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完本[古耽]—— by:梦幻兽

作者:梦幻兽  录入:07-12

“你放心,刚才我打发了好些,叫他们不敢怎么对你的。对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能出去?”
宋然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姚笑疑惑道:“要说你什么奸恶之人,我是无论如何不相信的。我还不知道你?从前在兰西的时候,虽然咱们不是一伙的,但为人还是看得出来的。”他顿了顿,又说:“前儿就听说吕府出事了,我还想着上门去看看。谁知今天一大早就传遍了,说,说吕府的三爷,是,是冒充的,被送进来了。我连忙打听,去到你那里,都是门口紧闭,后来好不容易等着一个知道的,一问,原来……”他没有说下去,抬起头看看四周,叹了口气。
“我也不稀罕什么三爷的名头,只是……”宋然想到那信,欲言又止。
“那是当然,你肯定不会做冒充这等事。我相信,我相信!”姚笑连忙说,“可我又听说,什么山贼内应,这怎么又安在你头上?”
宋然心口一跳,外边都传开了?说自己是山贼的内应,合伙谋害二哥?是了,那天在场的人那么多,悠悠众口,一传十 ,十传百,这事肯定已沸沸扬扬了。
他心中满腹苦涩,却又无法辨清,只得说:“总之,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姚笑点点头,说:“我相信,真的。”
算了,说起来是如同乱麻一般,自己也想不清楚,何况外人?宋然不欲再讲,换了个话头,问:“你知不知道吕府里的情形?我,我只是担心我二哥。”
姚笑皱了眉,说:“这个,还真不知道 ,要不,我再帮你打听一下?”
“如此,便多谢了!”
“咳,我们,谁跟谁啊!”姚笑摆摆手,左右看看,又说:“我明儿再来,给你带个被子,这天看着越来越冷了。”
宋然十分感激,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催着他出去了。一个牢卒打着哈欠过来,两下将铁链锁上。宋然手撑着牢门,看姚笑灰黑的衣摆一闪,消失在门外。
如此,依然无甚动静,又过了一夜。
宋然百无聊赖,心中一时推算着莳风走到了何处,何时能带王老先生回来;一时又盼着个人来看他,说起来,吕府的人,除了桃红,谁也没有出现过。呵,在他们眼里,自己已经不是三爷了吧?大哥……宋然直觉大哥是不会管自己了,那日,他痛楚的神色已说明了他的态度。
只希望吕宋峤吉人天相,能早日醒来,为自己主持公道。此时,能相信的,也只有二哥了……
宋然靠着墙壁默默沉思,忽然外面传来呼喝之声—— “老爷升堂了,速速勾取人犯!”,他正惊疑,牢门打开,两个差役进来,一左一右,将他挟带出去,不由分说便送至大堂。
宋然心里打鼓,跪倒在堂上,暂不敢抬头,但以眼角微光查看,左右并无其余人犯或证人,只有自己一个,很是奇怪。他正胡乱想着,只听见上面一声响动,便有不疾不徐的声音传下: “堂下所跪,可是兰西人氏宋然?”
宋然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只见上面端坐着一位年约四旬的官员,颇有威严。此人便是本地知县李松,县试时主考众考生,宋然自是见过的,只不曾想会在此等情景下再见,真是造化弄人。
宋然复低下头,禀道:“学生正是。”
那李大人一顿,问话道:“吕府状词、一应书信证物等,本官已详览。现在我问你,你既自称学生,虽则未曾进学,但该知礼义廉耻,如何做出这等冒充吕府三爷,甚而谋财害命之事?”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宋然连忙分辨:“大人明鉴!学生绝不敢做出此等恶事,其中有大误会!学生是遭人诬陷,实在,实在是没有这等事!”
“既如此,我且问你,你可有仇家?遭何人诬陷?”
宋然一下不知如何作答,如果是遭人诬陷,可自己与人无冤无仇,就只有常三……可常三又是如何勾结得了山贼的,又是如何谋得那两封信件的,这,自己一概不知,均属推测……事态紧急,他只得答道:“那人叫常三,是我家旧仆,意欲对学生丫鬟行不轨之事,为我所察,被家中二哥驱逐至庄子,便怀恨在心,勾结贼人,谋害二哥,又嫁祸于我。望大人查明真相!”
“常三已暴病身亡,死无对证。单听你一面之词,尤未可信。我再问你……”
宋然耳朵嗡的一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常三已经死了?难道五更天的时候,自己混沌中所见的那个被拖出去的人——就是常三?!他不由得浑身一寒,那人之前在吕府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如何就暴病身亡了?怎么会那么巧?
“呼——喝——”两边衙役见宋然呆呆不答,开始以杖柱地,如雷鸣一般,并口中发出威喝之声。宋然一凛,忙抬头望去,见上边的官大人正盯着他,等他的回话。他讷讷不能言,皆因刚才走了神,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哼!”惊堂木一拍,李大人已然微变了神色,说道:“于你屋内搜出的两封书信,当日你亲口承认,是你亲娘所书,其中笔迹,本官也着人一一校验,与其余旧信笔迹俱是一致,你作何解释?!”
宋然觉得自己背上已经密密渗了冷汗,他心下愈加急乱,分辨道:“的确,是我亲娘笔迹。但,那两封信,学生此前从未见过,更不知其中内容,遑论勾结贼人了!大人,学生不敢有半句假话!那信,必是有心人放进去的,大人!”
“荒唐!你既然承认是你亲娘笔迹,那么其中事情也必是真事,你又怎会不知?自相矛盾,胡言狡辩!莫非要用上刑,你才肯认罪?”冷冷的声音打下,宋然自觉身子不受克制地发起抖来,惶惑非常。
他一个少年人,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心里已经怕了三分。但自己的确从未生过坏心,认罪,是万万不可的。他正咬了牙,欲再申辩:“大人,学生虽鄙陋,然也明知恩图报之理,吕家二爷等人对我爱护有加,况且我在吕家也是锦衣玉食,富裕无忧,缘何要勾结贼人,行凶逆之事?这毫无道理啊,大人!”
“焉知你不是贪图吕府现银,欲谋二爷家产?你出身不明,自会惶惶不安,恐防有一日真相大白,富贵便会化为乌有,因而你便先下手为强。”李大人似是找到了因由,竟言之凿凿起来,“现已查明,那一伙贼人先前盘踞在八虎岭,正是从京城逃过来的,肯定是你娘旧识。你在亲娘唆使下,心怀鬼胎,潜伏吕府等待时机,甘当贼人内应,是也不是?!”
宋然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三刻无法思考,脑子里只想起一句话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冤枉啊,大人!”他下意识喊了起来。两边的衙役里有一个便开声训斥:“肃静!”
那李大人正待发作,忽见一人从后堂侧身出来,在李大人耳边说了几句。宋然认得,那人,是司徒灵之前到吕府时带去记录案情的,名唤容青。
李大人边听容青言语,边点头,随后略一沉吟,便说道:“今日暂且退堂,明日再审,再不老实,大刑伺候!左右,将人犯收押,严加看管,不得有误!”说完,站起来退往后面去了。
剩下宋然愕然在地,被两边的衙役一拥,身不由主地踉跄而行,又有人扭了他的手,用铁链一扣,推着出去。
牢卒拉着宋然,沿着昏暗的过道,一间间牢房过去,最后打开了倒数第二间,将他一推,宋然脚步不稳,摔了进去,跌在地上。
触目也是一片暗沉,还有一股子霉味馊味钻进鼻孔。宋然茫然无措,挣扎着想爬起来,谁知忽地一只手伸出来,一按他肩头,然后头顶上响起了流里流气的腔调:“哟,新来的?嫩着呢,可惜喽!”
宋然悚然一惊,肩膀晃动,试图挣开那只手。那手倒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放开了,下一瞬,却又来到了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生硬地一抬,宋然吃痛,被迫抬起头来,面前出现一张瘦削的的脸,脸上一道疤痕在额头上直下至左耳,十分可怖。
“咦?呀,长得也不赖!”这瘦削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宋然不禁瑟缩了一下1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下一刻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就要去掰那只手。
“三眼,别捉弄人家后生,都是,咳,都是——”正在这时,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吵着老子睡觉,我捏死你!”又有一把声音响起,低沉,带着威胁的意味。
那三眼嘴一撇,放开了手,不出声地说了一句什么,走到门口去了。
宋然忙爬起来,惶惶不定,也不及细看,几步退到刚才苍老声音响起的角落,把自己蜷缩起来。他的旁边,一个老年囚犯,用略带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又倒下去睡了。
一时牢内没有了声息,宋然大气也不敢出,忍着不适,好一阵才小心地抬头张望。这间牢房阴暗狭小,发乌的墙壁,冰冷的地面,同样有看不出颜色的棉絮和干草,只不过都已经被另外三人占据了去。
看来,这次才算是真正是入了牢坑。
宋然的心一片冰凉。
第31章 发配
“喂!小子,怎么进来的?”到了夜晚,几人无所事事,那三眼便跟宋然打听起来。
宋然惊惧过后,满心的疲惫,到吃饭时,也只有那老年囚犯分了一点稀饭给他,现在肚子半饥不饱,整个人恹恹的,只想昏睡,现下听人问,虽不想作答,但也不敢不应声,只得胡乱说了句:“被人,被人陷害。”
“嗤!”三眼在黑暗中冷笑了一声,“陷害?进来了,什么都是真的了。”
“这倒是真的。”那老者也搭腔道。
宋然何尝不知?单看在堂上,李大人的态度,他就知道不妙。硬生生把罪名给自己坐实了,而且自己也没有能提出有利的证据,可谓百口莫辩,恐怕……他懵懂地意识到,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被人套进了陷阱中,这个套,早就已经准备好,早就在那里等着他。
可是,为什么?自己不过是一个最平凡不过的少年,除了常三外,也从未得罪过任何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花这么大心思来诬陷自己呢?就算是死,自己也是死得不明不白啊!
活了十多年,一向待人平和,行为友善,从未昧过良心做事;之前还是备受羡慕的少爷,之前也想过一朝登科,出人头地,原来俱是虚幻的,不过是大梦一场。转眼间,什么富贾繁华,什么才华功名,统统化为乌有,连三尺立足之地也荡然无存,要在此承受着牢狱之灾,而且恐怕还有更大的祸患在后头,会不会被砍头?死了之后,又会是怎么一个情形?舅舅,娘亲,二哥,庞非,他们怎么办?
宋然的眼眶里渐渐涌上泪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世情的冷酷和险恶,一种愤恨从心底升起,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世上,自己竟然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哎!咱们啊,都是等死的命!”三眼见宋然没再出声,自己也觉无趣,又晃晃荡荡地走到门口去张望了,可惜除了遥遥的大门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周遭全是黑暗。
“哼!我就不信命!”一直不出声的男人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就是白天宋然刚进来时,发出威胁意味的那个人,他似乎是这间牢房里的大哥。
可是,他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也不再出声,在自己的地盘上曲着一条腿坐着,不知是不是又睡了。
不信命,我也不想信命,可是,有办法改变吗?宋然心中黯然,这几个人,看来是在这里呆了长时间的,似乎也只能一直呆下去,不见天日。而自己,也只能与他们为伴,等待着那未知的命运。
“此事速决。”男人的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微曲了食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轻轻点着。
年轻的文士注视着那修长的手指,出神了好一会,方说:“也得按照规矩来,幸好这公文及时到了,我再跟李松说一声,这两日就能定下来。”
“嗯,我想早点走。”男人合了眼,似乎十分疲惫。
“我知道,这么快就理顺了铺子的事,你肯定也是累坏了。”顿了一顿,年轻文士又说: “屋里那个怎么办?
“叫那边在路上多耽搁几天。醒过来也是废人一个了,不足为患。”男人淡淡地说。
“说了不许心软的……”
“没有。他翻不起风浪了,不必管。“男人说着,站起来,拉过椅子上的披风披好,不再多话,打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花楼上一如既往的灯火明亮,在寒风中光影摇晃。底下清平河水温柔地把倒影纳了去,泛起赏心悦目的粼光。年轻文士站在窗前,看着这景致,看着那人坐的马车渐不可见,仿佛心情极其愉悦,嘴角边流出笑意来。
宋然在牢里已是第三日了。
说好的“明日再审”,但除了牢卒一天两次来送饭,其余的便一概没有动静。既没有人来提审自己,也没有人来探望,想来,是不允许人进来的了。
宋然的一颗心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当真是度日如年。他忧心二哥,记挂着莳风,还有桃红、姚笑等人不知有没有再来打探自己的消息……
在这里,别说吃饱,连两顿的冷菜剩饭,也是那老年囚犯帮他说了好话,才勉强落到自己的肚子里。晚上睡觉,越来越冷,他都只是昏沉打盹,根本睡不着,还得提防那个三眼对自己使什么坏心。牢房里的大哥,现在宋然知道他叫做罗二,竟也是兰西人,原是一个猎户,生就一副蛮力。他仔细自己不去触着这尊煞神,只挨着那个老者,大家倒也安生。
只是心里那些愤恨,委屈,无奈,在黑夜里生根发芽,蔓延延展,那曾经蓬勃的温热的少年的心,竟无知无觉地渐渐冷了。
这日卯中,外边便有些声音传来,跟往日很是不同。宋然的牢房里,老者早醒了,伸出胳膊推了推宋然,示意他起来,关切些。那两个也揉着眼睛走到门口张望,只见几个牢卒一间间房的去,从里边拉出人来,吆喝着往外赶,一时间埋怨声,求饶声,呵斥声此起彼伏,甚是聒噪。
宋然昨晚蜷缩在老者身边,幸得一点干草遮掩,好歹睡了一觉,现在有些精神,只是不知那外边是干什么,心下惶惶。
“好生奇怪,拉这么些人出去干什么?”老者疑惑道。
“不会,不会是……”宋然正张了口,罗二猛地回头盯了他一眼,吓得他又不敢说下去了。
“哼!杀头么?老子等这一天好久了!”罗二阴森森地说。
老者摇摇头,“不像,这么多人……”话还没完,两个牢卒竟也来到了他们这间牢房,隔着门看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便打开门,喊道:“罗二,宋然,出来!”
宋然的心怦地一跳,不由得抓住了身边老者的手臂。
那罗二听到喊他,神色一变,但只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几声,举步走了出去。宋然犹疑着,那老者拉开了他的手,拍拍他,说:“去吧!”
他慢慢站起来,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回头看了一眼那在黑暗中给过自己一丝温暖的老人,抿了抿嘴,然后也走了出去。
虽然已是破晓,但因着天气冷,云层厚重,天色阴阴,并不太光亮。但好歹空是出来了,宋然深深地吸了一口冷肃的空气,一时间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行人被牢卒带着往前行,推推搡搡,来到一处空地,正是衙门前边。早有一个主簿模样的人在台阶上站着,两边衙差肃立。等人都站定了,便有衙差下来,令他们站好,一个个的看了,然后再上去朝那主簿点点头。
主簿便展开手上的一张纸,念到:“诏吕城、兰西、北濠三地各官衙,今外敌犯边,军情告急,一应囚犯年壮者,合配远方,并配隶屯驻大军交管。”念完,将文书卷了,背着手,再大声说道:“都听清楚了?边地急需,事急从权,尔等俱犯重罪,今一律充军燕只,发配卫所,修缮边墙。即时启程,不得有误!”
这下下边的人都听明白了,话音刚落,便一个个像炸开了似的——
“什么?发配?!”
“不!我不去!”
“哈哈!倒是给我一刀痛快!呸!想让老子去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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