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郭丽丽来办公室,把负责这个的人全叫过来。”
秘书得令,将早就等待在一旁会客室的人挨个儿叫到王阔海面前,“我把人都带来了。”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身为老大的秘书,这点小事要还是不能完成算什么好秘书呢。
“好。”王阔海应着却没有要抬头的意思,也没有想搭理他们的意思,似乎就是为了将人叫过来当背景的。
实际上他在等阿宽,之前就有说过,阿宽难得出山,都已经开了会半强制的让他了解了金科了,自然不能放过处理这些事的现场教学机会。
对,就是这样。
王阔海自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阿宽分开——这个分开当然是字面意思,这里主要是讲阿宽会一直和他开这个金科公司——当然也不太可能会分开,阿宽这个人吧,就是这样,好说话也不好说话。在公司这个问题上,他自己觉得好像没什么毛病,也不会去拒绝自己本该应得的那一份。
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没出过什么力,但是要真说什么力都没出那定然是假的了,两人的交情摆在这里呢,帮忙总归有的,只不过阿宽大部分时间都没空罢了。
要说阿宽游手好闲的毛病,一半是王阔海惯出来的,一半就是人家害怕他,凶神.的名号可不是就这么随便来的,这其中还有故事。
每次一扯就容易扯远,我们回归正题。
阿宽将瓦安放在隔间的床上,随他怎么闹都不予理会,最终被一个卖萌给软了心思,依然没有退步,告诉他,“只要你能好好听话,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瓦安立刻就安静了,他将自己一裹裹进被窝,乖乖的露出一张脸,“别忘了你说的,我要加到十五个菜!”
“好。”阿宽碰碰他,“乖。”
瓦安在他离去的背后吐着舌头,不以为意,决定自己扒着门缝偷听。作为一个合格的八卦吐槽小能手,有八卦的地方就必须有他!
阿宽纵容他的小动作,最后留下一句,“动作小心些。”这话说的也轻,随着门被轻轻带上的轻磕声根本听不见。
瓦安却听见了,对着被合上的门吐着舌头,然后再次点燃了他的冒险精神。
嘿咻,今天为了看八卦也要努力啊。
这家伙,就是这么奇怪。几乎用尽生命在作死,实际上,他只要不是流血过多或是对身体进行直接伤害死亡,别的对他来说根本小意思,摔下来顶多疼了点。
“阿宽你来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隔间门口动静的王阔海走下来,让阿宽在沙发上落座,随后才正眼看向早就在等待的人。
被特许在一旁呆着的官名尽职地站在王阔海的斜后方,他的身旁则是隔了半米的秘书。
一切准备就绪,此时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阔海也没打算给他们介绍阿宽的意思,直捣黄龙的问,“你是郭丽丽?”
一个看起来如同王阔海之前形容的一样的姑娘点点头,“我是。”
“会计财务报表你整理的?”
她点点头:“我们一起整理的,王总请您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这姑娘虽然像个花瓶,但脑子还是有的,加上之前有人看她老实的样子便给她提了醒,看这阵仗此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打算用什么来辩解?我给你一个解说的机会。”王阔海翘起二郎腿,妥妥的总裁模样,一旁的阿宽更加懒散了,他的心神还在隔间的瓦安身上。
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
她的手脚发冷,却又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她抿着唇想要辩解,却也知道她的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不是,我。”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郭丽丽。”王阔海这么说,“如果一句不是你便能让我轻而易举的相信你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无能了?”
王阔海这么说完还不算,眯着的眼犀利的扫过每个人的表情,成功的将人的胆战心惊都提出来,最后看着面前的女孩:“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抓紧这个解释的的机会。毕竟这可是一个和老板面对面的最好的机会不是吗?”
郭丽丽此时紧张的心跳都变缓了,她偷偷地将掌心的汗水擦在肉色的丝袜上,然后平稳呼吸,借此时间又稍微在脑海中组织一下语言,“前些日子整理账务,只有我们几个,后来我们加班之后肚子饿,王董给我们买了夜宵,我们只有那时候是没有碰账目的,所以……”这句话,就相当于在说她怀疑王董了。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慌乱的摆手,“我不是在说王董的坏话,只是我们真的只有这个时间点没碰到,可是我最后检查的时候还没什么问题。”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想说的是,账务确实没什么问题。可资金呢?资金的流动以及资金的误差,这也是你们负责的吧。”王阔海这么循循善诱的诱导,“资金的结果与实际相差甚大,你是想我帮你整理好给你看吗?”
“我……”
王阔海这时看了看阿宽,“阿宽你觉得呢?”这是准备下定论的节奏了。
阿宽换了个懒散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我没看到财务报告我认为什么?”
王阔海闷笑,让秘书将整理好的最简洁的资料给阿宽看,“官名你要不要也看看。”
“好。”官名接过了另一份复印件,之后便是人手发放一份。
“说实话,给你们复印这种没用的东西我还觉得浪费我纸张,不过我现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就看阿宽是什么想法了。”王阔海说。
其实秘书早已对这些人分开审问过告诉王阔海了,他的心中也有一定的判断。他将人集起来审问原委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目的,还有一个也是明面上的目的,就是让从未搞过这些东西的阿宽上手,说实话现在的开垦期,内忧外患真的太需要阿宽的帮助了。
阿宽随手翻了翻,道,“呵,显而易见的。”
账单被郭丽丽他们整理好后,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在于,这些资金是确确实实的消失了,按照报表的数据分析,大约消失了起码一千五百万,其中的资金去向就是个迷了,这一下直接去了一千五百万就直接成为了秘密暴露的起始点,中间陆陆续续被转走了多少资金先不说,光是这漏洞百出的情况,就可以分析出,对方也是情急之下部署的局。
那么现在只有几个问题:
首先,对方是谁?这也是最重要的。
其次,对方是不是惯犯,怀疑人王董到底有没有可能。
最后,资金的流向。
有大部分的可能性是,这笔高达一千五百万消失的资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接下来只能查,而且只能分出一些人手为了不打草惊蛇。”阿宽说。
“听到了吗,目前不给你们处分是因为阿宽的建议。”王阔海这么说。
实际上,这些在场的几个脑子转了转都想到了。不过阿宽和王阔海还有官名秘书想的更多一些,对方看来手脚干脆利落是惯犯,然后就是对方肯定身职高位然后监守自盗。
无论哪个,都与嫌疑人王董分不开联系。
这是一场对每个人进行的一场试探,首当其冲的是对郭丽丽一行人,最后是对官名,他需要一个让他看透官名的机会,这次的事件十分的大,几乎快影响到资金的周转,还好提前发现了不然再晚些这个公司就要资金运转不周,最后成为空壳公司,再到最后面临的便是倒闭。
他又怎么会甘心自己辛苦拼命打拼出来的公司,让努力付之东流呢。
官名那么聪明,又怎么会意识不到这是对他的一次试探?只不过他不愿这么想,欺骗着自己理智,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者自清。
最后还有的,便是清除公司里的蛀虫。
所有的一切都是局,你又能否保证自己所做的哪个动作不是局中的一种预料中的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阔海:从实招来!
阿宽:……
郭丽丽:我招!都是王董让我做的。
王董: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
这个小副本主场是王阔海,之后的小副本大概就是阿宽和瓦安了。
么么哒~小天使们不要大意的留下你的建议吧,我真的有很多的不足之处呢。
第18章 第十八章
南方的天气总是湿润的,哪怕在深冬也是这般,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忽大忽小,这时候又下大了些。
还是那个办公室,还是那些人。王阔海没有避着这几人的意思,见阿宽说出的建议,反倒提醒坐着的那十人,“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紧紧挨着身旁人的几个人点头如捣蒜。他们挤在那不大的沙发上,这对沙发可从没坐过十个人。
类似报销单这一类的,除了上级要签字以外,会计部的也要签名,而那一千五百万是直接从账上消失的。就是说,这是在正规渠道下取走的,而为什么能够走正规渠道取走,这就是一个疑问了。
一千五百万的资金太过庞大,私自取走的漏洞更多,很可能他还没来的及走出去,就已经被发现了。但是走正常渠道就不一样了,不仅降低了防备心,而且CEO总要在很多的字据签字,混入其中一张字据总会有因为疲劳而没看清的。因为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王阔海就算再厉害 ,也是一个人,一个会疲劳的人。加上最近的事情多到给一天48小时都不一定处理的过来,所以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签过这一份东西。
事情发生后,王阔海立刻就做了部署,对方也是手忙脚乱的漏洞很多,王阔海反倒能利用的也有很多。阿宽是被扯过来的临时演员,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镇场子,所有的一切会在王阔海的安排下进行。
说起来,王阔海虽然很有商业天赋,但他的部署实际上是咨询别人的,对方是他的父亲,而他只需要花个五到十分钟的时间。
一颗老生姜。
临时的这场会议实际上是王阔海父亲建议加上去的,他也听过凶神.的名号,只是近来凶神低调做事总会有人忘记这个存在,但他记得啊,不仅记得。他还记得凶神曾经是自家孩子的教官来着。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当然要将能利用的利用个彻底,为自己的公司铺路。
当然这场会议的本质是为了威慑对方。这群不听话的老古董是时候该进行调.教一番了。
之后王阔海便按照父亲的话开始进行布局,可惜这局本就建立在要让阿宽了解事务的思想上进行的,于是……干什么都得带着阿宽,不然他就不开始。
你对我这么执着我真害怕你喜欢我。
开个玩笑。
嫩生姜在老生姜的带领下进入了酸菜坛子,争取让自己变得好吃一些,实际上巴不得等你入嘴的时候酸死你。
“我知道你们应该懂得分寸。”对方应该也想到了,若是自己叫了郭丽丽他们来所有的一切都会败露,那么该如何才能直接嫁祸给郭丽丽,这也许根本不需要技术,因为只需要董事会的几句话局面就能直接被扭转过来。
一切粗暴而又简单。
王董的废话似乎如同平时一样,却也在影响着王阔海和新来的不懂情况的阿宽。
“是。”郭丽丽等人应答。
他们作为最直接的受害者,虽然一切看起来简单明了,事情也不难想,但是这对他们的打击则是很大的。先不说新系统的出现对会计行业造成的伤害,光是他们若是被开除出去,罪名是擅自签署不符合公司规定的账务这一点,就足够受罪了。
此时他们不仅对王董这个嫌疑人产生了足够多的憎恶,还十分感谢王阔海和阿宽,谢谢他们愿意听他们诉说情况。
总的来说,这件事他们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完成。
“你们不需要刻意去做些什么,只需要把曾经你们审批的账单一个个对好,找出账务不对的地方。我希望,哪怕是走了正规程序有记载的,吃了这次教训后,我想你们也会好好去查证的对吗?”适当的甜加上最后绝对的严厉。
这会让对方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责任心。
等人走后,官名还捧着那复印件研究 ,反复翻页,最后问,“都是计划好的?”他才不会问“真的可以相信他们吗”这种傻话,而是问他们的计划的成功率。
“这次事情本来就不是很难,处理起来很容易,唯一的麻烦在于那一千五百万的漏洞的补充。”王阔海说完,一旁的官名便接道,“不如这样,算我的投资,你让我一个点。”
投资人与CEO都拥有股份,区别在于,投资人没说话权,没有大事抉择权,几乎什么都要通过董事会。
金科的股份大部分在阿宽和王阔海的手上,几乎一人各持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法人代表就是王阔海本人,也不存在董事长与CEO的区分,因为在他的眼里,他和阿宽是共同拥有判定权的。
这里的董事会成员,就是之前的人,大部分都拥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的股份,剩下的就是部门中及其出色的角色。
这些其实没什么用处,稍微了解一下吧。
“你确定你只需要百分之一?”王阔海不可置信的问,以金科如今的市场估价,一千五百万百分之一简直就是多花了不知道多少冤枉钱的事。
却不料官名笑了出来,“你是怎么想我的?王总,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商人。”他尽职尽守的待在他本应该呆的地方,“这么说吧,我来你公司只是为了试炼,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家室,父亲希望我回到他的公司,而我本人却不想。”
“等等,打住!”王阔海立刻阻止了他,这剧本他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好吗,简直不要太感同身受哦。
他先和秘书说清楚需要盯着那些人之后,再讲一些东西交给他,“这些东西你先处理,不能抉择的再给我,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处理。”
等秘书也走了出去,这里就只剩下了王阔海、阿宽、官名,以及隔间的瓦安了。
“你确定以及肯定这样决定了?”王阔海再次确认。
“父亲曾告诉我,拒绝一块到嘴边的大蛋糕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王总,您是想当那个傻瓜吗?”他这么欠揍的不丢下自己的笑面虎的设定。
反倒是一旁的阿宽懒懒的抬起自己的眼皮,“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这么说道。
“对,我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千五百万用来雪中送炭,不仅给了心上人王阔海的人情债,还间接的赚了一个凶神阿宽的人情债。与这些人情债相比,那百分之一的股份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了,只是一种形式上的。
不仅如此,除了这点外,这里的人丝毫不会怀疑自己如今的努力会付之东流,更是自信的,认为自己的努力为金科的未来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
金科的未来定然是辉煌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坚信着。
在未来,一千五百万购买金科的百分之一的股份,简直是天方夜谭,不是说钱太多,而是,区区一千五百万就想买买分之一?你在逗我吗?
官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他成功的在今天的这一句话,让王阔海对他彻底改观,这是一场双赢的买卖。
“既然已经分配好了,那么没我什么事了吧。”阿宽站起身,不甚在意的拍拍坐着褶皱了的裤子。
“不,大佬,你不可以这样!”王阔海的表情夸张到就像死了x一样。
“大佬?”官名推了推他滑下的眼镜,不明所以的突然抖了一下身体。
虽然王阔海如今还是人模狗样,不过气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现在就像一个处于少年期的二哈。心中默默地为凶神点上一根蜡烛。
“有人还在等我。”阿宽说。
“谁!嫂子吗!大佬就算有嫂子你也不可以抛弃我啊!”
“我从没要过你。”
“呜……”
一旁的官名默默地在心中补上:我要你,只要你肯来。
……
阿宽去隔间换衣服,顺便卷走瓦安。瓦安那个小短腿,听这没意思的聊天也精神十足。在他因为后面几句对话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这一激动吧,就忘了提前跑回被窝。
不给力的小短腿蹬了几步,最终被阿宽的开门声给定住,随后便是阿宽顺手的一捞,那在瓦安听来苏的不行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身边,“怎么,没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