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月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长生醉玲珑

作者:长生醉玲珑  录入:05-22

猛一挥剑砍在桌角上,剑势霸道凌厉,虎虎生风,杀气侧漏!
然后,他的剑砍在桌沿上拔不出来……
步月本想立个威,以显他一教之主的雄雄威势,不料当着夏云风的面出了丑……暗暗用力再拔,那把剑却似长在桌子上了。
他偷眼看了看夏云峰,那死鬼正面无表情看着他,一脸憋笑的模样。
“你笑什么笑?”
夏云峰的脸板得更紧了:“我没笑。”
“你在心里笑话我!”
夏云峰的眸色微微一暗,敛去了笑意,沉声道:“你看不见我的心。”
“谁要看见你的心!”我拔,再拔!
忽然一只大手覆在他手上,轻轻一用力,剑锋松松地离开了桌面,上好的黄花梨木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步月丢了一回面子,立马便要挽回来,咕哝道:“我本来就要□□的。”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瞪圆了双目,苦大仇深的模样,问道,“死鬼,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让那丑死了的大娘天天给我涂脂抹粉指手画脚的又是何意?还真把我当成了女人!”
“咳……咳咳……”
那夏云峰猛然干咳了两声,步月更是好气,挽了一个剑花便向他飞去,夏云峰侧身一让,让他扑了个空,他旋身再刺,不料用力过猛,只觉腰侧一阵剧痛,“哎哟”一声,身子已摔在地上,竟是……闪到了腰……
这这……这脸算是丢大了……
夏云峰脸色一怔,也不上前,站在一侧看他扶着腰慢慢爬起,脸上说不出什么神情。
步月揉了揉腰,强撑着脸面,冷声道:“死鬼,你若再敢让她们来整那些个幺蛾子,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夏云峰道:“做女人的感觉如何?”
步月怒视之。
夏云峰再道:“步月,我说话算话,你若敢再招惹临江山庄任何一个女子,我便让你当一辈子女人。”
他语调缓缓,声音和润绵长,细细听来还是极好听的嗓子,低沉又有磁性,只是这话语却让不由得令步月一个激灵,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
夏云峰往他靠近几步,忽然捏住他下巴,低声道:“你可记住了?”
步月忽然一愣,也不知怎么,乖乖点了头,心中竟有几分惧怕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夏云峰笑了笑,仔细看了看手中精致面容:“其实你当女人也不错,想必会有许多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步月低低一吼:“滚!”
“既然无事,那我先走了。”
“滚滚滚!”
夏云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忘了告诉你,青阎山下有个聚风谷,隐居着一位武林前辈,名叫鬼三台。”
步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死鬼,怎么还不走!”
夏云峰道:“那鬼三台以前是晚风楼的人,据说是因为犯下门规,被逐出晚风楼而隐居山中。”
步月一怔,随即怒道:“死鬼,为何不早说!”
夏云峰道:“我滚了。”
“你先别滚,给老子把话说清楚!”
第28章 传言
夏云峰从步月房中出来时,候在他门外的马大仁与宋河山皆是神情古怪地望着他,他看了一眼,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那马大仁脸色苍白,似在想着什么,宋河山却是贼笑了两声,神色暧昧地看着他,回道:“回庄主,一切都准备妥当。”
夏云峰点了点头,道:“你们幸苦了,回去休息罢,之后再听我命令。”
“是,庄主。”这一句,宋河山却是拖长了腔调,嘴角的笑意越发放肆,朝他眨了眨眼,道,“庄主也要好生休息,莫要累坏了身子,更莫累坏了别人。”
夏云峰剑眉微蹙,似不懂他话中意思,却也不甚在意,只笑道:“你再贫嘴,本庄主便先让你这猴样身子先行累坏!”
宋河山那瘦小的身躯故意一颤,尖尖的猴脸做了个害怕的表情,怪声怪气道:“庄主饶命!小的这般身子可受不了庄主的生猛,小的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言罢,嘻嘻两声,拉着马大仁便飞快地跑了。
待到午饭时分,关于夏云峰对阿月而用了噬心丸蛊毒,且一大早在阿月房内呆了一个多时辰后阿月便卧床不起直呼腰疼的消息已传遍了整个临江山庄,已有不下十个版本的凄美爱情故事已在众人中流传,无非便是霸道庄主爱上了美貌丫环,谁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庄主就算得不到丫环的心也要得到丫环的身……
送饭的甄子说到此处,夏云峰吃饭的筷子顿了顿,既而挑眉笑道:“真有此事?”
甄子露出一副与宋河山一样的嘴脸,贼笑道:“有无此事,庄主本人才最清楚,其余人等也就是胡乱猜测罢了,毕竟庄主早已过了立冠之龄,而庄内也还缺一位夫人,阿月姑娘国色天香,大家也难免不会这般想呀,您说是不是?。”
夏云峰莞尔,用膝盖也能想到定是宋河山那大嘴巴到处说了什么,他默了片刻,继而道:“都传了哪些版本,一一说来与我听听,你也别站着,坐下来一起吃,边吃边说。”
甄子道了一声好,便装了饭坐在一旁,将那些版本一个接一个说了出来,夏云峰始终神色从容,偶尔听到有趣地方便挑高了剑眉,微微一笑;甄子却是说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几乎连饭都忘了吃,毕竟他们这庄主平日里难得让人抓住把柄,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庄子事儿来,便是绿的,众人也要将之说成红的。
“第七个版本是从厨房那传来的,据厨房何大嫂说,光看阿月吃饭的挑嘴劲儿,绝不是什么穷苦人家女儿,说不定是庄主对人家一见钟情,强行将姑娘抢……不,是请了回来。”
夏云峰微微笑道:“原来在何大嫂心中我是这种……”
“夏云峰!死鬼!”
伴随着咆哮,房门被人踢开,步月已怒冲冲地冲了进来,一手扶腰,一手指着夏云峰道:“死鬼!山庄内的传言是怎么回事?”
夏云峰面上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淡淡道:“既然是传言,便不可轻信,有无此事,你自己明白得很。”
步月扶着腰走了过来,一脚踩在凳子上,大声道:“就算是传言也不行!我要你让他们马上闭嘴,否则都割了舌头喂狗去!”
“砰!”
却是筷子猛摔在桌上的声音,夏云峰站起来,沉沉盯住步月:“你敢再说一次?”
步月也是微微一怔,才知自己在这侠肝义胆的大侠面前说错了话,可嘴上哪里肯认错,依然理直气壮道:“说就说!他们若是再敢乱说,我就割了他们舌头!”
“你……”夏云峰脸色沉黑,顿了一会后,怒极反笑,对一旁的甄子道:“甄子,半个月后去聚风谷的行程取消。”
“是。”
步月面色一变,急道:“不准取消!我……我收回刚才的话还不成么!”
夏云峰却当没听见般,兀自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步月不懂他这是何意思,继续道:“夏云峰……咦,甄子,你眼睛怎么抽风了?”
甄子被他的话一堵,正使着眼色的眼睛差点没真抽风,他瞄了夏云峰一眼,瞧着主子云淡风轻,正目不斜视地坐着,于是,他又朝步月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喝茶的动作。
步月顿时明了,适才凶神恶煞的模样转瞬笑颜如花,踩着莲花步挪过去,递上一杯热茶,甜媚着声音道:“庄主请用茶。”
夏云峰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并不去接。
步月那笑颜一收,就要摔茶杯,却忽而又生生忍住,两手依然拖着茶碗,面上神情已是风云变化,时而笑容恭敬,时而目露凶光,几曾何时,他步月受过这等鸟气!
就在他再次想摔碗时,夏云峰才慢悠悠地接下那茶碗,喝了一口。
步月就那般站在一旁,眼角余光却看见甄子又做了个捶肩的动作,他随即便瞪了那人一眼,见夏云峰一派的从容淡定,似乎还是不想理他,他又站了站,才不情不愿地挪到夏云峰身后,学着女人模样给这大侠捶起了肩膀。
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豁出去了!
“奴适才说错了话,庄主大人大量,还望不要计较。”
夏云峰板着脸,依然不动声色。
步月又让自己的声音柔了几分:“奴一时冲动说的都是气话,奴一介弱女子,怎会那般残忍血腥,毫无人道?”
言罢,他自己先深深地抖了一个,这夏云峰怎的还能坚持板脸?
他转眼去瞧甄子,甄子微笑着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继而做了个娇羞投怀送抱的动作。
步月眉头一拧,再看了看夏云峰,他又看一眼甄子,甄子又重复了一遍那动作,步月再看夏云峰那板着的死鬼脸,一咬牙,干脆地坐在了夏云峰怀里,一展笑颜,婉转明媚,满室生辉。
“死鬼,你怎不看一眼人家?”
夏云峰的身体微微一怔,可抬头看去,却依然板着那标准的死鬼脸。
步月顿感有趣,只觉自己狐狸精附体,极尽魅惑之能,于是他眨了眨眼,娇嗔道:“你不看人家,怎知奴的悔意;不看人家,又怎知奴的心意?”他说着,心里却是来回恶心了好几轮。
那夏云峰这次却是不动如山了。
“咳咳……咳咳咳……”
甄子在旁咳了几声,步月抬眼望去,这回甄子那眼色使得真跟抽风似的,步月一惊,难道是叫自己更热烈点?
都这般了,还能如何热烈?
他再看了看自己,一狠心,把那领口往下拉了些,再往夏云峰怀里一蹭,玉手往那刚毅的脸上一摸,娇滴滴,媚柔柔的声音绕梁而出:“死鬼,还要如何你才肯原谅奴?”
这夏云峰当真是坐怀不乱啊,步月内心狠狠佩服,不过再一想到怀中坐的是个不男不女的妖人,他自己也会恶心。
“咳咳!咳咳咳!”
甄子咳得更猛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低着头,可那双眼却抽风得更厉害了,中间还有快速地眨眼以及拧眉痛心疾首等一切表情。
步月心道难道自己还不够热烈,还是做得太过了?
他忽然一阵心惊,僵硬地从夏云峰怀中起来,这一起,可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夏初临穿了一袭翠绿裙袄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乌黑头发上沾了雨丝,湿漉漉地滴着水,正惊愕地看着他跟夏云峰。
步月心下大叫一声糟了!
果然,夏初临往前走了两步,水汪汪的大眼在他跟夏云峰之间来回溜了几遍,才生涩道:“原来,传言是真的……”
“不是真的!”步月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不料腰上一疼,又“哎哟”了一声,夏初临的神色又是一暗。
“你听我解释,传言不是真的!”
“传言是真的。”夏云峰在旁忽然淡淡添了一句。
“死鬼!你胡说什么!”步月的眼睛都瞪得铜铃般大了,怒向夏云峰,“我何时与你有一腿了?”
夏初临不敢置信地望着夏云峰,那水汪汪的大眼又转向步月:“你……”
步月连忙道:“临儿,你别听这死鬼胡说八道!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夏初临捂着耳朵摇头后退。
第29章 离人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我不听我不听!”
“既然你不听,那就算了……”步月放开了他的手,欲擒故纵,他对付女人最拿手了!
果真,夏初临一把拉着他道:“你说呀你说呀,难道你真是那样的人?”
步月道:“我只不过是扭到了腰……”
“阿月,”夏云峰低低叫了声,道,“你昨晚说过的话都忘了么?”
“这……”步月迟疑了一下,虽答应过不再招惹女人,可、可真是舍不得美人啊!
“你说从今以后只对我一人好,与我白首同心,你我虽无父母,却已许了终身,你怎可转眼就跟临儿卿卿我我,你们……你们可都是女子啊。”夏云峰说得沉痛,如剑的眉峰染了哀伤却是平添几分男儿气概。
步月却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怒吼道:“夏、云、峰!你再敢胡说八道!”
夏云峰却更是一副受伤神情:“前一刻你还在我怀中温言软语,如今立马翻脸不认账,阿月,我待你真心一片,你怎可如此待我?”言罢,那眼圈一红,又悲伤地撇过头去。
步月目瞪口呆,这夏云峰怎说得比真的还真?
夏初临花容一皱,已哭了出来:“阿月,我真心待你,不曾想你竟暗地里勾引哥哥,他们没有说错,你就是狐狸精!”转身便奔了出去。
“唉……不是,临儿你听我解释,这死鬼都是胡说八道!”步月连忙拉住她,对一旁看戏的甄子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
甄子走了过来,看了看夏初临梨花带雨的面容,又看看步月惊人容貌,为难道:“阿月,庄主是真心待你,你怎可翻脸不认账?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无需害羞。”
“你……”
步月瞪着他,胸腔内一口血翻滚沸腾,差点吐出来给他个开门红。
这……这夏云峰和身边之人怎都能如此睁眼说瞎话!
“哇!”
夏初临一声大哭,挣脱了他的手,哭道:“阿月!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哎,唉……临儿……”
还欲去追,却被夏云峰拉住,他猛然怒道:“死鬼!你究竟要如何?”
夏云峰道:“你说过会做我的夫人,为何还要招惹我的妹妹?”
步月更是大怒,一把挥开他的手:“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装!夏云峰,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老子何曾与你说过那样的话!”
夏云峰神情一痛,一手捂着自己眼睛,语调沙哑:“我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你,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步月气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大声道:“那就赶紧把心挖出来给本座,然后滚蛋!”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门边一个绿影一闪,已经远去了,步月正疑惑,却见夏云峰突然冷了脸道:“我劝你断了对初临的念头,你若再敢招惹她,那就好好留在临江山庄做个女人,不过……”他缓缓一笑,“我会将她远嫁给别的男人。”
“你……”步月心中一口怒气,竟是不得发泄,只能恨恨瞪着夏云峰,“算你狠!本座这次是载在你手上了!”
夏云峰道:“你若再敢胡作非为,我让你吃暗亏的法子还多着,要不要试试?”
步月愤愤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多谢,不用!”大步出了门去。
门外,墨色的抄手游廊下碧波荡漾,丝丝细雨落在碧玉般湖面,涟漪如花,白玉的拱桥倒映入水,恰恰是一轮满月如虹,美景如画。
他停步,细细看了这样的景色许久,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院门上,那背后不久前伫立过一个女子偷听真相……
这临江山庄之人都不简单啊,连那看似不谙世事的单纯大小姐也是如此……
如此这般一闹,夏云峰与步月的关系“证实”了,夏云峰承认,有贴身随从甄子为证,更有那大嘴巴的宋河山到处宣言,便是步月百般辩解,竟是无人相信,大家都拿他当未来庄主夫人伺候着。
步月起先还是万般气愤,可最终不得不接受自己跳入了陷阱的事实,便每天摆着万分大的架子横行霸道,惹是生非,就盼着所有人都厌恶这个未来的“庄主夫人”。
说来也怪,无论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整个临江山庄上下竟没有一个人对他有过半分脸色,无不都是和和气气地收拾烂摊子,仿佛他做这些事都是天经地义,和气得太过了,这看似寻常的一个武林大山庄内,竟透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唯独步月一直没见到过夏初临,他曾故意在山色居门口走过好几次,一次都没遇上。而一旦他的目光在其他女子身上稍微多停留一会儿,那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柔便会站在他面前挡住视线。
小柔便是那次在氤氲居伺候步月泡温泉的侍女,自从夏云峰睁眼说瞎话强行确定了他与步月的关系后便让这女子跟在他身边,美其名曰伺候,实则这监视意味之浓烈,大家心知肚明。
步月不能调戏别的女子,便时常将小柔仔仔细细地来欣赏,但见她面容婉约清秀,肌肤不似其它女子的洁白,而是稍微有点小麦色,圆润饱满的唇,精致的鼻子,一双眼睛最是令人惊艳,乌黑的双眸大而黑亮,眼白纯净,一眼望去,湿润润的色泽,犹如春水含情,透彻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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