程愣在了当场。
“是啊,我也觉得邪门,不是说那座山陵一夜之间就塌了吗,而且连带着周边不少屋子也塌了。”
“你说琼山塌了?!”覃程大跨步上前,走到说这话的那人跟前,急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塌了!”
说话的男孩显然没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个人,一时有些怔忪,“是、是啊,是塌了。
“一座山怎么可能会塌!”覃程没来由的心急起来,拽住男孩的衣服着急道:“快说。”
回神的男孩急忙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怒道:“你神经病啊,这、这、这还能为什么,我哪里会知道为什么!神经病!”
思及那大墓已经倒塌了,覃程只觉得整个胸腔这瞬间住进了一口锅,一口高压锅,憋闷着一口气,却没有挥发的口子。
没有说话,覃程转过身直接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临潼宁化村那儿去了。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这么些天,他心里总是挂念这那个大墓,但是想到那天的遭遇,他就不去问及,他不问,张俊和吴海与不予他说,他都不知道宁化村那边究竟怎样了,可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告诉他那大墓塌了?
坐在车上的覃程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表,烦躁焦急一起涌上心头。
他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这样烦躁,那大墓要塌便塌了,与他何干?在那儿死了那么多人,他现在孤生一人前去,是不想要命了吗?
覃程想到那夜的恐惧,他突然想开口喊司机回头,不去宁化村了,他眉头紧紧地蹙着,视线焦灼在手腕的表上,捏紧双拳,指关节微微发白,可是,到最后他都没有开这个口,就像502黏住了双唇,无论他心间怎么挣扎,他也没有说出这句话。
四十分钟的车程,不长,司机靠边等覃程下车后,转了车头绝尘而去,覃程觉得好笑,看来这司机也是知道这宁化村传言的,人开车来这儿一会儿都不愿多呆,他覃程也不知道赶着过去做什么。
摇了摇头,覃程深吸了一口气,便往村子中走去。
琼山很大,覃程远远的便瞧见那垮塌的山体,塌得很彻底,原本高耸的山,足足矮了一半,覃程可以想到,那大墓内室应该是完全毁了......
残垣断壁、倒塌的老屋,那大山边上巨大的裂缝、随处可见坑洞,划痕,覃程觉得,这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场两败俱伤的大战,战争过后只留下孤寂无人的荒村,皑皑白雪像是夯土,掩盖住了村子的尸首。
覃程只觉得心烦意乱,向前走了一步,他的心里更紧张一分,像是踏入无边地狱,脚下是炽热的烈火,炙烤着覃程的身心,让他难以呼吸。
为什么......这儿发生了什么?
往前迈进的脚步停了下来,覃程单手捂住疼痛难受的胸口,脑袋突然眩晕起来,覃程急忙稳住身子低下了头,他不敢再往前走下去了。
转过身覃程快步向村子老屋走去,又几处老屋还在,其中一间便是他常住的那间。
跑进屋子,覃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木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再一次,覃程无意识的伸手探向衣兜,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覃程猛地揪紧了衣兜,就算他极力去忽视,但他心底还是有数的,他这个动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醒来,他只要发呆便会下意识的去摸索一个东西,就像一个习惯,他好像在找某个东西,可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想找的是什么.......
目光前方,覃程看到了自己那个变成两截的电饭锅,覃程又觉得心忽然间变得很软,让他笑了出来,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混乱的情绪让覃程颓然地顺着木门滑坐在地上,嘴角微微弯着,眼睛却酸涩难忍,一种难言又莫名其妙的悲伤让覃程几欲哭泣。
他好像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想不起来了,根本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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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休息一天。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覃程回家前, 接到了一个电话, 夏彤打来的电话, 说是当天要去海南的奶奶家,晚上十点的机票, 想和他一起吃个晚饭。
覃程想了想便答应了。
过几日便是大年, 约的西餐馆在西安郊区一片老洋房那处, 几乎没人,两人倒也方便说话。
不过覃程话不多,一直都是夏彤说着,他听着, 偶尔说那么几句附和着。
安静的西餐厅,甘甜的香槟红酒, 耳边环绕着轻音乐,覃程不懂得欣赏,话说得久了, 他便有些心不在焉,没注意夏彤说了些什么,却被窗外街头的红枫树、银杏树,勾去了注意力。他刚才来时竟没注意到, 餐厅外的街上种满了红枫树和银杏树。
二月的树木早就没了秋日的落叶,只余下白雪重重压在光秃秃的枝头。
什么时候落得叶?他竟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便要等明年了?
明年......覃程呼吸微窒,只觉得这叶落得太快,而这细微的感觉, 竟然也让覃程觉得难过了几分。
微微摇头,真是,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悲春伤秋了?似乎一觉醒来,他也变文艺,容易感伤了?
“覃程?”
夏彤的声音让覃程回了神,望见夏彤略带失落的低下了头,覃程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无礼的事情。
他话虽少,但至少刚才也能回应两句,现在这样自顾自的出神,丝毫没有去看跟前的女孩一眼,说实话,对女孩子极不尊重,没有一个女孩会不介意的。
觉得有些愧疚,覃程忙道:“抱歉,我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走神......”
夏彤摇了摇头,“我知道......没事的。”
“你刚才想给我说什么。”
覃程见夏彤抬起头,与自己对视着,没有说话。
目光的交汇让覃程多了丝不自在,他挪开了视线,望着餐桌边沿的红酒杯,“你说,你奶奶家在海南对吧?”
覃程挪开视线,让夏彤目光暗淡了两分,她也是第一次这样去追求一个男生,本来性格就有些腼腆,覃程话不多,她便努力去多说些话,覃程走神,她本也想当做不在意......
何雅兰告诉她,目光的交流很重要,她鼓起勇气去和覃程对视,可是她却不知道男孩子要是挪开了目光,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本就微红的脸更红了,夏彤指尖微微颤抖,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把手藏在了餐桌下。
“是的,在海南。”
“海南是个好地方。”覃程看得出夏彤的窘迫,低垂着头,红透了耳根面颊的女孩子,可爱至极。覃程心头微痛,但是心里却无法掀起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明明,他该是喜欢这样的女孩才对,明明他应该走过去拉住这女孩的手,安慰她才是......
但是,覃程却清楚的明白,他现在对夏彤只有愧疚,他能分辨出这种心痛,不是来自爱情。
爱情当是让人窒息的,甜得窒息,也苦得窒息。不愿意让那人受一点委屈,不愿意让那人的希望落空,见到那人难过,他会更难过,恨不得冲上去帮他完成一切的希冀,更会在同一时刻紧紧抱住那人,亲吻、安慰......
生活里是他,梦里是他,心里全是他......
他分明没有经历过爱情,但为何却能知道,爱情当是什么模样?
思及此,覃程想起这些时日常做得那个梦,空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那个梦中只有自己......
“我一直没有去过海南,等以后有空就去看看吧。”
“恩,到时候我当导游。”夏彤笑着回答。
晚饭吃了一个小时,机场离这儿有一段距离,吃完饭,夏彤取了行李就准备去机场了。
这夜里,一个女孩子独身一人,拖着一箱子行李都是不安全的,更何况前两天还有新闻播报独行女孩失踪的消息,想到这儿,覃程便送夏彤去了机场。
这几日雪下大了些,天气不好飞机晚点了,覃程陪着夏彤坐在候机厅等了一个小时,两人都没有说话,肩并肩静静地坐着,等到检票登机的广播响起,覃程才帮夏彤背着背包,跟着夏彤往检票口走去。
春运期间,回乡的人多,夜里十一点检票口还是排了很长的队,陪着夏彤排了会儿队,等到夏彤检票好了后,覃程才把包递给了夏彤。
只是,手上的包还没被人接,夏彤就倏地上前跨了几步,紧紧的抱住了他。后边排队的乘客适时地吹起了口哨。
覃程一瞬间僵在了原地,抬起的手找不到放处,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微微低头看着靠着他胸口,紧紧闭着双眼的夏彤,这样近的距离,覃程自然是感觉得到夏彤紧张,长长的眼睫,也微微颤动着。
两人挡了后边排队检票人的路,回乡心切,覃程自然是听到后边返乡人不耐烦的声音。夏彤必然也是听到了,但是红了面颊的女孩子却始终不愿放开手。
本来就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呢......意识到这点,本想推开的手,顿了顿,轻轻拍了拍夏彤的背,“好了,一会儿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