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建木所说,是一箱子金银财宝。
那一箱子慢慢的黄金白银,借着油灯的光亮反射/出更耀眼的光彩。到底是有多少财宝,谁也一时间数不清楚的。
不过在场的人,愣是没一个动心的,勉强都是很平常,甚至说是很冷淡。
云笈宫的弟/子向来被人称作活死人,不为物喜不为己悲,握奇公子自然对这些黄白之物没什么感觉,这倒是很平常的。
而东方虽然是俗人一个,不过做了那么多年的三十六天门门主,金山银山全都见过,这点金子还不放在眼里。
唐风居乃是冬石唐家的三公子,虽然以往在唐家惨了些,但是银子还是有的。
剩下的夷玉和建木,都不是人,所以完全不需要金子银子。
而小扶摇似乎是累了,早就靠着建木的肩膀睡着了。在那道/士大喊大叫的时候,小扶摇只是皱了皱眉头,都没有醒过来。
道/士连忙就想合上箱子,但是箱子怎么都合不上,可把他的白毛汗都急出来了。
东方一瞧,挑了挑眉,说:“你穷的叮当响,屋子里却有一箱子金银财宝,这说不通罢?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不义之财?”
“我……这些金子就是我的!真的是我的!没偷没抢,是我赢得的!”道/士说到金子上面,底气似乎足了很多,坚持说这都是他的钱。
东方也不想管他怎么突然一夜暴富的,只是说:“废话先别说,把那只断手的事情告诉我们,否则……”
东方说着,眼珠子一转,打了响指,那箱子里的一锭金子就飞了起来,落在了东方的手心里。
道/士急了,想要去抢回金子。
东方托着那锭金子,五指一收拢,但听“咔吧”一声,那金子竟然给捏碎了。
东方这才把碎成了几瓣儿的金子丢回了箱子里,说:“否则别怪我手一抖,就把你的骨头都捏碎了。”
道/士吓坏了,可不敢往东方这边扑过来了,吓得又哆嗦了起来。
握奇公子一脸风度翩翩的模样,却说着令人骇人听闻的话,这冰/火两重天的,道/士哪里顶得住,期期艾艾的就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那日道/士的确进了林子去,他想要抓/住那个闹/事儿的鬼,然后再向镇子上的人炫耀一下。
毕竟镇子上的人多数都看不起他,还老嘲笑他,所以道/士想要证明自己是很厉害的。
不过事实证明,这道/士就是二把刀,而且眼高于顶。
那日天还没黑,他就拿着自己的法/器和灯笼往林子去了,他事先打听好了,听说了那只可怕的怪手的出现地点。
道/士在林子里转了一整圈,看到了一个土坑,就是土/匪挖出断手的地方。那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他就提着灯笼,大着胆子往旁边走,想要找找那怪手到底在哪里。
道/士说:“我足足找了大半个时辰,结果真叫我给瞧见了。”
道/士不光是带了法/器,什么黑狗血、桃木剑还有狼牙都带着,就在他找的腿都酸了的时候,终于让他瞧见了。
道/士故作神秘的说:“我就看到草丛里面,有一截白生生的手呀,那叫一个吓人!”
一截手趴在草地里,若不是他找的仔细都没发现。和土/匪形容的差不多,那只手断口处已经不流/血了,看起来像是被砍断了很久,但是手白生生的,一点也不像是死了很久的。
道/士吓得一身冷汗,却不敢回去,觉得无功而返太没面子。他干脆直接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猛喝了大半瓶子,然后就往断手那地方去了。
道/士说到这里一拍手,“啪”的一声,声音还挺大,差点把小扶摇吵醒了,看起来讲的还挺带劲儿,入情入境的。
建木皱着眉看了他一眼,那道/士赶忙就怂了,小声继续说:“你们猜怎么着?其实什么怪手的传闻,都是假的!”
东方一听,皱了皱眉,什么叫假的?这让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道/士说:“那只手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根本不是什么活物,真的不会动。我估摸/着是那些人胆子太小了,被吓着了,所以说胡话呢。”
道/士走过去,起初还害怕,但是后来胆子就大了,因为他发现那只断手压根不会动,一下也不会动,根本不能作怪。
道/士当下觉得,恐怕是有人太无聊了,所以变了故事骗人的。
东方说:“若真是骗人的,那为何我刚才提起断手,你会吓得魂不附体?”
道/士说:“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啊,这后面的事情,就古怪了!”
道/士发现那断手没什么邪乎,松了口气,就准备回家睡大觉了。
但是道/士又想了,这么回去和旁人说了,旁人恐怕不信,因为他平时喜欢吹牛,旁人现在都不信他的话了。
道/士左右一思忖,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立刻就将外套给脱/下来了,然后竟然将那只断手给拿起来了,包在了外套里,带回了家中!
夷玉忍不住笑起来,说:“哎呀,没看出来,你竟然贼大胆呢!那种邪乎的东西,你都敢带回来,真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只断手绝对不普通,他们去看过挖出断手的土坑,里面怨气阴气鼎盛,断手都已经从土里出来这么久了,土坑里还有那么强的怨气,说明断手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
道/士大着胆子把断手给带回家了,他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回家可以吹牛了。就说自己进了林子,然后一番搏斗,将着邪物给制/服了。那些人狗眼看人低,若是不相信,他就把断手拿出来给他们瞧,把他们都给吓疯了!
道/士说:“我当时是这么想的,觉得可以出一口恶气。不过那断手带回来之后,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去和街坊邻里炫耀,就忽然有个人找上来了。”
“什么人?”东方忍不住问。
那道/士故意吊人胃口,磨磨蹭蹭才说:“是一个男人,还病怏怏的,他天没亮就来了,敲我/的/门,说是要向我买一样东西。”
东方一听,说:“他向你买/断手?”
“是啊!”道/士说:“就是向我买那只断手。”
道/士当时怀疑自己没睡醒,那病怏怏的男人长什么模样他都不知道,那男人戴着一张铁面具,想看也看不着,反正很神秘。
道/士觉得奇怪,不过他好色好酒又贪/财,那男人竟然拿出一沓子银票来,交给了道/士,说只要把断手给他,就把这些银票都给道/士。
道/士说:“我这一听,可不是乐坏了吗?我从没见过那么厚一沓子银票啊,那能换多少银子?”
道/士二话不说,干脆就把银票拿走了,将那只包在衣服里的断手给了男人。
男人留下银票,拿着断手就离开了。
道/士说:“我当时觉得自己发了,立刻就拿着银票出门了,我们这镇子太小了,必须要到隔壁镇子或者更远的地方去换银票。我怕银票是假的,所以就走了大老远去换银票。”
道/士跑出去换银票,没想到银票是真的,千真万确,真的不能再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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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足足在青楼流连了五天,简直乐不思蜀,被各种款待,挥霍了大把的金子。不过这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但是五天一过,道/士觉得,他应该先回家一趟。他还想要回家让街坊邻里瞧瞧自己的金子,让他们羡慕死呢。
于是道/士雇了车子,自己赶着马车就回家了。
道/士说:“谁想到啊,我一回来,就傻眼了!”
道/士回到小镇子上,怎么能不傻眼,镇子上死了好几个人了,死相惨的不得了。
道/士才把金子搬回来,就有邻居来找他,居然是让他去作法的。道/士有钱了,不想去,但是又觉得邻居找自己作法,这事情千载难逢,竟然相信自己的实力了,所以就去了。
道/士一去,就看到了死人,说:“真是吓毁了我,死相都一样,干尸一样,一点血和阳气都没有了,那脖子上呀,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五指印!”
道/士一瞧,吓得腿肚子转筋,他一看到那五指印就联想到了断手,觉得绝对是那段手掐出来了。
道/士说:“我吓坏了,随便假装作法,然后就回来了。也不敢跟别人说断手的事情,也不敢跟别人说有人给了我银票的事情,就怕那些人说是我杀了人,拿我去见官呢!”
东方一听,原来道/士家里这一箱子金子,和那断手竟然还有关系。
东方说:“你仔细的给我形容一下向你买/断手的男人。”
道/士说:“我……我真是不知道啊。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从头包到脚,什么也瞧不见,脸上还带着一个铁面具,更是瞧不见了!声音特别的沙哑,跟鬼似的。说一句话咳嗽三声,也不知道得的什么病。”
道/士除此之外就形容不出来那男人了,年龄几何也不知道。只知道那男人身量倒是不矮的,不过披着衣服显得很瘦很瘦,应该和生病也有关系。
东方忍不住皱眉,说:“你还有没有什么隐瞒的?”
“没了没了!真是没了。”道/士连忙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那些人的死和我没关系,若是有关系,肯定也是和那怪人有关系的,你们去抓那个人,别来找我了。哦……对了!”
道/士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我还从他那里得了个东西。”
道/士说着,跑到了床/上去,从一堆又馊又臭的衣服里,拽出了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用绳子串着,也不大,好像是一个吊坠似的。
道/士将那东西拿出来,说:“那怪人掏银票的时候,将怀里的这样东西给带了出来。我当时瞧他宝贝的厉害,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就管他要。他起初不肯给我,但是他似乎特别想要那只断手,所以后来也就给我了。”
道/士说着,将东西递给东方。
东方快速的伸手去拿,不过子车无奇嫌弃那道/士是从臭衣服里刨出来了,于是东方的手伸了一半,就在半空变了方向,换了个圈又回来了。
子车无奇从怀里掏了条帕子,然后垫着才将那东西拿了过来。
东方着实无奈了,他现在还有个问题好奇,那就是……
子车无奇身上到底有多少条手帕!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今天就掏了好几条出来了。
“这是……”
子车无奇瞧着那东西一怔,东方连忙低头仔细去瞧,这一瞧也是一愣。
夷玉探头过来,说:“白白的,小小的,是什么?骨头吗?看起来像一颗莲子呢。”
那东西像一颗小白珠子,中间打了个空洞,串着一根红绳。
但看那红绳就不简单,并不是普通的绳子,可是大有来头的,叫做“思愁”。名字是挺古怪的,不过倒是合适的很。整应了那种“剪不断理坏乱”之意。
在修仙世家中,有一处地方叫做相思府的,思愁就是出自那相思府,旁人是不会做的,也算是独一家了。
不过子车无奇和东方并不是因为这绳子而惊讶,他们惊讶的是绳子上穿的那颗“白色珠子”。
可不是什么夷玉所说的莲子,比思愁更要大有来头的多。
“叩叩……”
不等东方开口,突然外面有敲门声。
这三更半夜的,来了东方这一拨人,已经够奇怪的了,现在却又来了人,道/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都不敢去开门。
“是谁啊?”夷玉好奇的伸着脖子说。
东方皱了皱眉,子车无奇倒是起身去开门了。他将大门打开,众人都吃了一惊。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一白一黑。
小的只有三岁大,被旁边的年轻人领着手,那年轻人面容温柔,却一头白发,和着他的白色衣服,简直浑然一体。
“你……你们怎么来了?”夷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来的人竟然是王不留行和半夏。
他们之所以跑到这地方来,也是因为王不留行提出的要求,但是大家没想到,那两个人竟然也来了。
王不留行还是梳着他那两个小总角,还喜欢用手去抓,一副可爱又懵懂的样子,说:“嘻嘻,看来你们找到我要的东西了,我自然就来收东西了。”
“你要的东西?”东方奇怪的皱了皱眉。
王不留行踮着脚尖,指了指东方手里头的那个小白珠子,说:“这个东西我要啦,给我。”
东方低头瞧了瞧,将手心摊平了,那小珠子就在他手心里头。王不留行伸手要去拿,东方却不给他,快速的伸直了手臂,举过了头顶,说:“你要了做什么?这东西不是你的,不说清楚了,我不会给你的。”
王不留行就三岁大的样子,站在半夏身边就显得小小的,那子车无奇虽然看起来并非肌肉纠结的模样,但是身材也着实没得挑,身量很高。
就算东方只是把那东西放在下巴下面,以王不留行的身高都根本够不到,更被说举过头顶了,三个摞在一起都够不着。
王不留行立刻气红了脸,拽着半夏的袖子,说:“他们欺负我,他们竟然戏/弄我。”
夷玉一瞧,立刻笑道:“哎呦哎呦,你这个老妖怪,多大年纪了,竟然学人家小孩子撒娇呢。”
王不留行一听,更是气得跳脚,真的在原地蹦了好几下,说道:“好呀你们!我不要给你们治病了!让你们去和阎/王聊天!”
“师父,稍安勿躁。”半夏倒是不着急,说:“我师父一直在找这样东西,是想要拿来给我治病的。”
那白色的小珠子可以治病,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或者是什么宝贝。
王不留行插着腰,说:“你们这些不识货的家伙,这东西就是半夏,你们竟然看不出。”
东方和子车无奇你以前都见过这白色小珠子,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东西竟然就是半夏。
半夏是一种药材,剥了皮晒干了就是这个样子。只是现在,有人将这颗半夏穿在了思愁上面,似乎是要当做项链用了。
不过这半夏的确是宝贝,和普通的药材不一样,是千年难遇的宝贝。
王不留行一直带着半夏在找这颗小珠子,为的就是给半夏治病。
半夏是王不留行收的徒/弟,是个道行好不错的妖。但是因为一些事情,他受了重伤。到底是什么事情,那王不留行不愿意说,只是说,如果想要救他徒/弟的话,只能去再找一颗上百年的半夏来,简单粗/暴的补一补。
于是王不留行就带着自己的徒/弟找了很久很久,然后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不过这中间又出了岔子,那颗半夏又消失了,王不留行这才请握奇公子来帮忙,也是听说握奇公子很厉害。
东方看了一眼手里头的那颗半夏,说:“但是,这是忘江苑的东西。”
王不留行说:“我管它是谁的东西,我要用这个,给我的徒/弟补身/体,皇帝老/子的我都要。”
“咦?怎么是忘江苑的东西?”夷玉忍不住发问。
身边的唐风居和建木也是奇怪,怎么这事情和忘江苑又扯上了关系?
其实在看到那用思愁穿起的小珠子的时候,东方和子车无奇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忘江苑的东西,而且还是大小/姐江瑶水贴身佩戴的东西。
王不留行说的不错,这是好东西,有上千年的灵性了,虽然没有修出形来,但是可以驱邪避灾,而且可以固阳养阴,可谓是宝贝一个,若是佩戴在修仙人/士的身上,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当年忘江苑和云笈宫还没有交恶,那忘江苑的大小/姐江瑶水到云笈宫来做客,一眼便瞧上了握奇公子子车无奇,着实倾心于子车无奇,简直就成了个跟屁虫。
当时东方年纪还不大,也是跟着子车无奇身后,不停师叔长师叔短的跟屁虫一个。突然有来了个小跟屁虫,东方对江瑶水的敌意还是很大的。
当年东方还很幼稚的将虫子塞/进江瑶水的后衣领子里,搞恶作剧想要吓唬江瑶水。
结果事情还没做,就被子车无奇给发现了,然后东方记得清清楚楚,就为了这事情,子车无奇竟然打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