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青对村民笑笑,“无须担心,就是听听葛三兄想对我说些什么。”
村民见制止不了,心急之下一拍大腿只得往田间跑,欲把睦野叫过来。
曲溪青笑着睨了葛三一眼,一眼就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跟他往一旁的林子深处走去。
竹林葱郁,他越过修葺的小道,往深处拐了几道弯,越往深处走地方就越阴暗,很快,外头的动静被彻底隔绝。
这片竹林生长多年,繁茂的枝节遮天蔽日,林中幽静,曲溪青走起路来没有一丝声响,葛三色眯眯地跟在后面,并未察觉出有任何不对劲。
另一头村民跑到田边,他朝睦野一边喘气一边叫嚷,睦野走近,还未询问,村民便着急道:“睦郎、你、你快去——”村民艰难的咽了咽嗓子,指向方才的地方,道:“曲公子跟葛三走了!”
额头青筋一跳,睦野没再多问,顾不上打理身上的泥巴,疾步往村民所指的方向过去,最后索性跑了起来。
道上空无一人,睦野扬声唤了曲溪青几遍,得不到回应,他在原地沉思,很快,目光转向竹林一处,往深处寻去。
第21章 走火入魔*
“小美人~让老子好好疼爱疼爱你——唔——”
一阵青烟化开,葛三重重摔倒在地,手脚微微抽搐后立刻不省人事。
曲溪青伸出脚尖踢了两下葛三,看他没反应才轻蔑一哼,优哉游哉离开这处阴暗之地。
蛇就是蛇,他就算化出了人形,也并无太多善恶之分,全凭喜好做事。
曲溪青被葛三的轻薄惹恼却并无教训他的心情,只是当他看到被葛三掌掴到神志开始错乱惊惶的许莺,顿时想到在其他人眼中的李三娘。
李三娘待他很好,许莺和她颇有相似之处,他心中遂起了怜惜之意,生出教训葛三的念头。
头一次教训人让他不免兴奋,临近竹林外,前方有人影晃动。
曲溪青止下脚步,直到黑影唤了他的名字,他立刻应声,睦野疾步赶到。
睦野站在曲溪青面前把他上下打量一遍,“没事吧?”
曲溪青摇头,“我能出什么事”他笑吟吟的,身子故意往旁边歪去,靠在睦野肩上,“你担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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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野又问:“葛三有没有对你.......”
曲溪青笑出声,“他能对我怎么着,我把他甩开了。”
睦野松了一口气,他有不少关心曲溪青的话,奈何一时说不出口,全都憋在了心底。
两人走出竹林,曲溪青才发现睦野竟然从田里直接跑过来找他。
睦野鞋子没穿,裸露的腿脚沾满了泥巴尘土,更别提刮在脚上的草草叶叶,甚至钩刺。
他顺着曲溪青的视线往下看,面庞猛的绷起,嗓子紧了又紧,愣是吐不出半个字。
曲溪青抬头,他定定看着睦野,凤眸晶亮闪烁,紧接笑弯下腰用手指抹了一把湿润的泥巴,对他晃了晃手指头,“木头~”
睦野:“......”
曲溪青:“阿野哥~”
睦野移开视线,嘴唇嗫动。
晚饭睦野杀了一只母鸡熬汤,鸡汤还未出锅,黑贝就迫不及待地围在睦野腿边团团转,狗舌头吐得老长,几滴口水落到地板,不停哈气。
睦野轻轻敲了一下黑贝伸得老长的脑袋,余光一转,在屋内瘫着休息的曲溪青闻香也从软塌上围过来,他身上仅松松散散披了件竹叶青的春衫,衣带没系好,雪白的肩颈露出大半,瞬时就夺了睦野的心智。
睦野急忙收回目光拨动火候,曲溪青肚内的馋虫被勾起,一时未注意到农夫的不对劲。
他紧紧盯着锅内的鸡汤,只差没和黑贝一样流口水。
“阿野哥,咱们什么时候开饭?”
打从曲溪青被睦野从城内接回来,来了情趣就叫睦野一声阿野哥。最初他是故意的,后来渐渐习惯,久了睦野也就不再出声制止他,默认他的行径。
睦野说:“我准备给娘送些鸡汤,你在家里先吃,不要等我。”
曲溪青不愿独自留在家中,“把鸡汤全带过去,我们陪大娘吃完再回来。”
他眼神里的渴求向来不加掩饰,睦野点头,他的心境有所转变,不再和以往那样总对曲溪青的请求抗拒。
两人一起去看李三娘,李三娘见到曲溪青直笑得合不拢嘴。
这几日曲溪青没跟睦野过来看她,她问过好几次睦野都闷不吭声,弄得她以为两人闹了争执,曲溪青不愿意过来看她。
李三娘担心两人争不和,又或是睦野头脑简单不会哄人,她就去问曲溪青。
曲溪青撒了谎,“前些时候身子不舒服,吹不得风就没有出门,大娘你别担心。”
李三娘对曲溪青极好,从前她是一心系在睦野这个儿子身上,如今多了一个“准媳妇”,放在睦野身上的注意力便转了一半到曲溪青身上,两人过来看她少看到一个人都不行,生怕他们闹出什么矛盾。
睦野本不是话多的人,从前他和李三娘吃饭时,基本都是李三娘问一句他答一句,如今曲溪青过来,就成了他们两人交谈,睦野在旁边默不吭声的吃饭,待两人聊得入迷忘记吃饭,他才适时出声提示。
陪李三娘吃过晚饭,哄得她入睡后,曲溪青才跟睦野离开。
村民早早睡了,村子静悄悄的。出了外头,才发现天色暗红阴沉,在山中走夜路,四处都黑灯瞎火的。
走了不久,曲溪青无端生出几分闷热。他伸手对天虚抓一把,接着转了个方向抓住睦野的手臂,“要下雨了。”
睦野沉声应答,他看了眼被抓住的手臂,终究没把手抽开,两人维持一个姿势回到屋舍。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雨落在屋檐上响起淅淅沥沥声音,一记春雷轰鸣,扰得燥闷的曲溪青在软塌上翻来覆去,体内好似燃烧了一团火,亟待宣泄。
屋内响起睦野沉厚的嗓音,“睡不着?”
曲溪青闷闷地应他,“我好热。”是发情期的缘故么,还是今晚喝过鸡汤,给他补过头了?
翻身的窸窣声过后,睦野起身走到窗旁将窗户打开,外头的风吹进来,凉凉的细雨顺着风飘入,送来一丝丝清爽。
睦野在窗户旁站了好一会儿,屋内黑暗,他一直看着曲溪青的反向,问:“可有凉快些。”
曲溪青没回话,睦野便耐心等待。直到听到软塌方向传来平缓的呼吸起伏,确定曲溪青入睡后,才将窗户掩去大半,留下一条缝隙让风钻进来。
翌日睦野还没清醒,便隐隐听到屋内响起轻柔的喘息。待意识集中,才发觉他并未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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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边的软塌上,曲溪青衣裳半敞,被褥落了大半在地上 ,他靠在一侧,双腿曲幵,手指上下抚弄胯下翘起的阳物。
粉如玉柱的茎身直挺挺的翘起近乎贴在小腹上,清晨时分本就有些凉意,可此时曲溪青只觉得浑身跟冒火似的,翘挺圆润的臀难耐地磨蹭身下的软榻,他加重了手指揉捏的力道,不多时 ,握在手中的茎头顶端缓慢吐出黏腻的晶亮的水来。
他舒缓叹息,两条嫩长的腿门户大敞,被褥完全落地也毫无察觉。
素色的衣裳已褪到腰处,纤腰如蛇形时那般轻轻摆动出柔软的弧度。
曲溪青往后仰起头,近乎全裸的他握着柱身套弄的动作愈发快 ,口中的吟哦也随之放浪起来,嗯嗯啊啊的,浑然不觉房中还有另外一人。
睦野完全懵了,大清早起来就看到眼前的……
理智告诉他非礼勿视,可全身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不过刚起身的时间,额头就冒出一层热汗来。
最要命的是,他是个体魄健壮的正常男人,有人当着他的面脱光自渎,他是男人不是圣人,如何能不走火?
睦野艰涩低头,他看向身下高高耸起来的一团,宽松的裤子难掩底下昂扬的弧度。
难堪、不安、羞窘接至而来,软榻上曲溪青还在自渎,睦野艰难迈出一步,才搭上门,身后突然贴上一具软滑的躯体,光洁的手臂如蛇绕过他的腰身缠了上来。
曲溪青脸上全是沉浸在情欲中的迷离之色,他轻挑地往睦野耳垂呼气,仿佛发现了美食珍馐,往前探去,红眉将睦野的耳垂 含在嘴里软软轻啃。
牙齿轻咬看耳垂,湿滑的舌头从上面细细舔过,发出啧啧的声响。
有水丝顺着睦野的耳垂落下,曲溪青偏下头,往他的颈边舔了—口。
被舔过后的睦野如遭雷击,一滴汗从滚动的喉结滑落。
屋内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和轻挑地吟笑。
曲溪青全身赤裸,他挺动翘起的柱身往睦野身后难耐蹭动,小孔中流出的水沾染在农夫衣物上,布料薄薄的一层,黏腻之感让睦野突然回了神。
他脸红耳赤的想要挣脱,曲溪青却先他一步,缠在腰上的手往小腹之下滑去,隔着裤子,捂在那高高的昂扬翘起的阳具上。
睦野懵了。
曲溪青按在阳物上的手隔着布料缓慢揉动,他意味深长的舔了舔眉,“很大嘛……”
睦野木着脸死死盯着被揉弄的阳物,艰难幵口,“放、放幵——”
“嗯?”曲溪青使重了力气揉捏,听到睦野倒吸一口气后,才满意道:“你说放幵?放幵什么?”
“……”
“你不说明白这是什么我就不放。”他轻笑,吮了一口睦野通红的耳垂,响起啾的一声,“喜不喜欢我这样碰它?”
睦野:“……你放——”他闷声一哼,阳物被揉得突然弹起。
曲溪青一只手捉不满,便两只手握住那柱身,隔看裤子也能感受到阳物的滚烫。
他轻轻笑看,手指沿看粗大的柱身上下摩擦揉动。停在硕大的顶端时,便刻意往阳物顶端的小孔戳弄,那怒涨的阳物高高弹起,很快,流出的水将裤头全部沾湿,满手的滑腻。
曲溪青松幵睦野的裤腰带把手滑进去,炽热黏腻的阳具把里头的布料全打湿了,粗壮如儿臂,两只手只堪堪捉了半边。
睦野身体绷得死紧,颈上青筋暴起,身前后背全是汗。
“嘴上拒绝,可这里骗不了人哦一一”
曲溪青噙了睦野的耳垂,上下揉弄阳具的手一只滑入底下,一个使劲,两只手分幵捏住的一半囊袋和柱身,顺看褶皱的纹路 ,细细抚弄。
被人如此玩弄敏感的阳物,睦野重重喘出,他发了狠,野蛮的把身后的曲溪青扯幵,铁臂一抄,曲溪青被他用力扔上软榻接着压上去。
睦野双目赤红,脸上、脖子上的汗落到曲溪青赤裸的身体。
“你! ”他幵口欲骂,对上曲溪青肆无忌惮的笑,喉结一滚, 猛然发疯似的报复性埋头往他耳垂重重一吮,待曲溪青溢出呻吟,他顺着满手的柔软细腻,舌头重重从耳垂往下滑动,水丝将曲溪青的肌肤润的晶亮,肩膀湿淋淋的一片。
当睦野的眼睛落在如豆子般小巧红润的乳首上时,他张幵嘴, 用力一啜。
曲溪青躬身将乳尖往他嘴里送,“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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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高吟,牵回了睦野魔怔的神智。
睦野双目发愣地看着被他压制身下赤条条的人,猛的松开钳住曲溪青的手,埋头往屋外跑了。
曲溪青睁着欲求不满的眼:“……”
早晨的荒唐之事一直萦绕在脑海,在田里劳作的睦野频频走神,他回头张望,岸边曲溪青对他摆手,他骤然惊醒,告诫自己要集中精力,不得在想那荒唐之事。
曲溪青嗤嗤笑弯了腰,这已经不知道是睦野第几回用这种目光看他了,想到今日尝到的销魂滋味,他舔上唇角,对农夫的身体满意得紧。
接近晌午,村民上岸休息。
睦野回了岸,却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闷着脸吃锅贴。
曲溪青思忖要如何逗弄他,附近村民谈论的话飘到耳边。
“嗨,你们听说葛三的事吗。”
“这瘪三咋的,又打他婆娘了?”
村民嗤笑:“这瘪三昨日拿着从他婆娘那抢来的钱去快活风流,结果窑子里的人说他不能人道,村里都传来了!”
附近的村民一哄而笑,唾沫齐飞骂他活该。曲溪青跟着捧腹大笑,眼前一暗,他抬头,睦野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他。
曲溪青心中一紧,“怎、怎么了。”
睦野拉着他往静谧的地方带去,四下无人,睦野才道:“葛三的事是你做的?”
曲溪青装傻子,“你胡乱想什么。”
睦野沉下脸色,看不出喜怒。他道:“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曲溪青火从心起,“就是我做的又如何,葛三这种人,让他不能人道已经便宜他了,他活着就是个祸害!他把许莺害得那么惨,没要他的命就不错了!”
他气呼呼地吼了一通,睦野却仍面不改色。
曲溪青环臂道:“反正我做也做了,你若是气就骂我吧!”
睦野静静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叹气道:“我不气,做甚么要骂你。”
“那你为何不让我做。”
睦野只道:“总归是不太好。”
曲溪青不依他,“葛三才不好!”顿了顿,他不想睦野讨厌他,便凑近对方,狐疑问:“你真的不气我?”
睦野:“没有气你。”
曲溪青又问:“那、那早晨的事你气不气我?你一上午都没有跟我说话了。”
睦野:“……”
第22章 情毒致死(含入V消息)
时值春末,忙碌的春耕暂时告一段落。
丰河两畔的田亩一眼望去满是清油嫩绿,度过了每年最忙碌的一段时节,村民们各个喜上眉梢,载着农具回去时沿途放声吆喝,纯朴的乡歌在山间飘荡久久不散,惹得曲溪青捂住耳朵,郁闷问道:“这唱的是什么歌。”
睦野拉着木推车,眼角滑过隐约的笑意,“这是向山神祈祷的曲子,每年春种结束,村民都会唱这首曲子,向山神祷告,愿他保佑村里今年风调雨顺,迎来丰收年。”
曲溪青对此怀疑,眼神满是疑惑,“真的灵验?”
睦野微哂,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心诚则灵。”
他一笑,曲溪青惊了。好奇地伸手摸上睦野的嘴角,狐疑问:“你、你笑了?”
纤长的手指沿着睦野嘴角摸了两把,睦野生硬地把脸瞥开,只是耳根子却蔓延出一片烧红。他肤色深,远些旁人看不出,可曲溪青靠得如此近,一眼就捕捉到睦野神色的变化。
他跟着傻傻地笑了两声,转过一边要去看睦野的脸,睦野遂又将脸别过另一侧,这你躲我赶的嬉闹,睦野还是头一次做出这样稚气的行为。
待睦野惊觉自己异常的举动,便沉下嗓子咽声,渐渐恢复往日老成稳重的神态。
两人走到村落中部,看到前方聚有不少村民。
村民们围成一圈似乎在对里头的东西指指点点,更有人当场破口怒骂,他们还未走近,就听到村民们口中骂出畜生、猪狗不如、遭受天谴诸如此类的话。
曲溪青转头问睦野,“那里发生何事了?”
睦野蹙眉,走近后才听明白事情的缘由真相。
葛三竟然将他的妻子许莺活活弄死了,而且用的是花楼中那些极为下作手段。
那许莺也是瞎了眼命苦,她死时的样子极为凄惨不堪,浑身光裸青紫,血迹斑斑,前身后背都是被鞭子虐打过的痕迹,身下那处更被折磨得惨不忍睹。
许莺的尸首已经被搬出来用布遮盖,村长让人将葛三压制住捆绑起来,义愤填膺的村民纷纷提议把葛三打死淹死,有人则认为报官妥当,听到要报官,另一头的村民立刻扬声反驳。
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宝泉村地处较为偏远,官衙鲜少管辖这带地方。那些差吏除了每年收税时来得勤快,其余时候约莫是不闻不问,大多数村民也习惯出了事不报官,实在解决不了,就找村里地位声望高的人出面衡量如何处置,而村长便是首要的人选。
如今村子闹出人命,只怕他们不亲自将许莺的尸体和葛三人带去城内,城里怕是不会派人过来处理的。且城内的差吏时常说一套做一套,去年差吏就违背了下达的指令,多收取了他们的税钱,村民知道真相后拒交多出的钱,那些差吏一火,村民们还平白无故地招来一顿毒打,因而大部分村民都提议私自处置葛三,不能交给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