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黑]拾年完本[bl同人]—— by:水菱月纱

作者:水菱月纱  录入:06-13

吴邪悲哀地摇摇头。他心知黑眼镜退学这事已经没有回转余地,只好凄然地看着四周,自己的书桌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而黑眼镜的床铺彻底空了,连带着解子扬的床铺也是空空荡荡。吴邪心里有了疑惑,却也无暇关心他人死活。
他理着黑眼镜的衣领,痴迷地看着两人的床褥,“往后,准备去哪儿住?”
“没想好。”黑眼镜顺着吴邪的视线打量着他们的寝室。本应乱糟糟而温馨异常的寝室瞬间丧失了原有的温馨甜蜜。
两个人都些想哭。
黑眼镜强颜欢笑,握住了吴邪的手,“打扫了这么长时间寝室,身上也怪脏的,学校浴室最近翻新不开门,吴邪,陪我去盥洗室洗下澡可以么。”
吴邪很想骂他,可又觉得他语句哀伤,心里不忍。只好点点头,揣着脸盆毛巾和肥皂跟黑眼镜去了盥洗室。
“又没有热水,我们出去洗……不行么。”
黑眼镜没有回话,接过肥皂洗手。看着脏水流走,他缓慢褪着自己的衣物,把衣服递给了一旁的吴邪。
吴邪见他胸口满是血痂,心口抽痛之余,下意识走上前给他去吹。黑眼镜踹了吴邪一脚,“洗澡,你待会儿再发骚,嗯……稍稍起开点,要不然水会溅你身上。”
吴邪木讷躲开,看着黑眼镜出神。黑眼镜接了小半盆水自头顶浇下,瑟瑟发抖着往身上打肥皂。吴邪看着他,替他害冷。
身上的泡沫被冲洗干净,黑眼镜又拿起肥皂,清洗起自己的股间。他捧了一抔水,让水尽数消散在身后那柔软的入口,便拿起肥皂,轻轻往那入口处送。
吴邪大骇,立刻伸手去拦他,“瞎子你做什么!”
黑眼镜没有抬头,语气很是平常,“清洗身体,由内到外。”
他的呼吸粗重,不顾吴邪阻拦,双手颤颤巍巍,却着将小肥皂往体内送了大半,血液顺着穴口往下流,他垂下头,喃喃自语,“好像不是太好清洗。”
吴邪从背后搂住他,将香皂扯了出去。他打上了一手皂液,轻轻送到他体内。两人都很沉默,最后黑眼镜开始喘粗气,“别他妈在里面乱捅了,再这么下去我估计得被你刺激地跟你在这儿来一炮!”
吴邪抽手,默默接了一抔清水,继续为他清洗。
肠道被凉水一激,黑眼镜下意识身体一紧。吴邪抬眼看他,他正一脸坏笑着咬吴邪的嘴,“我说,反正我也要走了,不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总觉得没在这个大学活过。吴邪,你告诉我,下面还能用么。”
“说什么胡话。”吴邪感受到了黑眼镜突如其来的正经,表情也跟着严肃了。
“以前我就说,挺想跟你,在咱们那个小水房做一次的。反正以后都不会回这里了,你就让我还个愿吧,我知道脏……但……”
“别说了。”吴邪吻住他,“我听你的。”
吴邪特意回了一趟寝,拿来墩布把别住了盥洗室大门,让外人无法进入。他把洗衣粉倒进了盥洗池,用自己废弃的T恤来来回回擦了三遍,拿清水冲净池子,他关了出水口,往水池里倒进小半罐沐浴露,连续打开了热水龙头,让水自由流了一阵,他又将冷水龙头打开。黑眼镜精赤条条的躺进去,时冷时热的感觉让他还没褪下青紫的身体再度泛起了疼痛。吴邪跟着进了水池,一言不发,只是按着他的头同他接吻,双手往他身下探,动作粗鲁地让他想骂娘,唯独扩张轻盈,让温水柔化了那即将遭受残虐的一处。
黑眼镜在这片热气腾腾中闭了眼,他背对着吴邪,一手支着墙,一手扶着水池壁。吴邪看着他的脊背——背上的伤还没有完全褪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吴邪轻轻舔着那些伤口,在伤口上吹气。
黑眼镜叹息着一阵战栗。
入口扩张够了,吴邪将自己的性||器顶在黑眼镜的穴口,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愿挺入。
在情||事中有些昏沉的黑眼镜不由转过了头,试探着问他,“吴邪?”
吴邪扯过了自己的沐浴露,很小心翼翼倒下一大把,又往黑眼镜体内送。
黑眼镜见此场景,微微点了点头,“洗干净好。”
吴邪顿时停了动作,带着哭腔冲他解释,“我怕你疼。”
“都被你玩了两年了,什么东西咱没碰过?你这时候倒懂得心疼我了?”
他抓着吴邪的手,拉着吴邪往前,“没事,进吧。”
吴邪听了他的话,慢慢吞吞地挺进。
终于彻彻底底进入了,两人都舒了一口气。
“你就说吧,平素这群人洗漱的地方,被咱来用来做了这个,他们要是知道,得有多想弄死咱么啊。”
“那就,把水房门弄开啊。”
“那哪能行,我就是说说,事要传出去,我还让不让你做人了,你爸妈绝对得雇人来把我做了。”
吴邪一下如骨梗喉,“那件事,没人传出去吧……”
黑眼镜拍拍自己胸口,“我本事着呢,不用担心。”
吴邪气急,“你本事大。”他发狠冲撞着他,“我叫你本事大。”吴邪越想越气,“你他妈要是本事大,能被那群……”
“哎呀,男人嘛,被捅了又不会怀孕,我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再者说,这不也证明我很有魅力么?你看,我不仅招惹上你,别人啊……也引来了不少,虽然是烂桃花吧,这也证明了金子总会发光嘛。”
黑眼镜颇为自恋地摸着自己有些消瘦的脸,“天生丽质难自弃。”
吴邪气的七窍生烟,心里横亘不去的悲伤被黑眼镜一股脑气到了九霄云外。
本事,大本事。
再不堪的事到了这人嘴里,经他一番舌灿莲花,悲剧也能变成内涵的喜剧。
二十六、黑云压城
“我跟你走,我不在学校住了。”
办完事后,黑眼镜躺在盥洗池里,双目紧闭。吴邪听从他的吩咐,将水龙头全部打开,凉水涓涓涌向另一边的出水口。冰冷的水流过他肌肤,令他彻骨发寒。黑眼镜身体不停颤抖之余,感到一阵清洁的快意。
吴邪长久盯着他,不一阵两眼发黑,心生惶恐。
眼前仿佛是一条奔腾河流,两人在其中相逢又分散,他抱住河畔的一根枯木上了岸,却看着眼睁睁瞎子渐行渐远,任由这奔腾河水带着他的瞎子冲向他触不可及的未知彼岸。一切都是想象,然而两人的分离仿佛是必然,吴邪却从没有如此害怕过失去瞎子。他下意识握紧黑眼镜的手,焦躁不安地大口深呼吸着,许是被他握的疼了,黑眼镜睁开眼,迷迷蒙蒙的冲着他眉飞色舞。
还是以往的熟悉神情,瞎子轻而易举地跳上岸,紧紧抱住了在河畔全面崩溃的他。吴邪悄无声息服了一剂定心剂,吻住了黑眼镜的手背,“瞎子,我说真的……我跟你出去住。”
“小傻瓜别胡闹,出去租房子跟在学校住能一样么?处处不方便,别的不说,吃行就是大问题,你年末要考研,又苦又累的,时间耗不起,你可别在这儿掉链子。”
吴邪不以为然,“我不。你走了,我才生活处处不方便呢。”
黑眼镜摸着下巴,做恍然大悟状,“合着你小子意思是老子走了没人给你随时干了是么?”
“滚你丫的,胡扯啥。反正你要是不跟我住,我就罢学,工作也不找,就跟你耗着。”
“祖宗喂,你跟我闹啥别扭!工作考研可是你的未来,又不是我的,你跟我倔啥啊。真是,这倔驴脾气!”
吴邪心知说不过黑眼镜,索性换了一个政策,开始怀柔。吴邪抬起黑眼镜冰凉的手,脸颊蹭着他的掌心,语调轻柔,“瞎子,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算上高中,咱俩也在一起四年了。也算老夫老妻不对,老夫老夫了。两口子嘛,肯定你跑哪儿我跟着住哪儿,没道理两地分居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啊。不说我自己,你跟我分开,你就不会不习惯么?你看,我虽然没啥用,给你暖被窝也挺好的。多我一个不多,你知道我的,我胃口不大,不跟你抢饭吃,你也别嫌弃我是个学生挣不来钱,我可以打工的,真的,我肯定不拖你后腿。”
“我……”
黑眼镜一时语塞,看着垂头把玩他的手的吴邪眼睑投出一片浓密阴影,温柔异常。感受到他的注视,吴邪抬起头,眼眸湛亮,神情恳切,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用尽心思冲着主人伏低做小。
黑眼镜心里涌上一股热辣辣的酸楚。或许真是经历的变故太多了,他人待他的一点点好意都要用尽每一分精力去感受消化。而吴邪总是不同。像是习惯,他对吴邪好是理所应当,同时他亦不求回报。
而眼下吴邪狗腿子一样带着点低三下四的意味求他,求他让自己对他好。黑眼镜心里感动的发疼,狠话都说不出来,更不用提劝阻了。
心口突突跳着,一下又一下的泛着疼。他的视线模糊,又不好做出其他反应,生怕在吴邪面前出出尽洋相。他拼命忍着即将到来的汹涌情感,吴邪察觉到他心思,再见他这幅模样,瞬息恍如隔世。
高中偶然得到了他的一点好意便强忍着感动,整个人变得有些痴傻,看着还有点乖,倒是不符合那副高大的身材和狂野的长相了。
黑眼镜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强打精神揽住吴邪,边笑边骂,“王八犊子,倔不过你!他妈的,好像是老子从大户人家拐黄花大闺女似的。你这样子真是咋看咋像王宝钏。”
“嘿,那我可是等你薛平贵凯旋归来的那天。”
“带回来个公主,不怕?”
“大不了三人行么,反正你屁股是我的,前面赏给别人用也无所谓。”
“卧槽,这么开放?”
吴邪拍拍他的脸,“做夹心饼干还不好,你看我多体谅你。”
“滚你妈的。”黑眼镜骂骂咧咧,吴邪乐不可支,捏着嗓子唱起了台湾歌仔戏,“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没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黑眼镜投降,双手合十朝着吴邪行礼,“祖宗,别玩了。我做不成薛平贵,咱俩贫贱夫夫百事哀……相互扶持吧。”
吴邪两眼一亮,“答应啦?”
黑眼镜朝着吴邪摆手,“去去去,大男人装什么可爱,快滚回去收拾行李。跟你说,出校门就没学校的待遇了,跟着我吃糠咽菜风餐露宿可别怪我之前没提醒过你。”
“那你呢?”
“我?我在这儿再躺一会儿。”
“啧,你刚才还说我,自己都不怕生病?”
“我不怕,身边有你照顾,怕个屁。”
“别介,我可没说我要照顾一个病秧子。”
“小三爷~别走嘛~你看刚才咱俩还欢好一场,别这么快就拔屌不认人嘛。奴家可是净身出户一穷二白指望您养活呢。”
吴邪在他额头狠狠亲了一口,两人都笑得犯傻。吴邪咬了咬他的手指,“我收拾东西很快的,你可得麻利点,我可不想到时候再折回来把你提出去。”
“嘿,臭小子,有这空当,我先把你踢出去!”
他一脚踹走吴邪,在冷水中再度闭了眼。头脑是空白的,而心被一股睽违已久的安逸充满,温暖异常。躺了一阵,胡思乱想的他在脑海无数次走马观花,构建并不停重造着很快将要和吴邪一同面对的未来。在各种坦途大道被一一堵死的情况下,黑眼镜想入非非的十分痛心。
同楼学生进来洗水果,见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池子里接受凉水洗礼的他,受惊之余好事儿且关心的开了口,“兄弟,不冷么?还是在玩行为艺术,不觉得这儿脏呐?”
一语把他拉回现实。“脏”这个字多少听着有些刺耳,黑眼镜冷哼一身直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残留的水珠,一瘸一拐回了屋。
吴邪短期内将床褥一通风卷残云,竟也把自己的行李置备的妥妥当当。他勉强套好了一套衣物,病服在最里层裹着,看起来竟十分精神抖擞。
吴邪最后检查了一次行李,又看看自己大票钱包里存着两年前的红色双囍,把最重要的物品检查完备,吴邪确认一切准备妥当,把头转向了将自己晾干的七七八八的黑眼镜。
“我跟你先把行李送到新居再回医院。要是再不赶紧回去,医院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一个放风病人的。我这个是外伤,住不了几天院,等我出院,我就来跟你住。”
黑眼镜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远方,“其实我现在……房子也还……没有找到。”
“不急,跟我去医院,离出院还有几天,这两天咱俩合计合计,好好选一个房子。”
两人一并背着行李走出了寝室,黑眼镜有些不舍地环视起四周。吴邪拍拍他肩膀,牵起他的手。黑眼镜紧紧攥住吴邪手掌,深呼吸一口气,不顾来来往往男生怪异眼神的注目,走出了寝室大门。
傍晚,哄女友哄到筋疲力竭的张海客回了寝,见到跟着黑眼镜床铺一并空了的吴邪床铺,彻底傻了眼。整个寝室,最终只剩下他一人。
小女友来找他再不用遮遮掩掩,两人甚至可以像模像样同居。
解子扬偶尔会回来串门,而吴邪再没有回到这里。偶尔在教室看见吴邪,吴邪除了在找好新居时给他了联系地址,其余时间总是行色匆匆,几乎与他没有交谈。
张海客有时回寝室,看着屋里空空荡荡的三张床,下意识认为他的三个舍友都在图书馆安静学习,还在归寝的路上,他总要反应一段时间才能意识到,他们的寝室早已支离破碎。
虽然矛盾重重,却也不失亲切,好好一个家,就这样分崩离析。
怀着“这是最后一次在他们的校园中行走”的心情,黑眼镜走的慢吞吞,把平常上课的景色贪婪记进心里。熟悉的风景渐渐掠过,他一下悲从中来。
是真要走了,回不来了,所有的,所有的一切一切关于学校的记忆都要终结了。
只要能晚一年半就好……只要能让他安心毕业,和吴邪一起穿上学士服……
人生本就诸多遗憾。
他心里苦笑,因吴邪鼓舞而燃起的星点快乐瞬息烟消云散。
到了医院,免不了与吴邪父母打照面。经过这一番变故,他是更怕见这两人了。高中的他天真地以为这是自己岳父岳母,巴不得在这两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好让他们同意自己吴邪跟他过日子。年岁渐长,他逐渐懂得了和吴邪这份感情所面临的阻力。原先看着觉得亲切的叔叔阿姨,现在让他觉得怵。吴一穷这几天为他奔波忙碌,他心里感激之余,更是惶恐。吴家夫妇把他当自己儿子的好朋友看,可自己却是个坏种,一路带着吴邪往歪路拐。如果两人的真实关系被这对善良夫妻知道,那对他们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到了医院,天下太平。
吴邪父母并不知吴邪在住院期间曾悄悄回过一趟学校,两人一面照料他,一面对退学的黑眼镜关怀备至。他们对黑眼镜未来的打算表示了极大的关注,吴邪讶异父母的关怀的之情,小心翼翼斟酌揣度用词,为黑眼镜安排了一个妥当出路,暂且唬住了父母。见吴邪已无大碍,小齐暂且有了归宿,正规开了一个小头,无需二人力量介入,夫妇俩决心相携回家。
二人临走前嘱咐吴邪,要经常关照黑眼镜,但赌命的事不许做……吴邪心不在焉听着父母的谆谆教导,听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雨声,又看了看手表的上的数字,开始惦记他的瞎子。
黑眼镜有意避开吴邪父母,又不敢离吴邪太远,只好白天在外,一面寻找房子一面寻找工作。待到傍晚回到医院,他便在小角落的座椅上蜷缩着睡一晚,第二天起早,继续前一天的工作。
吴邪所住的医院坐落于H市的老城区,随着新区发展,老区逐渐荒废,毗邻市郊的医院周边环境更甚,断瓦残垣中杂草丛生,七扭八歪地横亘着废弃铁路,苍凉荒芜。
黑眼镜连续看了几天,没看到相中的房子,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打架退学这事上了报,不少用人公司对他敬而远之。几天之内,黑眼镜受尽世人白眼。经历了这一番磨砺,一颗心在旁人的冷言冷语中疼了又疼,硬了又硬,最后变成了堵在胸口的铁块,沉甸甸的令他积郁异常。他好面子,不愿让吴邪担心,因此并未向吴邪袒露自己的苦楚,每天在吴邪面前强颜欢笑,白天受得委屈只能憋着忍着。在医院外荒无人烟的草滩中行走算是他难能可贵的放松时间。
H市适才下了一场大雨,急匆匆往医院赶的他浑身被淋得湿透。衣衫都沉滞地挂在身上,脚步也不如以往轻快了。盘算着吴邪父母离开的时间,他略微踟蹰,决心在草摊上再逗留一阵。他漫无目的地在一望无边的铁轨上行走,或许因为前路都是未知,他的漫步毫无顾忌,只想走到更远的地方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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