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了芭蕾的后果就是……逢年过节都会被家长叫来在大家面前表演……后来芭蕾舞班要按性别分班,老师看他身体柔韧性好基本功也不错,于是建议他学女子舞步,他那时候被陆旻同激得性别意识非常清楚,本来就渐渐不喜欢芭蕾,便拒绝了,此后没再学过芭蕾舞。
金钱小学的时候一直和林知飞在同一个班,两人整天待在一起,年纪小注意力还没在学习上,整天就知道尝试一些新鲜好玩的事情,比如结伴去网吧玩游戏玩泡泡堂,比如第一次去KTV唱歌……
他订了个大包厢,欢唱六小时,点完歌后两人分别唱了一首,都嫌对方五音不全唱得特难听,两个音痴面面相觑一会儿,然后决定继续点喜欢的歌,然后坐在包厢沙发上默默地……听了两小时的歌儿……
中途林知飞去上厕所,偶遇在KTV朋友聚会的陆旻同,热情地把人拉到包厢,邀请他一起来玩。
陆旻同看到金钱正撑着脑袋认真地观看MV,麦克风正好好摆在桌上,他不禁好奇地问:“王富贵你怎么不唱歌啊?”
林知飞眼睛一亮:“同哥你会唱歌吗?”
这不废话,陆旻同一脸淡定地关掉原唱,拿起麦克风唱了首歌,着实给他们露了一手。
陆旻同唱歌挺好听的,金钱坐直身体,跟林知飞排排坐,认真地听陆旻同唱歌,又听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陆旻同嗓子都有些哑了,他们叫了饮料给陆旻同润润嗓子,然后接着安静地听歌,时间到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KTV。
后来,金钱和林知飞专门跑KTV听歌的事被陆旻同取笑了许久。
金钱有时候都觉得陆旻同活着的意义就是来嘲笑他的,大概是因为陆旻同年长他一岁的缘故,他感觉在陆旻同面前显得非常幼稚。
虽然他以前年幼无知确实在陆旻同面前做了很多傻事……
五岁那年冬天,有一次他邀请林知飞过来在花园里玩过家家,谁知道林知飞还把陆旻同叫来了,金钱不高兴地鼓着脸,过了好一会儿决定大气地忽视他,继续开心地跟林知飞去挖泥土摘树叶,泥土当作饭树叶当作菜,然后装在玩具塑料盒里,两人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假装在享受刚才完成的“美食”。
陆旻同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过了好久才啧啧地摇头,深深地感觉和他们俩是处于不同的世界。
但他也挺看不下去的,想了想决定带两个幼稚到不行的人去公园进行真正的野炊,让他们长长见识。
金钱当时挺紧张也挺期待的,趁钱慧容不注意去家里抓了把米还抱走了自己的餐盒,到了公园,他和林知飞被陆旻同叫去捡地上的树枝,陆旻同则在公园较隐蔽的空地上堆砖块筑了个小型的灶,把金钱的餐盒搁在砖块上面,从家里偷偷拿来一只打火机,点火烧饭。
金钱和林知飞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林知飞不断扭头问陆旻同真的能煮熟吗,问到后面陆旻同都有些不耐烦了,连声打包票说肯定能煮熟。
闻言,金钱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开口,问:“那可以烧别的吗……我想吃烧鸡,不太想吃米饭……”
陆旻同脸一下子就黑了,“哪来的鸡?”
“我有钱!”金钱立即拍胸膛道,“可以去买鸡。”
金钱有一百块钱,他的压岁钱都给了爸爸妈妈,这一百是外公偷偷塞给他的,说奖励他越长越高,他回到家就溜到自家花园里,紧张地拿玩具铲挖土把这一百块埋进去,还细心地作了记号,竖了个小木牌子。
外公以前说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他有点想让钱再多一些,想起外公的话,于是小心翼翼地……种钱得钱。
种了有小半年,也不知道得了多少钱。
他又折返回家里,走到花园最里面,一看就傻眼了,那个牌子不知道去哪了。
他不但丢了一百块,还在陆旻同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再次丢脸……
还是林知飞好,林知飞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和林知飞的友谊非常深厚,几乎什么事情都一起做,甚至第一次看片都是一起的。
那是读初一的时候,两人不在一所学校,因为林知飞分数不够没考上来,但他们周末还是会在一起玩。
初一懵懵懂懂的,林知飞班上已经有早熟的同学看过那种片子,还把光盘拿来教室在男生里偷偷分享,他问林知飞要不要看,林知飞又好奇又心动,问同学有没有动漫版的,因为他喜欢看漫画。
男同学还真有,盗版光盘都瞎刻的,外国版的都有。
林知飞偷偷把光盘藏进耽美文库里,放学叫金钱过来看,他家里没人,爸妈都还在上班,可以偷偷看一会儿。
金钱也挺好奇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男孩和女孩。
看了一会儿,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一丝血液倒流的感觉,初一开始发育他还是有些懂的,知道男的兴奋了下面会起反应,他有点慌地悄悄去瞄林知飞的裤裆,看见他也没反应,顿时放心下来,自己的小兄弟没出问题,于是继续放松地观看。
片子只看到一半,林知飞的爸爸妈妈差不多该回来了,于是关掉电视拿出光盘。
两人面对面发表感慨。
“感觉没啥意思。”
林知飞附和:“对啊,不好玩。”
……
第25章 番外2因为手癌而产生的番外#
和金钱相比,纪景远算是个没有童年的人。
他格外的早熟,自幼不爱哭闹,喜静,在同龄人的心思只在玩乐上时,他却经常呆在书房里看书。
母亲是古文教授,学识渊博,饱谙经史,几乎没有一日不读书。她性子柔和安静,平生最爱读书和烹饪,也常教导孩子“才德皆需学,学需静”。
纪家两子皆深受母亲的影响,从小就培养了阅读习惯,周末几乎能在书房呆一整天。书房书架上摆放一些古籍,皆是母亲的珍藏,古籍年代已久脆弱易损,他们不能乱动这些。
不过,他受的影响要小一些,没有纪淮远那么严重。
他自小学起就是担任班级干部职位,大学时竞选为校学生会主席,在学校过得风生水起,算得上是学校的名人。
大家对他也是心服口服,大概是因为他低调谦逊,从不显山露水,待人也是平易近人,他从小到大几乎没得罪过人,为人处世滴水不漏,故此常被人称赞温和有礼。
但这都是表象,熟悉亲近他的人经常戏称他是“笑面虎”,看似和善可亲、虚怀若谷,实则连一根毫毛都碰不得。
然而,他的朋友却万万没想到,之后会有个人各种……惹恼他,不光碰,还……抓,挠,咬,啃……
去年深冬,有次朋友江昱过来办事,约他一起吃饭,江昱吃到一半又忍不住感慨纪景远在校时的风光,或许是深知青春已渐渐离去,总爱回忆往事,感叹完他读书期间不近女色跟个苦行僧似的伤了多少姑娘的心后,又凑近脑袋好奇地问他现在有没有对象。
纪景远抿了口酒,酒水的甘涩在口腔内蔓延,渐渐带起些暖意。江昱话音刚落,他立即就想起金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江昱见状连忙放下酒杯,惊慌道:“有对象了?”
纪景远抬眼看向江昱,眼底的笑意更浓,嗓音透着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轻柔,“还没有,刚遇到没多久。”
他刻意换了个词来形容,实际上,是……刚抓到没多久。
江昱顿时明白,恍然道:“你在追求她?哪家的姑娘啊,看到你不应该立马答应吗。”
纪景远轻哂,没纠正说是男的。他和江昱的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还没到在他面前出柜的地步。
江昱见他笑而不语便明白他不想多说,于是敬他一杯,闷头喝完杯中的酒,大笑道:“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纪景远喝完酒,这时手机响了,他低眸看去,是金钱打的电话。
对面的江昱看见他神情变了变,立刻了然一笑,在生意场混了这么久,察言观色的能力修炼几乎满级。他和纪景远在大学相处了四年,知道纪景远注重隐私,江昱转移注意力不去听他讲电话,专心吃菜喝酒。
纪景远接完电话便要告辞,称招待不周下次登门赔罪。
见他眼底的急切之意,大概猜到那人主动约他共进晚餐,江昱哪有生气的道理,平生第一次看到学生会主席这样面露急色,他惊讶还来不及。
纪景远站起身穿上大衣,江昱坐着抬头看他,调笑问道:“还吃得下吗?”
他笑笑:“吃不下也得吃。”
这是金钱第一次主动约他。
纪景远一路加速赶到约定地点,金钱已经过来坐在卡座沙发上,看到他的身影,便站起身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在这里。
天气很冷,金钱穿的驼色大衣,脖子上围了纯色羊绒围巾,等点完菜,他似乎才想起脱掉大衣解开围巾,他里面穿的圆领毛衣,围巾一解,顿时露出优美好看的脖子。
纪景远莞尔一笑,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他脖子上白皙的肌肤上,停留一瞬儿,不露痕迹地移开。
金钱很活泼也很健谈,他一直以来都知道,和他聊天永远不用担心冷场,他只需要扮演聆听的角色就好,偶尔在他口干舌燥的时候递上温水。
然而今天,金钱却很反常,支支吾吾了好久都欲言又止。
等到服务员端上菜,他还没支吾个所以然来,纪景远拿起他的杯子,给他倒了杯水,而后温声问道:“想说什么?”
“……我们……能不能,只、只当……炮……友?”
纪景远动作一顿,表情骤然变得精彩,再抬眼看向他时,那眸光格外阴沉,让对面的人不由地缩了缩肩膀。
良久。
纪景远似笑非笑地说:“行吧,现在去酒店?”
他的语气很难听,一听就知道他现在极度不悦。
然而,对面的小傻子却当真了,犹豫了好久,点头道:“好。”
纪景远先前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匿迹。
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饭都没动一口就付账直接带金钱去酒店开房,到了房间后把人晾在一边,一言不发地去洗澡。
金钱坐在小沙发上,听见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他心跳从离开餐厅就一直处于加速中,做深呼吸都没能平复下来,他特别慌张,又很害怕,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他空窗期有五年了,因为眼界太高,一直都没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又因为自己的胆怯和怂包不敢去触碰……而且,他过完年都二十五了,还没有过……性生活。
他一向认为,必须得跟自己喜欢的人做才能获得心灵和身体上的快感,最不济也要颜值经过他的肯定……
无疑,纪景远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但是,他现在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一直在打退堂鼓,他突然就感觉到无尽的害怕和恐慌,想逃离这里,然而当他抓起围巾大衣踮着脚要悄悄地离开时,水声停了,纪景远裸着上半身走出来,对上他惊慌失措的眼神,忽地勾了勾嘴角,“害怕了?”
金钱的目光落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又赶忙慌慌张张地别开眼,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死撑着:“我怕啥……又不是没做过……”
话音落下,纪景远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二话不说直接沉着脸抓起金钱的手甩到床上,他修长的双腿跪在身下的人的两侧,默不作声地把毛衣和内里的长袖推到胸口处,露出白净无暇的肌肤。
金钱这才着实慌乱了,然而他被人桎梏住压根动弹不了,感觉到温热的手在他身上摩挲,他连忙咬住嘴唇,做最后的挣扎:“……我还没洗澡……”
纪景远的声音也很阴沉:“做完再洗。”
金钱抬手挡住眼睛,在心里一阵呜咽,都是他作的……不作就不会死果真是真理啊……
纪景远脱掉他的衣服,他原本搁在眼上的手立马垂下来,两只手护着鸟儿不让看。
纪景远一顿,目光带着探究。
他仿佛是在试探似的,捏了下金钱的胸口,刚一碰到,就听见对方猝不及防的闷哼声。
反应太过青涩,直接撕毁了刚才的谎言。
“第一次?”
“才不是!”
纪景远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骗人。
他又问:“那你有多少经验?”
金钱一只手护着胸另一只手护着鸟,还有空犟嘴:“我做过无数次!你别瞧不起人!”
“没瞧不起你。”纪景远被逗笑,俯下身亲吻他的嘴唇。
金钱瞪大眼睛,过后特别感慨,妈呀……他也有五年没有接过吻了……
纪景远的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脖颈处,停顿片刻,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一低头,轻咬住上面的肌肤。
金钱:“…………你他妈吸血鬼啊?”
他一说话,纪景远就能感觉到他脖子上轻微的颤动。怕吓到他,动作渐渐变得轻柔,还放缓了声音,低声道:“放松。”
金钱脸色都发白了,还梗着脖子:“我现在特别放松。”
“腿张开。”
话毕,他身体更加僵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招架,想了半天还是不动,“……求我。”
完了又补充:“求我也不管用……”
纪景远直接去揉他的腿间,他吓得倒吸一口气,眼睛睁得大大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做完后,金钱陷入躺尸状态,怎样都睡不着。
他现在心情特复杂,终于尝过这种滋味……说实话,纪景远技术很不错,他先前研究了那么久的“攻略”诚不欺他啊……
纪景远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笑道:“现在放松了?”
金钱支起身刚要喝水,闻言脸颊发烫,羞耻得连水都顾不得喝。
中间他们对话最多的就是——“放松”、“放松”。
他嘴上应着,乖乖地任其摆布,实际上身体一点也不放松……
他别开脑袋拒绝喝水,生气道:“去你大爷的,做完就来取笑人,良心呢?”
想起什么,又生硬地补充:“……我状态不行不是因为没经验啊,是因为太久没做,就生疏了……”
第26章
金钱搬出来一个人住后,林知飞过来他家避过两次难,原因全是因为躲避编辑催稿追杀。
编辑知道林知飞的家庭住址,又是同城,于是几次都堵在家门口给他最后的期限要他迅速交稿,但灵感这种东西哪能说有就有,而且林知飞是个有轻微拖延症的渣速小透明画手,有时候实在瓶颈得厉害就完不成稿子,没办法交稿的时候只好躲到金钱的公寓里暂住一段时间保平安。
连日来的阴雨天气终于拉下了帷幕,天空放晴,林知飞骑了小电瓶过来,打完电话后他把电瓶车放在小区停车棚内,而后乖乖去早餐店吃早餐等待,还打包了两份小馄饨,一碗给钱钱,另一碗给纪景远。
他听到金钱说在酒店就知道肯定跟纪景远在一起,待会儿估计还会送他回来,于是就买了两份馄饨。
小区门口升降杆打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缓缓驶进小区。
纪景远握着方向盘,看了眼前面的景色,嘴角不动声色地微勾,心情颇为愉悦。
这是第一次进入金钱所住的小区,在他的主动邀请下。
金钱一点儿也不知道纪景远此刻的心情,正默默低头找林知飞的号码,打过去叫他去公寓楼下等着。
车子停在楼下,金钱打开车门下车,站在一旁的林知飞提着两碗馄饨迎了上来,亮着眼睛感激道:“钱钱,谢谢你再次收留我。”
纪景远也下车走过来,金钱瞄到林知飞一手一个装馄饨的纸盒,随口问:“你刚才在早餐店没吃早餐啊,等我一起吃?”
“不是,不是。”林知飞说,“我吃过了,这两碗是买给你们的。”
“……”
金钱下意识地偏头看了纪景远一眼,不偏不倚地正巧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纪景远微挑了眉,无声地笑了一下。
林知飞没察觉到他们的目光交流,一心只顾着手里两碗小馄饨,急道:“哎,钱钱你赶快刷卡上楼啊,等下馄饨冷了就不好吃了。”
金钱收回视线,应了一声去刷公寓大门卡,林知飞先走进去,而后是纪景远,经过金钱时,不急不缓地低眸看了眼他,眼神格外耐人寻味。
金钱:“……”
他就这样……因为一碗馄饨而让纪景远……进他家了?
当初觉得两人只是单纯的床上关系,没必要互相去对方家里,结果没多久他就去了纪景远家里好几回,现在终于轮到……纪景远来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