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 完结+番外完本[悬疑耽美]—— by:冷羽尘

作者:冷羽尘  录入:06-20

卓阳安排人员分头行动。
方惟拉住了卓阳,“我也去。”
卓阳一脸为难,方惟这会儿停着职呢,要不是司徒突然被带走,他连警局都不应该来。可是那是方惟,卓阳相信他比相信自己还多。
卓阳纠结的挠着头,最后一拍方惟的肩,“取枪去吧。我担着。”
方惟笑着点了点头,跑着去取配枪了。
一切安排就绪,两组人员分头行动。傅亓和方惟一队往其中一处地点赶去。
“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严术欣赏着司徒前臂上令人生畏的伤口,问道。
虚脱的抬了抬眼,司徒笑了笑,“这句话,你应该问你自己。”
司徒从不相信幸运这个词,上次割他脖子的杀手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那绝对不是杀手罢工,而是有人已经把杀手处理掉了。因为有人不想让他死。
严术把Father当傻子,这是他犯的致命的错误。
Father,能够准确的掌握国际性犯卖儿童组织的动向,能够为走私军伙集团肃清叛徒,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或组织,就凭严术这么一个狡猾却单纯的解剖爱好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背叛。
“你根本不知道Father是谁。”司徒断言。
严术的表情告诉他,他说对了。
“他不重要。”严术冷漠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不重要。”
司徒此时的反应明显慢了许多,但是思路依旧还是清晰的。
严术根本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事,相反他还很期待,他确实很想要司徒的命,但他更想要的是傅亓亲目看到这一切。
司徒前臂上的伤口不单纯是为了折磨他而造成的,也是向傅亓展示他的解剖手法。司徒虽然不是法医,但是他看过傅亓无数次的解剖过程,他确定这次的手法和傅亓的手法一点儿也不像。
傅亓是一个下刀精准的法医,通常他不会反复去切割皮层和肌肉组织,而一刀切开表皮层、浅血管和肌腱,因为皮下组织出血由皮层就可以判断,不需要一层一层的去查看。
而严术,他下刀很浅,但是却反复多次在同一处下刀,就像剥洋葱。司徒不认为这是为了故意折磨他而采取的行为,因为那台直播的摄像机在工作着,严术这么做的目的只会有一个,就是告诉傅亓,他的下刀、他的分寸比他更精准,更细致。
“你想多了。”司徒嘲笑着严术,“老亓根本不会留意你的解剖。他这会儿一定在盯着我的监护仪呢。”
严术的神情阴沉了下来,不被关注的挫败感让自负的他很愤怒,羡慕的对象无视他的存在让自悲的他更加愤怒。他一把握住了司徒的右臂,因为溶血反应而麻木的肢体,由于更大的压力导到疼痛加剧,司徒紧紧皱起了眉头,隐忍着。
“你很想死吗?”
“哼哼,……老亓还没有来呢。我们还有时间。”
模糊的意识让他的视觉受到了影响,基本上已经看不清镜子自己的样子,反正就是一个惨字,屋子里的血腥味十分浓重,监护仪发出急促的嘀嘀声。
“和方惟有什么关系?”
司徒确定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第二次输血让他的溶血反应加重了许多,他可不是真的来自杀的,有些事情还没得到答案,真要死了岂不亏大了。
严术取出小电筒,扒开司徒巽的左眼,看了看他瞳孔的情况,俨然一副医生模样。
“有人决定,有人执行,有人照做,一切都仅仅是剧情需要。”严术一点也不避讳的说道:“最终会有什么结果,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不是吃人肉的疯子,也不是做雕塑的傻子,更不像那个丫头那么魔怔。我只是依照安排,执行被分配的任务。”
司徒眨了眨被严术的手电筒晃花的眼睛,笑了笑,“……可你跑题了。……你原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吧。”
严术坐在转椅上,滑到了监护仪前面,看着那些数据,笑道:“放心,你死了之后,我还是会去做我该做的。”
果然,严术根本不知道整件事的核心,司徒确定在Father的计划里,他和方惟都不能死,他们是剧情发展的必要因素,关系到最终的结局,这一点黛弥生比严术更加清楚。
严术给司徒打了一针,注射了一些低分子右旋糖酐,用以缓解他的症状,否则傅亓还没来,司徒恐怕就已经休克至死了。
“谁杀了陆岩?”
“一个也会来杀我的人。”严术拿出了记号笔,在司徒的左手上画下了十字虚线,那是手术定位的标记,看来他还没有尽兴。
得知严术对Father的计划并没有兴趣之后,司徒觉得没有必要再绕圈子了,他只想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问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Pharmacist是谁?”
严术笑了起来,拿起了手术刀,在司徒巽左手的手背上划了下去,刀口从中指关节延伸到手腕关节,血立刻涌出来。
司徒已经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
严术继续说道:“方惟没有告诉你吗?”
“……peter根本不会是他的真名。”司徒颤抖的冷笑道。“你认识Pharmacist。”
严术停下手中的手术刀,侧目看了看司徒巽,虽然极其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司徒巽是一个可怕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保持着的思维的敏捷。严术可以确定,真的切开司徒的大脑,一定和常人是有区别的。
“你应该去问问方警官。”
司徒朦胧的意识里出现了疑问,而就在他不解的时候,突然发觉面前的镜子里有些异样,原本熟悉而单一的镜相中有了一点变化,他想要去分辩,却渐渐地失去了意识,伴随着长长的蜂鸣,监护仪原本跳动光点变成了一条直线。
镜子的最左边的边缘映出了一条细细的黑影,一个人站在了司徒右后方两块镜子的缝隙处,无声无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严术站起身准备急救,却看到了一只灰蓝色的眼睛,正从镜子的夹缝处看着他。
第34章
四周一片白色,没有尽头。
一滴水滴了下来,击起一片涟漪,然后又是一滴,击起另一片涟漪,接着是第三滴,第四滴……
司徒站在水中间,数不清的涟漪互相推动,原本如镜的水面变的躁动不安。
水滴的声音渐渐被细碎的人声取代,悉悉索索难以分辩,声音激荡起更大的水花,整个水面形成了巨浪,向司徒扑了过来,极为刺耳的尖音穿透鼓膜,大脑的神经仿佛被人扯了出来,用力抻拽,几近绷断,他猛然觉得脚下踩空,整个人沉入了无底的水中,越挣扎觉的沉的越深,窒息造成的压力让他的肺感觉被抽空了。
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胳膊,白色的亮点在两眼中间越变越大,耳边的尖音渐渐圆润了起来,空气突破了阻碍猛的灌进了肺里。
司徒巽大幅度的呼吸着,像被惊醒似的瞪大了双眼,眼前有很多晃动的人影却很模糊,蜂鸣声刺激着耳膜,头疼欲裂,整个人像是坐在颠簸的车上,目光根本无法集中在一处。他紧紧的攥着那个拉住他的人,对方一直在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却被蜂鸣声干扰着,根本听不清。
冷颉把方惟从司徒身边拉开,好让医生急救,傅亓和许放刚去吃饭,回来就看到病房一片混乱。
傅亓看了看监护仪上的数据,体温已经正常,血氧量还有些偏低,心率不齐,但是基本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才松了一口气。
四天了。司徒巽终于有了意识。
休克、持续的高烧、循环障碍、肾脏管腔柱塞、黄疸,各种病发症。方惟、傅亓和许放在医院守了四天,谁也没离开过。
医生给司徒注射了药剂让他安定了下来,然后和傅亓大该说明了一下情后离开了。傅亓总是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转身看了看熟睡的司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天,两队分头去抓人,车才开出警局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许放的电话,直播突然中断了。卓阳和傅亓那队补空了,方惟跟着另一队赶到的时候,司徒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严术也不见了踪?3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埃就劫阋丫疃然杳裕殖〉氖质跗骶呷雎湟坏兀拿婢底又械牧矫嫒榱恕?br /> 司徒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急救,医生说有人给他注射过肾上腺素,不然他早就等不到人去救他了。
鉴证采样后发现,现场的血迹大部分都是司徒巽的,但在镜子的碎片上发现了另一组B型血迹,经过DNA对比,这组血迹既不是司徒的,也不是严术的。但最终,许放认为这组血迹应该就是严术的,严术是嵌合性基因拥有者,很可能他的血液DNA有别于他的毛发DNA。
“按学长当时的说法,有人想要阻止严术杀他,所以很有可能是这个人中断了直播,并袭击了严术。”
按许放的说法,严术应该受了伤,卓阳部署了警力全城搜捕严术,已经几天了也没有什么进展。
傅亓至今都想不明白,严术为什么对他那么执着,不过现在他想的最多的是司徒巽,越想越生气,哪有人这么不要命的去自投罗网的。
所以,几天后司徒完全清醒了之后,傅亓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方惟第一次看到傅亓发这么大的火,也第一次看到司徒巽这么乖乖的挨骂。
“作。你就作。没听过不作就不会死吗?”傅亓站在司徒病床的床头,拍着桌子教训他,“你玩儿什么个人英雄主义啊,你是那块儿料吗?平时让你出门儿散个步,你都嫌脚后跟儿疼。你是能跟歹徒搏斗,还是能空手夺刀?你脑子有用,你人没用啊。你能把脑子拿出来当枪使吗?人要有自知之名。”
司徒巽愤愤的转头,看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方惟和许放,许放正在用手机摄录他挨训的全过程,方惟抱着肩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真是没有比这更能让他减压的了。
“你看他俩干吗?”
傅亓一声吼,司徒巽立马回声头,用敬仰的目光看向傅亓,回答道:“我现在还有点儿夜盲,我以为你在那边。”
明显的鬼扯。
“严肃点儿。”傅亓拿出了家里老爷子那大法官的威严劲儿,说道:“你知道严术盯着你,你还紧赶着跟人走。他要是把你弄死了,在报纸上登出来你就落一‘被害人’,长脸吗?”
司徒巽双目无神的听着训,也敢吱声。他也知道惹火了傅亓,耳朵一定受罪,所以也只有认命了。
方惟憋着笑也不言语,真是什么压力都没了。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巽情况基本稳定了,肝肾功能需要慢慢恢复,右胳臂和左手行动还不太方便,到也不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吃了几天流食,终于可以吃常餐了,方惟特意给他做了饭送到医院。
“啊。”方惟让司徒张嘴,一边举着汤匙把饭往他面前送。
司徒一脸嫌弃的往后躲,“啊什么啊?”
“我喂你啊。”
“不如你叫个医生来,给我输营养液。”
方惟一听,把汤匙一撂,“你以为我想喂你啊。”
“我管你想不想,反正我不接受。”司徒巽郑重其事的拒绝。
“我去弄瓶营养液,让你吸着喝。”
方惟还在停职中,所以每天也不用去警局,就在家里做了各种吃的给他补血补气,司徒巽看到方惟就觉得饱的不行。
住院期间,唯一让司徒觉得还不错的就是许放没来缠着他,应该是警局那边的事情多,把他拖住了,他每天也就是跟傅亓来看一下司徒,然后就被傅亓拖回家了。
因为肝脏和肾脏的功能还在恢复,所以司徒巽的精神还是有些萎靡,脑子还没来得急想事情,身体就已疲惫的通知大脑要休息了。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卓阳那边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司徒巽早上醒过,然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刚想拿杯子喝口水,却发现杯子下面压了一张纸条。
严术留给他的纸条。
叫来护士问了,都说没见什么人来过。
纸条上只简单写了几个字。[下次解剖见。]
司徒巽判断,严术应该已经离开国内了。
想要阻止严术杀他的人,应该把肃清目标锁定了严术,现在如果严术还和他待在同一个国家,恐怕很快就会没命。
正在想着,方惟和冷颉推门走进了病房。司徒把纸条收进了被子里,笑着看向来喂食的方警官和他的女朋友。
“那些药是你开给他的?”
方惟去茶水房热饭去了。司徒巽直接的问冷颉。有些事他已经有了判断,也就没有必要绕圈子了。
冷颉脸上带着诚然的微笑,答道:“我是一个精神科医生,我有判断他该吃什么药的能力,也有开这些药给他的资格。”
司徒巽现在还不能确定冷颉在整件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却可以确定,她绝对不仅仅是方惟的女朋友这么简单。
“既然你是精神科医生,那你就该让他接受常规的治疗,而不是私自开药给他。”
冷颉一点儿也不回避司徒巽对她的质问,笑道:“你是想让他和你一样,贴上精神病患者的标签吗?方惟是一个警察,警队可以接受一个有PTSD的方警官,但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有精神病的方惟,看大门都不行。我是在帮他。”
有理有据,有情有义。
如果是傅亓,一定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并且会十分感动。
可是现在是司徒巽,这样的解释对他来说,根本就浅薄至极的辩解。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世界上,最爱方惟的人。”
凝视着冷颉的眼睛,仿佛是一眼见底的泉溪,平静清澈。司徒巽想在这双眼睛中找到一丝波动,却没有任何收货,随后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们是同类。”
冷颉自若的笑了。
直到方惟热好饭因病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对话。
司徒巽的大脑已经停工很久了,确认过一些事之后,是该让他工作的时候了。
严术那里收获的信息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无用的。
首先,Father是认识司徒的,司徒也认识他。
其次,从司徒巽离开M-A协助办案开始,整件事就开始运作了,在此之前也许已经部署了很长的时间。
然后,除了核心人物之外,参与者都没有真正见过Father。
再来,这件事中,司徒巽和方惟都必不可少的人。
最后,最可能是Father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至现在为方,司徒巽可以确定这几点。
司徒巽合上了双眼,开始去回忆那个站在镜子夹缝中的身影,当时司徒的意识已经很不清了,那个身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不确定,但是人的潜意识是有很大存储空间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零时空间里的东西提取出来,加以辨识。
当时的记忆里,室内灯光是LED灯,冷白色调,所以不会造成太大色彩差距,镜子的高度应该有2.5M,夹缝的距离应该有15CM左右,按照这样的比例来推算的话,那个人身高在190CM上下,夹缝处他只露出了半张脸。
司徒巽闭着眼皱起了眉头,想要努力让自己在记忆里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他用力握了握右手,疼痛的感觉让要能够更好的进入当时的处境里。
灰色?不对,是灰蓝色。
灰蓝色的眼睛,鼻梁很挺,脸的棱角很分明,棕色短发、微卷。
司徒巽猛然睁开了眼睛,这个人他曾经见过。
隔天,司徒巽就闹着要出院,傅亓当然不同意,在他各项指标还没有正常之前,傅亓是绝对不允许他出院的。司徒无奈的又住了几天,最后他实在住不下去了,就打电话威胁傅亓,如果再不让他出院,他就要在医院闹事了。傅亓到不担心他会撒泼,但是绝对相信他能从医生到病人全给得罪了,最后不是他要不要走,而人家医院不让他住。
傅亓还是妥协了,只好来接他出院,因为是临时决定的,也就没有让方惟来回跑。
许放死活也得跟着,于是两个人把司徒巽接出了医院。
出院手续办了好一会儿,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司徒挂着胳臂,许放帮他提着行李,傅亓按着指纹,打开了司徒巽他们家的门,正准备往里走,却被司徒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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