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误导加陷害还只往痛处戳,达到的效果也显而易见。
“我倒是想!”马守业十分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可是那个人一旦招惹了除非把事情办成,否则岂是说不干就能不干的?!”
看马守业这个样子,松幸然突然就有些怀疑对方到底知不知道那个人的真正目的。据他这几个月的观察,马守业这个人胆小怕事,最多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动动手脚,使的阴招也不过是在绯闻媒体这上面下功夫,所以事业上突破性的建树极少。这次能绑架他估计也是被逼急了,再加上背后那人的指使和易学友的怂恿。要让他知道这些都是冲着卓东军去的,大概一开始打死都不会参一脚。若到了这个地步真把什么都给他讲明了,也不知道是会就此罢手还是狗急跳墙。
松幸然想了想最后还是道:“不过能让马总仰仗的人物,应该也是格外了不起的,马总也不用过于担心。但是恕我多问一句,这给艺人贩卖毒品的事真的是那个人直接授意,还是易学友自己而为之呢?要知道哪怕一件事不会改变,可是完成它的办法可是有很多。”
他的话明显是故意在说易学友自己为了利益在连累马守业,马守业泛醒过来其中的意思后果然也突然暴怒起来,骂道:“这个混蛋!疯子!”
松幸然放任他的愤怒蔓延,心里也有些心惊。他们一直以毒品来源为查找幕后之人的重点,哪怕知道最终针对的是卓东军也更偏向于那个男人惹过的毒枭们,毕竟别的人怎么可能有数量那么多的毒品。可是看马守业的反应,幕后那人的身份应该和贩卖毒品挂不上钩才对,而以这种方法制造事端,为的应该就是误导!
松幸然内心露出一个苦笑,这事情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发。
“如果马总信得过我,不妨和我说说您的难处,能帮衬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他原本还不介意留在这里慢慢来,可是既然黄凉羽被牵扯进来,更是落到易学友的手里,他就不得不速战速决了。
头被粗暴的浸到冷水里,肺里的空气被强行积压出来,留下火烧火燎的疼痛。因为缺氧脑子越来越混沌,天灵盖像是被钻过一样似乎马上就会裂开。而每当晕厥的临界点到来,他又会被撕扯着头发拽起来,空气又凶猛的灌进身体里,留下比刚才还要贯彻心扉的疼痛。
黄凉羽想现在自己的样子肯定特别难看,否则旁边的人也不会笑得那么愉悦又狰狞,仿佛获得了极大的乐趣。他剧烈又狼狈的喘息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他拼了命的想忍耐,可是每一个筋骨都不像是他了的一样,抽搐得厉害。
“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易学友弯了一双眼看着他:“不知道你的粉丝们看见了会作何感想呢。”
黄凉羽没理他,这种变态晾着就对了。可是对方完全没被这种无视激怒,反而笑得更加开怀的道:“说起来,松幸然的床上功夫不错吧?”
黄凉羽浑身猛的一震,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明显易学友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继续用下流的语言道:“说起来他也真是幸运啊,每次遇到的男人不是有权有势,就是像你这样有着一张好脸。怎么,他是不是每次都特别浪荡,夹得你特别紧?还是说一边哭一边叫得特别大声?哈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给我住嘴!”黄凉羽嘶吼着想要扑上去,却被粗暴的又按了回去。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那么说前辈!!
面对着黄凉羽几乎要撕吞了他的眼神,易学友笑得更加愉悦。他就是看不惯这些长得好家境好还一生顺风顺水的小鬼,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彻底打碎破坏掉才对。
可是还没等他笑完,就听见一声闷哼,抓着黄凉羽的那个大汉突然就软软的倒了下去。一只手及时把黄凉羽拽了过去,避免了他被压住的惨案发生。只见松幸然寒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挂彩,明显就是一路打过来的。
“前辈!”黄凉羽喜出望外的叫了一声。
“抱歉,把你卷进这种事。”看着黄凉羽一张青白发紫的脸,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反而是心疼。
一听这话,黄凉羽以为松幸然又要把什么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立马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易学友直接打断:“不错啊松幸然,我倒是小瞧你了。我就说马守业果然是个智障,竟然让你跑出来了。不过这样也好。”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我还奇怪你这种人怎么会投诚,果然还是要把你那一双眼睛挖出来给沈振海送过去才对。”
“我啊,最讨厌你那种眼神了!”
话音刚落,男人便猛地攻了上来。松幸然一把推开黄凉羽起身迎了上去。易学友一开始的重拳被硬生生挡下,松幸然避过他的另一个拳头直接用膝盖重击他的腹部。男人遭了这么一下眼神更加凶恶起来,操起拳头就往松幸然头上砸去。易学友的身型比松幸然要壮上几分,力量方面也不逊色,哪怕松幸然更加灵活隔档避过了绝大多数攻击,浑身的肌肉也忍不住打起了颤。但是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他再一次飞快上前,在肩膀被击中的情况下扭身一个高抬腿直接架到了易学友肩膀上,下一秒整个身子借力悬空另一条腿的膝盖顺势狠狠的磕在男人的脸上。易学友被这么一下击得直接后脑着地倒了下去,被压在身上制得死死地。
松幸然刚想接着一击把他打晕,却被对方反手在地上摸了把什么一下子冲脸洒了过来,顿时只感觉眼球剧痛眼前一黑。接着就被狠狠掀了下去,直冲着四肢各处踢了好几脚。
“前辈!!”
眼看着松幸然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被易学友凶狠的暴打,只感觉那每一下都像是打在自己的身心上一样,痛得要命。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呸!外面的守卫还多得是,你真以为你们走得掉?!”易学友擦着脸上的血,满脸狰狞阴狠的开口:“你不是说你是个弃子吗?好啊,既然沈振海不要你了你也就没什么用了,干脆在这里了结你算了。”这么说着他就要去掐松幸然的脖子,却一下子被冲上来的黄凉羽狠狠撞开。仍然被反绑着双手的青年怒到极致满眼通红,就像一只终于疯掉的暴怒的狮子,哪怕爪牙具断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易学友被这不要命的一下撞得头脑发懵,心里恨极,干脆抓起一个砖头就要给他一下。黄凉羽也不躲,直接冲上去狠狠的咬住男人的脖子。易学友惨叫一声,手上的砖头冲着他的头就打了上去。可是哪怕后脑勺挨了那么一下,鲜红的血顺着头发流到了脸上,黄凉羽也没有松口。血管连带着喉管被一下子咬断,易学友没有再吭一声就死了过去。
如果松幸然此时能看得见的话,他一定会看见极其恐怖的一幕。年轻俊美的青年跪坐在毫无生气的尸体上,巨大的血色花朵在他的身下飞速绽放漫延。血流沾染着他淡金色的发丝顺着脸颊蜿蜒流下,艳丽的颜色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而他的嘴边还残留着零星的被撕碎的组织碎末。而更恐怖的是他一双嗜血又狠厉的眼睛,其中凶残的戾气似乎要爆发出来,真真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一样。
但是松幸然看不见,所以他只是在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重后,惊慌的叫了一声:“凉羽?”
就是这么一声,一下子把仿佛坏掉了的青年拉了回来。那双眼睛瞬间恢复清明,急忙站起来往回走:“前辈!”可是还没走几步就眼前一昏猛地摔了下去。
“凉羽!”听见响声,松幸然心下一惊,摸索着就想要去抓他。他的身体被那几下重击伤得厉害,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一边匍匐着一边伸手想要去碰到青年。
黄凉羽一身血的倒在地上,抬眼看着松幸然一脸焦急的往他这边伸着手。他下意识想要去看那人的眼睛,才惊觉过来对方此时死死闭着眼睛,他根本看不到那其中的神色。顿时脸上苦笑了一下,他想要伸出手碰碰那人的指尖,可是仍然被绑着的双手让这一切都成了奢望。他突然觉得很绝望,为什么啊,当他真正意识到想要的是什么后,却一件都得不到。
在黄凉羽最后的意识里,他只感觉到自己被终于爬到身前的松幸然紧紧抱在怀里,周围似乎传来了遥远又模糊的吵杂声,而那个他格外眷恋的声音在他耳边开口道:“没事了,凉羽,没事了,我们得救了。”
第20章 第20章
别看松幸然的伤口看上去恐怖,实际上并没有伤到内脏,最严重的也不过暂时失明的眼睛。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恨不得自己能昏迷个十天半个月,也不用这么清醒的承受沈振海的怒气威压。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去!!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松幸然!你非要搞死你自己是不是?!你知道我收到你被绑架的消息还死活找不到线索地点时是什么心情吗?!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提心吊胆成这个样子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你扔在那里啊!!”
听了那么多,听到最后一句松幸然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看他养父平时可靠凶残得一逼,可一旦真情表露的时候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口嫌体正直。
“笑笑笑,笑个屁啊笑!!”
“不,不是,就是那最后您是怎么找到我的?”松幸然连忙转移话题。
提到这个话题,沈振海愣了一下,才开口道:“其实从一开始温尚客就和卓东军有交易,啧,那个混蛋竟然最后才告诉我。”
所以那个人才一直暗中帮着自己啊。松幸然默默的想到,以那个人的能力即使没有他事情一定也会很快弄清楚,这么看来还是他多此一举。嘛,就这样吧。
“我给您的那个名字有用吗?”
“那个人最近确实不□□省,有问题是有问题,但还是要仔细查查,毕竟没有证据也不好动他。”说到这里男人的怒气不知怎么又冒了上了:“你想这么多干什么?!你的任务已经彻底结束了我告诉你,这种事你永远都别想再碰了!他奶奶的,敢碰我儿子!”
“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也希望沈叔不要迁怒卓先生。”松幸然冷不丁的开口,让整个病房的气氛顿时奇怪了起来。
沈振海在原地僵了一会儿,才恼羞成怒的道:“这种事你也不要管!”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与其来关心我,我看你现在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待会儿要怎么办吧。我现在就去通知那兔崽子你在这里。”
沈振海口中的兔崽子无疑就是沈玉傅,松幸然顿时就慌张起来:“不是,我觉得我现在还是不要见他的好,让小傅担心也不好不是。你说是吧沈叔?沈叔?爸?!”
然而留给松幸然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黄凉羽被砸中了脑袋,轻微脑震荡外加缝了几针,好在他身体不错,休息了几天就能蹦跶了。而他可以下地蹦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松幸然。在他帅气的荷尔蒙攻势下,护士姐姐很快就松了口关把病房号给说了出去。可是等黄凉羽刚推开房间门就被扑过来的松幸然撞了个正着。
他一边抱着手足无措的松幸然一边道:“前辈,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乱跑呢?”
松幸然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到黄凉羽的声音还是率先道:“你身体没事吧?”虽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向沈振海确认过黄凉羽的情况,但是因为自己情况特殊也一直没有去看望过。
“什么事都没有哦~前辈不用担心,很快就可以回复啦!”一听到松幸然的关心青年立马就笑开了。
听他这么一说,松幸然这才来得及考虑自己的事。他是不可能等着沈玉傅来的,以他身上的伤肯定会引得那小子大呼小叫好一阵子。沈玉傅刚刚上任,他不能让他因为自己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更何况沈玉傅的感情问题他好不容易才捋顺了,这要是再出了什么幺蛾子就不好了。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不可能一个人避开他,周围能麻烦的人又都和沈玉傅熟识,指不定就被套出来了。如今看来,就只能……
“凉羽,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他们刚下出租车后脚天上的雨便下了下来,明明春天都快过去了,细雨绵密也没一点想要干脆利落点的样子。就像黄凉羽现在的心情,如果他干脆利落点也不会沉浸在一种惶惶飘忽如梦似幻的感觉里。突然之间,就希望这雨要么应声而落雷鸣大造,打碎一方虚幻,要么立刻停止云开日出,让热烈的阳光驱散所有阴晦。
哪怕是再细小的雨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焦躁起来,周围的声响被无意识的放大,人流走动,机械轰鸣,甚至是每一阵风摩擦过空气的声音。这可并不是一个私奔的好日子,黄凉羽十分深刻严肃的想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曲解了某些事实。
松幸然在他旁边站着,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嘴角脸颊上还分布着青青紫紫的伤痕。他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宽大连帽衫,长长的袖口刚好盖过指尖上的伤痕,帽子戴在头上,使得长长了一些却仍然零碎的刘海服帖的盖在额头上。他这个样子看上去乖巧极了,远远看上去真的就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迷茫又无助。
黄凉羽侧着头看着这样的松幸然,不知怎么心上的那些恍惚感又更沉重了一分。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松幸然,平时那个可靠温和有时候态度强硬固执的男人,就这么如同打碎了壳落得遍体鳞伤的蚌肉一样毫无修饰的站在这里,露出了格外真实狼狈甚至是有些可怜的一面,任谁都会或多或少开始质疑真假。黄凉羽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矛盾,明明想要了解这个人更多的样子,却又看不得他如此脆弱的一面,明明想要保护这个人,却又得知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哪怕是知其心意的带他逃离,也是对方主动提起。
“怎么了吗,凉羽?”可能有些人就是生来便能轻易捕捉别人的情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松幸然转头询问身边的青年,哪怕他并不能看见:“我总觉得你情绪不太高,如果觉得麻烦,我可以……”
“不是的前辈!”生怕好不容易同意让自己照顾他的松幸然再次决定逞强,黄凉羽立马道:“我只是在担心航班会不会延迟。”
“呵,你是傻瓜吗?”男人轻笑出声:“飞机不是小鸟,怎么可能因为这么小的雨就停止不飞。”
“说的也是。”原本就是随口找的借口,黄凉羽也随口应了一句。过了一会儿才总觉得哪里不对:“前辈,我怎么总觉得你刚才像哄小孩儿一样?”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个小孩子啊。”这一下松幸然笑得更开了:“你可是比家文还要小呢。”
虽然前辈笑起来很好看,但是有些东西黄凉羽决定用一生去强调它:“前辈,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韩家文,不是秦炐,更不是沈玉傅,是我。”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才不要成为松幸然护在羽翼下的人。
虽然失去视力,使得松幸然看不见黄凉羽脸上的神情,但是却让他更容易捕捉到青年语气中青涩而又固执的坚持,仿佛在维护自己的权益一样,又带了点自傲的理所应当。让松幸然不自觉的感受到了一些他好像一直忽略掉的东西,而这些仿佛隔着层雾的东西让他有些难以应对,可是他知道不管正主到底意识到没有自己必须要去正视:“对不起。”
哪怕对松幸然习惯性哄人的态度感到不满,但这个道歉绝对不是黄凉羽想要的。而且对方过于认真的态度反而让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一样。可还没等他说什么,无意识仰着头对着他的男人便笑道:“那么这一段时间,就麻烦你看着我了。”
看着松幸然仰起的脸颊,勾起的嘴角边小小的凹陷清晰可见。黄凉羽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明明只是对方的一句话而已,就能让自己心里的那点不甘顿时就消失不见。对啊,没有人能像他一样一直看着这个人,也没有人像他一样知道这个人默默承受的那一切,更是除了他此时此刻再没有人能站在他身边。松幸然明明就是在告诉他,他已经是特殊的了。
可是啊,还不够,还不够啊。
第21章 第21章
加利福尼亚的天气还是记忆中的一片阳光灿烂,碧海蓝天,海岸线绵长平直。黄凉羽的前半生很长一段时间就是在这个繁华与贫瘠共存的州度过的,他在这里见识过娱乐之巅的声色犬马,也见识过残酷自然的雨水无情。而此时此刻松幸然就在身边的事实,让他更加的兴奋起来,想让这个人好好见识一下自己成长起来的地方,就仿佛能借此看到自己的内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