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钧平回来的时候,就正看到孟凉在拿了个长匙在尝酒。这种调酒用的长匙一端是小勺,一端是叉子。边上量酒器、摇酒壶、搅拌杯一应俱全。再远一点的地方一溜儿都是一杯杯调好的鸡尾酒。
聂钧平走过去,随便拿起了一杯喝了一口。孟凉看他咽下去了才道:“那三杯是失败品。”
聂钧平面上说不上什么表情,拿起另一排的酒问:“这杯是成功的吗?”
孟凉点点头,他尝着手里的这杯味道还是不太对,于是又拿起量勺量了一点酒。但是聂钧平没有再喝,只是拿起来虚晃了一下,放下了,道:“看来你对待阿珩可比对待我认真多了。”
孟凉没有说话,他手上还是动作着,直到聂钧平等不到他的反应而径自先去了内间,一面道:“下午就过去老宅那里,收拾收拾你的酒具。”
孟凉应了一声“好”,然后完成了手头的酒的调制。他拾起长匙再尝了一遍,不由地瘪嘴想吐掉,这个味道偏差到令人吃惊。他量错酒了,这大概是今天最失败的一杯酒。
法式长棍-18
聂钧平看见孟凉带了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一副眼镜出来,才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孟凉的时候他是戴着眼镜的。
看起来顺眼多了。
聂钧平看见孟凉上手微微推了一下镜架,然后察觉目光似的看到了这里。聂钧平于是冲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告诉他这里已经就绪,自己便拉开了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今天怎么戴眼镜?”
“要见孟钧珩。这样可能好一点。”
聂钧平就扭头看孟凉镜片后面那双眼睛。确实,戴着眼镜的时候,孟凉看起来没有那么痞。镜片可以把很多情绪遮住。
“你近视吗?”
“没有。就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戴眼镜是因为陈溪,陈溪喜欢他戴眼镜,因为戴眼镜会显得年纪大和更成熟——陈溪比他长了三岁——虽然陈溪是那种非常显小的长相。他一带了眼镜,陈溪还喜欢喊他学长。
孟凉撇开自己的思绪,他很快地解释道:“平光镜,就是装饰。”
聂钧平不置可否。
这个话题已经收尾,而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话要讲。
他们带了调酒的工具过去。聂钧平开始电话老宅那边,让他们准备酒和水果等用品。办完这件事后,聂钧平就开始闭目养神。他出差一周事实上累得很。
孟凉一旦见到聂钧平的时候,神经多少有点紧张。也就一直看着窗外,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好在聂钧平再没有出声和他搭话。
直到孟凉觉得时间有点久了,想看一眼聂钧平在干什么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孟凉才从窗外回头。后视镜内司机也瞄了后座一眼。两人对上的眼神交换了一个简短的信息,他们的老板睡着了。
劳累的人在睡着的时候更容易有鼾声。大概聂钧平确实累了。
孟凉用手揉揉有些酸疼的脖颈,全身终于有些放松下来。
聂钧平原本是微微垂头,渐渐地便有些倾斜,往孟凉这边靠过来了。
孟凉稍微退开一点。但是在没有阻碍物的情况下,一旦有了倒下的倾向就不会停止。聂钧平的身体在过了某一个幅度后,开始加速倾倒。
孟凉终于不得不用手扶了他一下。
聂钧平醒了,见孟凉扶着他的右肩,但是只是半眯着眼睛看他一眼,然后直接倒下,枕到孟凉腿上。
孟凉当然不能拒绝。腿上的人睁着眼睛,正对着他的眼睛。聂钧平的神情有点疲惫,这一点疲惫使他显得柔和。他的眼睛里藏着着一点困意,映着孟凉和孟凉鼻梁上架着的使他显得沉静的眼镜,而孟凉的镜片上映着车窗外的黄叶满山。叶影闪动下,孟凉也就这么看着聂钧平,不知动作。
聂钧平伸手摩挲着他的颌骨,那处被天光照得发亮,而孟凉的肌肤几乎透明。
孟凉的嘴角紧了紧,但是聂钧平仅仅是喉头微动,并没有更多的动作。车子忽然进了山洞,陷入一片漫长的黑色。
山洞尤其悠长,仿佛没有尽头。再见天光时,聂钧平已经睡着了,而他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下的。
当然,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实在少见,简直像是偷得的安闲。
老宅确实挺远。一行人到那边的时候,已经近晚饭光景。
一进门就见一个白纱裙的小姑娘,坐在槭树下,红叶铺了一地。她的头发垂得很长,佣人耐心地提她梳着头。她颇一听到响动便向门口张望过来。佣人“啊”了一声,叹气地把头发拆了重来。
“哥哥!”她道,显出恰到好处的矜持,又掩藏不住兴奋。
孟凉便随聂钧平上前去。聂钧平简单介绍了孟凉,又关心了几句聂钧珩的生活,便很快地走进了内院去,不知道去了哪里。只剩下聂钧珩有些新奇地向他道:“老师,您竟然这么年轻呢。”
法式长棍-19
那天的后来聂钧平都没有再出现。孟凉晚些时候也是一个人被司机送回琥园 。
没有聂钧平在的时候,司机倒是很健谈。司机姓刘,刘大酉,非常诚恳地表示那天见孟凉打群架身手真酷。
孟凉觉得一点都不。他虽然自认身手不差,但是被群殴的时候应该并不怎么好看。
这些日子都在聂钧平那里住着,早睡早起,饭菜好伺候,没有什么半夜加餐的必要。但是提到了法棍,他还是有点嘴痒。于是路过面包店的时候,孟凉喊了停。刘大酉一面把车停到路边去,一面道:“你买回去好好使啊,别把老板又打了。”
孟凉正开车门呢,回头看了刘大酉一眼,说:“我不拿法棍打架。”
刘大酉道:“我见你打了两次了。”
孟凉道:“开玩笑,我又不是傻子。这东西虽然说硬吧,一会儿就折了。”
刘大酉道:“我第一回 见你和人打群架,就是一条法棍威慑八方。”
孟凉觉得自己傻`逼了,他又看了刘大酉一眼,终于想起来刘大酉说的是什么回事,道:“我就是出去买根面包,回来就被姓梁的堵了,我没用那玩意儿打架。”
刘大酉满脸失望,道:“后来我看你把老板打了。这回是真的了吧。”
孟凉迷迷糊糊记得有这么回事,顿了会发现没什么话好反驳,于是开了车门出去了。不多时抱了一根法棍回来。刘大酉于是又和他聊开了,问他法棍怎么吃。
孟凉拿着法棍往另一只手手心里拍了拍,道:“这根只能泡牛奶吃。如果是刚出炉的话,就和普通面包那样吃。”
刘大酉表示回去试试。
到琥园的时候,聂钧平也并不在那里。
顾叔道:“聂先生还有些事务料理,让您不必等他。”
孟凉便应了一声。顾叔见他拿回来一根法棍,又道:“孟先生喜欢吃法棍的话,厨房也是可以做的。”孟凉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事实上孟凉并不常常吃到刚出炉的法棍,他的法棍事前买好,都是极北半夜下班的时候当夜宵。热一杯牛奶,就蘸着吃。而其实法棍在刚出炉的时候是最好吃的。
就有些高兴地道:“做起来方便吗?”
顾叔道:“方便的。明天就可以做。”
不多久接到了个电话,是孟炎的,孟炎向他道:“陈溪现在的那个男朋友,是不是叫梁世豪?”
孟凉听到陈溪就心头一沉,问道:“怎么了?”
孟炎道:“我们这里有个人来修车,提到几句这个人,他老大好像是姓葛的啊。孟凉,不是我胆儿小,但是我还是劝你和陈溪分了就分干净。姓葛的这群人都不好惹。”
孟凉的思路却和孟炎完全相反,他问:“所以梁世豪这个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浑?”
孟炎说:“那肯定浑啊,你没听过葛锦生啊。他身边能有什么人……”
孟凉道:“那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哥。”
孟炎说:“你脑子清楚点啊。你听明白我的话没有?”
孟凉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然后马上拨电话给陈溪,那边响了很久,都没有接起来。孟凉于是又拨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于是开始满心的陈溪出事的担心。
担心了一阵觉得自己都有点魔怔了。秋夜虽凉,芙蓉帐却暖 。嘴边就暗暗浮起了苦笑。
却仍是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日早却是陈溪给他回了电话,向他解释道:“昨天晚上关的静音。”
孟凉便问:“梁世豪在边上吗?”
陈溪道:“没有,他在我可不敢接你电话。”
孟凉道:“陈溪,你了解梁世豪是个什么人吗?”
陈溪道:“阿凉,你说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孟凉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对梁世豪多了解一些,他可能没有你想象得那么……”
陈溪打断他道:“阿凉,我觉得你来向我说这些,可能并不那么有说服力。”
孟凉道:“我是说实话。他是跟着葛锦生混的。陈溪你太善良了,你很可能会被骗。”
陈溪在对面笑了两声,柔着声音道:“阿凉,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可也没有看错。所以,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为我担心啦。”
孟凉还待说什么。陈溪就开始给这段话收尾,道:“我会听你的再多了解一下他。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我得走啦,先拜拜。”
孟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里仍然是不安。便正准备下楼吃早饭,一抬头却看见聂钧平站靠在门口,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孟凉面色一白。果真见聂钧平马上就慢慢地踏进了房间来,向他伸出手道:“手机给我。”
孟凉仍然带着睡醒的蓬发,靠在床头看着他,也没有动作。聂钧平倒是有闲心解释道:“我觉得你不需要手机。”
孟凉微微张了口,没有说话。聂钧平便从他手里抽了手机,孟凉终于挣扎了一下道:“聂老板,我可能还是需要和家人通话。如果你不喜欢我和陈溪打电话,我以后就不打。”
聂钧平听他还说出“陈溪”两字,愈加不耐,问道:“你要手机?”
孟凉恩了声。聂钧平道:“那你就打个痛快罢。”
孟凉虽然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却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遂见聂钧平拿了手机回拨了电话,惊得从弹起来就去拍手机。聂钧平被这个弹起来的速度吓了一跳,他没料到孟凉居然反应这么强烈。他很快地进行反击,但仍然被孟凉整个儿地压倒了地上。
虽然聂钧平紧握,电话仍然被拍了出去,摔在卧室门外不远。可惜已经拨通,发出嘟嘟的音。
孟凉目眦欲裂,死死地按住聂钧平,试图去抓那只手机。聂钧平趁他倾身不稳而反击,反将人短暂地止住。两人便已经到了二楼的小厅内。孟凉抱住聂钧平的双肩,就地在小厅里滚了一圈,又一次止住聂钧平。正要去够手机时,谁料聂钧平一脚便踢了开。孟凉无法够着,嘟声在空旷的房间内显得尤其的清晰刺耳,只似是下一秒就要被接了起来。
孟凉扯了聂钧平的领带,开始捆绑聂钧平的手,他捆人的技术很好。聂钧平这会儿倒是没有怎么反抗了,他确实打不过孟凉,孟凉三下五除二把人捆好后,却听见电话那头被人接了起来,陈溪在对面道:“喂?阿凉,你还有什么事吗?”
孟凉尚未抓住电话,就听聂钧平声音平稳地道:“陈溪吗?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孟凉有联系。”
然后孟凉挂断了电话。他不确定陈溪有没有听见,他回头看着聂钧平,他觉得他想冲上去打他,但是他没有动。
管家已经听到了响动上来,惊慌失措地给聂钧平解开领带。聂钧平于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然后走到孟凉面前,抬手就给了孟凉一拳。孟凉只觉得脑内一黑,满口鼻的都是血腥味。他不是没有挨过打,但是他今天觉得格外地窝囊。
聂钧平显然不准备放过他,他五指插进孟凉的头发,拎着孟凉进了卧室。管家也被他的愤怒微微吓到,只是出声提醒道:“聂先生,您今天有一个早会。”
聂钧平道:“我知道。”
孟凉终于知道了聂钧平的一二次对他是多么的温和。
他被聂钧平用那条领带捆住了双手,聂钧平使他跪伏在床上干他。而聂钧平发狠的肏干使他几乎要跪不住。疼,满目的都是疼。聂钧平还使他舔舐自己沾满了精`液和血水的手指,腥得他几于作呕。这场性`事里,聂钧平的阳`具全程都像愤怒嚎叫的野兽,不断地撕扯着孟凉的后`穴甚至戳穿内脏。孟凉觉得自己甚至要死在床上。
聂钧平射`精的时候孟凉已经觉得全身都要散架。这位吃饱喝足的野兽随即退出来,站起来,换了一身西装,恰恰去赶他的早会。他走的时候上前还不忘上前给了孟凉一个早安吻,然后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野兽终于露出了獠牙。
法式长棍-20
司机刘大酉看见聂钧平脸上的擦伤,不由地想起昨天路上买的法棍,怎么都感觉有点心虚。
聂钧平只是示意他开快一点 。
聂钧平的长相并不显得亲和,不笑的时候看上去面凶。而现在显然他的心情不见得好,刘大酉一眼之下觉得他面如煞神,便只管闷头开车。
顾叔原本烤了长棍面包,这会儿重新煮了粥,才敲门让孟凉下去吃。
孟凉说:“谢谢你啊顾叔,我等会儿下去。”
然后孟凉才开始清理自己。
聂钧平走的时候对他道:“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孟凉。我任何时候都可以通知陈溪让他理你远点。你应该做的事是求我,而不是反抗我。 ”
孟凉骂了一句,心道我怎么顺着你也没法。
聂钧平的脾气发得很没有道理。或者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孟凉忍不住动了手,驳了人的面子。
好在聂钧平即便是在方才那种情境之下也记得戴套。孟凉随便清理了一下,就往楼下去。顾叔见他下来了才开始布餐。孟凉问他道:“石榴是这会儿熟的吧?”
顾叔便露出一道微笑来,使得面颊起了轻褶,他总是十分地亲和的。他道:“应该是快熟了,我会去买。孟先生想吃石榴了吗?”
孟凉先恩了声,然后道:“调酒用的。”
顾叔“噢”了声,夸他道:“您对阿珩真是上心。”
孟凉正与程靖电话,拜托他再打听些梁世豪的为人。他总是不希望陈溪因为各种原因受到伤害。
却见顾叔领了一个家庭医生上来。孟凉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只管推脱。
顾叔劝了会,直截了当地道:“聂先生让我请樊医生过来。”
孟凉二话不说就往床上趴着了。
当天晚上聂钧平甚至没有回来。一问顾叔,才知道聂钧平有的时候会歇在公司的休息室。不是偶尔,而是常常。
聂钧平真的非常忙。孟凉总觉得这人一天24小时都在工作,如果离他的面孔近一点,可以看见他眼下有些不可察的黢黑,通常管家会按时提醒他涂眼霜,如果哪一天颜色稍重,出门也会用些东西覆盖。
自这日后,两人的相处又开始走向和平化,一半可以归功于孟凉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决心,一半则是归功于聂钧平事忙。在这种和平之下,孟凉也才能有足够的自由去医院看他母亲,或者做一些旁的事。
孟凉赶着果期的末尾熬制好了石榴糖浆,给聂钧珩调了龙舌兰日出。这是聂钧珩调的第一杯鸡尾酒。聂钧珩看着石榴糖浆慢慢流入杯底,晕出颜色来的时候,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孟凉把橙片递给她,聂钧珩就往杯口插上橙片。聂钧珩捧着酒杯看了好几圈,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喝一口吗?”
聂钧平从身后道:“阿珩不能喝酒。”
聂钧珩不满地咕噜一声。
孟凉道:“龙舌兰日出度数很低,只是抿一小口的话没事的。”
孟凉戴着聂钧平新给他挑的无框眼镜,金色的镜架衬得人皮肤愈发白皙,扭头看过来时,一下撞上了聂钧平的眼神,于是又很快地移开去。聂钧珩不出意外地发现,这人在聂钧珩跟前时明显地多一些生气。
聂钧珩也顺势又往聂钧平那儿看去,聂钧平于是道:“喝吧。”
聂钧珩得了应允,轻啜了一小口,咽下了,然后伸舌头来舔嘴唇。聂钧平看她猫一般的样子,问她道:“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