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航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缠,难舍难分。
……
“之航,唔……之航停……停下……之……”左小问已经红旗招展了啊!
“哥……”易之航最后亲了一口,停下来急喘着,嗓音有些沙哑,身体不断地蹭着左问,“我有点难受……”左问能感觉到,小小航也是彩旗飘飘了。
他是不是该高兴,易之航对他起反应?……有个.卵.用,又不能上。
“乖,别蹭我了,越蹭越难受……”左问企图推开易之航,话说他也难受啊,得赶紧平复去啊!
“不要……”易之航把左问搂得更紧了,头埋进左问脖子里一下一下地密吻着,“我难受……”
“不行……唔。”易之航又吻了上来,身体蹭动得更厉害了。
左问心说这真.他妈造孽啊……转过脸微哑着嗓音对易之航说:“去浴室。”
……
……
易之航躺在床上,不断回想着刚才浴室里的情形。左问的手,左问的吻,左问的拥抱,左问的抚摸,左问的喘.息……都让他燃烧,让他颤栗,让他疯魔,让他快.感如.潮。
左问在厨房做着晚饭,思绪也是纷纷扰扰。易之航的每一声喘.息都让他沸腾,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易之航抚摸他时的触感,带着力道,每到一处都能带起他一阵电击般的酥麻。后来连吻都变了味道,成了深陷泥沼的啃咬。
他犯罪了,他为一个智力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打了飞机,自己还对着那孩子打飞机!
“哎……造孽啊……”
易之航今晚连平时的例行挣扎都省了,洗完澡自己乖乖去了主卧,连他心爱的圣诞树都没多看。
这孩子吓坏了吧,左问心想。
睡到半夜,左问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腰缠了上来,一打颤,清醒了。
“嗯?怎么了?”易之航已经爬到了他肩头。
“做梦了。想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易之航鼻子贴着左问的侧脸说。
左问微侧过脸轻轻蹭了蹭,说:“好。”
第二天左问去画室接易之航,易之航例行亲吻的时候看到左问脖子上有好几个红印子。
“哥,你脖子怎么了?”易之航戳着左问脖子问。
左问:“狗咬的。”他今天上班都没好意思脱围巾,一天下来热够呛。
“狗咬的?”易之航惊讶了,“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疼不疼啊?”
左问:“……”
元旦节的时候钟央的画室也放了假,左问得值两天班,易之航就跟着他在医院待了两天。第三天左问休息,钟共夫妻约了他们去山上泡温泉。
上山得步行,钟共夫妻走在前面,左问陪易之航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易之航东瞅瞅西望望,说:“有点像家里。”
“什么?”左问一愣,哪里像家?
“这儿有点像家里。我家后面就有一个树林,夏天可凉快了。”
“你家?”左问一喜,易之航这是对以前家里的环境有印象?不过……“我家”?听着怪不舒服。
“我以前的家……现在的家是哥哥!”易之航立刻讨好地说。
“嗯,乖。”左问舒服了,“你记得多少以前家里的样子?”
“都记得啊,家里是水泥房子,还有个院子,养了好多鸡和鸭子,妈天天煮鸡蛋给夏夏吃,我也想天天吃,妈不给。王叔也老是带夏夏下河玩儿,不带我……”
这一通话听得左问那叫一个心酸,直想立刻给易之航捧个一筐鸡蛋让他吃个够,带他下河让他玩个爽。不过,没听易之航提起爸爸……“之航,你爸爸呢?”
易之航听到爸爸两个字没来由地脑子一疼,“啊……”
“怎么了!我不说了不说了……”左问立刻扑过去揉着易之航的太阳穴,有点后悔自己操之过急了,明知道易之航智力受损的原因很可能和他爸爸有关,还跟他提!他真不该这么刺激易之航的。
“怎么了?”钟共走了过来。
“头疼了。没事,你们先走。”左问继续给易之航揉着。
“真没事啊?要不要休息会儿?”代亦杨有些担心,毕竟那不是一颗普通的头啊,那是一颗智障的头啊!
“我没有爸爸。”易之航小声说。
“嗯?”左问没听清。
易之航抬起头看着左问:“我没有爸爸。”
看着易之航清亮的眼睛,左问突然一阵心疼,一把将易之航带进怀里,亲了亲易之航的头发:“之航……”声音都有些发颤。
钟共夫妻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小智障脑子坏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没爸爸。
“哥,我不可怜。”易之航说。
“嗯,你有我呢。”左问又亲了亲易之航的耳朵尖。
钟共夫妻: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嗯,哥,我以前也觉得我挺可怜的,别人都有爸爸,就我没有。妈对我也不好,夏夏整天欺负我,我也不敢打他,王叔会不让我吃饭的……”
左问越听越觉得心疼,他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宝贝以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但是我现在有你了,哥,我有你。我觉得特别……特别幸福。”易之航以前常听人说幸福,画室的同学也会说,现在他自己笨拙地说出了口,才朦朦胧胧知道幸福究竟是什么含义。
钟共夫妻:我们先走了啊再见!
四个人气喘吁吁终于到了山腰上的温泉度假村,热得一身汗。离午饭时间还早,正好先去泉水里泡泡。
“啊~~”钟共一进温泉池就发出长长的一声喟叹。
左问转过头问易之航:“舒服吗?”
易之航贴了上来:“舒服!”
“啧,你能不能别逮着机会就往我身上贴啊……”说是这么说,左问却半点没有推开易之航的意思。
“不能。”易之航果断表示拒绝。
钟共看着他俩这黏糊劲儿就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转移话题说:“小航航,家里那棵圣诞树喜欢不?”
易之航一抬头,惊讶地看着钟共:“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圣诞树?”那树他天天看八百回呢,要不是左问不同意,他晚上直接就睡边儿上了。
“那可不,那树就是你钟叔叔运过去的!”钟共得意地说。
“谢谢钟叔叔!”易之航是真心的,他突然觉得钟叔叔这人可爱起来了。
“甭客气,钱还是你哥出的。大半夜打我电话呀,让我给他买棵树,你哥对你好吧?”钟共:我这助攻当得还行吧?左儿,甭谢我。
“哥你对我真好。”易之航亲了一口左问脸颊。
左问想捂脸。就这功夫,小小航已经向他招手了。这孩子精力怎么这么旺盛啊……看来真得考虑一下人为干涉了。
午饭吃得挺快,几个人又在度假村待到了吃完晚饭才开车回去。
易之航在车上睡了一觉,回到家正兴奋,刚换上拖鞋就不管不顾地亲上了左问,小小航迅速就位立正敬礼。
“唔……之航停下,今天不行……”这小子还真是食髓知味了啊,可太愁人了。
“都好几天了~哥~你天天说不行……哥,我难受……你帮我一下好不好……”易之航撒着娇说着又吻上了左问的嘴唇,手也在左问身上不断游走着四处点火。
“之航,唔……真不行,哈啊……”左问一声短促的喘.息,个狗崽子易之航手摸到哪里去了!
易之航听见这声喘息瞬间炸了,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哥……舒服吗?反正你弄得我很舒服……”
……
……
易之航一脸餍.足地躺在床上,左问看着浴室已经被他清理干净的墙壁,直想撞上去。
啊!!!作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易之航你好棒!居然想起了幸福这么高级的词汇!
作者兴奋地说。
第14章 第14章
易之航在手术室门外再一次问左问:“哥,我不会死吧?”居然要在医院做这个,紧张。
左问揉揉易之航的头,笑得一脸慈祥:“不会的,就跟做指甲一样,做完了就好看了,你看这么多人排队呢,很快的。”
“易之航!”里面医生在喊了。
“进去吧,乖,哥哥就在外面等你。”
易之航进去了。
易之航又出来了。
一出来看见左问,易之航一撇嘴瞬间嚎啕大哭:“啊……哥你骗我……我的小鸡儿没了,啊……”
“祖宗你小点声儿!”左问赶紧上去捂住了易之航的嘴,“这么多人看着呢,丢不丢人啊。”
“呜……你不是说来做美容吗……你昨晚还把我毛给刮了,现在小鸡儿也没了……你赔我毛,赔我小鸡儿……呜……”易之航声音放小了哭着。
“不小不小,大着呢,大鸡儿!谁说你大鸡儿没了?不还在呢吗,别哭了,你自己摸摸,是不是还在?”左问心里快要笑疯了。
“呜……不能用了,坏了!呜……”易之航继续哭。
“好了好了,没坏,不哭了,哥哥怎么舍得让你坏了呢,不哭了不哭了,啊。”左问忍着不发出笑声,把易之航搂怀里哄着。
孙大夫从手术室出来,笑得一脸揶揄:“左医生,你弟弟可真好玩儿。你也真是的,又不是太长,不影响生活嘛,干嘛让他来遭这份罪。”
“还是有点长的,割了卫生。谢谢您了孙大夫,我这就带他走了,您忙。”再不走,易之航的眼泪就要把他给淹了。
“哎好,注意不要碰水,每天换药,饮食清淡啊!”孙大夫叮嘱道。
“好的,那我们走了啊,再见。”
左问扶着步履蹒跚哭哭唧唧的易之航,去药柜拿了药正要走,却有个惊喜的声音叫住了易之航:“小航?!”
易之航一回头,这不村里对他最好的樊叔吗?还经常给他好吃的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樊……樊叔……我的大鸡儿没了,呜……”说着就要往樊叔怀里扑。
左问赶紧拉住他:“在呢在呢,没给你切了。”啧,这孩子怎么见人就扑啊真是的。
“怎么了这是?”樊叔看看易之航,又看看左问,心说看来小航过得不错啊……不对,大鸡儿没了?那宝贝玩意儿要是没了那还得了?!
“哦,没事,给他割了包.皮,卫生。您是?”易之航叫他樊叔?
“哦……那小航的那玩意儿也不长啊。我是他一个村儿里的邻居,这都有半年没见过小航了,原来是送你这儿来了啊。”樊叔说。
左问一挑眉,居然还看过他家易之航的小小航?转瞬又一喜,一个村的?那不等于直接告诉他易之航以前的家庭住址了吗!“樊叔对吗?我是这医院的医生,我叫左问。您现在忙吗?不忙的话我们坐下聊?”
“啊?你也是医生啊!”樊叔眼睛亮了亮,连忙说:“不忙不忙,我这刚好来拿药呢,你看拿完了。”说着晃晃手里的药袋子。
“那行,我们就去外面坐坐吧,不敢耽误您太多时间。”
医院对面就有个咖啡厅,左问给樊叔点了块蛋糕要了杯牛奶,给易之航要了杯水果茶,自己拿了柠檬水喝着。“樊叔,我今天找您聊,主要就是想知道之航以前的一些情况,还麻烦您跟我详细说说。”
“哎?易大娘把小航给你的时候没跟你说?”樊叔有些奇怪道,不是说把孩子送给有钱人家治病了吗,不跟人说明情况咋治?
左问回过味来了,敢情都跟人说是把易之航送人了啊。“哦,没说。之航当时睡着了,他妈妈怕吵醒他就留不下了,直接就走了。”
“哦,那也能理解,孩子醒了她自己可也有点儿舍不得了。”樊叔吃了口蛋糕,心说这城里的蛋糕就是比农村的好吃啊。
左问笑了一声,要真舍不得大夏天的把孩子打成那样?被骗了点钱而已,多大错啊。嘴上却说:“是啊,所以您看,我都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样。”
樊叔又吃了口蛋糕,说:“哎,我是看着小航长大的,这孩子以前聪明又懂事,那年考上了咱市重点呢,第一名还是第二名?太久了记不清,可给咱县争光了!可惜啊,也就在那时候,他爸……”
“樊叔,”左问打断他,“您等等。”转脸对易之航说:“之航,你去旁边那桌玩儿好不好?哥哥和樊叔有点事情要说。”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了一部动画电影递给易之航,说:“呐,去那边儿看电影去。”
易之航本来不想去,但是电影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还是提着裆乖乖去了隔壁桌。
“小左,你对小航可真好,比他妈对他好太多了。他在你这儿,更好。”樊叔由衷地说。
“呵呵,就是个孩子,耐心点儿就成。您继续。”
“说到哪儿了?哦对,小航那年考上市重点,他爸在工地上干活儿听着这消息一激动,不小心就摔下来死了。”樊叔一脸惋惜,“多好的人哪,说没就没了。小航就是在那时候亲眼看见他爸的尸体以后傻的。听说难看得很,脑浆子迸了一地。我也是听人说的,没去现场看……”
果然是因为爸爸的死么……“那之航的妈妈也没带他去看病吗?”
“怎么没看?看了,可是没用啊!小航还有个弟弟呢,那时候为了给小航看病,他妈就差砸锅卖铁了,看了好像有一年?没见好,就没看了。后来小航这日子就不好过了啊……”
左问见樊叔面前的蛋糕吃完了,又给他点了一块。
“哎,太让你破费了……”樊叔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小钱。您继续说。”别说一块蛋糕了,能得到易之航以前的信息,一吨鲍鱼加鱼翅左问都不带眨眼的。
“小航他妈找了我们那儿的王大脚搭伙过起了日子,那王大脚是个光棍,对小航他妈是真不错,对夏夏也好,哎夏夏就是小航弟弟。一家人唯独对小航不怎么好。可能是嫌他是个傻子,累赘吧。”
左问心里有点堵,“樊叔,之航发生意外,您还记得具体是哪一年吗?”
“哪一年……我想想啊,当时小航刚考上高中,应该是……15岁,对,就是15岁。”樊叔肯定地说,“孩子当时就被吓晕了,还是我开三轮车拖他去的医院呢。醒了吧就傻了,谁也不认识……”
五年了啊……五年前他在干嘛?他还在国外读书,还在与其他人纠缠不清。
“樊叔,谢谢您。”顿了顿,左问又想到了什么,说:“您看方便把之航以前的家庭住址给我吗?他现在没身份证,去哪儿都不方便,我得找到他以前的家给他办个新的身份证。”上次带易之航出差还是托局里的朋友给开了各类证明才买的机票上飞机,回来也是各种麻烦。
樊叔说了一个地址,左问记下了。“行,樊叔,那就这样吧。樊婶儿就在我们医院好好看病,我会跟他们交代一声的。”
“哎,好,谢谢你啊小左。”樊叔感激地说。
“是我该谢谢您。”
左问又给樊叔打包了好几块蛋糕,樊叔拎着蛋糕高高兴兴地去了住院部跟老伴儿分享去了。
左问看着邻桌还沉浸在动画片里的易之航,有些道不明的情绪爬上心头,挥之不去。“之航。”左问叫了一声。
易之航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咦?樊叔走啦?我还没跟他说再见呢。”
“哥哥替你说过了。午饭想吃什么?”左问走过来,摸着易之航的头说。
“想吃……哼!”易之航本来开心的表情瞬间拐了个弯,头一扭,撅个嘴气呼呼的。
“还想着你的大鸡儿呢?哥哥真没骗你,还在呢,要是哥哥骗你了,就咒哥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好不好?”左问忍笑道。
易之航一听,那得多惨啊!“啊……那算了,吃不下饭那得多饿呀,饿还睡不着,那就是又饿又困……哥,还是不咒你了。我想吃……”
“虾饺。”左问和易之航同时开口。易之航嘿嘿一笑。
“行了,就不该问你。那去吃虾饺,还有利于伤口愈合。”
易之航晨.勃了,疼得他嗷嗷直哭。
易之航换药了,又疼得他龇牙咧嘴直叫唤。
易之航伤口愈合了,想让小小航对左问敬个礼,再疼得他绿了个脸。
易之航搁家里养了两周。
易之航禁.欲了一个月,左问清净了一个月。
易之航:生无可恋.jpg
左问把易之航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了老李,老李拧了拧眉,说:“那他这情况不仅是智力受损,还严重失忆啊。关键检查脑子还看不出什么,这就有点复杂了……回头你带他过来,我先给他试试针灸推拿按摩,很可能没用,你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