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行地点的话我要去火车站、居民楼群还有就是夜生活场所多的地段,满足大众、提供便利是我的标准……”
章明旭插了一句:“是我们标准!”
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这茬,想法被证实了,商人就是商人有利可图立马承胜追击,这不是自已的地头也不是那犄角旮旯的家,地皮都没踩热容不得自己太放肆,他决定屈服:“是我们的,就怕店面紧缺。”陈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和熏子两人顶多算是小打小闹,加上这位一两间可就难入法眼了。
章明旭从身侧拿出所标的市区地图:“看看所标的位置挨个排查,店面不是问题不是有续租的说法吗?他们经营不善干脆转让他人。”
这霸气、这思维同件事换成陈爸那就得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陈威看着手上的地图上世他经常活动的范围长驻的几家便利店均做了标记,他很想在人面前晃下大拇指,原创就是不同模仿未必能超越。
没等他开口章明旭利诱:“你出智慧我出财力,我们合作利润平分。”
“这不好吧?”陈威有些矛盾,一两家无所谓挣个零花钱毕业后交给章明旭,让他与前世接轨,现在就做大的话自已属于硬**来的,终究是盗用版权,回头想想兴奋劲从何而来呢?自取其辱!想法太过于简单了,这座城市不是他想长留之地,心里又犹豫着,谁愿和钱过不去呢,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定:“我只要一层。”他会用劳动力弥补,心里暗暗安慰自已:提前三年呢帮章明旭赚不少钱,分点红儿也没啥,回家之前给家人和熏子挣几身行头就成。
章明旭真心猜不出看不透对方的逻辑思维,静思后的答案竟是谦让?起步初期哪来的利润可观,一层充其量只是小数点后面的零头:“你确定?”
陈威重重一点头,这不需要自信未来几年的发展扩大他亲眼所见,不过到了那时就是他毕业拎包回家退出的时候,双掌合十谋福利:“那《俺家店》的料每个店都定期上架呗。”还是发展自己的事业吧,卤料在原材料和配方上都做了改动的,他只是有比章明旭看破未来几年的优势,甚至预料不管怎么改动便利店到最后章明旭都会重新步入前世的正轨,因为这才是正经的原创。
“不在考虑一下?”
陈威摇头手一挥:“向火车站出发。”当年他和熏子到达这座的城市的第一站,发展也想从那里开始,那时他下了火车口渴的厉害,熏子找了好几个地儿才买回一瓶水,那时多么神采飞扬的一个人,双眼眨着自信满满的光温柔看着他,接过他喝剩的水一口干光,最终一切都蒙了尘。他突然有些想熏子了,下班后打算炖份好汤,再共同洗个澡熏子爱这个调调,到达目的地拿出纸笔按照前世的记忆,在原创者面前临摹绘画,进行大言不惭的抄袭,画的正起劲出现的照相机挡住了他的视线,章明旭说:“用这个吧,方便。”陈威转向手上的图画纸,明白了稚嫩的线条没显摆明白被嫌弃了。
这附近商户如云,多以饭店为主,两人进了相对面积大的食杂店,货架上脏乱不堪,货物乱七八糟,站了这么久门可罗雀,真有硬撑门面的嫌疑,要价方面陈威不予评价,自家店卖大超市一块五一斤的包装卤料,他们卖两块五一袋,每袋重量二两,“无奸不商”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出了门拍张照片做存底,应章明旭的要求“转移阵地”——长途汽车站,行至到地他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章明旭指着不远处的门面:“我要在那里开第二家大型超市,你觉得怎么样?”
陈威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某人,此处位于周边,以城市扩建速度来说,发展前景一片大好,熙熙攘攘、人山人海确实是建商场的不二选择,可是最多不超过三年长途汽车站将搬离此地,临边的古刹到是成了重点保护的建筑,在原基础上只多了几幢楼而已,他记忆犹新上辈子第一次求签就在那个古庙求了个下下签,很遗憾章明旭的同盟没找对人,陈威突然听出点儿弦外之音,意思是大超市继续开,便利店是玩票性质?他就说吧怎么会妥协的这么快,一头锲而不舍的继续追求,另一面进行无伤大雅的小规模实践,陈威很想再次坚起大拇指赞句:有钱人任性。为了自己的一层分红还是劝着别往里跳了,手上相机递给章明旭吸引了他的注意后,掐指算道:“此地仙气太重,不易敛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弟弟重来不是随便打诳语的人,不信咱俩打个赌,四年……不,五年之内咱再一见分晓,若有偏差那一层我不要了再加上给您白工作十年。”说完自己先吓了一身冷汗,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往出吐时咋就不经大脑呢,覆水难收了只能祈祷“梦想成真,”不然这回把自己都给卖了。
熏子把办公桌上收回的资料按送出的时间一一排列清楚才送到于红的桌上:“姨,各级的签字、补的事项说明都没问题,您再检查检查。”
于红只核对了件数,抬眸轻笑:“反正是你经手的,有事你兜着,帮别的楼层忙了?”
“嗯,整个楼就我闲,把资料送去帮忙乎打个下手让他们有时间先忙咱的。”
“是一举两得吧?到处交人。”这孩子才来两天在整个楼混个脸熟,除了勤快更为人改观的是工作效率,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就他活络这个叫声叔,那位叫声姨,每个人都认识处的还挺好,还有人向他讨教外文的,不知不觉他的长处就被孰知,于红拿起桌上的通行证:“明天是休息日,周一过来去档案室帮着整理整理,这样帮起忙来才能得心应手。”
捕捉到临桌的惊讶,熏子挠头傻笑:“遵命!”
休息日是熏子最喜欢的日子,除了能放松外还能和陈威在小家里享受二人世界,房门一关能亲能抱,小媳妇打扫卫生他做美食,将外界的纷扰全部排除,他喜欢这份宁静,兴致高昂回到“爱穴”,黑灯瞎火、空无一人,已过晚六点了顿时心疼起在外奔波的小媳妇。
又过了一小时陈威才进了屋,站门口就开嚎:“熏子,今儿个老想你了。”踩着旧日的足迹,回忆过去的种种,深刻地体验了一把热恋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熏子手上沾满了黄面,听人喊完忙走出厨房:“那啃一口解解你的相思之苦,我今天买到好料了——汤子,坐我跟前给你攥汤子。”
锅里的水已经大开了,熏子把人招在身旁展示他的绝活,烫好的汤面团攥手中大力挤压,面顺着拇指、食指间的汤子套变成一条条金黄色的粗面条,能做到汤子条长而均匀没点熟能生巧的功夫还真难办到。
陈威就知熏子会准备好晚饭等他回家共享,谢绝了章明旭请客的好意,此刻饥肠辘辘:“跑了一天饿死了,别忘了给我那碗加点儿糖。”
熏子转过头对视的眼睛中满是受伤神色:“太累的话咱明天不去得了,我能挣钱了你不用那么辛苦。”
陈威拍人脑门一巴掌:“想啥呢?”对金钱有过度的奢求可不是好事,特别在事业未明的情况下,手握双臂一本正经的开训:“你咋回事?小时候咱就不多说了,历史的长河都淌出道儿了,你就得一心搭桥铺路,造福他人,只顾一己私利的事儿少干点儿,别让我瞧不起你,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有出息吗?”
“就能跟我使劲,辩论会怎么就没赢过呢,再说了养媳妇是男人的事……”
这下捅了马蜂窝,陈威腰带一拉裤子一褪:“男人的家伙事我也是全套的。”后头被开发利用,前头照样完美无缺。
“形态优美,精神头十足。”熏子点评。
“滚犊子,对了,明旭哥的新店咱占一层股。”
“一层?哥不像那么抠门的人嘛。”
“我提的,咱挣个行头钱就成了,咱爸要知道了没准又得火。”
熏子盛了两大碗汤子面,其中一碗舀了两勺糖:“要进档案室了。”
“档案室?”陈威停下狼吞虎咽,心悦诚服的赞道:“好小子这才几天就提了,不错不错,”他没看错,熏子真的适合走这条路:“那地儿不是随便能进的,所见所闻都要守口如瓶知道不?”看对方听的认真陈威这心膨胀的不是一点半点儿,彼此心里都放松他问了一个关心的话题:“喜欢这份工作吗?”
熏子点点头:“挺好玩的,趋之若鹜的职务是挺有挑战性的。”
陈威没在参言,只要他有兴趣职场生崖算迈出一步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下巴没几根白胡渣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上了台面,在底层一层一层的磨,一阶阶的爬,一步步的踏,年轻是仕途的便伤,除非你有强大的气场,坚实的基础,另人折服的能力,不然一步登上顶端简直痴人说梦,陈威摸向熏子新长出的胡渣子只是有点儿男人味还构不上成熟。
作者有话要说: 汤子:我家那儿属于冬天的伙食,玉米磨面滤掉渣子,留下细面浸泡发酵,做出来就是有些酸味的金黄色粗面条。汤子套:铁片(老家常用的是罐头盖儿上的薄片)制成的类似椎字形,大头拇指粗小头比铅笔稍细,现在都买现成的一块一个。
第六十八章
第二天陈威出门时后面跟了条尾巴,熏子不愿假期孤单一人,磨了一早上终于顺利跟出屋,下楼时提了提裤子还是用“硬件”条件有降伏力,不仅如此人家还得了份礼物,章明旭准八点楼下接人时,每人送了一套西装,这年头整上这一身,那就是派头、身份的象征,虽然两人属于虚有其表的成份多些。
趴在陈威的肩头,顺着他的手指听着各处的介绍,两人很少有时间这么全方位的浏览整个城市,行到目的地他会退后一旁看着陈威和章明旭对某一处通过探讨达成共识,整个过程他参与不上,只能旁观看着小媳妇胸有成竹的比手划脚,不觉得被冷落,因为在此时他能看到几年前那张自信满满的容颜。
晚间三人从火锅城出来后,迎面被一个人有意撞到,摇晃着一米七多点儿的身高,喷着满嘴酒气:“哟,这不是章总嘛,”转头和身后的人介绍:“和你们说这位章总他是个变态喜欢男人。”
章明旭推了陈威和熏子一把:“上车等我,”而后才正对面前的人接着话茬问:“知道这么详细你被我&操&过?你们姐弟感情真让人羡慕,一个败了还有个强出头的。”他非常讨厌这家人,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直接开车走人。
熏子在车里坐得老实,一直想着对方酒后吐着是真言还是假句,陈威到是留意着后方情况,他看到章明旭走时那中间的小胖子又是伸胳膊又踢腿,颇有不会善罢甘休之意,果然所驾驶的小车一直跟随其后,欲超向前:“哥,那车追上来了。”陈威提醒着,这时也没个酒驾的处罚,有些醉酒后的人无理取闹到不可理喻,章明旭早有察觉行至人迹罕至地段停下车:“前面有车站你们……”话到一半后头紧追的车辆刮擦而过停到前方,赶人来不及了他只能提醒:“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下来,记住你们的身份。”不出事就罢了,出了意外他到要看看几年后胡南会如何选择。
可惜章明旭的有意示弱没能如愿,在他腹部挨了一拳、腿部被踢了一脚时,车上一左一右跳出两位脸蒙汽车布座套的少年,一位稍显瘦弱的随手捡起一板砖直接呼上人的前脸,“啪”一声闷响两条红色液体顺着薄唇流至下巴,血如泉出,“红鼻头”顿变呆瓜,这还没完一反手板砖转了目标以一道优美的红色弧度砸向另一位的后脑勺,四比三势均力敌之时,他以一板砖之力直接拍蒙俩战果显赫,另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踢出一脚,对方酒精作祟的脑袋没反映过来之前,就以狗抢屎之姿完美落地,整张大脸与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烟酒掏空的身体反抗几招挥拳、直踹后,享受着大地的温度除了疼的直哼哼彻底熄火,最后还在攻打章明旭的小胖最是凄惨,三人合力松骨,疏通了任督二脉还伴了点儿走火入魔,全部撂倒陈威头戴“面具”拇指蹭鼻拍下巴掌弓步“哇~”,来个李小龙经典动作,熏子觉得有派头站在后头有样学样,这个“哇”一声那个应一声,气派没了像是京剧对词,章明旭碰下淤青的嘴角,这傻孩子还不知道惹了大事,他冲上前从对方车里拉开一女人,做了件未婚男人不该做的事儿——打女人,清脆一声耳光后,说了句特爷们的话:“给脸不要脸。”
被逼急的人哪怕是薄弱的女人,都会爆发惊人的战斗力,只见她散乱着长发,弯曲了手指以一种“没朝风”的常用招式攻击面部,章明旭本能推出一把,女人踉跄一步被陈威、熏子抓住胳膊扔上车,躺在地上的伤残人士看车门大开,忙冲至向前,车子开动前不忘叫嚣:“给我等着!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陈威踹人车门:“操!吓唬谁呢老子套人麻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麻袋片长啥样呢。”这回车开的是直线,不在追求“傻&逼&酷”的s跑道,陈威放心了少了几起车毁人亡的危险。
“哥,没事儿吧?”熏子扶着章明旭关心的问道,他看到这人挨了好几下的:“咱别等了,八成回不来听他在那儿叫唤。”
“就是,”陈威打开车门:“走回家等人来咱就得吃大亏。”
章明旭摘下两人的头套,皱眉告诫:“记住不管是谁包括胡南问起这事儿,你们必须摇头一问三不知。”这人很少这么严肃多数都是和蔼可亲示人,熏子没被吓退,秉承义气的说:“哪能干瞪眼看哥被欺负,不管咋样我不后悔。”
“我也是。”
章明旭搂住人感动道:“好兄弟!”把两人送到楼下:“威子先休息几天,有人找上门一定要对此事避而不谈。”挥别两个孩子他却迟迟没发动引擎,仕途险恶没有真正踏足难知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还是把他们连累了,本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被这些肮脏的事染指。
胡南对此事毫不知情,第二天进了办公室才知道有人报警,而涉事双方均入院治疗,拿过案宗一瞧欲哭无泪,一方得罪不起,另一方不敢得罪,章明旭头缠着纱布,看着来人笑道:“我这是成了被告了?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亲自出马。”
“少整那些没用的,咋又掐起来了?”胡南探探人的脑门,碰碰嘴角的青紫:“这家伙挺能啊,就脑袋开了瓢,人家那几个鼻子塌了,脑壳鼓个那么大的包,还有二小胖露外面的皮除了青紫就红肿,”凑近一步紧张的问:“除了你还有谁?那两小子是不是动手了?”
“没其他人……”
胡南打断他的话:“你少忽悠人了,对方什么都说了,你带了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你这脑袋是他们弄伤还是自残你心里有数,章明旭,你是不是傻,你要斗可以,牵着那两个孩子干嘛,人家要找上学校一辈子没了。”
“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要抓要罚随他们的便,又不是第一次了,胡警官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还是去查查他们话中的可信度吧,喝的脚都站不稳看重影也是有可能,对了,一定没说是他们先动的手吧。”
胡南一把掀开棉被,气不打一处来:“你死咬着不放有用吗?没的都会变成有的,他们动不了你拿那两孩子下手怎么办,别忘了车上还有个没喝醉的。”
章明旭冷哼:“对,真忘了你的老相好,对方能把没的变成有的,我就将有的变成没的,头是我自己打的全都变成受害人你去查,是以你的公义决定,还是一如当年一走了之?”他不年轻了在男人最好的年龄,他没收获爱情、家庭,精力充沛却有了困怠:“你至始至终都不信任我对吗?你他妈的就不是爷们,遇事只会逃避,永远都是慢吞吞的性子,如果那家人想通过此事再结良缘的话,我退出了争来争去没一点儿乐趣。”甚至失了争吵的力气,胡南骨子里结出的硬气,每次都不会主动低头,如果自己不主动说合,那道门他一步不进,那时就这样一走就是几年,家人的态度是他的心病,所以维系感情的方式可以说是若有若无,两人的相处一定要这样吗?
章明旭盖上被子留下个背影:“我累了。”他真觉得累了,两个孩子可以为他义无反顾为了不愿让其遭受欺辱,不计后果伸手相帮最后无怨无悔,而在意的人不问原由兴师问罪,病房门重重地被关上,他的眼始终没有睁开,那一酒瓶子打得还是挺重的,起码病历是这样写的,演戏演全套虚弱的最佳伪装方式就是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