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黎大力甩着衣袖,“我做事用不着所有人都点头,我活着就是让讨厌我的人越来越不爽!”
小孩眼睛睁大,啊呀,酷酷的华黎很帅啊。
颜却清有些忧伤,成长有时是被逼出来的。
修染则想,果然帝皇家无蠢货,莫非风水问题?看着安非洛继续贴在颜却清身边,哼,帝皇国一点都不好。
华黎面对那些人的指责大动肝火“哼,你们亲眼看见了,干……狄克只是普通人,怎么潜进来的,你们的护卫都是摆设吗?”
那赖说“我们是相信帝皇国的守卫啊。”
“哟,我们让你们进来,你们还得瑟上了,别忘了我们都是两国的人,怎么还求上他国保护你们了,这个道理还要我这个普通的凡人教你们吗!”
华黎彻底撕破脸,“口口声声说我们放人进来,怎么就炸那三人啦,死的怎么不是你”随便指着一个人,“不是他”又指一人,那些人不敢出声,缩着肩膀不敢说话,“不是其他的人,他们怎么惹上这祸的。”
“因为,他们对你不敬。”
“你也知道他们对我不敬呢!从小到大说我的还少吗,怎么就那三不一样,说了我会死,那帝皇国岂不灭亡!”这句话说的不应该,但帝皇国一些人羞愧低头,他们没少嫌弃这个皇子。
气氛突然一片安静,谁敢答啊,说是他们说华黎坏话,要是问你怎么知道,因为我在隔壁听着,还听的很开心吗!
“但有人亲眼看见狄克离爆炸前不久进入房间中,离开不到片刻就发生爆炸,这,皇子怎么解释。”星野国的使者依旧不依不饶。
华黎突然蔫了一边,抱着小黑低头。门外闹哄哄一阵,又诡异安静下来。
并非华黎怕使者,而是……
修染在颜却清耳边说“华帝来了。”
清早,怀一碧想念七七和小黑就过来找他们玩,刚巧就听到爆炸声,本无意露脸,事情却又牵连到狄克,怀一碧悄悄看了华帝一眼,哎,泥蛋真是的,他一直以为他父皇不介意这个莫名其妙的干爹,但相伴一生的怀一碧知道,他心里介意着呢。
华黎有时也怂,欺软怕硬,看见华帝就变成小鹑,华帝与华落一样,除了妻子从未对谁服过软,对儿子更是严苛,加上华黎的特殊情况,随着华黎年纪越大,俩人就越……不像父子,无论外边还是内在,渐行渐远。
华帝摆手,突然出现七个黑衣人,将其余人清出去。
颜却清对视修染——没赶我们走,这是要干嘛呢。
修染坐下喝茶,望旁边的座椅,示意颜却清也坐下。
颜却清竟也气定神闲的坐下,自然的让准备礼让颜却清他们退下的黑衣人不知如何是好。
冬儿去张罗早餐,一伙人自然地理所当然的感觉。
怀一碧失笑挥挥手,“你们退下吧。”黑衣人点头立即消失。
“父皇。”华黎低头不敢看华帝“我想出去避避风头。”
华帝不答,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语气不起不伏,仍稳稳坐着。
气氛诡异的安静。
小黑眼皮也不抬偎依在华黎脚边静静地。
七七悄悄挪动,怀一碧抱着他以为他是想去颜却清那边,就放手让他下地,结果他下地奔往的不是颜却清,而是……华黎。
他抓着看地板的华黎的手,蹭蹭“小黎子,不要欺负他,小黎子好可怜的。”
许是七七的作用,华黎心宽不少,没紧张的肚子痛。
华帝开口问“去哪。”
“仙女县。”
听到华黎想去的地方,怀一碧眼眸闪过吃惊,华帝依旧霸气天下“事情办完了。”指的是章兴命案。
华黎张张嘴,犹豫再三,捏了捏七七的小手,最后下了决定说“父皇,我是你亲生孩儿么?”
华帝笑了一下,极快,说“为你干爹讨价还价还是避开话题。”
华黎为狄克出面不是新鲜事了。
但华黎摇头,狄克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因为狄克怎么为他做这种事。
他是想离开逃避,可他不敢如实说,遇事逃避这么懦弱的行为华帝会看不起的。
华帝问“去哪?”
不知为什么华黎下意识就回答“仙女县。”说了之后心底一股迫不及待的心情浮现,很奇怪,明明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去。
定下神说“章兴命案我没忘,去仙女县也是为了此事。”幸好仙女县是章兴的故居,说去那里,他也有理。
华帝嗯了一声,神情舒展不少。
人们也松口气。
养儿知儿心肝,华黎在华帝的气势下犯怂又不是第一次了,得亏他扳的回来,怀一碧心也安下。
“不过,确实有人看到过狄克。”
驿站中有守卫信誓坦坦说见过狄克,以前他就在帝城监狱当值,不会认错的。
人们疑惑的看着华黎——怎么回事?不是说狄克只是利用华黎吗而已嘛?这种类似报复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华黎心里五味杂陈,无数思绪飞过,最终看向华帝说“狄克一直以来只是利用我,他怎么会为我出头。”
华帝生气,知道华黎想说什么“如果他真是你爹,我会让他死吗!”
华黎低头“可他做了坏事。”
“做了坏事你还救。”
“他是我爹。”
“那我是什么。”
“……父皇。”
“传令下去,追捕狄克,如若反抗,生死不论。”
“父皇,不可。”
“还帮着他。”
“还没定罪呢。”
华帝怒气仍在,撒手道“自己的事自己负责。”说完走了。
众人叹气——结果还是吵起来了。
华落听说了这件事赶了过来,也劝他“狄克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华黎摇头。
华落怒啊,抱手站在他身后,看他真要走,额头有根青筋跳了跳“喂!”
华落一恼怒、又不想多说话,就喂一声,沉浸在悲伤中的华黎直接无视掉,完全没有威胁力。
这还是华黎第一次无视他二哥,把华落气的够呛。
一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华黎沉闷的一一回应,强作欢笑,笑容是一寸寸展开的,他眼角有一滴泪,不易察觉,后来也不知跑哪去了。
七七挎着小脸发呆,闷闷不乐的。
颜却清一直在查阅案件资料没有发现七七的不对劲。
修染瞧颜却清没有反应,低头问七七“怎么了。”
七七含着两泡泪珠儿,握着小拳头,抿着嘴,呜呜的说“小黎子,小黎子。”
听见七七带着哭音的嗓子,颜却清抬头合上资料,手肘撑着扶手,思考起华黎的事。
修染用手帕抹去七七的泪珠,说“清清会有办法的。”
☆、第019章、突遭丧父真言吐
第019章、突遭丧父真言吐
看了一眼凝重思考的清清,七七重重点头“恩。”然后自动接过修染的手帕擦眼睛,给了个大大的笑容“羞羞真好。”
修染也情不自禁回以淡淡的笑,侧头望着颜却清,心想,这是怎样的人能把小孩教的这么懂事听话体贴却不失孩子心性,又是怎样一个人不知何时夺去自己的心。
等颜却清回神看到一大一小温柔、期待的看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修染起身说“华黎在白鹿湖。”
颜却清愣住,他刚想问华黎在那里呢。
“我要芒果豆腐吃。”修染说完朝七七伸出手指,七七用小拳头立即握住,跟着他走了。
白鹿湖在帝城是很有名声的。起源曾有人在那里多次看到白鹿的身影。
白鹿传奇的仙兽,相传能见到它机缘不小,吃货的颜却清对虚无缥缈的白鹿没兴趣,但他来帝城一定会去好几趟白鹿湖。
因为附近有一家豆作坊,几百年都是纯手工,尤其是那里的水豆腐,吃过的人没有不记惦的。上次颜却清为修染制作的芒果豆腐中的豆腐取材就是来源这。
颜却清来到白鹿湖,看到华黎,余眼似乎瞄到什么白白的物体,联想白鹿湖的传说,难道是白鹿?心情激动了一下,可转头却没发现,失望摇头可能看错了吧。
接近华黎,才发现小黑在他怀里,他抱着小黑目光呆滞,小黑早已昏睡过去。
华黎说“我想回到过去。”
颜却清仿佛在劝说,仿佛自言自语。
在我们的想象里,今天又将在明天重现。其实,明天已是另外的一天,它也只来一次。我们忘记了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生命中的不可缺少的、今天只有一次,它永远不会再来。
华黎,珍惜吧,珍惜每一刻可以忍受的现在,包括最平凡无奇的、我们无动于衷地听任其逝去、甚至迫不及待地要打发掉的日子。我们应该时刻记住:此刻时光匆匆消逝化作往昔。
从此以后,它就存留在我们的记忆里,在将来,尤其到了糟糕恶劣的日子,我们的记忆就会拉起帷幕:此刻时光已经变成了我们内心眷恋和思念的对象。
华黎眼神渐变,抬起头看颜却清,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如同海洋一样平静和谐。
华黎以为颜却清会告诉他一些大道理,但没有,他只是告诉他,每一刻都是自己的组成部分,不可缺失的,珍惜难受的,这样才能更好地享受。
说来容易做来难,否则人们的祝福话为什么都是一帆风顺,万事如意呢。
颜却清没有说太多,拍拍华黎的肩膀就走了。小黑一步一回头的跟着颜却清走了。
此时此刻华黎只需要自己。
等华黎想了良久,他猛地抬起头,清洌的双眸满是压抑的痛苦和幽幽的哀怨。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动作,甚至没有一声啜泣,一滴眼泪如晶莹的水晶迅速自他眼眶凝聚、扩散,然后滴落,无声、无息,流过脸夹,掉入土中。
回去的路上,颜却清感觉别人盯着,转头回望,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苍白,心惊不已。方才他看到一片紫色闪过,紫色身影不在,但他眉头上的惊忧难以划去。
小黑什么也不知道,吃着白豆腐欢快的啃。
回到驿站中,小猪鼻子上还残留豆腐的痕迹,小豆眼睛满是欢愉。
七七在厨房里围着颜却清的脚下团团转,嘴巴可疑的液体不小心滴下,眼里满满都是垂涎。
倚在门槛上的修染,看着颜却清忙碌却不乱的身影,眼里满满都是温柔。
颜却清不知,他比往日更加细心精心的烹饪,只为一人,眼里是他不知的深情。
夜晚,橘黄色的月亮挂在空中,冷冷的淡淡的,淅沥沥的小雨有越下越大的架势。
‘砰’‘砰’‘砰’的声音在颜却清耳边响起,只听华黎大声喊“先生,我想起一件事。”
华黎迫不及待进入房里,跟颜却清说起他的发现。
这发现很快与明日发生的大事件产生重要联系,给案子带来重要的突破。
清早,大家抬头见华黎出来了,看着他不振的脸,问,昨晚没睡好?
华黎施展筋骨“为什么个个都说我睡不好,爷睡的可快活了。”
为啥要用快活二字。
人们细觑华黎脸色,看看他是不是强颜欢色,背地里哭湿枕头。
发现他是真的看开了,个个夹着好菜放他碗里,伴以鼓励慰问的眼神,华黎心里一阵感动。
昨日华帝虽那样说话,可回去之后他压下两国对狄克讨伐,敷衍着会抓到人给个交代的,实际是什么命令也没下。
华黎心情大好。
此时,篙府外。
帝城军得了华黎情报将篙府严严实实围起来,一支十来人组成的小队伍手持武器欲进入府内,外出回来的篙媛看见这阵势气势汹汹的怒喝“你们干嘛。”
军队的队长站了出来“篙小姐,接到命令要进入府内办事,请……”
“办事?”篙媛像个不讲理的世家小姐一样,扬起鄙视的笑,高傲地说“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里是那里!办事!办什么事啊,还要如此多人煞气冲冲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本府出了大事呢。”
“篙小姐,请不要阻碍我们办公,否则……”
篙媛呵呵一笑,没把威胁看在眼里,挺胸欺近“否则怎样,杀了我吗?”
“不敢。”队长神情漠然,恭敬退后几步避开篙媛。
“哼。”篙媛作势要进入府内。
队长一声令下“抓起来。”
篙媛可算碰见硬茬了,眯着眼睛打量他。
队长侧着身子让士兵进入,篙媛挥手就是一鞭阻止他们前进,士兵等人看着地板碎裂扬起碎片在面前纷纷停下脚步。
“这里是你们说来就来的吗!”说着摆起架势,撑起火鞭想干一架的节奏。
士兵们面面相觑,先不说打不打的过,这篙媛得罪不起啊。
反倒队长没当篙媛一回事,波澜不惊,抱拳“如此,得罪了。”
篙媛被气的,她只是想阻止士兵们进入,哪真的想跟他们打啊!眼珠子一转,只好大声呼叫“来人啊,一群男子欺负女子啦!”
士兵们哭笑不得,与队长一起到也不慌,就这样看着篙媛。
篙媛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引起周围人的关注,可渐渐的她发现不对劲,“糟糕!”
他们不止这些人搜查篙府。
可篙媛反应过来时李允则、展雄州、宗茂已经被发现。
这时,三人竟被士兵追到大门前,篙媛大惊失色!
顿时乱作一团。
队长眼疾手用法宝困住宗茂,篙媛不好真的用火鞭与他打,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这一抱还真为另二人争取了逃脱时间。
队长对这个篙媛也没办法,正打算去追,篙府总管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脸上挂满泪水。
队长知道篙总管的品性,诚实忠厚,就算有意包庇罪犯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福伯,怎么了?”
“小姐,老爷,老爷他……”福伯磕磕碰碰地走向篙媛,话根本说不出。
篙媛瞬间蹦紧脸,心快速不安跳动“怎么了。”
“老爷……他,没气了。”说完话福伯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地上。
篙媛大脑空白,连连后退,被队长托住软下的身躯才没有摔倒地上“不可能的,昨日还见到的。”
福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去看看吧。”队长让人背着福伯找大夫,他陪着篙媛前去找篙天元。
人并不难找,因为某个居处响起男女撕裂的哭声,篙媛一步步走进,拨开伤心哭成一团的人们,看到篙天元神色平和躺在地板上,发疯跑到跟前,跪在地上,抖着手探鼻息,确认真没气息后,抱着篙天元无声哭泣。
队长神色庄穆,退出人群将消息告知上头。
当华黎抱着对篙媛的愧疚等待消息时,没想到等来篙天元的死。
很快,他们来到篙府。
遣散人群后,瑾瑜开始初步尸检。
身上只有两处明显伤口。一处是胸口上清晰的黑色掌印,死因就是这一掌震碎心脉而死。
另一处在双腿膝盖上,呈一字状,两个膝盖都有,伤的并不重,可伤口很奇怪。
在座闻言纷纷皱眉,篙天元修为已有黄阶,死的悄无声息,着实令人惊讶。
篙媛坐在凳子上呆呆的,冬儿几个女孩子说话都没听进去。
华黎听说了队长抓到宗茂的事,下意识认为就算人不是他们杀的,肯定也有关联。
看着篙媛要死不死的样子,一下怒了,抓着篙媛的肩膀哄道“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看到她的眼神,华黎心悸“你,你为何要帮展雄州。”
篙媛没有说话。
“如今你还不将事情说来,你,你不想找出杀害你爹的凶手吗!”
“不可能是他们的。”
华黎急的跳脚“宴会那天你身边的那个男子就是展雄州吧。”
篙媛错愕抬头——你,你怎么知道的。
华黎清了嗓子“事情是这样的。”
小剧场:
泰问瑾瑜“为什么我早上刷牙总恶心干呕。”
瑾瑜本想问他身体状况如何,就听到伸着懒腰走出房门的华黎答“不照镜子就好了。”
泰……
瑾瑜捂嘴偷笑。
☆、第020章、北斗七星分权势
第020章、北斗七星分权势
华黎解释道“一开始听到他名字我就觉得熟悉,可一直没想起来,直到那日宴会上看到你,我才想起那是你弟弟,嗯,干弟弟。”
篙媛低头扯着嘴角一笑“是啊,干弟弟。”她这幅没有生气默默掉泪的模样,华黎很着急,走来走去不知怎安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