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去,知之甚少。”容佑棠歉意道,顿了顿,他忍不住说:“虽然房舍拥挤问题多年6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未解决,但入院训典时乔大人亲口宣布:新近加建成的藏书三楼耗银两百多万两,号称使用最好的木材和工匠技艺,五百年不朽。”
翰林地位清贵显扬,饱学之士多少有些“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想法,尤其上了年纪的老翰林,极爱惜名声,断不会大谈特谈金银钱物,唯恐自身翰墨书香被铜臭俗味玷污。
因此,类似乔致诚那样当众拨算盘的市侩老翰林、而且是掌院学士,实属罕见。
“真真是……”郭达咋舌,继而感慨道:“我之前在外征战,偶尔回京探亲,父兄往往报喜不报忧。现在想想,我哥初入翰林院时肯定很不容易,幸亏他很快升了上去。”
容佑棠双目炯炯有神,轻声道:“我倒有个主意,可以一石数鸟。”
“哦?快说来听听。”郭达饶有兴致地催促。
赵泽雍一脸欣赏笑意。
“今日我奉命去旧堂清点书籍,发觉旧办事堂虽然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只要稍加修改就可以使用。目前最缺的是值守翰林的卧房,老前辈们趴桌打盹儿大半辈子,冬冷夏热,太苦了!我建议将旧堂改建翻修,作为日常休憩之所。”容佑棠认真道。
赵泽雍一听就明白关键之处,含蓄道:“你的想法很好,可由谁出头呢?翰林院并非穷得如此,他们是有顾虑。”
“啧,他们端着清高架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郭达难以理解地摇头,无奈道:“我哥当年上任后,一心想解决翰林住房问题,但乔致诚煽动部分迂腐酸儒对抗,叫嚣‘读书人应安贫乐道、不应奢靡享受’什么的,左性得不行!”
“具体你准备如何?”赵泽雍温和问。
容佑棠细细表明:“千古读书人的清高架子没那么容易放得下,悠悠之口难堵,索性直接越过翰林院,由外人出头!”
“谁肯?谁敢?”
郭达一针见血指出:“翻修改建得再好,也是外人的分外之事,对方何苦来哉?”
“让清闲的皇亲国戚出头,而后请郭大公子上表为其请嘉奖。”容佑棠提出。
郭达一怔,陷入沉思。
容佑棠望着庆王,和善地笑眯眯。
赵泽雍当即心一软,了然颔首道:“清闲的皇亲国戚?目前符合要求的不少,你认为哪个最合适?”
“一般人估计……咳咳,无法胜任。”容佑棠委婉表示,其实他傍晚遇见七皇子就动了考虑,遂恳切道:“殿下,我觉得七皇子殿下最为勇猛,他合适。”
最为勇猛?
哈哈哈,确实!
郭达乐不可支,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附和:“表哥,我也认为七殿下合适。”
“目前北营相关花销巨大,不可能拆了旧堂重建,但翻修改建费不了多少银子,多方得益,陛下肯定会允许的。”容佑棠兴致勃勃讲述自己的安排:“我们清点书籍的时候,请郭大公子抽空带几个老翰林搭把手,‘碰巧’让七殿下发现;七殿下寻合适理由入宫请旨、揽下翻修旧堂的差事,事成后由郭大公子上表为其请嘉奖。到时,郭大公子尽忠职守、七殿下热忱、陛下仁慈,皆大欢喜!”容佑棠顿了顿,高兴对庆王说:“陛下英明神武,肯定会猜到背后是您在督促七殿下积极上进,父亲都希望儿女和睦互助,我相信陛下会欢喜的。”
——为什么挑七皇子?
因为他是出名不务正业的可恶纨绔,让父母兄长伤透脑筋,此事换人做效果不大,由他出头,方能最大程度地触动承天帝。容佑棠想得非常清楚。
郭达补充:“务必全程撇开乔致诚!先让陛下注意到他的疏忽。”
“那是自然。”
赵泽雍久久不发一言,眸光深沉,专注凝视容佑棠。
“表哥,我觉得此事可为!”
郭达越想越坚定,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您这些年被弹劾好几次,他们污蔑指责什么‘冷酷铁腕、操切暴躁’,委实可恨!该解释挽回一下,此事可以让世人知道您对弟弟的爱护之心。”
目前大皇子与二皇子激烈争夺储君宝位,手足之情尤为难得。
“无论世人如何议论,本王自认待兄弟妹妹问心无愧。”赵泽雍坦言,他定定看着容佑棠,低声问:“老七几次无理为难你,你为何愿意助他取得陛下好感?”
“我不是愿意助他!”
容佑棠坚决摇头,义正词严道:“他只是合适人选,与我个人的欣赏无关。做大事不拘小节,些许嫌隙不碍事。”暂且搁置,将来有机会一并算账!
如果不是表弟在场,庆王绝对会动手。
“很好。”
赵泽雍由衷赞道:“你能这么想,为官之道算是无师自通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真的吗?”
“真的。”
容佑棠难掩憧憬,期盼自己有朝一日能穿上绯色官袍。
夜间,一行人返城。
赵泽雍照例目送容佑棠进入布庄、亲眼见对方转身挥挥手,而后才放心离开。
“表哥,我想去王府歇一晚。”郭达苦恼表示。
“又被催了?”
郭达烦闷道:“她尸骨未寒,我真没那心思。”单悠病逝数月,他年纪不小,长辈自然急着重新物色媳妇。
“改天我去劝劝外祖母。”赵泽雍干脆利落道,随后说:“我去看看老七,你先回吧。”
郭达仔细观察表哥脸色,猜测稍后应有一场好戏,可惜他不宜观看,遗憾地回王府。
混帐老七!
赵泽雍面无表情,策马赶往七皇子府。
第104章
风驰电掣,庆王率领十余名亲卫赶到七皇子府。
赵泽雍勒马急停,马蹄高扬跺地,响亮嘶鸣,身姿矫健一跃而下,引出皇子府的门房,他们飞奔下台阶,毕恭毕敬行礼:“小的叩见殿下。”
“小人恭迎殿下大驾。”
“都起来吧。”赵泽雍随手将缰绳递给亲卫。
众小厮殷切热情,争先恐后接过庆王一行的马缰。
赵泽雍昂首阔步迈上台阶,问:“你们七殿下回府了?““回、回了。殿下您请,请随小的来。”小厮有些犹豫地答。
其中,有两个机灵的远远见是庆王,登时大惊失色,正要脚底抹油抢先溜进去通报,赵泽雍却敏锐察觉异状,喝止:“站住!”
“殿下有何吩咐?”两名小厮一脸讨好笑意。
赵泽雍心生疑虑,疾步朝弟弟院子走,问:“你们慌什么?本王还能怎么着老七?”
“嘿嘿嘿~”仆随主人,小厮谄媚殷切地笑,拼命摇头:“不敢!您大驾光临,殿下指不定高兴得如何呢,小的只是想通报一声。”
高兴?
老七必定又在做甚么混帐荒唐事儿,打发下人提防来客打扰。
赵泽雍心如明镜,疾步快走,袍角在夜风里翻飞,一言不发。
小厮急得没法,紧跟着一溜小跑,半晌,才有人禀告:“殿下,六殿下也来了呢,一刻多钟前到的。”
赵泽雍挑眉,略放慢脚步,低声问:“他们在谈事情?”不便打搅?
“这个、那个……”众小厮吱吱唔唔,犹豫为难,推脱道:“小人不知。”
“我们殿下在风月轩。”一个小厮隐晦提醒。
哼!
赵泽雍脸色一沉,转身,大踏步朝风月轩走。
——除八皇子府之外,其余皇子府都集中在京城最繁华的一片区域。庆王对七皇子府最熟悉,因为他曾几次奉旨、受邀管束弟弟,所以才一度被七皇子视为“最可憎兄长”。
片刻后
赵泽雍一行出现在风月轩前,刚绕过庭院假山,就听见激烈争吵声:“嘭嘭嘭~”
六皇子赵泽文抬脚用力踹门,大吼:“开门,你给我开门!”
“我不!”屋里传来赵泽武的吼声:“哥,这些你不能砸!你都砸了我多少宝贝了?”
“你那算什么宝贝?全是害人的玩意儿!”
赵泽文退后几步,疾冲用肩膀撞门,疾言厉色地呵斥:“沉迷酒色要人命的!你胡乱吃那些玩意儿,不怕出事?”
“哥,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当饭吃!不过办事助兴用的,你少大惊小怪行吗?”赵泽武头疼道。他反锁房门,心急火燎将多宝架上的各种瓶瓶罐罐收进柜子,准备锁起来。
“不行!”赵泽文气得七窍生烟,喘吁吁,改为用手拍门,厉声催促:“老七,你赶紧给我滚出来!整天丁点儿正事不干,躲在风月轩里鼓捣见不得人的东西,浑浑噩噩沉迷色欲。我毁一批你买一批,究竟想怎么样?”
“哐啷”一声,室内传出瓷器破裂的脆响。
“哎哟!”赵泽武一时失手,心疼得大叫,捶胸顿足嚷道:“我的秘炼和合油!”
“摔得好,很该全摔了!你舍不得,就让我来。”赵泽文冷笑。
“这一小瓶就花了我五十两银呢!甜香滑润、催情助兴,妙不可言,抹一点儿能爽玩一整夜,欲仙欲死。”赵泽武心疼至极,满脸沮丧,蹲地收拾碎瓷片。
正当赵泽武沉浸在惋惜悲伤里时,撞门声忽然停止,他以为胞兄闹够回去了,正暗自窃喜。
谁知,下一瞬
“砰”一声,房门被猛力踹开!
赵泽武吓一大跳,急忙抬头望去——
庆王正站在门口,七皇子紧挨其侧,两人的脸色委实不算好看。
赵泽武猛一个哆嗦,烫手般丢掉碎瓷片,仓惶起身,下意识扭头看屏风后,紧接着火速回头,木头似的硬梆梆杵着,心虚笑问:“哥、哥,三哥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庆王威严问,抬脚迈过门槛,面无表情打量风月轩:因摔碎了一瓶烈性春药,弥漫着说不清的甜腻浓香,闻之头晕且呼吸心跳加快。墙壁四处悬挂露骨的春宫交合图,画工精湛纤毫毕现。地面有些铺着厚实绒毯、有些铺着微带凹凸的木板、有些铺着光洁汉白玉;室内整体以半扇墙高的屏风隔断,前面是罗汉榻、怪模怪样的桌椅,墙上悬挂精致的鞭子、绳子、镣铐等物,多宝架上陈设各式玉势、带铃铛的簪子、小金球雀羽刷等等;屏风后有浴池、宽大床榻,还有个小露台,外面也放着一套奇形怪状的桌椅。
风月轩,是专供七皇子寻欢作乐的场所。
“欢迎!”赵泽武叫苦不迭,赔笑道:“三哥大驾光临,寒舍真真蓬荜生辉呀。”
“难为你竟然用对了客套话。”庆王淡淡道。他吩咐亲卫:“开门窗。”
“是!”亲卫领命,随即洞开风月轩的大小门窗,涌进的流动晚风吹散了烈性春药的气味。
“三哥有事?哎,打发人来说一声我就会马上过去,岂敢劳您大驾亲临呢?”赵泽武慌慌张张,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自家兄弟,无需客气。”庆王面容肃穆,沉声问:“今日为何不辞而别?我不是让你在议事厅等候吗?”
傻子才乖乖等着被你责骂!
赵泽武义正词严道:“三哥公务繁忙,岂能一再被打搅?我本来准备稍后去庆王府一趟的。”他说话时,余光总忍不住飘向屏风后的床榻,状似有难言之隐。
因屏风阻挡,外间看不见帐幔遮掩下的床榻,但隐约可以听见暧昧难耐的呻吟声,而且不止一人。
“是吗?”庆王丝毫不相信。
“是是是,千真万确的!”赵泽武指天画地作发誓状,心急如焚地催促:“二位兄长请到客厅喝茶,你们用晚膳了没?咱们走吧,边走边聊。”
但两个哥哥都不为所动,铁了心一般。
此时,赵泽文早已箭步冲过去打开胞弟藏匿房事助兴药的箱子,随手翻查几瓶,扭头怒不可遏说:“三哥,您快过来瞧瞧,老七平日都把心思花在什么地方了!”
“哥,饶了我吧。”赵泽武苦苦求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拦又不敢拦。
庆王依言过去,俯视观察片刻,怒问:“这一箱子都是那些东西?”
“全都是。”赵泽文随手拿起几个小瓷瓶,面色阴沉,念道:“‘良宵玉液’、‘雄风丸’、‘春风散’——老七,你年纪轻轻就得靠这些才能起来了?还狡辩说只是‘偶尔玩玩’?京城各大青楼男风楼都把你当财神爷似的供着,倍儿有面子,对吧?”
“胡说!我是正常男人,只是、只是……”赵泽武磕磕巴巴半晌,悻悻然道:“只是好奇嘛,难道你们就不好奇?”
“人都七情六欲,但不能过度放纵,更不能荒淫无度!”庆王怒斥道。
赵泽文更怒,他与七皇子是双胎,感情生来深厚,此刻“砰”一下合上箱子,喝命自己带来的侍卫:“全是江湖庸医胡乱配的春药,百害而无一利。来人啊,将这箱子东西带出去焚毁了!”
“不,别啊!哥,你不能毁,那全是宝贝呀!”赵泽武天塌了似的,想冲上去阻拦,却被庆王侧身阻挡。
“站住!”庆王严厉道:“倘若不是因为手足亲情,谁会上赶着管你的私事?”
“三哥,我、我……”赵泽武愁眉苦脸,不敢面对兄长眼神。
“赶紧弄出去,给我砸了!烧了!”赵泽文怒火中烧地催促,抬脚怒踹药箱。
赵泽武心疼又愤怒,失去理智,脱口痛骂胞兄:
“赵泽文!别太过份了,你凭什么毁我的宝贝?我忍你个混帐玩意儿很久了——啊!”
话音未落,他已被庆王一脚踹中膝弯,扑通单膝跪地,身子一歪、紧接着胳膊又挨了一脚,吓得他抱头求饶:“三哥别生气,有话好说啊!”
“你刚才骂谁‘混帐玩意儿’?”庆王厉声质问。
赵泽文十分难过,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
赵泽武抬头看一眼伤心失望的胞兄,悔恨非常,他知道自己醉心色欲不对,只是改不了,赶忙嚷道:“我错了我胡说八道的,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我斤斤计较,好吗?”
“你屡教不改,致使亲人失望,只有六弟一直督促引领你。”庆王雷霆震怒,训斥道:“老七,你太不知好歹了,我是看不惯的,你不服大可向父皇告状!”语毕,一把揪起七皇子衣领,将人举起双脚离地——
“啊呀!救命!三哥别打,哥,快救救我!”赵泽武毫无反抗之力,拼命求救,痛哭流涕。
三个皇子争执、兄长教训弟弟,围观一大堆侍卫,却不能上前阻止,只能干着急地劝“息怒”。
“哥!哥!”赵泽武扭头求救,他怕极了庆王动手打人。
唉,算我倒霉,摊上个不成器的弟弟……
赵泽文虽然也愤怒,但无法冷眼旁观,只得上前劝阻:“三哥息怒,消消气啊。老七就这性子,说话不过脑子,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
好说歹说,庆王见差不多了,才松手。
虽然兄长教导弟弟天经地义,但他们不同生母、后宫妃嫔往往牵扯朝堂,庆王不可能真把弟弟打伤。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别打人啊,有话好说。”赵泽武抬袖抹泪,委屈得什么似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庆王怒其不争,告诫道:
“听着:今后不准你再挖空心思搜集乱七八糟的膏药!有空做点儿别的什么不好?”
赵泽文大力赞同,忿忿道:“就是!三哥,我绞尽脑汁给他讨了好几个差事,可他就是不上心,总叫父皇烦忧,我真想——”话音未落,屏风后忽然传出高亢婉转颤巍巍的呼唤:“武爷!武爷!呃啊……爷……我忍不住……”
霎时
外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哎哟喂,闭嘴闭嘴,别叫!”赵泽武慌忙喝止,顾不得许多,忙不迭奔进里间。
“站住,不许理睬!”赵泽文怒气冲冲追进去,随后里间传出痛骂呻吟和恳求,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庆王无奈,只得迈步进去,抬眼一看:
只见宽大床榻悬挂绯色帐幔,床上并排躺着两个身穿墨色薄袍的清秀少年,他们四肢大开、被床四角延伸的软绳固定手脚,几近透明的墨袍下空荡荡,袒露双腿与胸腹,皮肤红彤彤,张嘴喘息呻吟,被药性折磨得不停扭动。
众人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别误会,你们别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