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天亮了也不知道,怀里的女人被什么人带走也不知道,连他自己何时离开的金銮殿,他都不知道。
十二
韦小宝回到从多隆那里暂时借来的住所,屋里没有点蜡,他就独自靠着床榻挨坐着。
仔细分析的话,他家里那几个女人要全部杀掉其实完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双儿武功不错,不知多少次都要靠她来抵抗危险。荃姐姐论起文智武斗更是难逢对手。剩下的几位几 乎都有着一些能够防身的招式。能够一次杀了她们的人,必然武艺高强,出手狠辣。
建宁说那些人留她一命是因为“奉旨”。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那样做?
像建宁说的,因为那个人对他的独占欲?不可能。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和对方的女人吃过味。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么真凶的嫁祸就显而易见了。他们杀了他全家,嫁祸给皇上。到底会是谁?
韦小宝想到什么似的,陡然睁开半眯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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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神龙岛已灭,天地会也回不去。以他那可以忽略不计的微薄功夫,不借助点力量随时可能暴尸荒野。他是想报仇,可他并不愚蠢。他需要想想,还有谁既有本事,也能为他所用。
他终于快睡着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个人过来了,随即似乎脸庞似乎在被那人抚摸着。这么温柔的感觉,是曾柔吧?还是他的荃姐姐?
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双眼被刚点亮的几盏灯刺得有些不适应,但他急匆匆地要睁眼看看到底是他哪个老婆来投怀送抱。
他早应该知道是谁的,现在除了那个人还有谁会在这个时辰来找他?
“奴才韦小宝参见皇上。”他半坐起弯了下腰身。
康熙默然在他床边坐下。
今天他连理由都懒得找,便逃避了早朝,或者说逃避见他。
“我有意将建宁以公主身份厚葬。”
韦小宝并不答话。
“她的死因朕也已昭告。昨晚的侍卫中有细作,大逆不道向朕行刺,是建宁以血肉之躯替朕抵挡。”
“……”
“你若觉得公主身份不妥当,也可以改以诰命夫人的身份。”
康熙这种殷勤的态度令他更加心乱。他杀了他天地会的弟兄,讲义气的他是不是应该恨他才对?但是一想到建宁临死前说的话,一想到有人竟如此费尽心机地去嫁祸于他,又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担忧。
“你累了对不对,你休息吧,朕也回去了。”
“皇上!”
身后的人发声,康熙折返。
“奴才请旨离宫,奴才要为家人收尸建墓,希望皇上准旨。”
“……”
“奴才也请求将建宁的尸身带离皇宫,奴才想将她以韦氏夫人的身份,和她们葬在一起。”
中秋过后天气一日寒过一日。屋里烛火被夜风吹得飘飘摇摇,使得韦小宝投射在墙上的身影也跟着飘忽不定。
“朕准旨。”
二人都没有了话语。半晌康熙才看向韦小宝:“你小子又要走了对吗?”
“回皇上,是的。”
“你他妈的……”康熙一声咒骂。
韦小宝抬头,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迷雾,令韦小宝看不明白他迷雾后的眼神蕴含了什么样的情绪。
他的耳垂被那个人不轻不重地捏在手里,又顺势而下地来到他颈脖。不只是他颈脖温热还是那个人一路惹了寒意,他们皮肤间有着很大的温差。
“你不相信我。难道我会连这也查不出来吗?”
“当然不是,奴才不愿皇上为奴才的事操心。”
“□□的这颗狗肺,狼心!”
这个人说脏话还是韦小宝教的,他满腹诗书,自然极少去说这些。今晚他连续两次说了粗口,还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大概他是真的生气。
他们前几日还是那么肆无忌惮地彼此相伴,那些不顾一切的欢愉的是从他们天差地别的命途里硬生生偷来的,现在惩罚骤然而至,搅醒他们“有始有终”的美梦,令他这个凡夫俗子, 和他那个“鸟生鱼汤”的皇帝都一样的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那只逗留在他脖子上的手顺理成章地解开他内衣的绳结,然后伸了进去,毫不客气地汲取他胸前那点温度。
康熙脸上的凝重终于退去了一点,嘴唇反射般地张了一下,便朝他的嘴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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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们都是。可是在做那些艰难的事情之前,他猜想,再偷一晚上的欢愉,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吧?
这种自我欺骗的侥幸心理,像催化般地使他对此刻的温存更是迷恋。
口中的温热迎来那个人带有丝丝清凉的舌尖,他们的温度在无尽的缠绵里慢慢均合。
他的欲望已经被挑了起来,本来就只剩一件内衣,被那个人解开了一半,现在脱起来当然更是方便,不一会儿他就赤了上身。
□□的皮肤还来不及感觉秋夜的冷,就被那个人贴了过来,两个人身上的温度都在急剧上升。就算门外再怎么萧瑟,现在也都与他们无关。
呼吸的节奏越来越快,灵巧的唇舌也没办法再满足欲望。
这个人近在咫尺的脸真的很俊俏,比他见过所有的人都更有吸引力。他被吸引了,就顾不了许多,一把扯过这个人的腰带,解了开来,那人结实的腰腹便呼之欲出。
待到他们完全坦诚相对,那个人就从他的锁骨处一路向下,在肚脐那里略作逗留,便来到那块昂立的血肉,把它包裹在口腔内逗弄。
“小……小玄子……”
愉悦的感觉从那里的根源往上冲入头脑,他判断不了他的小玄子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润滑。那人俯身挺入之时,一再的律动使他即将达到顶点的欲望喷洒出来,把那个人漂亮的小腹弄得湿润一片。
“皇上,对不起……”
“不许跟我说这种话……”
那人的回答他没怎么明白,是不许叫他皇上?还是不许跟他道歉?
他闭上了嘴,除了□□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交合的地方反复摩擦,动作动作越来越激烈,他们都出了点微汗,濡湿了对方的身体。身上的人一边继续□□,一边低头在他肩膀用力吻下去,酥麻的感觉使他无比舒适。身体又不受控制地有些抽筋,眼前尽是虚假的斑斓色彩。
从前脑门到脚趾头都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占有,等两个人都激烈到快呼吸困难的时候,那个人终于离开了他的身体,把白色的浑浊释放在他的侧腰。
淋漓尽致的欢爱终于结束,遗留着的感觉还没散去。韦小宝眼前一片模糊,脑子也一片那模糊,除了这个人之外,他几乎什么也记不得了。
康熙站在床前,背对着他,把凌乱的内衣和明亮的龙袍又一件件穿了回去,便推门离开,没有再次回首。
韦小宝只得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下来,吱呀一声合上了门。
那个人聪明绝顶,岂会不知道他心里的那点打算。
门外不远不近的地方一个打着灯笼的太监跟在他身边为他照明夜路,他走得很急,小太监几乎要跟不上。
对不起小玄子,我不是在怪你,我是不走不行。我不能依靠你的力量去查这件事,否则日后我死了,再见到几个老婆,她们会怪我没种的。
于是几日之后,他韦大人带着公主老婆离开了皇宫。不同于上一次的偷偷摸摸,这次因为有皇上的口谕,他可以大摇大摆地面对这座紫禁城里所有的人。
十三
昔日雕梁画栋的韦府如今只剩下燃烧殆尽后的破败。以韦小宝如今尊贵的地位和家缠万贯的财富,自然是不会可惜这么一座宅子。所以他有些失控地冲进去时,身后那几个抬着建宁尸身的侍卫显然是不明其中的缘由。
任凭他再怎么翻来覆去地找遍角落,也找不到一具全尸。粉末的灰烬中余留着黑如焦炭的残骸摩挲在手中也难以分辨出是谁,只能肯定这一定是他的家人。他打开带来的锦盒,无比小心地把它们送锦盒中。其过程并不容易,不知因为什么,他的手一直在颤抖,头晕得几乎无法站立。最后门外的侍卫看不下去进来帮手,才将这件事做妥当。
他韦小宝真是有失水准,竟然在几个侍卫面前也会失去控制地流露哀伤。虽然这不是什么要紧事,但被人瞧出真实的内心始终是不够稳当,他深谙此理。
韦小宝于是不甚在意地背过手去:“你们几个手脚很是利索,这两锭银子是爵爷我请几位吃酒的。”
这几个侍卫原本在多隆手下当差,因武功较为出众,便被皇上指派保护韦爵爷出宫办事。韦小宝来了这么一下,这几个人在听命于他时便会多出几分力。
“多谢韦爵爷!”
“嗯。”
一行人于是再次赶起了路,随从因打点过了,自然也就没有异议。韦小宝在侍卫的疑问中告知自己心中的目的地:雾灵山。
他要将自己的夫人子女安葬在雾灵山上。
那个常年因雾气氤氲而得名的地方,不仅鲜少花鸟,风景平平,且地多泥沼,实在算不得景色宜人。中原境内的名山大川比比皆是,就算把范围缩小到北京城以内,也有的是风景优美的山野。凭他韦爵爷一句话,除了帝王陵以外,又有哪里是葬不得的?
然而他看着棺中神色安详的建宁和怀中的锦盒,面露柔情地说:“我们去雾灵山。”
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侍卫们简直想临阵脱逃。
所谓“雾灵”,人烟稀少,瘴气弥漫,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幽森恐怖的鬼地方。
他们抵达这里时正是黄昏时分,韦小宝肯花钱,山脚下的客栈便也将活人死人照单全收。呵,只一间房,便开价二十两。
韦小宝留下两个武功最高的侍卫在他的房内打了地铺,有了这层保护,他便略微安心地睡了。
深夜时分,门外几缕轻烟飘散进来,屋内的人便彻底没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韦小宝睁眼便看到原本留下保护他的两名侍卫已经被人杀了,尸体横陈在他眼前。他便欲上前,挣扎之下才意识到自己也已被人五花大绑。
身后绕出来一些人,青木堂里只剩下钱老本,洪顺堂和玄水堂一众人等倒是一个没少。这一张张的面孔他都熟稔,但那一副副狰狞的表情有点不能适应,不过这点不适应很快就不是问题了。
脸上被人狠狠扇了一下子,韦小宝很是吃痛。
“你这个不要脸的汉奸狗贼!满清狗皇帝的男宠!天下第一无耻之人!你还我徐大哥和道长命来!”
韦小宝吐了一口唾沫,清出口中腥甜的血丝。
洪顺堂堂主方大洪。
他身上又连续挨了几脚,不只是第几下的时候,似乎断了一根骨头。后面几下力道越来越大,那根断了的骨头几乎要戳到了他的脏腑。
“跟这个狗杂种费什么口舌?我看不如直接一刀杀了他!”
玄水堂堂主林永超。
白晃晃的刀尖冲着他,身上脸上的拳脚也没有停下来,他身体本就痛得吃不消,只得闭着眼想往后缩。
“等一下。”
这一声喝令之下,招呼在他身上的那些“见面礼”全部停止了动作。
看来此人俨然已替代了他的师父,成为了天地会的总舵主。
那人从后堂走来,走到韦小宝的身前,伸手狠捏住他的下巴。
“韦爵爷,多日不见,你过得可好?”
韦小宝全身一个激灵,瞪着这个人。
郑家二公子,皇上封的海澄公,杀他师父的凶手……郑克爽。
他们是老对手了,几次针锋相对他很少吃亏。现在狭路相逢,他又是这样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自然少不了被对方夹枪带棒地狠狠羞辱一翻。他默然以对,只想等这个无耻的人快点收住,这样正义凛然的嘴脸在他看来实在是让他太过恶心。
郑克爽眼见韦小宝耳中屏蔽了他的羞辱,气得面部扭曲,拔出剑便朝韦小宝肩膀刺了进去,又不□□,只让剑锋在他的肉里不轻不重地搅动着。韦小宝痛得要命,呲牙咧嘴的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体一下抽起筋来,钻心的疼痛中听觉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韦小宝,你杀了陈总舵主嫁祸给我,你认不认?”
剑锋又深入了一些,左右挑动着他的血脉。
“你进献谗言,与满清皇帝沆瀣一气,又害死青木堂徐天川和玄贞道人,你认不认?”
随着剑的拔出,他的血也喷涌出来。
“你一直都是满清皇帝安插在我们天地会的线人,你个狗杂种竟然还不知耻辱地上了他的床,与他做了世上最无耻的勾当,你认不认?”
剑刺入他的大腿,剑柄一转,剜出了一块血肉。
韦小宝几乎痛得头皮都木了,鼻腔里像是吸不进气一样,憋得他难受,他努力地把气息喘匀。他想抬头,但是没有力气,只能抬了一下眼皮,却看不清这个人的丑陋的脸。
“郑克爽……假传皇上口谕……杀了我全家……你倒认不认?”
就是这个人了……
排山倒海的痛苦没有能模糊他的判断。
这个郑克爽是杀了总舵主的凶手,投靠清廷的汉奸,把爷爷奶奶“卖”给他抵债的不孝子,想勾搭他老婆的乌龟,对他跪地求饶的软蛋……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还能让天地会听命于他,再来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被指责的人脸色变了,欲盖弥彰之下,自然再次要挥剑。手上吃力,原来他的手腕被钱老本捉住,阻止了他。
“郑公子要是想让这狗贼死,刚才昏迷时杀了他便是。”
郑克爽闻言咳了一声。钱老本没说错,照计划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
“韦小宝,这些年你做了满清狗官,不知搜刮多少民脂民膏。现在你如果能为我天地会反清大业把那些不义之财悉数交出,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真是可笑,不过为了钱。韦爵爷的钱财被外人传得有点夸张,说他富可敌国的大有人在。既然他有这么多钱,又日日身在皇宫,那么去他韦府搜刮无疑是第一选择。
“你来,我告诉你一人……”
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韦爵爷,他孤立无援,又虚弱成这样,便是顺着他的意又能如何?
郑克爽突然尖叫,用力地推着韦小宝。众人见状吓得一拥而上,然而韦小宝认准了这个人,咬着他的耳朵任凭身上如何吃痛也不松口。
等众人终于把郑克爽解救出来的时候,韦小宝血红的眼睛依然盯着他,嘴里淌下刚刚咬他耳朵时他流出的鲜血。
郑克爽捂着耳朵哭叫不停,有几个属下便狠狠抽韦小宝的耳光,每一个耳光的声音都无比响亮,几下之后,他的脸就已经红肿一片。
他早该知道,现在的天地会和师父在的时候已不可同日而语,这些人已经是不分是非,颠倒黑白。既然落到他们的手中,他大概生还的希望很是渺茫。好在他在来这之前,已密令其他几名侍卫带着他老婆孩子的尸骸去了百花山修建陵墓。那里百花齐放漫山遍野,她们,一定很喜欢……
他浑浑噩噩的,脑筋实在不清楚。只是有一个希望越来越强烈,他知道他的女师父居住在雾灵山上,皇天菩萨保佑,她老人家可一定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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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后记:
- - 俺真的很不擅长写阴谋诡计啊肉体折磨什么的,所以写得乱七八糟,有点不知所云
不过小宝不肯不依靠小玄子的力量,那么要深入虎穴的话,暂时吃点苦头是没办法滴
十四
正是雾气浓厚,深秋寒意凌冽。在痛觉浑噩中悠悠醒转,韦小宝动也难动,伤口的溃烂处被洒了一些东西,他之前昏迷时察觉不了,现下血肉腐蚀的余味意韵正浓,身上还多了不少新伤口,剑伤鞭挞一应俱全。虽然不是此刻遭的罪,但不减分毫的痛觉延续到此刻也足够他消化的。
身体的苦头是预料得到的。他从韦府出来以后就察觉到有鬼祟的身影一路跟踪,他私下吩咐一些侍卫悄悄换上百姓的衣服去安葬他妻儿,便将计就计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