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州是在篙府长大的,可因身份有别加之展雄州是个修炼狂,是以很少来往,了解不深。
从小篙媛比男人还男人,别说害羞了,就连撒娇都不知为何物,只有在展雄州面前不一样,长大了也是,而宴会上篙媛竟牵着一个男人手臂露出小女人娇态,华黎惊悚之余不好问太多,但身为好友私底下打听了一把。
男子是她父亲篙天元的手下叫杜凯,两人之前没有交集,甚至前天才刚认识,因篙天元实在离不开又怕篙媛惹事派杜凯监督她。
以篙媛的性格绝不可能产生一见钟情什么的,那日篙媛与男子举止亲密,不像普通关系,于是华黎想起少时的展雄州,虽然相貌不一样,但体态和行为举止骗不了他,一怀疑,调查发现那个男子近期才到,如果李允则三人从南境逃亡到帝城,时间吻合,以篙媛性格包庇他们不无可能。
因此有今天的上门抓捕行动,果真不出华黎所料。
篙媛悲从中来豆大的眼泪又开始流。
见她哭了,华黎手忙脚乱安慰,慌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她哭。
“别哭啊,你,你怎么引狼入室呢。”
篙媛深呼一口气问华黎“你信我吗。”
“那你就告诉我,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他们还是戴罪之身。”
篙媛看着他“你信我?”
华黎点头“可我不信他们。”
不信是正常,篙媛清楚这点,坦白道“是的,在你们回来前两天,雄州暗中来见我爹。他说他们是清白的,无论是物资、士兵消失还是章将军的死。”
“详细说。”
“当他们去到章将军帐篷里,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周围突然一黑,接着响起物体倒地的声响,瞬间又恢复光明,第一眼看到的是满地尸体,还有手中多了一把带血的刀。他们不知作何反应,邢博闯了进来。接下来被抓入大牢严密看管,莫名其妙的逃了出来。”
“怎么逃出来的?”
“寅时,营内突然乱作一团,牢房内很多士兵都出去了,接着雄州砸破铁牢,趁着不注意逃了出去。”
“是谁烧的粮草?”
篙媛摇头。“他们逃出后第一时间伪装身份,那次在客栈见到你,李允则就认出你来,雄州本想跟你说明一切的,谁知发生误会。”
华黎讪讪,要是那天没那么多误会,也许事情完全不一样了。
“雄州被打伤,他们本想找个地方想藏起来再作打算,可是不知为什么,那些人总能找到他们,无法只好冒险找……爹。”
“为何找你们,他们就不怕拖累。”
“因为他们是广鸣会的人。”
华黎惊讶“什么!?”
“而我爹就是广鸣会的首领。”
华黎被接连起来的消息惊讶的合不上嘴。
“所以我才说他们是无辜的。”她整理思绪继续说“雄州他爹战死沙场,被我爹收养了,他的心性我清楚,绝不会杀爹的。”
“可李允则他们……”
“李允则就更不可能了,你应该知道李大哥父亲被判通牒罪吧。”
华黎点头。
“是被陷害的。”
“什么!这……你确定。”
“我没有直接证据,但你们知道李大哥为什么会去北关城吗?”篙媛抬头看他们。
“不是他自愿的吗?”
篙媛笑了出来,看了华黎一眼“你真幸福。许多人都说你可怜,这样的性格、体质投生帝皇家,要是你在其他国家早就死了千万遍,所以我说其实你很幸运,无论你是不是华帝和华后的儿子。”
篙媛莫名其妙说了一番话,华黎摸头,不大明白。
“你应该去北关城看一看的。”篙媛露出一种很复杂的表情说“我去过,所以,我认了。”
华黎更不懂了,认?认什么?
别以为李允则很不了不起。帝皇国家大业大,边疆线何其长,不可能数十年如一日守卫每一处疆域,通常来说,接近敌国的边界是没多少人的,因为人怕死!
而且边疆的居民很多都是混血,生来不是帝皇国的人,对帝皇国没有深厚的感情,那里平静、安全去哪里。
其实说起来,那些居民的土地和原本的国家很有可能是被帝皇国强占、消灭的。上面派李允则当这个守卫就微妙了,要他驯服北关居民,抵抗敌国,这不是难为人吗。
联想他父母的事,再想想蛮国近年来频频冒犯,坎一旁露出讽刺的笑,难怪邢博年纪轻轻就当副将,而李允则在官场磨砺数十年,却只是个边关城的太守。
只因不属于他的罪名。
篙天元本身与青帝舵无冤无仇,他成立广鸣会只因他看不惯,华帝分身乏术,打理一个国家谈何容易啊,对于篙天元的作为,他有所察觉,但全装看不到,背地里一直暗中支持,只是极少人知道罢了。
华黎点头,军队是帝皇国的根,而粮草是军队维持最基本最重要的东西。
“朱雀军中还有几个人也是爹的人,但有俩个人神秘的紧,帮爹查一件很重要的事,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怀疑青帝舵的首领在帝皇国身份不低,极有可能在朝廷居于高官,地位崇高。”
这跟华帝的猜测不谋而合。
另外篙媛还提供青帝舵的情报。
青帝舵有七大星君,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就是众所周知的北斗七星。
即:天枢宫贪狼星君、天璇宫巨门星君、天玑宫禄存星君、天权宫文曲星君、玉衡宫廉贞星君、开阳宫武曲星君、摇光宫破军星君。
而这七名星君身份都不清楚。
篙媛交代一切后,交给华黎一个葫芦,是李允则交给她爹保管,而她好奇拿走了。
华黎结果葫芦,千言万语什么都说不出口,拍7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拍她的背示意节哀准备离开篙府时,篙媛又说。
“你真的应该去北关城看看的,北关城是一个列外,从城门眺望都能看到蛮国大军的营地,可那里的百姓却始终保持生的追求。”
说完转身离开。
第二天辰时,帝城西门的守卫打开城门,发现官道上躺着一个人,守卫笑嘻嘻的走过去“醉鬼,起床了!夜晚这么冷,你就不会叫门吗!不开城门可是开小门啊。”
守卫走到离‘醉鬼’不到六步远,看到那个人身上胸口划开一个大伤口,血浸满整个背部,吓得踉踉跄跄跑回哨岗上,惊呼“死人啦!死人啦!”
颜却清还沉浸在昨日发生的事情中,彻夜未睡,大早上的早饭都没吃匆匆喝过一杯水跟着帝城军队长赶往案发地点。
前后步的功夫,修染修炼回来却找不到颜却清,脸立即沉了下来,以为他撇下自己离开了。
这念头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次去了白鹿湖,颜却清更加心神不宁,有次甚至跟七七说,自己要是有一天突然离开,不要找他,跟着羞羞照顾自己,等处理完事,会回来的。
吓得七七转身将这件事告诉他。
修染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好几次都差点强迫颜却清将事情说出来。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修染何时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也赶巧了,正在修染处于爆发边缘时,安非洛来找颜却清。
修染才稍安心,颜却清不会突然离开不告诉他师兄的,安非洛可刺激不起。
可他会不告诉自己!想到这层,修染心情很不好!
隐卫胆战心惊将颜却清去向告诉他,他旋即消失原地,来到城门前看到颜却清查案的专心模样,又莫名其妙气消了。
这个人的身上,彷佛牵着丝丝缕缕无数条银线,每一根都系在他心头,现在一举一动皆能轻易牵动他的心神。
看着修染突然失踪,安非洛不解。
只有他身旁的华落明白一些,但也不懂一些。
修染是一个多么冷情的人。世间变化,万物变迁,他,毫不关心。他只在意一把剑,或许加上一壶酒,如今他的一切都给了一个叫颜却清的大叔。
城门外,颜却清正低头慢走细细观察周围。
华黎挨不住修染散发的低冷气息,屁颠过来询问“先生怎样。”
“此人是寅时到卯时之间死的。”
正验尸的瑾瑜错愕抬头“我还没验完尸呢,你怎么知道的。”
颜却清指着道路上的车辙印说“你们看,死者的马蹄印盖过其他的车辙和马蹄印其他痕迹,因为城门丑时关上,只有寅时和卯时夜深人少,没什么人经过,他的马蹄印方能清晰留到现在没有被其他人或骑行工具覆盖,所以这段时间是他的死亡时间。”
“哦!原来如此。”
“对,你们帮忙仔细找找,周围有无可疑的物什。”
“找什么?”众人望颜却清问。
“城门辰时才开,他这么早就到,说明此人有办法叫开城门,尸身上没有发现,所以他一定在道路上遗留下什么,用那个东西叫开城门。”
安非洛双眼炯炯有神,师弟好帅气!好聪明啊!
华落紧紧闭着嘴巴,将称赞吞回去烂在肚子里。
人多力量大,很快在不远的草丛中找到一个玉牌。
正面刻着一个烨字,华落余眼一瞄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是烨家军玉牌。”
翻过背面,刻着五个字,潦草模糊,依稀可辨——‘三皇子危险。’
☆、第021章、透明桌,浮雕刻
第021章、透明桌,浮雕刻
华黎见二哥突然转头看向自己,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其他人看见华落的目光纷纷来到他跟前打量那个玉牌,看到那句话。
惊讶过后,颜却清低头细觑玉牌,这字迹是匆忙之间刻上的,还有斑驳血迹,应是死者临死前刻下的。
烨家军每位士兵人手一个玉牌,正面刻着所属的军队,背后刻着该人的基本信息,名字及关于此人在军中的位置和职务,经华落鉴定这玉牌是真的。
华落说“他是驻扎在仙女县军营的三连队长池康。”
元很快查到“池康不日前跟军中请了假,画像很快就会送过来。”
看守仙女县的?这人和本案有没关系?请假外出是为何事,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本人吗?
“烨家军怎会在这?这玉确定是他的么?”
令人疑惑的是,池康膝盖上竟有跟篙天元几乎一样的压痕。
颜却清看着玉牌疑问重重,还没开口,修染一个眼神让护卫收拾东西准备去仙女县。
颜却清叹了口气,越发内疚。
只是出发前怀一碧请他们到皇宫一聚。
来到皇宫,节晖、锐开、龚平恩几人都在。龚平恩的错暂不追究,需要他的抓住刑博,将功补过。
颜却清决定把节晖几人包括宗茂也带上,一来前者对案子会有帮助,后者对追寻李允则二人有用处,如果那二人真如篙媛所说是被陷害的,还能通过宗茂安稳二人也好。
节晖和锐开表示同意,一来仙女县是章兴故居,得向家属有个交代,二来他们也想出出力。
遣散节晖等人,只剩剩下他们与华家人默默对视。
华黎几番开口,又闭上。
颜却清心里也万分想寻找答案,近日频发的案子的都与华黎莫大关联。
其余人也心痒痒的紧。
可都不好开口问,华帝等人也不知怎么开口说。
一时,静。
修染见颜却清蹙眉心烦,直接开口问“华黎是谁。”
在场都是一愣,反应过来都无奈的笑,修少真是壮哉!
怀一碧轻笑,那抹笑掺杂很多东西,要来的终究会来“华黎的确不是我亲生的。”
饶是众人有准备还是诧异,反而华黎一脸平静,也许这个答案早在他心里。
“华黎是我养大的,就是我的孩儿,外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想,人活一辈子,不能只活在别人眼里。”
话说出来,华家人一身轻松,没有想象的难受不安。
华黎抓住怀一碧的手“母后。”
一句话,一句不变的称呼,关系依旧。
“孩子。关于以前有人针对你,欺负你,我们都知道。”怀一碧眼眶噙着泪水“那个时候我们不阻止,是因为你、包括你两个哥哥都不是弱者,你必须成长起来。”
这些事情华黎清楚他们的用心,如果不是这样,他如何独当一面,只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废物。
“母后,你是在哪见到我的。”
“仙女县,冰天雪地里只有你一人,你不哭也不闹,那个时候我还很担心呢。”提起这个,怀一碧露出担忧“不过幸好你没事,长这么大了,有时想要是你能修炼就好了,可有时又想,平凡也好。”
颜却清问“没看见其他人吗。”
“没有,一片白色,不过小黎子包的很细致,衣服用料都是极好的,就是……”看了华黎一眼继续说“外衣上有血迹和泥土。”
看着众人担心的模样,尤其是坎和七七,怀一碧马上又说“不用担心,华黎没受伤的。”
坎撇向一边“才没担心。”末了觉得不够加上一句“准是那时伤到脑,没看出。”
怀一碧对坎口是心非乐的模样呵呵的笑“小时候的华黎一点点的,很可爱,长大了也是小小个,总被你大哥背着到处走,你二哥最喜欢把你背到树上。”
华黎也想起的事,小的时候,母后最喜欢喂他吃东西,怕他长不大似的,父皇对他很严厉,可也有温馨的时刻,会抱着他坐秋千,买一屋子的玩具。
想起以前的事,几人都露出欢喜。
一晚上,屋子里的欢声笑语不断。
清晨,坐上帝皇国的马车,浩浩荡荡再次起程仙女县。
随行的还有安非洛,华落知道颜却清的不对劲,怕出事,一狠心让他陪同颜却清,有修染在,总比在自己身边好些。
马车走到一半的路程,华黎一脸不开心来到颜却清的马车,拿起茶杯仰起脖子一干而尽。
宗茂那家伙对他的讯问置若罔闻,被抓住后一声不吭,不吃不喝,无论是谁来都不说话。
众人等着颜却清,可他不知为何不见,仿佛没宗茂这个人,一直研究着篙媛给的小葫芦。
葫芦是个机关盒子,后被坎两三下解开,里面有一个小纸条,写着‘西院红花,危月燕,南楼青主。’
修染一看,不懂。
颜却清说“西院和红花分别指的是青楼和妓女,危月燕是指燕子在高楼上岌岌可危,也是隐喻妓女。”
颜却清觉得奇怪,这不是重复了吗?照理说藏匿信息是越简洁越好的啊。
“那南楼青主呢?”
“哦,指的是官宦人家。”
“这是说一个妓女嫁给官宦人家有生命危险吗?可是小心勺子是怎地?”在颜却清对面的震看见纸条背后的字画问道。
原来纸条背后还有东西,写着‘小心’二字,旁边还画着一个勺子。
修染一眼看到纸张两面的字迹不一样。
“奇怪,是两个人写的?”
修染想起一件事,说“还记得旬尘大师的预言吗?”
他一说,人们想起那句预言——揭开一层又一层,往事永远揭不完,风过,云散,葫芦又来了,父子君臣,父不父,臣不臣,一道彩虹献世助。
原来预言未完的。
葫芦会是指李允则的葫芦吗?父不父如果是说华帝不是华黎的亲生父子,那臣不臣……
联想华帝猜测青帝舵的舵主是朝廷的重臣,
“啊呀,到了,到了。”七七拍着小手很是兴奋,小黑这个不怕冷的也是开心直咧嘴,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
安非洛走过不少地方,可这样的风景是头一次见到的,大大的眼睛充满喜悦。
这三小只,一到地就撒丫子跑了。
颜却清去军营问池康的事,连长慌张的问“池康怎么了。”
“那个,以后你会知道的了。”
连长神色变了两变,连连叹息“那个傻小子。”
“发生什么事了。”
连长怜惜的抚摸玉佩说“他有一个意中人,很漂亮,他很喜欢对方。谈了一年多,可是一个月前他变得沉默寡言,问他什么事也不说,那个姑娘可能不要他了。”
“为何。”
“平常他一有休假很兴奋,经常买些女孩喜欢的东西,有零食小饰品之类的,可最近他很沉闷,心事重重,问他怎么了就说没事没事,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