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杀]三家轶闻辑录完本[耽美虐恋]—— by:陆离流离

作者:陆离流离  录入:07-10

于文太到底年轻,更何况自幼养尊处优,被废了手臂的那些天委实是此生最大的煎熬,他倒也说不出什么自此不计较的话,便只能不说话。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一骑扬尘而来,白马之上飒飒英姿的不是景衫薄更是谁,于文太伤好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景衫薄,不由又想到那天的事,一张脸胀得紫红。
景衫薄高高坐在马上,身前还抱着一个只有五尺高的小孩。
卫衿冷看景衫薄,“刚才吹笛子的,就是他?”
景衫薄也不回话,只一拧那小孩手腕,就将一截短笛从他袖子里弹了出来。
那小孩吃痛,突然就对着于文太叫,“少爷救命!”
于文太面上神色却很是奇异,“你乱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景衫薄目光瞬间就冷下来。晋枢机道,“我本以为,于少统领武功虽然差些,但至少不是个孬种。没想到,人赃俱获,还要抵赖。”
于文太一下就急了,“你胡说!我本来就不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他刚刚吹了笛子你就出现在这里,不认识,他一个小孩怎么会叫你救命。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便是于家的门风了。”晋枢机有意挑衅。
“你!”于文太一鞭子就挥下来,晋枢机袅袅立在那里,动也不动。那鞭影还没吹动晋枢机的头发,就被商承弼伸手夺下,“于家的人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于文太一愣,这才认出,站在晋枢机身旁的竟然就是当今天子,当时就是脸色一白,可到底年轻气盛,“他辱我家声,于氏子弟与他势不两立。”
商承弼扫了眼晋枢机,“你也少说两句。”他说完就立刻问于文太,“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父帅呢?”
“回皇——”
商承弼压住他话,“直接回话就是。”
“是。这小牛庄一带闹了瘟疫。有楚公子援手,如今已控制下来。父帅奉命督责,不敢有负圣望,为免疫情扩散,就命令我们封下小牛庄。”于文太回话倒是利落。
商承弼道,“那这些抬棺材的是怎么回事?”
于文太舔了下嘴唇,“这是——虽然楚公子救治了许多人,但到底——疫病肆虐,群医束手,所以,有些没造化的,还没等到楚公子来,就——”
商承弼听他吞吞吐吐,也不欲和一黄口小儿计较,便将鞭子还他,顺便要他下去。
于文太原是不欲走,可究竟还没有违抗皇命的胆子,只好将那吹笛的孩童留下,独自离开。
晋枢机笑看着那小孩,“刚才那位拿鞭子的大哥哥,你认识吗?”
那小孩冷哼一声,根本不理晋枢机。
卫衿冷上前道,“这位小兄弟,刚才那位是于老将军的孙子,于老将军是大英雄,你若是不认识他,可不能混赖,否则,可是陷害忠良。你年纪还小,千万不能受人蒙蔽,犯下错事。”
那小孩道,“我陷害!他明明就是我家小少爷。他给我这个笛——”他说到这里却突然掩住口,仿佛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样子。
晋枢机道,“他给你这个笛子让你吹是不是。我看,你是撒谎。人家于少统领可是于老将军的孙子,他说了不认识你,还能有假吗?”
那小孩急了,“明明是他!我没有说谎。”
晋枢机追问,“那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看着这些抬棺材的人,如果有人拦住他们就吹笛子。”小孩道。
晋枢机接着问,“这些抬棺材的人是从哪来的?”
小孩想了想,“小牛庄杨树林子里。”
“他们去杨树林子里干什么?”晋枢机一双眸子此时已变得翡翠诡异。瞳仁看不出有什么改变,可就是让人觉得心里瘆得慌,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邪气。他原就是重瞳,盯着他眼睛久了难免让人神不守舍,如今他眼仁笼上一重妖气,那小孩盯着他看,就像随时会被他眼睛里的妖怪吸进去。
卫衿冷和景衫薄对看了一眼,卫衿冷点了点头。
那小孩早都迷失了神智,半天才道,“我不知道。挖金子、我不知道。”
商承弼突然一挥衣袖,晋枢机肩膀一颤,那小孩倏地回过神来,一时不备,如果不是景衫薄拉着他,就要从马上摔下来。
景衫薄看着晋枢机,“没想到,你也会摄魂。”
晋枢机道,“皮毛而已。景公子说了个也字,难道,楚公子精通摄魂术是真的?”
景衫薄根本懒得理他。倒是商承弼脸色异常难看,晋枢机轻轻蹭了蹭他手背,“我随意学的,不过是好玩。” 摄魂之术不是正途,练这门功夫的人,极少能有善终的。商承弼一向不喜欢,也不需要晋枢机去学这些又危险又逆天的东西。晋枢机从前偷练,他就曾经说过。晋枢机答应了他不再学,没想到却还是暗暗习练。此时看来,已有相当造诣。
商承弼此刻不欲理他,只是走向了那具棺材,卫衿冷问,“商兄,还是要开棺吗?”
商承弼点头,“开。”
他话一出口,不到片刻就有四名侍卫从隐身的杨树上下来,对商承弼行礼之后便推开了棺材。
“居然没有钉住。”卫衿冷自语。
薄皮棺材翻出一片土腥,景衫薄坐在马上,“师兄,怎么样?”
卫衿冷轻轻摇头,景衫薄一个鹞子翻身下马,走到近前一看,突然皱起了眉,伸指一探棺木中那两人的鼻息,“奇怪,这两个人,竟然是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少,下午我还会再写一章的,想你们,抱~
40三十九、大错
卫衿冷轻轻摇头,景衫薄一个鹞子翻身下马,走到近前一看,突然皱起了眉,伸指一探棺木中那两人的鼻息,“奇怪,这两个人,竟然是活的!”
晋枢机掠发轻笑,“越来越有意思了。”
“能不能救醒他们?”商承弼问。
卫衿冷摇了摇头,“二师兄大概是可以的,在下——惭愧。”
景衫薄握紧了手中潭影,“有什么可惭愧的,去看就知道了!”
杨树叶是银色,杨树总是栽种在坟地里,风吹杨树的声音像是哭声,所以,很多人说,杨树不祥。
暗夜,静得像死了一样。没有人说话,却能看到挥动不知什么工具的影子。树影沙沙地摇着,一重一重的声浪将寒夜撕得像是一绺一绺的纸片子。
晋枢机第一个抢步,立刻有人喝问,“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晋枢机不答反问。
“镇国将军府参将王忠,奉皇上之命镇守小牛庄。你们是什么人,这是禁地,漏夜前来,不想活了吗?”那位王参将架子倒是不小。
晋枢机笑了,“你们是奉皇上之命镇守,我怎么不知道。”
“皇上的圣旨,你这个小民怎么会知道!还不离开,否则,休怪本将军军法从事!”王参将道。
晋枢机目光流盼,一双重瞳在这静夜里笼尽了清华,“动不动就摆谱,果然是将军府的人。王参将,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那王将军抬起眼,月光在晋枢机脸上打出半片光晕,美得惊心动魄,“临——临渊侯!”
晋枢机微笑,“我也是奉皇上之命,到这里来查探。王将军,能不能放行呢?”
“这——”王参将究竟不是能拿主意的人。
晋枢机笑语盈盈,“不难为将军,劳烦您替我问太傅一声,晋枢机想进那山洞看看,他若是不给我这个面子,那,我只好劳动皇上的圣旨了。”
“临渊侯稍待,卑职马上出来。”王参将也知道晋枢机是不好惹的主,立刻进去传话。
商承弼却皱了皱眉,他正要直接进去,却被晋枢机拉住。
商承弼本是很难让步的人,但究竟和晋枢机在一起之后脾气收敛了许多,如今晋枢机拉住他,他也不发作,只是陪着他在门外等。
那王参将进去太久,商承弼原就不是个等人的人,如今早已不耐,又加之晋枢机不听他的话偷练摄魂术,这位从来都受不得半点违逆的天昭帝心里早就闷着一口气,“现在还不进去,等他们布置好了还能找到什么!”
“这么大的山洞,深处肯定来不及布置,我们贸然闯进去,没有证据,反而显得自己理亏。”晋枢机解释。
商承弼冷冷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要进去哪里,还要谁允许吗?”
晋枢机知道他已上来了脾气,不敢再说,只好由他进去。门口的守军原是要拦,商承弼伸手一挥就扫晕了一片,剩下的正要围上来,晋枢机却已经扬起了手中玉牌,“皇上御赐令牌在此,谁敢阻拦!”晋枢机同商承弼的关系又有谁不知道,见御牌如见君,便都一一跪下。卫衿冷景衫薄紧随其后,进到那山洞去。
这间山洞极深,又相当曲折,景衫薄晃亮了火折子,商承弼气势汹汹一路向前,晋枢机紧随其后,卫衿冷倒是留意着四下动静,越看越觉得不寻常,“商兄——”他这话才一出口,四周却突然有冷箭射来,商承弼未曾带着轩辕剑在身上,那箭镞一来,就用袍袖将两侧飞矢荡开。晋枢机随手掣出飞泉剑,击落了一片飞箭。这一出变化极快,商承弼和晋叔机走在最前,正是首当其冲。只是两人应变疾速,虽然凶险,倒也应付自如。
“商兄内功深湛,佩服。”卫衿冷抱拳道。
商承弼眼看着那山洞两侧如泥一样的洞壁又翻了起来,将打落到地上的箭镞收回,晋枢机道,“好厉害的机关,竟然还能将这些箭重新装回去。”
商承弼却突然对景衫薄道,“借火折子一用。”
景衫薄顺手递给他,商承弼伸指就弹了一丛明火直飞到一块凸起的土块上,却只听得“噗——”地一响,随后就是“嘭嘭”一串响声,整座山洞都像被点燃了引线的炮仗,瞬间大亮起来,那一丛光亮一直从那土块燃到了这山洞看不到的尽头。
卫衿冷道,“万年连珠灯?”
商承弼冷笑,“原来是个墓葬。”
他点燃了灯,自然惊动了洞中的人,不到片刻,于文太就带着一队人马冲出来,看到是商承弼,倒也未见得如何吃惊,紧随而出的就是于同勋,“老臣接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商承弼一甩袍袖,“你是接驾来迟,还是等着这洞中的一百零八道机关将朕逼到驾崩。”
他这话出口,于同勋连忙叩首大叫不敢,商承弼随意挥了挥手,一直在远处尾随的几名侍卫送上了他的轩辕剑,“太傅,你明知道朕今天就会来到此处,还故弄玄虚以机关相待,究竟,是何居心?”
于同勋再次叩首道,“老臣实在不知圣驾到来,门口通传的人也只说来得是临渊侯。”
商承弼一把就将晋枢机拉进怀里,“临渊侯到了朕还会不来吗?”
商承弼这话一出,四周立着的护军都是一惊,只传说当今圣上与临渊侯是——却不想他居然会亲口承认。
倒是晋枢机道,“太傅从前不知,也没什么,只是如今知道了,不如将此中情状向皇上一一说明。”
于同勋重重叩首,“是、是。老臣惶恐,这小牛庄居然有一块地下墓葬,老臣也是刚刚得知。如今派人驻守在这里,待查明原委就向皇上禀报。”
商承弼伸手扶起了于同勋,“那太傅查明原委了吗?”
他是极暴戾的人,越是平静,越让人畏惧。
“这——这,近来瘟疫横行——”于同勋似乎试图解释。
商承弼的口气格外温和,“于太傅辛苦了,既然此处瘟疫肆虐,朕也不敢不顾惜您的身子,若是太傅有什么失闪,朕总是不能和皇后交代。不如,太傅就请回家养病去吧。”
他这话一出口,莫说是晋枢机,就连卫衿冷都吓了一跳,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要逐走于同勋,难道真不怕逼急了于家。此处尽是于家的人,就算他轩辕剑在手,难道就不怕别人的三千守军吗?
卫衿冷再看晋枢机时,却见他也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不怕火上再浇一桶油,“于太傅年事已高,若是染上瘟疫,怕是我大梁最大的损失。如今,就趁着皇上的恩典好好歇个三五七年,安享晚年,岂不更妙?”
晋枢机明摆着要罢于家的权,可商承弼居然不置可否,于同勋被商承弼挽着手,一副体恤老臣的样子,他又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声呼啸,一个衣衫褴褛满面污垢的人从山洞里冲了出来,看这人发足狂奔之势定然是不会武功的,可疯状却几近癫狂。一众护军冲上去拦,可一则是他身上阵阵恶臭也不知衣服上沾着的是什么,二则也因为发狂的人委实难治,竟差点冲到商承弼跟前。
商承弼负手而立,纹丝不动,原本站在于同勋身后的于文太却突然提鞭而出,只听“嗖!”地一响,立刻就是一片雪雾,于文太一鞭就击到了那人眼上,那人一颗眼珠子立刻被打爆了,痛得满地打滚。卫衿冷立刻握住了景衫薄的手,于文太却还不足厌,扬起鞭子又是一阵痛殴,那人在地上翻来覆去,狂性更深,甚至还要起来反扑于文太,于文太接过将士抛来的一杆长枪,一枪就钉死在那人的另外一只眼睛里,饶是晋枢机这等吃人的煞星也觉得他手段太过残忍,景衫薄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卫衿冷抱住师弟,“小夜、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景衫薄少年得志,从来都是冷面杀将,如何有这等丢脸的时候,可于文太那一鞭一枪,就像是一面镜子,逼他想起四岁时经受酷刑的惨烈画面。卫衿冷抱着他替他抚着后背,“有师兄,有师兄。”
晋枢机冷声喝道,“于少统领不嫌太残忍了吗?你看,那人的脸上现在还流着眼珠子呢。”他说着就将目光投向景衫薄,一双眼睛又是叹惋又是同情,“夜照公子莫怕,这人虽被钉住了眼睛,可是,还不会死的。”
“你闭嘴!”卫衿冷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么无礼的话,他将景衫薄的头按在自己胸膛里,“师兄疼你,都过去了,小夜,不是你,不是你,师兄在,一切有师兄在。”
景衫薄突然推开卫衿冷,一道寒光从天而降,直取于文太咽喉,“我要杀了你!”
“小夜!”卫衿冷出手去拦,究竟慢了一步,他虽已于文太推到了一边,保住了一条性命,可一条左臂已被景衫薄切了下来。
潭影嗜血,落花剑法一招之后往往还有六道后着,于文太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剑,连手臂被削也感觉不到,只本能地扬起了鞭子去挡,这一下,连握鞭的左臂也被景衫薄提剑砍了下来。
“小夜,你疯了吗!”卫衿冷看他还要再动手,立刻用浑天真力将他罩住,景衫薄眼睛却直直盯着晋枢机,虽然被师兄拉住却杀性未减。卫衿冷看出不对,亲身上前抱住景衫薄,自己迎向晋枢机眸子,“临渊侯,你放过我师弟,卫衿冷任你驱策三年。”
晋枢机微微一笑,收回了如灼目光。
卫衿冷心下一宽,向于同勋道,“快准备冰块把少统领的两条手臂镇起来,一刻之内要能见到我二师兄,就还有救。”
于同勋也像是疯了,“冰块,快准备冰块!”
“这里哪有冰块。”有一个士兵小声说了一句。
商承弼突然道,“没有冰块,还没有酒吗?你们在此镇守,一定藏着酒暖身,快把酒拿上来,君无戏言,绝不治你们私下饮酒之罪!”
将士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平素就经常跟着于文太的将士拿了一小坛酒上来,商承弼极为冷静,“主人有难,你倒是不犹豫,朕就赏你连升三级。盆!”
究竟是金口玉言,此刻便有更多将士将私藏的酒献出来,临时找不到盆,便推出个大桶来。商承弼只待那大桶装满,便用功推向那桶酒,刹那之间便有寒气自桶内而生,酒香四溢,不过片刻功夫,那一桶烈酒已变成了一桶坚冰。
立刻又有人送上第二个大桶来,卫衿冷万没想到,商承弼以天子之尊竟肯浪费功力为人疗伤,更没有想到,他的六合天劫竟已练到点水成冰的程度。卫衿冷自己内力虽高,内功却是刚猛一路,他虽不能在练冰上有所助益,倒是立刻道,“快派可靠的人,骑小夜的照夜去。”
于同勋虽然恨不得自己亲自骑去,可究竟年事已高,照夜玉狮子又不是凡人所能驾驭,正在这时,却听到远处山洞一个异常清越的声?6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嗯,下面一章,大家暂时花一分钱买一下,就是我昨天说的,剩下的我正在写,就算是我送给大家赔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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