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情凝殇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虐恋]—— by:浅予执幽

作者:浅予执幽  录入:08-23

冉洛乖顺地跟在战渊身边,心里美滋滋的。
训练结束后,战渊难得地对他又哄又骗,总算消除了两人的芥蒂。
战渊一路绷着脸不说话,刚进家门,就把冉洛抗了起来,丢在卧室的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冉洛心里直打鼓,从床上爬起来:“战渊,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冉洛,我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当我战渊是死人了。”战渊把衣服一扔,便压了上去。
“战渊,有话好好说,别对人家这么暴力嘛,人家……唔唔……”嘴被堵上了。
一番激战过后,冉洛趴在床上,□□在外的背满布青紫痕迹。他扭头,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战渊。
战渊顾自穿衣服,没理他。
“痛。”冉洛嘟着嘴,满脸委屈。
战渊的动作一顿,又继续。
“痛……呜呜……痛……”冉洛又开始哭,只打雷不下雨,偶尔瞅一眼战渊。
战渊走到床边坐下,冷眼看他:“你要是再敢和乔羽楦纠缠不清,就不只是痛这么简单了。”
“呜呜……人家真的很痛……”冉洛伸手揪住战渊的衣角,小幅度晃动,“你吃醋了吗?”
战渊伸出食指,缓缓滑过冉洛□□的脊背,眼中闪过一抹柔情,还夹杂着怜惜。
冉洛浑身一个激灵,没有看到战渊眼中的情绪,以为他又要再来,慌忙抓过他不安分的手:“战渊,再做我会死的。”
“……”战渊知道他会错了意,不作解释,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指,“要不要帮你清理身体?”
“呃……”冉洛一时反应不过来。战渊刚刚说了什么?他没听错吧?帮他清理身体?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
“不要就算了。”冉洛还呈呆滞状态的时候,战渊已经起身走到门口。
“啊,要……”
砰!
门关上,战渊的身影消失了。
“呃……”伸出的手无力地跌回,冉洛看着紧闭的房门,眼含失落。
环视房间里整齐的摆设,冉洛开始后悔没有将这些弄乱,否则,战渊还能多待会儿。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渴望战渊的温柔,希望被宠着,爱着,可是,这些却近乎奢侈。即使是初夜,战渊也只是简短地说了“我想要你”四个字,而他竟然顺从了。
战渊从来不对他说爱,也没给过他任何承诺,甚至都不曾在人前正式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很多时候,冉洛都不确定自己究竟算什么。也许像他手下那些人一样,只多了层床伴的关系,或者,连他们也不如,只是战渊用来泄欲的工具。
他想尽办法引起战渊的注意,可最后都在那人的无动于衷中显得可笑。
欧阳璃凌说,战渊在吃醋,可他依旧不敢确定,那是否真的可以被称为嫉妒,还是只为了维护男人所谓的自尊而施予的惩罚。
“唉……”幽幽叹口气,冉洛慢慢爬起,牵动伤口,眸子又开始润湿,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委屈。
因为冉洛的回归,乔羽楦心情还不错,早早忙完,想着和欧阳璃凌聊聊。尽管两人的话题大多时候是彼此针锋相对,讽刺或挖苦居多,可看到冉洛和战渊,乔羽楦还是有些期待两人的独处时间。
他坐在欧阳璃凌对面,盯着埋头工作的人没出声,其实有一肚子的话,可一旦真正面对欧阳璃凌就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欧阳璃凌首先开口:“羽楦,你要是有事就说,没事就请你出去。”
“我有个难题,你可以帮我吗?”
“说吧。”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快速取代你?”
欧阳璃凌抬头看向乔羽楦,唇角挂着一抹浅笑:“很简单,你只要开口求我,我就让给你,至于交换条件,你应该很清楚。”
欧阳璃凌眼中的清明染上一丝暧昧,缓缓扫视乔羽楦,目光渐渐变得放肆。
不加掩饰的欲望并未惹怒乔羽楦,他换个姿势正面对着欧阳璃凌,似宣战般微抬下巴:“欧阳璃凌,你不觉得你很愚蠢吗?”
“……”
“你原本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我,不需要任何交换,可你却搞出这么多事,让我对你死心,你到底在想什么?”
“总要用个法子扫清那些碍眼的觊觎者,我可不是一个大度到可以与人共享的人。”他顿了顿,倾身靠近乔羽楦,“还是说,你不介意被人共享?”
“够了!”乔羽楦将杯子重重掷在桌上,溅出的茶水飞落在雪白的纸页上,晕染开一片污渍。他随手抓起资料,快速冲出去,脚步因气愤有些踉跄,回到办公室,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欧阳璃凌,我为什么还要对你有所期待,我简直愚蠢至极!”用力扔掉资料,他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低吼,他恨自己永远都学不会对欧阳璃凌死心。
看着散乱的文件上污渍浸染的模糊文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又快速被否定了。他尝过被诬陷的滋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想用自己痛恨的方式去对待别人,尤其是一个他至今仍旧放在心上的人。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习惯了每次回来都有人问好,这次没听到,乔羽楦颇不适应。看林伯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想了想,便凑了过去。
“乔先生,您回来了。”林伯情绪低落。
“出什么事了吗?”林伯一向看得开,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如此神情,想必是发生了什么。
林伯叹息一声,瞬间老泪纵横:“叶医生去世了。”
乔羽楦倚在阳台的竹椅上,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慢慢重复林伯的话,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和惋惜:“叶医生去世了。”
“怎么回事?”欧阳璃凌微微讶异。
“车祸,或者说……自杀。”
“……”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特别解恨?特别开心?”
“我没必要这样想。”
“为什么不?是他帮我彻底恢复记忆的,换句话说,是他导致了我对你的报复,你不是应该很恨他?”乔羽楦显然忘了,当初是欧阳璃凌请来了叶琪洋。
“……”
“也是,你这种人把伤害别人当作一种习惯,痛恨你,想和你作对的人应该不少,如果每个都需要在意,那岂不是要累死了?”乔羽楦挑剔地扫他一眼,“你这种人,是不会为了别人而难为自己的,对吧?”
“……”欧阳璃凌看着他继续保持沉默。
“你说话啊!”乔羽楦低吼,情绪有些激动过头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要对眼前这人生气,尤其想到欧阳璃凌在办公室对他说的话,就更加控制不了自己。
“我陪你去吧。”欧阳璃凌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说出他最需要的答案。
竹椅上的人微微一颤,想了想:“不用,叶医生对我有恩,那是我一个人的事,和你无关。而且,也太远了,会耽误你的时间。”
“没关系,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是啊,要是真花费太长时间,你只怕也不会这么主动吧。”乔羽楦不屑,“欧阳璃凌,算了吧,没有真情实意,叶医生也不会稀罕。”
“不管怎样,我和叶医生也算相识,既然知道了,就应该去。”
“……随便你。”
“羽楦,你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苏灵戈将叶琪洋保护得太好,一般人应该不会轻易接触到他,如果是自杀,只怕消息封锁更严。
“是林伯听说后告诉我的。”
“林伯?”欧阳璃凌若有所思。
“有问题吗?”
“没什么。”欧阳璃凌摇摇头。
欧阳璃凌是第二次踏入这座城市,较之之前,心情更加沉重。
他与叶琪洋算不得相熟,即使是叶琪洋为乔羽楦治疗的那段日子,因为苏灵戈的关系,除非极其必要,他和叶琪洋是说不上话的。
可叶琪洋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再次踏足这里,想起在此处和叶琪洋的短暂接触,他愈发为其感到惋惜。
想着,不由自主轻叹一声。
“欧阳璃凌,你什么时候学会多愁善感了?”乔羽楦斜他一眼,“还是到了此处,你想为讨好凤家人下一番功夫?”
欧阳璃凌敛了情绪,没有接话,这里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他不能和乔羽楦起争执,免得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
两人随着苏灵晏派来的人一路到了凤家。
苏灵戈是按照凤家人的仪式为叶琪洋举行的葬礼。一切并不如料想中顺利,中途有人来闹场,似乎是叶琪洋的弟弟。
乔羽楦听不明白他们的事,只是原本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在灵堂上颓丧的模样令他动容,这真的是当初那个轻易就打翻醋坛子,眼神凌厉地威胁别人的苏灵戈吗?
既然感情如此磨人,何必还非要沉溺其中,不肯自我解脱呢?
乔羽楦在思考,也在自问。他喝了很多酒,原本清澈的眸子带了几分迷离。
欧阳璃凌坐在旁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却不曾开口。
“欧阳璃凌,你说这世间有多少人真正懂得珍惜已有的?”
“……”
乔羽楦将酒杯贴到欧阳璃凌唇上:“苏灵戈再有本事,也留不住叶琪洋,他再伤心颓丧,也换不回永远失去的人,对不对?”
“……”
“我们呢?我们都很愚蠢,是不是?”
“……”
“你这么喜欢装聋作哑,那就永远不要说话好了。”
乔羽楦把酒饮尽,他想要醉,只有醉了,才能不顾一切地说出真实心意而不必负责任。
“欧阳璃凌,我们重新开始吧。”乔羽楦趴在欧阳璃凌的胸口,泪水浸湿了欧阳璃凌的衬衣。
“羽楦,你醉了。”
“我没醉。”乔羽楦抬起头,“璃凌,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乔羽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欧阳璃凌知道,这次不同于以前的试探,乔羽楦是真的醉了。
“我想和你一起,永远……永远……”
乔羽楦脱了衣服跨坐在欧阳璃凌的腿上,抱住他用力亲吻,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宣泄过,乔羽楦有些失控。
欧阳璃凌知道乔羽楦清醒后一定会后悔,可心底有个声音呐喊着让他去占有这个人,于是,他摆脱理智的束缚,抱住身上的人:“羽楦,恨我吧。”
乔羽楦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记忆有些混乱,过程完全不记得了,只有身体的不适提醒着他昨晚有多疯狂。
“醒了。”欧阳璃凌推门进来,端着一碗醒酒汤,“喝了它,会舒服些。”
“不需要,出去。”乔羽楦瞪着欧阳璃凌,手缩在被子里紧紧抓着床单。
欧阳璃凌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准备离开。
“拿走!”
“羽楦,收敛下你的脾气,别总是挑战我的底线。”欧阳璃凌倾身靠近乔羽楦,“惹怒我,会浪费你用身体换来的福利。”
“啪!”清脆的巴掌声后,欧阳璃凌只是淡淡笑了笑,端起碗离开了房间。
乔羽楦看看自己因为过于用力而发麻的手,躺回床上,痛苦地闭上眼。
不知不觉间,春过夏至,秋去冬来。时间飞快,又是一年。
这一年里,乔羽楦在公司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势利,奠定地位,远胜几年前。他原本就与公司员工交好,甚至一些底层员工都与他相当熟络,只要除去个别心机不纯之人,树立威信不成问题。
而欧阳璃凌的出席率却大不如前了,甚至公司的一些重大决策,他都不露面。隐约有些埋怨之声。
尽管如此,乔羽楦并不开心。时间似乎冲淡了他心中的怨,他所谓的报复远不如最初,还一度想过放弃。
但只要想到易衍温暖的眼神里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就会打消退却的念头。尤其是经常出现在视线里的娄义,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所经历过的痛苦与无助。
如今,他最大的纠结点就是欧阳璃凌和娄义的和谐相处。或许这个问题的解读很简单,就是欧阳璃凌是无辜的,可他不敢轻易下这个结论。
日子不咸不淡,还是各在各位。
周末的作息一如既往地没有规律,乔羽楦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下楼。临近中午,早餐连凑合的必要都没了,干脆到外面溜一圈。
泳池旁站着个男孩,身体笔挺,侧影透着几分冷意。
乔羽楦从未见过他,从周身气势大体可以判定是战渊的人。
除了冉洛,战渊的人从未来过此处,这个男孩找欧阳璃凌又是为了什么呢?
乔羽楦踱步过去:“你在看什么?”
男孩没有回答,一动不动,浑似雕塑。
乔羽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没什么特别值得凝神注视的东西。
“喂,你……”
乔羽楦想要拍拍男孩的肩膀引起他的注意,却被他侧身躲过,接着一道寒芒射来。
乔羽楦暗暗心惊。
这个男孩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可眼中的冰冷却比一个久经生死的成年人还要可怕。
这样的眼神,就连战渊也不可能有。
他究竟是谁?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浅予。”
男孩顺着声音转身,气势瞬间敛去,虽然依旧冷冰冰地难以接近,却明显没有方才那般让人望而生畏。
苏灵戈走过来,摸了摸浅予的头:“欧阳璃凌说,他有份礼物想送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浅予摇头。
“乖,要是你不想要,就拿来给我。”
浅予继续摇头。
“林伯也在那边。”
浅予想了想,点头。
“去吧。”
待浅予走远,苏灵戈才收回视线,转向乔羽楦:“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乔羽楦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苏灵戈,葬礼上颓废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乔羽楦发现,如今的苏灵戈和以往截然不同,凌厉全失,周身萦绕一种难言的忧伤,甚至带了淡淡的病态。
这个男人再也无法真正振作了。能将一个意气风发的人磨到如今的地步,除了情这个字,再无其他。
听说自从叶琪洋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管过任何事,将自己关在两人的住处,一遍又一遍地临摹叶琪洋的画像。
“我的出现很意外吗?”
乔羽楦摇头,看看浅予离开的方向,突然想起似乎在叶琪洋的葬礼上见过他:“那个男孩是你弟弟?”
“为什么这么说?”苏灵戈奇怪。
“他和你长得很像。”虽然尚显稚嫩。
“是吗?”苏灵戈轻笑,笑容空洞,“我确实有个弟弟,不过不是浅予,你应该见过。”
“嗯,确实见过。”乔羽楦的脑海里冒出两个酒窝和两颗虎牙。
“如果我说,你欠我个人情,你不否认吧?”苏灵戈突然转移话题。
乔羽楦先是一怔,接着明白苏灵戈是在说叶琪洋为他治疗的事。如果当初没有苏灵戈的默许,任欧阳璃凌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请来叶琪洋。
“你要我做什么?”
“若是哪天你不想存活于世了,在那之前,帮我把这个送到凤家,交给家主。”
乔羽楦并未因此有何不快,只是心生疑惑:“凤家的下任家主不就是你嘛,你要我交给谁?”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等不到凤家的继承人。”
“什么意思?”
“你答应吗?”
“能为你做这件事的人应该很多,为什么选择我?”
“能让我去托付的人,没有谁会活得比你更久。”
“……”
“你可以拒绝。”
“我能问下,这里面是什么吗?”
“一个诅咒,对整个凤氏家族的诅咒。”
乔羽楦震惊:“是你下的诅咒?”
“我没有那种本事,更不可能对自己的家族下诅咒。”
“……我答应。”
虽然听起来相当荒诞,但现在的苏灵戈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必要,而且一个对生没有贪恋的人,大概对很多事物都会失了兴趣。
“谢谢。”
苏灵戈极少如此郑重地对人说这两个字。
曾经的很多年里,他都是以游戏的心态玩弄着自己和别人的人生。
直到叶琪洋出现。
叶琪洋并非全盘的掌控者,却总是轻易让他输得一败涂地。
如今,这世上再没他想要的声音与温度,哪怕只是一句嘲弄,都没有。失去叶琪洋的苏灵戈,只能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苏先生,你没事吧?”苏灵戈周身流转的浓烈忧伤触动了乔羽楦,他忍不住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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