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羌随着捷报一同送回来的家书也送到了岑衾手里。
“不日可归。”
岑衾拆开信后,看着这四个字很高兴,一手拿着楼清羌报捷的家书,一手抚着自己已经八个月的肚子,笑道,“孩子,你爹打了胜仗,不久以后就可以回来了。”
突然腹中的孩子动了动,像是在回应岑衾一般。
岑衾笑了笑,“放心,快了。”
这话,既是说给孩子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有了这个孩子以后,岑衾之前乖戾的性格改变了不少,不再动不动就杀人打人。
几日后,楼清羌又传信来说匈奴已经答应我方的要求,签订了条约。
满朝文武皆高兴无比,皇帝更是高兴,他信任楼清羌,他决定在楼清羌回来以后,给他封王!
京城百姓似乎也都知道了这消息,都高兴得不得了,所以在皇宫设宴庆贺之时,百姓也在庆贺。
在这普天同庆之时,楼清羌班师回朝,路上匈奴突然毁约,偷袭了北征军队,楼清羌让军队先走,仅留下自己与两百精兵,吩咐无论如何都得走,不准留下!也不用顾虑他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看着自己的将士担心的眼神,楼清羌便和他们定好会面地点,若是自己能顺利脱险,就到那地方和他们会合,等他十日,十日后若是见不到人就回京汇报!不准回头!说不定匈奴还在那里埋伏!
十日后,众人没有等回,楼清羌,却等回来了当时随着楼清羌留下的两百精兵之中的五人,得知,元帅失踪了!众将士只得恹恹回京。
至于楼清羌,他身受重伤,身体伤口不计其数,当场昏迷!却被匈奴人带走了,不知死活。
半月后,军队归来,却不见楼清羌,皇帝问将士,这才知道,楼清羌,他失踪了!
楼清羌作战,喜欢亲自冲锋陷阵,就是自己受伤也不愿其他将士受伤,这一点皇帝很清楚,却不想楼清羌这次居然失踪了。
“砰——”
岑衾听到楼清羌失踪的消息,把手中的瓷碗都给摔了,里面的安胎药洒了一地。
第21章 双生
随着碗的落下,岑衾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失踪等于死亡!岑衾深知这个道理。
泪,在岑衾不知不觉之中流下,这是岑衾第三次哭。
上一次哭有楼清羌安慰,这次呢?还有谁?
胸口的阵阵胀痛使岑衾喘不过气来。
岑衾第一次知道,原来心是会痛的。当年他很享受在别人的痛苦之中的寻找属于自己独特的快乐,他们越是痛苦,他就越振奋。
他记得当年他在混迹江湖时曾要杀一个男子,男子的妻子哭得撕心裂肺,而当时,岑衾却还当着那妇人的面杀了男子。自己这是遭到报应了吗?在知道楼清羌爱自己以后,在自己有孕以后,在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快乐的时候,楼清羌去打仗,最后还失踪了……
等你……
清羌,我在等你啊!可是你为什么没回来?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你打算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去问父皇,父皇也会这样告诉我的。不能哭,我不能哭,清羌又没事,我哭什么!
岑衾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腹中的孩子动了动,岑衾才回过神来,笑道,“没事,孩子,你爹打算给我们一个惊喜。”
可是孩子依旧在动,好像很烦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自从有孕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闹腾过。
岑衾本打算去找皇帝,却被腹中的孩子折腾得动都动不了。
“别闹,我去找你祖父问清楚,你爹绝对是没事的!”岑衾安抚着孩子。
孩子似乎听得懂岑衾的话一样,过了一会儿就不闹腾了。
岑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冷汗,连忙从状元府坐马车到了皇宫。
宫门外,皇帝特意吩咐过如果是公主入宫就直接让马车直入。
到了深宫,岑衾自觉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了御书房。
刚进入御书房,入目的便是丞相,大将军,太尉等等位高权重的人。
“你们……”岑衾看见这大阵仗,心里愈发不安。
“见过公主殿下!”群臣向公主行礼。
“父皇?清羌……那是真的吗?”岑衾没有理那些大臣,也没有向皇帝行礼,就是单刀直入问皇帝楼清羌的事。
“是真的。”皇帝垂眸,他本不想那么早告诉岑衾楼清羌出事,却忘了岑衾在军队里有人。
“他还活着对不对!”岑衾情绪很激动,就差冲向皇帝,扯住皇帝的衣服了。
皇帝不想刺激岑衾,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害怕岑衾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会导致早产,这对岑衾不好,对孩子也不好,便道,“衾儿先去和你母后谈谈,她很是想念你呢。”
“父皇,告诉我好不好?”岑衾双目含泪,只要遇上楼清羌的事,岑衾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看见岑衾如此,皇帝知道,他若是不是岑衾是不会罢休的,可是说了……
“诸位爱卿先退下吧,朕先和公主谈谈。”皇帝吩咐道。
众臣了然,楼清羌失踪了,他们心里都不好受更何况是身怀六甲的公主呢?
“臣等告退!”所有人异口同声道,连太监侍婢也都退下了。
一整个御书房仅剩下岑衾和皇帝两人。
“衾儿,我们现在在找清羌呢,说不定他还活着。”皇帝走到岑衾身边开口道。
岑衾含泪道,“他一定还活着。”
“衾儿,你……明白的,失踪等于……”
“我知,我知,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自欺……”岑衾打断皇帝,哽咽道。
“哎……”皇帝叹了一口气,上前搂着自己十余年未曾搂着的儿子,安慰道,“衾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清羌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父皇,清羌叫我等他呢……”岑衾哽咽出声,“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这次怎么可以失信呢?”
“衾儿……”皇帝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他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说话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出征前夜,他还告诉我他会在孩子出生之前回来的……”岑衾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却又好像在说给皇帝听。
皇帝不言,只是安静地听。
“他说,孩子要是男孩就叫楼焕日,女孩就叫楼焕月,日月同辉,日月同辉……”
“我问他就不可以随我姓吗?”
“他还笑着说那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哪里有人随母姓呢?”
“那天晚上,我很开心,我以为清羌在不久以后就会回来的……”
“可是现在,北征的队伍回来了,他却没回来……”
“父皇,我现在心好难受,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心也是会痛的……”
“衾儿……你……”皇帝听得心也怪难受的。
“父皇,清羌失信了,你说我要不要惩罚他?是罚孩子随我姓,不随他姓好呢,还是罚他这辈子不准再离开我好呢?”岑衾喃喃道。
“难受就哭吧,不要憋着。”皇帝很心疼这个虽然性格乖戾但是却很懂事的儿子。
“父皇……”岑衾再也憋不住了,好像因为得到了批准一样,岑衾痛哭失声,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楼清羌怎么可以失信!怎么可以!他是第一个失信于自己的人!一定得好好惩罚!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好久以后,岑衾才渐渐变成抽泣声。
“父皇……”
“嗯?”听到岑衾的叫唤,皇帝连忙应道。
“疼……”
“哪里?”皇帝轻声问道。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什么?肚子!”皇帝大惊失色,连忙吼道,“传黄太医!”
皇后原本听到岑衾入宫以后直奔御书房的消息就暗道不好,连忙赶来御书房,却看见群臣都出来了,走到门外就听到岑衾在哭,心疼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岑衾才止住了哭声却听见皇帝传太医的声音,连忙冲进去,“衾儿!”
“母后……”岑衾脸色惨白,满头冷汗。
很快,黄太医来了,还喘着粗气的黄太医连忙给岑衾把脉。
“陛下,殿下只怕要早产了。”
黄太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
“什么?那快准备啊!”皇帝吼道。
“殿下外在是男子,是没办法直接生产的,得……刨腹……”
“那就刨腹!快!”
全过程几乎都是黄太医在忙活,帮手很少,只有好几个人在端盆倒水,其余的几乎都是黄太医在做。
为了岑衾的身份不暴露,皇帝皇后决定自己打下手
“殿下,可能有些疼,您可得忍住啊!”黄太医额头上冒着虚汗,虽不是第一次对人开刀,但却是第一次为一个男子接生啊!
“无论如何,一定得保住孩子。”
有孕之人不可饮酒,而麻沸散却得和酒服下,所以根本不可以给岑衾喂麻沸散,所以只可以让岑衾忍着。
刚刚烧过火的刀切开岑衾的小腹,随即黄太医便抱出一个孩子,皇后赶紧上前接住那皱巴巴的孩子,用锦被包住。
“呀!还有一个!”黄太医惊呼。
这次是皇帝抱住。
经过皇后的摆弄,孩子终于哭出了声。
黄太医也把岑衾的伤口缝合好,上了药。
岑衾因为刚刚刨腹生产而脸色惨白,气若游丝道,“母后两个孩子吗?”
“是啊!”皇后笑道,“都是男孩呢。”
“都是男孩?”岑衾强行牵扯出一个笑容。
“是啊,衾儿快点好好休息,你现在还不能抱孩子。”皇帝道。
“父皇,一个叫楼焕日,另一个叫楼焕月吧。”说罢,岑衾就脱力睡去。
说好的给楼清羌惩罚,不愿让孩子随他姓,可最后还是姓了楼。
皇帝看着这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
第22章 男宠
生完孩子后的岑衾养了半年才把伤口养好。岑衾平日无事,也就在宫里和皇后一起抱着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孩,看着两个香香软软的孩子,岑衾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在此之余,岑衾也还想念着他的清羌。
皇帝那边已经给出了确切的答案,楼清羌的尸身尚且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楼清羌的尸身,就说明楼清羌可能还活着,所以岑衾暗下决心,要去匈奴那里找楼清羌。
御书房。
御书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
“父皇,我要北征。”岑衾跪在皇帝面前,淡淡道。
“理由。”皇帝也没有激动,语气一样平淡。
“我,想亲自去找清羌。”岑衾道。
“再议。”
“父皇!”
“退下。”皇帝垂眸,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岑衾出了门,皇帝菜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叹道,“衾儿,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呢……”
半晌,皇帝才继续道,“楼清羌是没死,但朕必须拦住你,你不可以去找他,不然到头来伤心的还是你啊!”
半个月后,匈奴再次进犯中原,边境百姓都苦不堪言。
“陛下,匈奴再次进犯我中土,理应立即反击!”太尉上奏道。
“臣附议!今匈奴屡屡犯境,半年前还毁约杀害我朝驸马!理当出兵反击,不然可得叫匈奴看轻我们!”大将军附议。
“丞相怎么看?”皇帝把目光转向丞相。
“臣附议。臣以为此次出征应由大将军领兵,大将军作战经验丰富,完全可以胜任。然后再有杨将军、泠将军、华将军等诸位常常与大将军一同作战的将军配合,毕竟多次合作较有默契。”丞相不仅附议,还把自己以为可以胜任的人都一一举出。
“准奏!”皇帝道,“由大将军戏徽领兵,杨业、泠狄、华坚等一同前去,田景为监军,姜戈为参军,以及郑青巍等几个熟读兵法,能言善辩的谋士,三日后北征。”
“是!”
御书房。
依旧是两人——
岑衾,皇帝。
屋内的气氛很怪异,皇帝平静地看着奏折,岑衾平静地跪在皇帝面前,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岑衾的目的依旧是北征。
“不准。”皇帝拒绝道。
“为什么?”岑衾正视皇帝。
“没有为什么。”
“那就让我去!”
“不准!”
“明明什么理由都没有,为什么不让我去!”
“你在外人面前是女子。”
“前朝不乏女将。”
“你未曾上过战场。”
“孩儿当年还曾在江湖上叱咤风云!”
“你……”
“父皇!孩儿究竟哪一样不如你的大将军?”
“没有。”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岑衾情绪激动。
“你还有焕日和焕月要照顾。”
“不是有你和母后吗?况且我是去给他们找爹爹!”
“楼清羌他死了!”
“无论如何在没有看见他的尸体前,我是不会相信的!”
“胡闹!”
“我是认真的!”
御书房内父子俩在激烈地争吵,吵了将近一个时辰,御书房才恢复以往宁静。
“你若去了,切莫伤心。”皇帝最终还是妥协。
“好。”
“楼清羌人若能带回来就带回来吧。”
“父皇?”岑衾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要这样说。
“不久以后,你到了边境自然会懂。”
“是,儿臣告退。”
岑衾很少在皇帝面前自称儿臣,这次称儿臣,却叫出了一种哀伤的气氛。
“放心去吧,焕日焕月朕和你母后会照顾好的。”
“谢父皇。”
皇帝不语,再次拿起那本奏折。
“无论如何,你必须活着回来。”在岑衾将近门口时,皇帝道。
“会的。”岑衾看向皇帝,答应道。
皇帝颔首。
岑衾离开。
三日后,岑衾银盔银甲银枪白马,依旧雌雄莫辨,在别人看来英姿飒爽地随军出征。
岑衾在临行前回头看了皇帝皇后一眼,再看看楼焕日楼焕月一眼,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边境。
黄沙漫天飞舞,环境极其恶劣,可是岑衾却没有抱怨,这叫戏徽等人很是吃惊。
“公主可累了?要休息一下吗?”戏徽问岑衾。
“大将军,既然入了军队,我便不是公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先锋将,大将军不必事事皆问我,况且既然我只是先锋将,一切自是由大将军安排,大将军可见过有一整个军队都听先锋将安排的?”
“是。”戏徽道。
既然公主殿下没有什么意见,那么,他自会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
在岑衾来到中原与匈奴的接壤处不久以后就开始打第一战,岑衾第一个冲上战场,正打算在百万军中取匈奴此次领兵人的头颅,可是,就在岑衾接近匈奴的领兵人时,岑衾愣住了。
领兵人,好生眼熟啊!好像我的清羌啊!
岑衾的呆愣叫对面的领兵人有点生气,他本身长得就清秀,在匈奴有很多浪-荡的登徒子极喜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然后就会随手摸上两把!曾经还有人想要上他!
他真是想不到中原也有如此无耻之徒!当即就拔出自己贴身佩戴的长剑向岑衾刺去,骂道,“登徒子!”
领兵人这一剑可把岑衾唤醒——眼前这个不是他的清羌,他的清羌是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的!
银枪一下挑开领兵人的剑,岑衾问道,“你是中原人?”
一般匈奴人都会使用刀,用剑的还真是少啊!况且眼前这人的长相没有匈奴人的野性,而且还和他的清羌长得很像,说不定很他的清羌是孪生兄弟也说不定啊!
“我是匈奴人!”领兵人不高兴了,随意吼了一句。
“你和楼清羌是什么关系?”岑衾耐心地问,只要和他的清羌有关系的事情就必须弄清楚。
听到楼清羌这个名字那人先是一顿,便道,“楼清羌是我的名字啊!”
“什么?!清羌你……是清羌?”岑衾很吃惊,也是啊,世上绝对没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却如此相像之人。刚刚一急之下却忘了楼清羌自幼无父无母,是由高毓的父亲带大的,又怎会有一个兄弟呢?可是他为什么说自己是匈奴人啊?而且还和自己刀刃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