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总想弄死我完本[古耽强强]—— by:苦夏的刺猬

作者:苦夏的刺猬  录入:06-01

“……记得,日后你若过得艰难,难到没有勇气走下去了,那便多想想娘。娘的仇还没报,你要想办法活下去。等你站到足够高的位置,便会发现人生别有一番风景,当?8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醺卟豢膳实纳窖拢皇且桓鲂⊥疗隆!?br /> “……但是,你若过得很好,那便忘了娘吧。别把这事当成心头的一根毒刺,而让你的整个人生都失去了颜色。”
“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眼睛,不要与虎谋皮,你若泥足深陷,娘在地下也会过不安稳。切记……”
一截尖尖的刀刃轻而易举地没入了单薄的后背,又从前头透出来,温热的血液喷了楚岫一脸。
楚岫已记不清后来自己趟着水在黑暗的暗河中走了多久,只记得脸上的血迹,一直灼烧到了心上。等绕了大圈子想要摸回姥姥姥爷家,却在半途听人感慨,前几日一场大火,将一个书香之家烧得干干净净……无一生还。
一场大火,无一生还。
瘦了一圈浑身脏兮兮的孩子眼前一黑,喉头一甜,生生呕出了一口血来。
端木鸣鸿完全没想到楚岫还有这么一段深藏的往事,光是听来都惊心动魄:“……那些追杀你们的人……”
“他们没有放弃找我,一直在我家附近徘徊,我混在小乞儿中,几次想要靠近些,都差点被发现。后来……我趁他们分头行动时,引了一人到一个野寺中,利用早已做好的圈套杀死了他。”楚岫攥紧了拳头,端木伸手握住,感到他全身在颤抖,“他身上,带着青木堡的令牌。”
不过是对付一个完全不会武的家庭,这些人压根没打算做太多掩饰,也没有必要。
那时的楚岫还太小了,像一只愤怒的小兽般横冲直撞,虽有几分聪明,却到底露了痕迹。黑衣人的同伴循着同伴的记号而来,差点就将他杀死在当场。
无天偶然间路过,就见到一个小娃娃被打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却还是像只凶悍的幼兽一般,对着伸手拨拉他的人狠狠地咬了下去:“……咦?有那么点意思。”
从此,魔教多了个不苟言笑的小娃娃。每日里拼命练武,就想着有朝一日报仇雪恨。直到有一日,无天随手一扒拉,将他甩飞老远:“听不懂人话?我让你多陪陪夫人,你却板着这么张棺材脸,给谁看呢?”
无天这人,上一秒笑眯眯,下一秒便能翻脸杀人。他的认真警告,楚岫无法无视。
娘说过……无论多么难,也要想办法活下去。
许久没有波澜的脸艰难地扭曲了几下,终于挤出了一个哭一般的笑来。从此之后,魔教多了一个什么时候都能笑得风淡云轻的小娃娃。
再然后,便是无天的意中人死去,无天性情大变,楚岫每日里都在焦头烂额地想法子活下去。后来,他生命中多了个高高大大话很少的小伙伴,两人并肩作战许多年,又差点转为陌路,他成了魔教的右护法,终于……能将手悄悄地伸到无天看不见的地方了。
现在无天已死,昔日的同伴成了爱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然而,母亲希望他在幸福时忘掉的仇恨,却依然深深地留在心中。
为母亲的,自然希望孩子活得好一些,更好一些。做儿子的,却决不能让这一切轻轻揭过。
“布置多年,我不会收手,也知道这不符合教规,你若无法跟其他人交代,事后我甘愿领罚。”楚岫低低道。
端木随着楚岫的叙说,心都狠狠地揪了起来,闻言又是心疼,又是可气:“去他娘的甘愿领罚!”

☆、春风一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楚岫的一次坦诚相待比端木鸣鸿还要难上许多。端木是懒得搭理不相干的人,才造成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错觉;楚岫却是习惯了把天大的事都烂在心底,只要自己不提, 别人绝对看不出半点端倪。幼时的阴影加上魔教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强迫自己裹上了厚厚的壳, 绝不愿轻易暴露一丝脆弱。
而偏偏,端木几次三番成了这个例外。
虽然事先做足了心理建设, 但楚岫显然还不习惯将过去如此赤.裸裸地呈现给旁人, 亦或是这段往事叙述起来实在太过惨痛,他挺直了脊背坐着,没有去看端木的表情,面色苍白如纸,双手冰冷得出奇,微微垂下的眼睫轻颤, 泄露了完全无法平静的内心。
端木无声地伸手搂过他的时候, 就感觉对方受惊一般地剧烈抖动了一下, 近乎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强迫自己放松了身体。端木小心翼翼地圈着怀里的人, 忽然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想到自己刚刚被楚岫收留时, 这个面容精致、脾气温和的小师兄总是在夜半时分, 因为自己稍微粗重一点的呼吸或幅度很小的翻身而突然惊醒过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戒备。他听多了旁人关于这小师兄“面热心冷”的传言,总觉得对方是在嫌弃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对方要下决心将一人容入羽翼之下,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那个看似轻飘飘般说出“叫声老大就罩着你”的半大孩子,他以为是稚气未脱的宣言,实不知背后重逾千钧的分量。
端木又想到当年楚岫为救自己落了江,白药师表示他幼时有伤现又寒毒入腑,功力再难有所进益时,楚岫脸上一瞬间呈现的茫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未来,却不知,他所难以释怀的,还有未了的仇怨。
过往一幕一幕清晰地呈现,端木才发现,楚岫所做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容易得多。
这个自己一心想要捧在手心里的人,对自己何尝又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例?
以为自己翻脸不认人却依然执着地要问个清楚的右护法,以为自己处处针对却依旧悄悄帮自己拔掉万刃阁钉子的右护法,悄悄把手下送走却自己留下来豪赌一场的爱人……对照着这样血淋淋的过去,才知个中滋味。
端木的心揪作一团,又柔软一片,轻轻吻了一下楚岫的前额:“我早便说过,从今往后,这魔教再没什么可拘着你的人和事,你想做什么便可放手去做。谁敢有异议,我废了他。你那儿准备到什么程度了?万刃阁的人随你差遣,我们明日就出山,先把仇报了再说。”
楚岫这会儿已慢慢平复下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很有些不习惯端木这对待易碎品般的态度,眨眨眼:“这话说的……你不怕别人说你色令智昏?”
端木挑起一边眉毛,不以为然:“是你的话,又有何妨?”
明明该是很沉重的氛围,却因这一句话,莫名变得缱绻起来。
楚岫心尖微颤,想要露出点笑来遮掩过去,眼眶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发胀,想要说些什么,嗓子却发紧,心底的某些悸动却不断地膨胀开来,惹得他愈发难以平静,干脆什么也不说了,转身回搂住端木,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坎坷跌宕,犹暗夜独行,连一支烛照的火炬都没有。所依凭的,不过是母亲生前的几句话,内心的一点不甘和愤怒,以及……一点几乎看不到的希望。
而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和他并肩分担一切的人。明明对方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却只要一个温暖的拥抱,所有的委屈和痛楚,都似乎有了一个出口。
同时席卷了身心的冲动让楚岫难得地失了控,气息混乱了起来。本来所有失控的瞬间都该让他产生不安,这次不知为何,却完全被一股焦躁和渴望取代了,他在唇舌交缠间泄出了一丝似难受又似催促的颤音。
端木在最初的意外过后,很快反客为主,两人的身形交缠在一起,彼此都有些难耐,此时一听楚岫的声音,他身体一震,迅速地起了反应。身体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欲.望叫嚣着要将眼前这人拆吞入腹,理智却艰难地希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楚岫……”
楚岫仰起脸,长长的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红,眼中有亮色的水光一闪而过,无端便有了种惊心动魄的魅力。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带点紧张,待看清了男人眼底深沉的欲.望和竭力保持着克制投来的征询目光,忽然就觉得一切那么地自然而然。
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下移,准确地按在了男人早已无法忽视的欲.望上。
轰——周身的氛围陡然由暧昧转为火热,欲望的火焰熊熊燃起,铺天盖地地裹住了其中的两人。端木头脑中最后一丝理智陡然绷断,顺着楚岫脸侧滑落的手变得滚烫无比。
这一夜,两人都经历了太多事,两人心中都装了太多的感慨,两人都急切地希望通过拥抱对方来确认一些什么……碍事的衣物被滚烫的躯体急切地扯离,层层叠叠纠缠不清地落到了地上,暧昧的轻吟和急促的喘息交缠在一起,又仿佛变成了浇在火上的热油,瞬间让人更沉沦其中。
这场突如其来的□□几乎可以将人溺毙,楚岫在短暂的疼痛中蹙眉,又很快被端木抚平,对方灼热的吻雨点般地落在身上,很快又卷起了另一波情潮,更大的欢愉裹挟着两人,几乎让人忘了今夕何夕。
窗外潺潺的雨声不知何时止了,云层未散,竟露出一点月影来,斜斜地照进了窗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修长的手倦极一般落到了床沿处,又很快被另一只大掌覆住,十指交扣,情意绵绵。
楚岫于半睡半醒间看到端木专注的目光,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来,然后沉沉睡去了。
余生有你相伴,前路所有未知的风霜,都将变得温情脉脉。
端木将两人做了简单的清理,确定楚岫已难得地陷入了好眠,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披衣去了外头。
本该在门外待命的白霜和鬼面跑得老远,笔直地站在院子里,仰脸看天,假装在欣赏月色。
端木跟着向天上瞄了一眼,嗯,乌云又沉沉地压了过来,大概只能勉强分辨半个月亮的轮廓而已,这两位……也真是爱好独特。今晚实在太特殊,教主大人难得地愉悦到嘴角压也压不住,忽然觉得两个手下也识趣到可爱,唔,或许该给他们涨点福利才是。
两人注意到主子的手势,悄无声息地跟着端木到了远一点的地方。白霜站定时忽然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正是既能随时关注到卧房的动静,又压低了声音便不会吵到人的地方。
嘶——天下红雨了,他们万年硬邦邦的主子也懂得这么体贴人了。
端木掏出一枚令牌:“我有些事,明日便与楚岫出山一趟。你把这令牌交给青衣,让她明里查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暗里……把那竺明旭好好地查一查。你们在潜清山坐镇,有人敢出言质疑的,杀无赦。曹沐那鬼头鬼脑的家伙若敢在蹦跶,直接弄死了镇一镇其他人。”
白霜与鬼面都是跟随端木多年的人,知道他其实完全不是一个嗜杀的人,这忽然强硬起来的态度让两人一惊:“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端木摇摇头,神色忽然柔和了一些:“只是忽然想要速战速决,别再为这些无意义的事烦心罢了。”
一脸茫然的白霜和鬼面:“……”
“去吧。”端木也懒得解释更多,大手一挥,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陪着楚岫了。
白霜比鬼面机灵一点:“恭喜教主心想事成了。”
终于吃到嘴了,不容易啊,许多次她在一旁看着都着急。
“多谢多谢。”手下眼中英明神武的端木鸣鸿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忽然想到该礼尚往来一下,于是难得地关心了一下属下,“白霜啊,你也不小了吧?有看上什么大小伙吗?有就说,我给你做主!”
“……”白霜默默地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家得意忘形的主子,木着脸道,“没有。”
“唔,那怎么行?该留神些好好找一找了!”端木显然没听出对方觉得他“狗拿耗子”的语气,继续关心自己最得力的属下。
白霜瞪了一眼嘴角抽搐强忍着笑的鬼面:“……”
她招谁惹谁了她?!

☆、鸡飞狗跳

端木鸣鸿悄无声息地回到房内, 连一丝风也没有带起。以楚岫的功力,自然不可能睡死到完全察觉不了旁人接近,然而他太熟悉端木的气息了, 头脑中连一点警报也没有拉响,迷迷糊糊间连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只懒懒地向里头让了让,胡乱用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算是示意对方赶紧休息。
下意识的动作让端木的眼神瞬间柔和, 运起一丝内力将外头带进来的寒意彻底驱散,这才小心地进了被窝,捞过楚岫亲了一口。楚岫感到一个大号火炉出现,多年体寒养成的习惯让他自然而然地向那边窝了窝,修长的身躯微微蜷起,显得安静无比。
端木借着一点微弱的月色看他的睡颜, 心中安宁一片。
楚岫一天里情绪起伏多次多次, 晚上又“情难自禁”地与端木闹腾了许久, 又或者多年的心事终于有了一个倾诉对象,总之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 竟已天明许久了。这对于向来浅眠、习惯了天蒙蒙亮就睁眼的右护法来说, 实在太过难得,以至于他抱着被子,难得地有了赖个床的冲动。
端木不知已醒了多久,却没有起身, 只披了件上衣坐在床上,手边放着一叠纸条。他看完几张,随意地往上头写几个字,就往离床不远的窗缝外一塞,外头“嗖”地一声,有人瞬间便抽走字条离开了。虽然对轻功绝顶的右护法来说,速度一般,难得的是十分轻灵,跟个灵猫似的,稍不注意便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你万刃阁要找出这么个手下,也着实不容易。”楚岫笑道。这人为了让自己睡个好觉,也算用心良苦了。
“醒了?”端木唰地转过头,有点紧张兮兮,“可有哪里不适?”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楚岫面上一烫,忙不迭地摇摇头,正准备动两动以示自己生龙活虎,哪知稍一扭动,一阵酸痛席卷全身。浑身的骨头似乎被拆了重组一般,都不像自己的了,简直比打了一晚上架还累。
右护法一个懒腰伸到一半,僵住了,差点没抽筋。自己装的十三,抽着也得装完,楚岫不动声色地僵了一下,顽强地准备把懒腰伸完。
奈何教主大人没能领会他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精髓,毫不犹豫地拆了台,先伸手有节奏地敲了几下窗子,然后“体贴”地一把阻止了楚岫的动作:“难受就多躺一会儿。”
“……”楚岫还想挣扎一下,奈何对方随即落下了一个滚烫的吻,脑子里空了一下,眼神飘飘忽忽的瞥了男人一眼,竟是最终没有反驳。
然而下一瞬,心头升起的一点微热就荡然无存了——
只听“叩叩叩”的敲窗声响起,然后咔嗒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托盘和一小盅汤从外头晃晃悠悠地伸了进来,鬼面历来没有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带了一丝八卦:“教主,鸽子汤来了。”
鸽……子……汤……一道天雷滚滚劈下,把楚岫雷了个外焦里嫩,满脑子都是鸽子汤鸽子汤鸽子汤——虽然鸽子汤是个好东西,益气补血、补肝补肾,然而这里大部分人的概念里,这东西就是给刚生完孩子的女子的补品……
楚岫鼻端传来一股甜丝丝的味儿,混杂着党参黄芪一类,他面无表情地看看满脸关切的教主大人,再看看拼命绷着一张脸眼珠子却动来动去的鬼面,劈手夺过鸽子汤往端木手里一塞:“你昨晚累坏了吧?赶紧趁热喝了,补补。”
一头雾水的端木:“……”
石化了的鬼面:“……”
楚岫以凶狠的眼神警示表情无辜的端木:你敢塞回来试试!
鸡飞狗跳了一阵,一早上便“愉快又和谐”地过去了,楚岫吃了些东西,身上终于得劲了一点儿,沉吟着开了口:“我要下山一趟。”
端木毫不意外地点点头,伸手抓过自己的长刀:“走吧。”
楚岫愣了一下:“山上魔教精英齐聚,你……”
“一群烦人的苍蝇罢了,不用管他们,下山。”端木一摆手。
楚岫盯着他看了看:“你这样……也不怕把魔教玩散了呀?”
端木大手一伸,把楚岫一头长发揉得稀乱:“就你操不完的心,散了就散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稀罕么?!你手底下一票人,我手底下一票人,加上青衣和白药师,跑到哪儿不能立足?哪路凶神敢轻易来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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