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鸳鸯蝴蝶梦完本[古耽]—— by：檀二爷

“玩儿累了？”溥瑛见三弟不低头坐在椅子上，就关切的问，手里还忙着切煮熟了土豆，做二弟最喜欢吃的土豆泥。
“没有，我来帮忙吧？”他拿过周平递来的浴巾擦干了身子，就帮忙洗水果去了，但心里还是挺别扭的，怎样才能让二哥喜欢上自己呢，怎样才能不被二哥讨厌呢，一连串儿的问题冒了出来……
彦霖身着灰色的短褂，头上热汗直冒，他负责烤肉，这是自己爱干的活，在城里窝着总让他想起老大被绑匪杀害的事儿，只会更加郁闷。
“放点儿孜然吧？”溥瑛递给他调料。
但王爷却道：“你二弟吃不惯吧？”溥薆挑嘴是出了名的，某些北京人深爱的食物，人家可是一点儿也不沾的。
“他吃香肠和熏肉，他不喜欢羊肉的膻味。”溥瑛朝他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少见王爷有笑脸，今天却见着了，他觉得很安慰，总算是为喜欢的人做了件好事。
彦霖凝视着他金色的眼瞳，有些迷糊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来烤肉，但眼下自己的儿子刚过了头七，他不想着尽快添丁却总和大阿哥玩儿断袖，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约莫下午两点多，饭做好了，王寍兴冲冲的跑过来对溥薆说：“二哥，吃饭了。”
溥薆放下小说“嗯”了一声，就跟着弟弟来到了遮阳伞下，大家围坐在凳子上喝着啤酒，开始野炊。
“三弟十四岁了，祝你今年学业有成，再长高点儿。”溥瑛破例让三弟喝了啤酒，首先和三弟碰了杯。
王寍高兴的说道：“我争取长得和二哥一样高。”虽然父亲身材魁梧，但比起贝勒爷还是矮了一点儿，所以他觉得自己很难超过大哥。
溥薆瞥了他一眼，平淡的说：“放心，你会比我高的。”再怎么说寍儿也是百分百的男子，怎么会比他这个半颤子（北京土话，类似于二把刀）矮？
听到二哥和自己搭话，寍儿很高兴，连忙走到二哥跟前笑着说：“二哥，咱俩干一杯吧？”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溥薆不好薄面子，只得应付的说道：“好，祝你……比我长得高。”这是显而易见的，才十四岁就快一米七了，往后恐怕会比大哥还高。
王寍欣喜的一饮而尽，险些当着大家打嗝。
“来，我也祝寍儿长得又高又壮，将来能娶个知书达理的美女做媳妇。”王爷举杯说道。
“我才十四岁，怎么也得六年后再谈婚娶呢。”王寍很不好意思的喝了这杯酒，但这个祝福他也很期待，曾经幻想过将来妻子的模样，却总是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溥瑛也道：“时间过得可快了，六年转眼就过去了，只怕到时你还想回到这个年龄呢，无忧无虑的多好！”他倒是羡慕三弟，没那么多烦恼，像他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前几天额娘还问他是否有中意的对象了，他推说没有，但早晚都是要结婚的，他是长子必须延续家族的香火，这个责任是必须担负的。
“不，现在有啥好的，什么事都不能做主，还得听我爹的吩咐！”谈起这个他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如今母亲搬出去单独住了，只有他和父亲呆在天津新买的宅子里无聊透了，虽然每个周末他都会过来接小妹，但每天独自面对消沉的父亲确实很难熬！
溥薆看着弟弟，竟然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他们也是被母亲放置过九年的，理解这种苦涩的感受，但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这都是金凯那家伙自作自受，结果报应到儿子闺女身上了。
吃过饭，大阿哥和王爷一起去湖边钓鱼了，为了避免暑热，王寍又在湖里游了一会儿才上岸，自从小时候掉到水里之后，父亲就经常带他到水边学游泳，说这样能克服人的恐惧心理，将来遇事就会变得沉着冷静，如今他的水性倒是练出来了，但遇事还是不能镇定自若。
他上了岸，周平就给打了干净的水过来冲洗，擦干身体，换了衣服后，他回了帐篷，打算休息一会儿，打开帐篷门，二哥正躺在地毯上午睡，就悄悄地坐到了一边，静静的看着二哥优美的睡姿。
有一幅油画叫《维纳斯的诞生》，二哥的轮廓和画中的女神颇为相似，但平日里的二哥，那种超脱世外，宁静稳重的神态却和提香笔下的美女们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古典美，又或者可以说是英国贵族的独有气质吧。
王寍屏住呼吸，忍不住凑近了观望，自从四岁那年离开贝勒爷的宅子，他们兄弟二人就再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更像是偶尔走动的远亲。
他再次俯下身，用近到可以闻到溥薆身上的香味儿，像是乳香，他发自内心的喜欢，不知不觉就伸出了手去碰触溥薆完美无瑕的面庞，触感太好了，皮肤细嫩润滑，就和丝绸一样的美，他完全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词来赞美这个人了，抚摸这寸肌肤的同时，他的小腹也在发热，男性的生理现象出现了。
忽然，溥薆睁开了眼眸，用一种戏谑的表情望着弟弟，立马就擒住了王寍的手腕。
这让少年很尴尬，想解释却没说辞。
英国美人微微一笑，反而轻松的反问：“你这么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二哥了。”王寍垂头丧气的说，他剃头条子一头热由来已久了。
溥薆侧过身躺着，露出整个胸膛，又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道：“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粘大哥，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是故意在为难三弟，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
王寍马上摇头：“我没…….只是觉得二哥你太美了！”就算是生气，对面的人都很漂亮，那趾高气昂的劲头儿活像骄傲的神鸟凤凰。
从小到大听惯了赞扬的他不屑的瞥了弟弟一眼：“只会用下流的眼神看感兴趣的对象，为了达到目的极尽赞美之词，你爹就是这么教育你的？”父子二人都是一丘之貉，他虽然没有恋爱的经验，却能分辨哪些对自己别有用心的人。
寍儿焦急的辩解：“不是这样的，我爹管我很严，就连闲书也是我偷偷看的，他不容许我做多余的事，也不让我玩儿，就连今天也是额娘亲自对他讲，他才答应让我来的……请别误会我爹，他不是坏人。”
“哈……对我们而言他就是十足的坏人，淫棍，你看来是要步他后尘了，小色狼！”溥薆伸出光裸洁白的左脚，故意使劲的踩了王寍支帐篷的地方。
少年立马用胳膊撑住身体，急促的喘息，他不解的望着二哥，并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做，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戏弄”那里却越发的精神了。
看到王寍面色潮红，微微皱眉辛苦的表情，骄傲的英国人就仰起头，又着力去捉弄三弟甚为年轻的把子，看着对方被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让他十分的愉悦！
王寍被撩拨得哼出了声，他羞耻的发现那儿已然立正站直，随时都可能破顶而出，他央求道：“二哥不要再弄了……我难受！”
“说你是小色狼，你不承认吗？”溥薆眯起眼睛问，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看着弟弟恳求自己的可怜模样，他很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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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薆忽然停了下来，爬到他身边用，揪住了三弟的领口凑近了问道：“怎样不好的想法，你倒是说说看？”
王寍只能往后缩，缩到帐篷边上不能再往后靠了，就垂下眼眸小声答道：“我想着二哥不穿衣服的样子……。”他从未见过二哥裸体，作为弟弟他也知道二哥和额娘一样，都能为男人生儿育女，这让他万分的好奇，总想一窥究竟。
“一边想着，一边儿弄你的把子吧？”溥薆说完就不重的扇了王寍一记耳光，他确实是有几分生气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把自己视为女子，作为睡前幻想的对象倒是其次。
少年像是犯了罪似的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磨磨唧唧的答道：“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我没办法把那些念头从脑子里赶走，和着了魔似的……二哥你别讨厌我行吗，我想让二哥关心我，爱护我，可你从来就没正眼儿看过我。”
听到少年这么说，他又觉得对方有几分可怜，竟然不假思索的捧住了三弟的面颊，在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但事后却有点儿后悔，因为王寍得寸进尺了，下流的把舌头伸了进来……
第43章 哈巴狗
溥薆不太愉快，想把弟弟推到一边，可被扣住肩膀一时动弹不得，才十四岁就这么有劲力了，要是再过几年还真的不是对手了呢。他应付似的吻了几下就使劲撞开了王寍，板着脸说道：“谁叫你把舌头伸进来的！”
王寍爬到他跟前，极尽讨好的说道：“就跟喝醉了酒似的……没想到亲嘴儿是这么舒服的事！”他第一次亲吻的对象竟然是二哥，这令他很高兴！
“滚远点儿，别碍着我睡觉。”他看到弟弟的那里还在兴奋之中，就下意识的不想和对方凑近了。
“二哥和别人亲过嘴吗？”虽然这个答案是肯定的，但王寍非得刨根问底。
“要你管！”高贵的英国人躺了下来，懒得再搭理对方了，接吻这种事他尝试过不止一次（对象是女子），可惜，比想象中的差太远了，所以他对和女人的相处不抱希望！
“我能睡在你边上么……还是让大哥和你睡一起？”王寍有些担忧，怕自己的旗杆一直立着下不去，那他就得背对着二哥做龌龊的事了。
“你别去打扰大哥和王爷。”溥薆知道大哥的相好就是王爷，自然不想去搅合他们二人。
寍儿“嗯”了一声，便躺到了另一边，故意和二哥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可却怎么也睡不着，但不睡觉又不知道干啥，只能盯着帐篷顶数绵羊玩儿。
渐渐地却也睡着了，直到半夜被附近夜猫子叫吵醒了，才睁开眼睛。
“二哥…….你干嘛不睡觉啊？”他坐起身，就看到溥薆借着一盏油灯在读书 。
“睡不着。”简而言之，他是被不远处大哥和王爷的动静吵醒了，才起来看书的，可三弟睡得却和猪一样的美，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我被夜猫子叫醒了……还是城里好，偶尔能听见鸡叫而已。”他伸了个懒腰，就钻出帐篷去找地方“嘘嘘”了。
没一会儿，王寍就满腹狐疑的回了帐篷内，对平静的二哥问：“你有没有听见大哥帐篷里的动静？”
“听见了。”溥薆依然在看书，并没抬眼瞧弟弟惊诧的表情。
“莫非大哥和王爷是那个？”少年并不傻，他知道两个男人也能一起睡，而且有些人还专门乐意找男的，曾经父亲就帮母亲“处理”过好几次骚扰。
“那又怎样？”溥薆并不认为两个男的在一起有啥不好，反而还挺羡慕大哥和王爷呢，在英国反而这种事不能那么光明正大的。
“呃……难道二哥认为两个男人在一起没问题？”他坐到了溥薆身边，打量着二哥迷人的侧面。
“人怎么活是自己的事儿，别人无权干涉，看来你爹教育你的方式不对头，额娘也不管管，用中国愚民那套迂腐的东西灌输儿子的脑袋，让子孙都活在一个框框里，这就能令你们王家的祖宗满意了？”溥薆不失时机的挖苦三弟，他不喜欢回中国就是因为这点，虽然已经民国了，但普通的民众依然还停留在框子里，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不能纳妾，就娶姨太太，不能当皇上就换个说法（大总统）……
又被无缘无故的骂了，寍儿很委屈，但却反问道：“二哥不也一样么，你不是要进到教会这个框框里面了吗，要说框框我觉得天主教会才真的刻板教条呢，大家都不明白为何二哥非得做神父！”他很好地转移了矛盾点，却激起了溥薆的更大怨愤！
“那是我无可奈何的选择…….你懂什么！”英国美人低吼，他突然间想结实的揍弟弟一顿，但三弟却是金凯的儿子，他无权“处罚”。
王寍愣住了，皱眉思忖了很久才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溥薆白了他一眼，就转向另一边坐着了。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帐篷内又传来异动。
寍儿咳嗽了一声，就小声说道：“大哥和王爷真快活！”等过几年，他也要找个相好的，只是又有哪个人能和眼前的爱神媲美呢？唉，为啥偏偏就是自己的二哥……
“他们都是大人了，做什么都可以，睡觉吧，我不想听你啰嗦。”溥薆被隔壁的动静惊扰，也觉得很烦心，就走出了帐篷，提着油灯来到了河边。
寍儿也跟了出来，像只哈巴狗似的追随者喜欢的二哥，来到了树林的另一边，这片水域更加漂亮，银色的月光洒在河面上仿佛是沾了云母的轻纱在浮动，野花的香味令人心醉。
“你烦不烦？”英国人坐到了一棵苹果树下，对三弟的行为表示反感，但从前（他们还是同一个爹的阶段），他是很喜欢陪弟弟玩儿的。
“半夜三更的，你一个人不安全，我得陪着你。”王寍坐到了对面的岩石上，笑眯眯的望着爱神。
溥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放好油灯，就脱下了白衬衫和长裤，穿了条短裤下了水。
寍儿看着在河边用水冲洗身体的二哥，不由得站起了身，也脱下衣服跟着下水了。他趟着水走到溥薆身边，柔声问：“我可以亲你吗？”
弯腰洗头发的溥薆冷漠的答道：“你真的很烦人！”
但是少年注意力却在从未见过的绝美身体上，只是不同于自己的领域被很好地隐藏着，他不能一窥风景。
“为什么你是我二哥呢，如果我们不是兄弟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娶你做妻子了。”王寍遗憾的说着，并没察觉到溥薆脸上异样的神色。
英国人甩了甩湿润的短发，直起腰说：“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说同样的话。”
寍儿仰头看着哥哥，愧疚的点头：“我知道了．．．．．．不过，神话故事里的伏羲和女娲不就是兄妹么，为什么他们能做夫妻，我们却不能。”他并不理解，在世俗世界中有太多事情是两种道德标准的，就好像很多人歌颂的唐明皇和杨贵妃，他们华丽的爱情外衣下，包裹的确是乱伦的糟粕。
“你一直在这里自说自话，还知不知道羞耻了？我对你这种毛孩子根本没兴趣，走开！”他现在可以大声的骂了，但似乎没效果。
在月光下，这个少年很执着的凝视着自己，认真的表情令他没办法视而不见，只得先一步回到了岸上。
当他用带来的毛巾擦身的时候，寍儿忽然从后面抱住了自己的腰。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回到从前，那时候二哥总会陪着我玩儿！”他靠在二哥的背上，一股温情回荡的心中，原来拥抱一个人是这么的幸福！
听到这儿，溥薆又心软了，低声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不需要我陪着你玩儿了。”
王寍抓紧时机辩驳：“你还是喜欢我的吧？”如果不喜欢，又为何会亲自己呢？想到这儿他又心花怒放了！
“你要是这么啰嗦，将来会娶不到媳妇儿的，男人不要像女人似的唧唧歪歪。”他推开王寍打算回帐篷睡觉了，要不天都快亮了，大哥和王爷也该消停了吧？
趁这功夫，寍儿连忙抓过二哥的胳膊，使劲的吻了上去，顿时热血沸腾。
溥薆挣扎了两下也就随他去了，可被那里顶着是在说不上好受，反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在身体内流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寍儿才舍得松开嘴，心满意足的说道：“我们回去吧，外面起风了。”说完还拉住了溥薆的手，带着哥哥往营地走去。
在帐篷里，王寍也像小狗一样依偎在自己身边，睡神上身的英国人懒得再撵人，就翻过身渐渐地睡去了。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保持着这种关系，虽然寍儿经常挨骂，可还是心甘情愿的做二哥的哈巴狗，所要的奖励仅仅是亲吻而已！
第44章 好消息
第二天早晨，一行人驾车返回城里，路上王爷一直昏睡不醒，呼噜震天，乐坏了边上的寍儿！
开车的大哥溥瑛微笑着对两个弟弟说：“昨天累坏他了。”自己也很困，但明天要去做事，不能再耽误工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