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衡邪性地笑了,提着庄灵的领子,主动凑上去轻快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庄灵眼里迸出灼热的火星子,低哑着嗓音靠着韩衡的耳朵说:“酒在哪儿呢?我现在就想喝,你不是说我想讨奶喝吗?算你说着了。”他喉结急促耸动了一下,压根不想掩饰对韩衡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不过是肥肥的一章,揉面中
第36章 三十六
本来韩衡三天两头往听鸿楼跑,丁穆给他安排了一间屋子平时打个盹儿什么的。除了第一次来,丁穆领着他在听鸿楼踩了踩地头,韩衡跟庄灵沟通了一次,就知道这地方背景没那么单纯,平时也不怎么到处逛。
当年XX传热播时,他也跟着经纪人小张看了几集,后来还凭借他那副好看的皮相,接过一宫廷剧里的男N角色,是个帮忙隐瞒嫔妃有孕,还按皇后安排,给那嫔妃开堕胎药的天杀的御医,从出场到杀青,没活过四十分钟。
根据裴加一个专业演员的必备素养,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越惨他是深信不疑。
庄灵一路几乎是拽着韩衡,庭院里不少人都认得庄灵,要是目光有温度,韩衡估计已经被烧死了。
“这边。”韩衡心里一急,一把抓住庄灵的手掌,俩人掌心滚烫灼热地贴在一起。
韩衡把人越带越往偏处走,才一离开人群,庄灵就一把将韩衡的腰抱住,两个人拉拉扯扯地往前面月洞门走。
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一弯流水顺着对剖的竹管注入大水池里激起的潺潺水声。
上楼时庄灵已经扒开了韩衡的外袍,一脚踩住袍摆,直接扔在了楼梯上。
“你轻点!”韩衡话音未落,下巴颏就落入庄灵有力的手掌,那掌心贴着他的脸,迫使韩衡抬头。
韩衡后腰撞在阑干上,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庄灵一只手跟韩衡的腰后边儿垫着呢。
院子里灯也没一盏,在外面能听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不觉得,这会儿一点人语响动都听不见了,韩衡才觉得有点寂静得恐怖。
“进去……进去再说……”韩衡急促喘了一口气。
那顺着他的腰向下滑去的手却并未因为这句话而停顿,月光将他平淡无奇的脸投射在庄灵幽深的眼眸里。
“就在这儿。”
庄灵低哑的嗓音吓得韩衡瞬间清醒过来,他身上凉飕飕的,只剩下一件薄薄里衣。庄灵完全不给韩衡说话的机会,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嘴。
韩衡脑子里嗡嗡的一片空白,唇舌交缠之中,他整个身体都软了,只能搂住庄灵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
庄灵抬起身,复又低头舔了舔韩衡的嘴角,啄吻一下被他亲得红肿发烫的嘴唇,“你害臊了?”
韩衡脸红脖子粗,咋呼道:“酒还没喝呢,酒,酒在屋里。我想喝。”这话韩衡自己都没察觉,带了撒娇的意味。
庄灵意犹未尽地含着他嘴唇吮了一下。
“真想喝?”
“真的。”韩衡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撒起娇来看得庄灵浑身发烫,只想把他整个人捞在怀里狠狠疼爱。
庄灵眼神闪了闪。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下不去嘴呢?怎么有这么骚的男人。韩衡跟他见过的那些和他哥睡过的都不一样,他男人起来可以很男人,连宁王的面子都敢顶,撒起娇来又……让人心痒得难耐。
庄灵一把托起韩衡紧实的两瓣儿臀肉,面对面抱起他,一脚踹开房门,勾上门之后,迫不及待把人放倒在桌上,一面激吻,一面问韩衡,“酒呢?”
韩衡努力伸长脖子,“在床上。”
韩衡这张嘴尝着干净清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蜜,庄灵好不容易直起身,喑哑道:“一定要喝?”
“一定要,我专门留的,给你留的。”前前后后两辈子,这还是他的第一次,裴加也是个爱搞浪漫的,人生大事,总不能半点气氛和准备都没有。他抓着庄灵的衣襟,喘着气,“去拿,我们,说说话,喝喝酒。”
“你这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庄灵低头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看。
韩衡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韩衡一哂,手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庄灵抓着一根一根手指舔吻过去。
“等着。”
韩衡摸到火折,引燃火绒,把灯点亮起来。他身上就剩下一件雪白丝绸的里衣了,特么庄灵还穿得齐齐整整的。
“你知不知道,一坛昆仑觞在市面上值多少钱?”庄灵把酒坛往桌上一搁,他向来冷漠的脸绯红一片,脖子也全红了。
“知道。”韩衡起身去拿来两个大酒杯,颠颠儿地回转来,“春宵一刻值千金,难道我一晚上还不值得喝你一坛酒?”
庄灵笑了起来,“小妖精。”
“等了这么久,你心里乐着呢吧?”韩衡瞪了庄灵一眼,他里衣领口敞着,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上笼着一层薄粉。
庄灵只笑笑,专注的凝视着韩衡,也不说话。
要是搁从前,谁这么看他,裴加一定暗自得意又是一个被他美貌俘虏的裤下之臣。现在,多少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他都这样了。庄灵以这样的高位,跟他周旋了这么久,送他礼物跟着他屁股后面打转,他对他有救命之恩,还小心眼吃他哥的醋,要不是真爱,就是脑子坏了。
韩衡拍开酒坛泥封,给俩人满上,先呷了一口,啧啧作声。
“今天,就算是咱俩的新婚之夜了。”
庄灵明显一愣,僵硬的动作落在韩衡眼里,韩衡笑眯眯打趣他,“怎么?吓着了?放心,我又不是姑娘家,又不会生孩子,更不会找你负责。”
“怎么会。”庄灵神色恢复如常,认真看着韩衡,那眼神如火如荼,让韩衡猛地心跳漏了一拍。
他听见庄灵说,“你是我的人,无论如何,我不会放着你不管。”
“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用得着你来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看不少人都盯着想往你床上塞人,咱俩在一块儿……”韩衡顿了顿,见庄灵没有反对,面具下的脸早已经烧了起来,好在有面具看不出来,“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你要是敢去捅别人,”韩衡压低了嗓音,“我就把你那玩意儿剁下来。”
“……”庄灵哭笑不得,“你能舍得?”
“当然舍得。”反正你也是下面那个,留着没什么大用处。这话韩衡没有立刻说出来,他留着一手,想着把庄灵灌醉了,还不是任由他发落。
韩衡先哄着庄灵喝了三大杯交杯酒,最后一口是嘴对嘴喂的,赤红的酒液顺着庄灵的嘴角漏了些下来,韩衡连忙凑上去舔得干干净净。别说,昆仑觞的滋味儿,真的是妙不可言。
具体什么时候喝醉的韩衡自己都不清楚,就是越喝越觉得手脚都没长在该长的地方。
把人搬到床上之后,庄灵眯着眼,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会神志不清抱着被子磨蹭的男人。
庄灵眼神黯了黯,扳过韩衡的脸,贴着韩衡的耳后,把面具撕了下来。
韩衡眉头紧紧一蹙。
一张令人几欲作呕的脸露出来,那些伤痕因为醉酒显得愈发狰狞,紫红肿胀得仿佛随时能滴出血来。
庄灵深深吸了一口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吻住了韩衡的眼皮,那脆弱的眼睑下,不住滚动的眼珠,就像扑朔挣扎的小动物。
而庄灵,像猛兽一般,展开胳膊,把猎物紧紧圈在了自己的领地之中。
这一晚上韩衡沉浸在昆仑觞十足的后劲里,只知道身如在舟中,一会儿被抛上风口浪尖,一会又沉入深渊。
不行,他还没享用过意淫了千百遍的完美身体,怎么能睡过去呢。
挣扎良久,韩衡终于睁开了眼,他眼皮肿成了一条缝,屁股缝里还顶着个半硬的灼热。
“……”韩衡整个身子朝前一挪,仿佛听见了扑啾的一声,他整个耳根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通红起来,干涩的喉咙里一把火窜了起来。
一条手臂还搭在他的腰上,身后响起个低沉的、满含睡意的声音:“不睡了?”
意识逐渐回笼。
韩衡忍不住娇躯一震,浑身一凛,猛然翻过身去,对着庄灵,手抖得厉害:“你……你你你……我……不是……怎么你在我里头……”
我屮艹芔茻,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他的完美计划,他价值一千两纹银的酒,这么就一个水漂打过去,泡也不冒一个?
“当然我在你里头,你咬得多紧,我都没法出来。”庄灵半睁的眼又闭上了,长手长脚地把韩衡紧紧抱住,亲昵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诱哄道:“再睡一会,等我睡醒了,给你买好吃的。”
韩衡眼珠都快突出来了,最糟糕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潮湿黏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不是,他怎么不痛啊?这他妈正常的剧本,不是应该很疼吗?还是庄灵技术太好了?
但是他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关于昨晚的细节都不大能想得起来,韩衡不禁后悔了起来,为什么要把庄灵灌醉,要是自己清醒着,别说不一定鸡飞蛋打,起码能酣畅淋漓地享受一场,好像也不怎么疼。
……不是,你这猪脑子在想什么?韩衡抬起手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却被看上去睡着了,实则对外界动静还有反应的庄小王爷抓住了手,按在温暖的胸膛中。
韩衡战战兢兢地看了庄灵帅气英朗的面容,这张睡颜比醒着的时候纯然稚气一些。韩衡不禁愣了愣,硬着头皮把脸挨在庄灵的颈窝里,安抚自己:睡吧,睡一觉起来,没准都是梦呢?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精干!
一个鸡飞蛋打了的预设攻
人生处处有伏笔
第37章 三十七
自从把庄灵睡到手,俩人就黏糊上了,无论再晚,庄灵一准来薛园,见面不到半刻钟,必然滚到床上去。
翻腾不休的被子里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韩衡一身大汗淋漓地坐起身,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端起床边小桌上的温热茶水一通猛灌。
“给我也喝点。”庄灵横过一臂去,让韩衡能靠在他的胳膊上,手指滑过韩衡的手臂,皮肤滑腻的触感,以及微微潮热的汗意,都让庄灵愈发口干舌燥。
韩衡把茶杯递到庄灵嘴边,喂他喝了一口,眼珠一转,索性含在嘴里,翻身压在庄灵的身上,把水哺到庄灵嘴里时,两人又生怕良宵苦短一般缠在了一起。
一晚上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次,韩衡迷迷糊糊有意识时,庄灵正站在床边穿戴。
天还没亮,应该快到卯时了。
“要上朝?”韩衡带着浓浓睡意的嗓音响起。
庄灵系好腰带,走来托起他的头,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嗯,今天必须去,你睡醒了就起来,郎大夫今天上午会过来给你看看脸。”
韩衡稍微觉得清醒了些,甩了两下头,把湿润的额发往后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舍不得我走?”
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庄灵的神色,他语意中的调笑让韩衡有些着恼地哼了一声,“呿,赶紧走,你不来我可以睡个囫囵觉。这几天没一天睡好过。”
“你不喜欢?”庄灵坐到床边,手往被子里很快摸到了韩衡的腰,掌心贴着温热光滑的皮肤,迷恋地低头在韩衡肩窝里印下一吻,就见韩衡整个人像小动物一般瑟缩了一下,细不可察的呻|吟刺激下,庄灵赶忙起身,要不然一上午都要耗在床上。
何况今天的早朝,他不能再缺席。
韩衡恹恹打了个哈欠,脑袋埋进被子里,屁股撅着扭了扭,累了一整夜,几乎迫不及待就再度沉入梦乡。
再度醒来已经天光大亮,韩衡嗓子眼又疼又干,床头茶壶里的水都被他俩喝干了。
这两辈子加起来,韩衡从来没有过任何一段时间过得像这四天来这么堕落,除了疯狂地花式做|爱,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让韩衡隐隐觉得既空虚又可怕。
怪不得无数青年男女沉溺其中,个中滋味,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他裴加确实是个处,解放自然天性,放肆一些,也是应当。他怎么看庄灵都不太像是没尝过这里头滋味的,那熟练的吻技,光是想一下,就让韩衡头皮发麻。要真没拿人练过手,骗鬼呢?
而且,庄灵总能熟练地捕捉到韩衡的敏感之处,光在他身上一番又啃又咬,就足够让韩衡缴械投降,何况他还不止这些花样。
要不是这身体韧带够柔软,简直是要了人命。
最让韩衡奇怪的是,在他有限的认知里,男人跟男人,做完之后不是要好好清理一番,以免拉肚子吗?第一天在听鸿楼庄灵就显然没帮他清理,第二天一早都还堵着门儿,回来以后也是,每天都以韩衡被弄得晕过去收尾,他醒来时明显感到身上黏糊糊的汗液都擦过了,就是屁股里总跟有东西似的。等庄灵走了之后,他再万分羞耻地自己去清理,却又弄不出什么来。
到底做完以后,庄灵有没有把他的子子孙孙弄出来,终究成了个谜。
这几天韩衡都黏在床上过的,才一下床,就觉得怎么走路怎么不对劲,有点合不拢腿。他硬是把膝盖顶直,在房间里来回对着镜子走了好几回,看着没那么明显了,才敢走出去。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来都习惯了他不吃早饭。
想起来那天早上起来,庄灵哄着说要给他买好吃的,结果俩人起床都已经下午了,后来他人又被匆匆叫回王府,什么都没吃上,韩衡就一肚子的火。
“碧根!窦招财!宋三儿!人呢!”韩衡骂骂咧咧往外走,一边儿揉了揉屁股,他的大腿根也疼得惨无人道,每迈出一步都要巨大的勇气,额头上也渗出一片细汗。
“哎,少爷!”碧根连忙小跑着过来,后面还跟着个小的。
小的那个肤色黝黑,俩眼睛虎头虎脑的看着很机灵。
“小招财,怎么跟那天刚来不一样了?”韩衡戳了戳窦招财圆润了点儿的腮帮子。
窦招财不答,眼神依然带点儿怯。
“少爷问你话呢?木头桩子。”碧根戳了一下他脑门,脸上堆满笑地转过来回韩衡的话,“那天来的时候他才坐了船,有点晕。这几天没活,咱们园子里伙食好,这不,反而胖了点。你别看他这个样,木得很,得花大工夫教。”
韩衡理了理袖子,长长吁出一口气,“行,你盯着点儿。那群招进来的群舞,工钱都结了吗?”
“从账房那儿支的,都结了。”
“今天早上你们上哪儿躲懒去了?不在院子里听差。”
“都在角房上坐着,没走远,”碧根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眼韩衡,韩衡没戴面具,几天没捂着疤,看上去没那么肿了。加上此时青天白日地照着,颜色显得浅些,没那么可怕,“小王爷不让我们在门外守,隔壁几间屋也不让人呆着,我们也只好躲得远点,免得招小王爷的骂。”
庄灵不让人离得近,是怕别人听了动静去。韩衡脑筋一转,登时侧脸带耳朵全红起来。
他绷起脸,“以后小王爷来我屋,你们就放假去,让他一个人伺候我。”
碧根掩着嘴偷笑起来。
韩衡眼一瞪,“笑什么?”
“少爷,我们还是不能躲出去,夫人的人过来探了好几次。”
韩衡都好一阵没想起他的便宜娘来了,这一连数日也没过去给薛云请安,顿时心里一咯噔。
薛云不让他和庄灵像从前那么混,要是让薛云知道了,想必又是好一顿说道。
“你怎么跟我娘说的?”
“说听鸿楼那边儿还要扫尾,都推说少爷不在。”碧根道,“好几次夫人的丫鬟要进来看,都让合桃化解了,那丫头灵性着呢。”
韩衡松了口气,点点头,心有余悸道:“别让我娘知道。”
“其实少爷,此事大可不必瞒着夫人。京城里有点身份的公子哥这么玩的多了去,小王爷身份尊贵,又还没成家。还有好几年自在日子好过,只是要想个长久的法子,总推说您不在,早晚会穿帮。”
韩衡觉得碧根说得很有道理,吃了饭就在那儿想怎么能把薛云瞒得滴水不漏。况且,他真没想那么长久。
裴加是个现代人,不太吃礼仪尊卑那一套,他的那套道德伦理观,放在这儿说出来估计是大逆不道。不过看多了名存实亡的婚姻和感情,加上他自己爹妈都那个样,裴加对婚姻从来没有信赖感。他一个玩得好的女演员,每天跟不同的大老板大款约会,出口就是:结婚怎么了,结了还能离,拆散一对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