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雪色碎发,用手背轻抚艾米尔的脸颊,薄唇微微扬起;“就像你一样,很讨厌我,但又忌惮着我,不敢也不能离开,而我只要这样也就够了。”
若是被苏丹如此看待,那他的前程也就完了。成败顿挫就此一遭,必须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挽回乾坤。
艾米尔垂下眼睑,蝶翼般长睫微微颤动,冰蓝的眸子失了以往的炫目光泽;“讨厌之词从何说起?陛下对艾米尔持有偏见不曾?”
“我对陛下此心耿耿,即便伤了自己都不能让人伤您一丝一毫。相比之下陛下又待我如何?”微风轻拂,轻托滑腻柔软的雪发,漂浮不定的长发萦绕彼此,如同命运的绳索,剪不断理还乱。
这口腹蜜剑的小畜生说的倒是娓娓动听!不仅表了忠心,还在问他要赏。苏丹那冷硬的五官愈发寒气逼人,他似笑非笑的睨着艾米尔,通常哪个大臣被他用这种目光注视,第二天就得穿上寿衣,在议政大厅里负荆请罪了。
“哈里发身旁这群宠妃都得学学帕夏你讨好男人的本事。”要是哪个伊巴克尔(类似于妃子)也来上这段,以这种城府,此番心机,恐怕日后都能成为苏丹娜(皇后)了吧?
在池中苏丹双腿随意交叠,悠然的啜起香醇的红酒,品着眼前之人惴栗着,思忖着的小模样。
说不怕那也太假,但至少艾米尔未将这份心悸透在脸上;“若陛下不爱听这番话,那换一个话题,给陛下讲一个家喻户晓的小故事就当谢罪如何?”
他又在打什么小算盘?每当那小畜生动歪脑筋时,那对如托帕石般璀璨的冰眸就放着溢彩,有一种狡黠的媚态。苏丹竟觉得那时的他最是动人,就像一羽轻鸿翱过心坎,令人抓肝挠肺,心痒难搔,陛下一掌撑着下巴洗耳恭听。
艾米尔说的是歌剧特洛伊,英雄阿喀琉斯因国王阿伽门农不信任他,怕他功高盖主,并不将战列品分给这位得力战将。阿喀琉斯因受不到重用,又被排挤,最后惨死沙场。国王阿伽门农在他死后才恍然悔悟,自己一手葬送了一名国士无双的将相。
苏丹觉得这小畜生有趣,少了他,人生就少了多少乐趣?
“你想说我便是那阿伽门农不曾?”他不仅把自己比作史诗里的英雄,还指樟骂槐。
“只是故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艾米尔不过想解个闷,此乃无心之举,却能另陛下返躬内省,那便是上帝之意。若陛下能在最近的事上补偏救弊,定能造福万民,陛下之英明必能流传千古,”眉颦笑浅,嫣然中掺着怙恶不悛的恣肆。不出所料,他的每一句话都富有深意,酌情而言。
“帕夏真是会说话,所以我说宠妃都得学你,既骂了人,还能让人心悦,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想要更多的好处。”苏丹岂会不知他的如意算盘,最近之事所指便是那大维齐尔的事。
要是身为女子,此女了得。大胆心细,才华洋溢,后宫那些庸脂俗粉岂能与他相提并论?
心照不宣的苏丹骨节分明的背手翻转,一把钳住小狐狸的下巴,眸中蔽不住凌厉,指节泛白。艾米尔只觉生痛,神采奕奕的眉宇微蹙。苏丹一把将他拉进,俯下身四目相峙,气息开始紊乱;“别惹我生气,后果会不堪设想。”
靠的太近让艾米尔仓皇不安,纷乱心跳。明知不该,但本能所使,微微挣扎,而这一举动显而易见更是火上加油,让恼怒的苏丹更燃控制欲,手指下滑赫然扣住了艾米尔的脖颈,猛然收紧。让毫无防备的艾米尔呛咳不止,想要掰开的手愈加用力,在温泉中犹如溺水的小猫,冉弱的让人想要好生欺负一番。
“事已至此,让我收回成命,这不是让我威望扫地?艾米尔你居心何在?”苏丹笑面迎来,眸中之色却极度危险。
一手揽上艾米尔极细的蜂腰,沿着脊椎缓缓下滑,有意识的滑过每一节脊骨,让艾米尔心中一凛,不知所措。
苏丹骨节分明的手掌由于常年练剑而青筋突起,厚实而又分外有力,光在腰间徘徊游移就已感受到威胁,更何况紧紧往自己胸前带的举动更让对方惊慌失措。沿着纤细的蜂腰下滑,触到紧窄停翘的臀时举动更是缓慢。艾米尔不知他要干什么,莫名的害怕起,这是宫廷,根本无法逃脱,生死一线都在此人一言之中。
“陛下您误解了臣的片赤诚,艾米尔兢兢业业都是为了您的天下。”除了表忠心,缓解危机还能如何?;“迷而不返更不可取,若陛下公正无私,那是德,以德服人何来威严扫地?”伴君如伴虎,生杀大权始终在他手中,话已至此,听天由命。
苏丹充耳不闻,慢慢下滑的手最后落到了他的腿根处,匪夷所思的一把握紧那半挺的玉势,轻抿了一下薄唇;“在你心里所有人都比我重要,但你不得不承认,自己则在我的掌中,我要你如何,你就只能如何。”好不怜惜的重重摁了下去。
最脆弱处被人此番对待,即便艾米尔再如何坚强都抵不过此招,疼的双眸氤氲,巧舌如簧的嘴,如今一时半会吐不出一字,光洁的额头沁出汗水。
“你最好给我记住了,我并不想伤了你,所以别忤逆我。”苏丹的掌心敷在那半勃之物上握个满盈,隔着布料用力揉搓,忽缓忽急地来回套弄。艾米尔感到鼻尖酸涩,忍不住惊喘出声,即便被粗暴的对待,那原本就半勃的玉势逐渐在陛下的掌中听话起,炙热而又肿胀。
重心不稳跌坐在池边的艾米尔,想要伸手推开对方,忌惮着他的身份,又由于被套弄的力不从心,双手乏力的仅仅只是抵在苏丹的胸前,再无下文。
浑身力量被他抽空,快感与痛楚相互交织,深深的屈辱下他抿着唇不发一语,竭力不让那羞耻的浓重喘息溢出
“记住艾米尔,你永远斗不过我,别白费力气。”指尖轻轻摩擦领口时,玉势也渐渐坚挺,就在这欲死欲仙之时又被狠狠抠弄摁压,让艾米尔惊喘不已,即便他咬着自己的手背,还是败下阵来。
作者;
作为君主必须像狮子一样勇猛,有必要时也得像狐狸一般狡猾。所以艾米尔是遇受则攻,遇攻则受的角色,(能攻下他的,并不多见)他有很好的君主底子,却没那命。
因为他碰到的是一个更棘手的劲敌,而且他输在太感情用事上,比苏丹有人情味。(剧透;被特瑞斯使了美人计,而全盘计划竟是苏丹策划的。如何勾引艾米尔也是苏丹让特瑞斯按部就班的,也就是说肉体上是和特瑞斯,而精神上说深点是和苏丹间接恋爱。)
我保证下面有肉,但不是两人间接肉,是3 p,为了补偿看文的小天使们,我尽量把煮的香艳一点,满足想看这对cp肉的小伙伴们。又要有肉,又要不破坏剧情,权衡之后,只能用这种方法写肉了。
这文的剧情我想三言两语带过,一是因为在龙马更,我也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作者,即便写剧情都有人踩。二是考虑到篇幅和自身可使用的时间有限。目的是快快结束它(虽说想快结束,事实上还有好多好多剧情咋办?)反正为了不坑,又不会太少人看,只能牺牲点剧情篇幅了。不过这里还是要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天使,我这篇文真的是很冷门很冷门的题材,而你们居然锲而不舍的追到现在,给予我莫大的支持,让我也有了坚持到底的决心。
另外我在副CP上也费了不少笔墨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内容,至于VIVI说的小黑屋play的确大纲里有,但是要到文章结尾才会上啊~怎么办怎么办?还有什么迷香,别忘了这是在十四五世纪啊,没有中枢神经系药物。就算有蒙汗药,那也不是催眠药物,只是麻痹一下身体,绝对不会神志不清不知道被OOXX了的,就算真不知道第二天屁屁会疼的不是?一样会暴露,所以这个谎编不圆啊。(;¬_¬) 还是说你想看的其实是苏丹受?事实上最糟糕的是这文的设定啊~对于一篇肉文来说太认真了点,想乱搞一下都难。以后在小番外里可以满足一下你,恶搞一个平行宇宙什么的,让帕夏大人穿越到一个他本人不存在的世界里去(耽美重生遍地是,但没人写这种题材),他认识所有人,甚至知道他们的脾性,但所有人都不认识他(这种很萌,很郁闷很伤心很失措,心理落差很大。)为了糊口为了自保,只能先混去宫廷当御用诗人,或者太傅什么的~本想着一步步往上爬的,结果不幸爬错了地方,不是官场是后宫。一不小心把上司掰弯了,工作时整天性骚扰怎么办?急,在线等。(其实也没时间写,自行想象就好,话说历史上这种事还真有过几回。)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38最浪漫的事不过如此,用生命换你回眸一笑
夜阑中,大维齐尔府邸外熙熙攘攘聚了些兵力,暮雨霏霏间,超尘逐电的驶来一驾马车。
府邸外这些都是艾米尔临走时留下的私兵,家主有令闯入者,杀无赦------即便是苏丹的亲军,或许这后半段话才是重点。
事实上这区区百人,又身在伊斯坦堡,如何抗衡禁卫军?不过是拿命换时间罢了。
这些人心知肚明,当耳闻马蹄传来,个个捏紧手中铁器,向神明虔诚的祷告。
见来者的车帐上同样挂着金线月桂才松了一口气,风驰雨骤下,马匹一声嘶鸣,华贵的贵胄马车便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正门口。
车上走下一些人,最后一位便是没去吉兆之门的雷纳托。
一声轰雷下,他嗤笑一声,闪电中让原本倜傥的容貌变得狰狞。去求苏丹,不如来求一人,这满城风雨也该是停息的时候了。
老者靠在窗棂前和妻子下着象棋,当老妇见人带兵前来,局促不安,竟忍不住的饮泣吞声起。
“哭什么,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大维齐尔依然安之若素的催她下完这盘。
老妇双手捂着嘴,潸然落泪。都是她的错,都怪自己当年盼丈夫出人头地,不曾料到这功名利禄是一条看不到头的断头路,毁的彻底,将原本美好的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你后悔过嫁给我吗?”大维齐尔用指腹抹去她的泪水,静静的凝睇着眼前这位陪了自己半世的发妻。
老妇一个劲地摇头,岂会嫌弃?本是穆斯林的丈夫为了迎娶东正教的她,而背弃了信仰终身只娶一妻。她还不知足,还要望夫成龙,结果哪?家破人亡,四个儿子最终只剩一人,那个人如今也不是他们的儿子了。丈夫已是待罪之人,白驹过隙,伊斯坦布尔只带给他们噩梦,从当上官僚之后,夫妻两每晚都无法安心入眠。
人不能太贪心,贪心的人最后往往一无所得,上帝说的一点没错。
无人阻拦的雷纳托手无寸铁,不带一兵一卒,只提了一瓶尚好的红酒,大摇大摆的踱入。
若不给陛下颜面,自然他们阿塔蒂尔克家也骑虎难下。他必须来个先斩后奏,也唯有他才能。
解铃还须系铃人,求陛下不如求大维齐尔,他坚信唯有自己可定灾屯,这瓶酒才是所有人的解药。
他别有用心的穿着一身绣有家纹金线月桂的正装,将那昂藏七尺的男儿衬托的气宇轩昂。下人见来者是与艾米尔同出一脉的阿塔蒂尔克家,个个如释重负的深呼吸起。
大维齐尔请他入座,雷纳托未坐,见了老人,他衣摆一甩膝下跪不愿抬头;“家叔欲问大维齐尔借一物------”将酒呈在老者面前。
雷电大作,将他下一句吞没在漆黑一片的暮夜中。整个园中十来人守着,而这句话听全的唯有大维齐尔一人。
老者平静的神情开始凝重,用颤抖的声线问道;“他如今身在何处?真是他说的?”
“千真万确,家叔如今被困托普卡帕宫。”雷纳托面不改色,坦然自若,即便撒了这弥天大谎。
老者念他身着金线月桂,又口口声声唤艾米尔叔叔,便信以为真。他仰天长叹,任肆虐的冰雨倾洒面庞,闭着眼抽泣着;“我不怪他。”
“若大维齐尔愿借,家叔在苏丹面前力保您全家平安,这桩案子就能不了了之。”雷纳托猛然抬头,一道电掣劈开夜幕,印在那张俊逸但阴鸷的脸上。
老人百味杂陈,转过头来凝睇着不远处端着盘子准备招待客人的妻子,她早已苍颜白发,满目憔悴。
但此刻在大维齐尔眼里的却是;那个美得出尘的富商家少女。
几十年前安那托利亚的一个小城镇里,一位清贫的诗人爱慕一位希腊籍的千金小姐。他两袖清风送不出一件像样的礼物,只送了一个空木盒,盒子里只留着一张写这诗歌的小纸条。
即便那么个空木盒也是他节衣缩食攒了好久才得来的,他本无奢望,只愿表达压抑已久的爱意,可那一天小姐居然答应了,收下木盒与他私奔。
一路上,是她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到今日。
那双芊芊玉手在艰辛的操劳下,粗糙不堪。
从离开的那时起幸运的穷小子许下一个愿,要在那木盒子里装满珠光宝气。
谁都不曾想到,被自己岳父瞧不起的穷酸鬼,如今贵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大维齐尔。
细细算来,他都没给发妻办过一场体面的婚礼,连生辰之日都不曾送过什么。娶了便是他的人,小姐也不曾埋怨过一句。
太多的纸醉金迷让穷小子淡忘了那个愿望,虽不再娶妻,却在外沾花惹草,让小姐伤透了心。送给风尘女子们的首饰数不胜数,但这么多年了,那盒子依然还只是个空盒子。
老人心如刀割的向妻子摇了头,站在雨中纹丝不动,怔忡良久对雷纳托决绝的点了头;“就拜托他了。”
“辛西亚,还记得那年那个破盒子吗?”他唤着发妻,犹豫的问道,或许早没了吧?
妻子惘然的注视着雨中的两人,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丈夫为何此时此刻提起此盒?她点了头,那盒子是她的宝贝,敝帚千金,岂会弄丢?
见那盒子还在,大维齐尔安心的叹了气,便命她取来,并在廊檐下备了纸墨。
她跟着他吃过这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这辈子都没送她什么像样的东西,也该是补偿的时候了。老人追忆起那些既苦又甜的曾经,久违的幸福浮上心头。
此景正如当年改变彼此命运之时如出一辙,曾经许下的愿,如今依旧没有实现。寥寥几笔之后又放了一张,大维齐尔过意不错的合上了它,那里依然没有珠光宝气,只有一文不值的两张纸。
“男人间有些话要谈,你先回避一下。”他驱走了妻子,将雷纳托引入书房。
了却心愿之后,四下无人,唯有两人,大维齐尔亲自打开红酒,大口灌入;“真是好酒!”
雷纳托问他所借之物,不过是这条老命罢了。既然艾米尔要,那就拿去吧。
自己一命,保众人太平无事,值了!
妻子回到卧室,忐忑不安的打开了几十年不曾打开的木盒,那里有两张纸,一张是当年的情书,另一张是方才的信。
“愿来生成为无名之花,默默盛开在你的足下,待你那清冽的回眸一笑,静静的躺在你的掌中枯萎。绝笔。”
雷电交加中,老妇捂住双眸,失声痛哭。那是她一生最贵重的珍宝,那是一生的至爱用命换来。
“我现在的确送不起什么给你,但保证将来若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定要在这里放上这世上最贵重的宝贝。”当年那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穷小子将它放在她的掌中,嘿嘿的笑着。
淅淅沥沥的雨真的停了,到了拂晓才有仆人发现老爷倒在地上,那时为时已晚,大维齐尔留下遗书,让人称他血崩而亡(脑淤血)
晨光熹微间,雷纳托已等在第二宫殿前,向苏丹负荆请罪。而苏丹自然不会怪罪他,更该论功行赏。大维齐尔这一命保的不只是众人的颜面,更是他雷纳托加官进爵的契机。
作者的话;
我卡肉了~~老司机卡肉了怎么办?要写BG3p 我卡在那里写不出来啊~
只能先写后面的剧情,下次更的时候再把肉补上。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用彩蛋大鱼大肉来补偿,其实彩蛋我有存稿5000字。
大维齐尔的信,其实我抄袭的是日本江户时期,将军写给下嫁给他的一位天皇家公主的辞世书。细节记不起了,大致就是这样,写的是自己觉得对不起那个女人,若有来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只愿默默去爱,用生命去获得她微不足道的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