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终,对不起!’
他说:‘阿终,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从小,你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无法给予你一个温暖的家庭。无法给你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甚至有很多时候,你还要照顾我这个没用的老男人……是的,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承认,我也是真的老了……’
他说:‘阿终,虽然这五年我从未收到过你的来信,但是为父很骄傲……因为我的儿子从来都不是池中之物……’
他说:‘阿终,对不起,这么多年来,身为父亲我从来没有夸奖过你,这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
他说:‘阿终,好好活着。这是我所选择的道路,天人的战场将是我最后的归宿。在这里,我不用再担心自己血脉的力量不受控制,不用担心再次伤害到你。’
耳边似乎有谁说谁死去的消息,很吵……齐藤终执着的死死盯着手中的信件,不给任何人反应。
他说:‘阿终,武士的刀并不需要刀鞘的束缚,而是应该由灵魂来约束。当你找到一个值得你牺牲一切去保护的人的时候,你将不用再担心血脉的制耗,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但是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对这个世界多么排斥,你要记住,你永远都是我最骄傲的孩子。’
他说:‘今后的路,我不能再陪你走了,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做出选择了……’
他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可有想再见齐藤终一面,他如此的不负责任,就像齐藤终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对他的第一映像一样。这个男人,没用!废材!渣!
你要到哪里去,你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说过,这里是我们的家吗。擅自的做出决定,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如果没有你,我还有家吗,明明是你说的,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今后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所以现在你要丢下我一个人是吗,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殇与杀戮
就在这一天近藤周作与世长辞,但是齐藤终没有去到现场,因为他离开了这个小小的村庄,他快马加鞭的赶往离这里最近的战场,他去找寻他的父亲。那个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男人。他仅剩的……唯一的亲人。
铺满灰尘的曾经住宅,一封信静静的躺在地上,那上边的血迹与泪痕都仿佛在祭典那个曾经带给他欢笑,痛苦,无话可说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再也不会活着回来。
灰蒙蒙的天空,映照着杀伐之气,满地的尸骸,流淌的血液,都仿佛将这个世界染上不详。有这样一个男人,他从小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国家,他遇到了可以相交一生的好友,他遇到了他想要倾尽一生守护保护的女人,甚至连一直困扰他的血脉也得到了压制。他原本过的很幸福,原本可以摆脱家族的宿命,平平凡凡的生活。
但是有一天,名为天人的外星生物来到这个世界,他们摧毁了这个世界的和平,也激起了这个世界人类的愤怒。好友的家族是这个国家的大户,他来找这个男人帮忙。
正值这个男人的儿子出生,好友说,如果不将这些天人驱逐,那么他的孩子今后必将生活在天人的阴影之下……他被说服了。
他成为了当时攘夷的主力。然而没完没了的杀戮激发了他好不容易压制的血脉之力。他渐渐的开始改变,渐渐的迷失自我。最后一次觉醒醒来,是自己的妻子死在他的怀中。而他们的儿子如同死去一样呼吸微弱。
这是他的罪孽。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好友的母亲。他还差一点害死自己的儿子。
或许一开始,他的决定就是错误的……于是他带着儿子走了。他无法在面对曾经的好友,他无法原谅他,更无法原谅他自己。
而现在,他的儿子长大了,不需要他担心了。他也终于可以完成这世间仅有的亏欠,杀光眼前这些天人,然后,去找他的妻子。告诉她,他们的儿子有多么优秀。
明明依旧是灰蒙蒙的天空,齐恒却仿佛看到了有这么一个笑的时而狡猾,时而天真的女人,来到他身边,来接他了……
她对他说:“阿恒,我来接你了……”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一双血眸渐渐变回黑色,再渐渐的暗淡下去……恍惚中,他似乎还听到了,阿终的声音,唤着许久未听过的称呼……
“爹!”飞逝而来的长剑,狠狠的刺入长着狗头的天人的身体,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少年冲进了被天人包围的男人身边。周围的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后退包围着,不敢上前。
齐藤终狼狈的侧滑至齐恒的身边,他看着男人暗淡的眼眸,齐恒的眼睛原本深邃有神,齐藤终最喜欢他的眼睛了。
但现在他的面容憔悴不堪,原本收拾整齐的脸上,这时长着狗啃似的胡渣。血迹和灰尘粘在他曾经应以为傲的脸上。几乎认不出来这是他骄傲自大的老爹。
他死了!齐藤终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他没有哭,那双手也没有颤抖,他将身上沾满鲜血的老爸背起来用灰色的衣物绑好。一只手抽出被他杀死天人身上的长刀,一只手捡起来背后男人的长刀。他木着脸,耳边是老爹冰冷的脸颊,他没有温热的呼吸来让他不适。他死了……
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赶上。齐藤终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死。他不是很强吗!不是总在耳边说自己的光辉岁月吗。他为什么会死……
天人们似乎是在忌惮齐藤终身后的男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后退包围圈。随后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渐渐褪去。
“阿终?你是齐藤终……”等到齐藤终的意识恢复时,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受着伤的男人激动的看着他,似乎是才注意到他背上的齐恒,瞳孔收缩了片刻,垂下了头:“抱歉!”
是他,时隔多年之后,他终究还是害死了阿恒……
齐藤终左手压在腰间的长剑上,眼睛盯着那个垂着头的男人有些泛红,就像有什么野兽快要冲破阻碍,被放至人间。
“阿恒跟我说起过你,他总是说你虽然平时懒洋洋的不喜欢说话,但是特别爱笑。你是他最骄傲的孩子……”
阴沉的天空开始下着小雨,滴在了齐藤终的脸上,冰冷的……宛若刺骨……
渐渐的,雨下大了,橙色的长发因为雨水柔顺的趴着,险些遮住他鲜红的双瞳。但依旧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远处传来了追击尹藤的天人脚步声,那沉重的步伐以及喘息都在告诉齐藤终,他们是敌人,是他们害死了他的父亲,摧毁了……他的家!
脚下的水坑是由血水汇集的,他明明走了很久,却走不出着看不到边际的战场。雨水自然落下,加入其中。那里可有你的鲜血?将背上的人放在一个石头上、齐藤终双手执剑。
快速的冲刺长剑带着疾风和令人心悸的寒光。
天人丑陋的嘴脸永久的定格,他们的脑袋突兀的掉下,那张张脸上是反应不过来的扭曲……
越来越多的天人发狂的冲了过来,齐藤终的武器与他们的武器在空中带出火花。
齐藤终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而已。如果不是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生活就和芸芸众生一样。直到来了这里她才明白,她自己是想要变强的,强到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强到可以平平凡凡的以自己的意志生活。强到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可是就和他疑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一样。他想要保护的,死去了。他……很弱!弱到几乎拿不动自己的和父亲的剑。
“咳!”吐出一口血来,额间撞击地面而流下的鲜血流进眼里,齐藤终再次冲了上去。
可是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实,不管是父亲冰冷的体温,还是敌人滚烫的鲜血,亦或是那长剑划破动脉,鲜血喷发的声音……都如此真实!
眼中的世界被染上红色,不详……如同诅咒!
他的刀越来越快,他的目光越来越平静,但是远处的尹藤仿佛看到了当初的齐恒,他就是如此,杀死了美奈,杀死了他尹藤的母亲。最后后悔莫及……
☆、命运的齿轮
手中长剑早已染满了鲜血。齐藤终来时路带着血痕,归去的路亦带着血海。或许是因为不适和失血过多。他的脸上异常苍白,但那双眸子,冰冷刺骨,宛如恶鬼。
将长剑归入鞘中,齐藤终撑着颤抖的双腿回到了齐恒的身边,他没有说话,双刀插在腰间,他重新背负起了他老爹的全部。
尹藤拦在他的身前,似乎是想要帮忙,他在说些什么?齐藤终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男人认识他的父亲,暂时……暂时不能杀。
“藤终……让我来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三十多岁的大人……”齐藤终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什么角色。又和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真的……好吵……
“让开!”冷冷的声音让尹藤一怔,那一刻他知道,对方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也对……齐家的人……都是杀人的机器,就连恒……曾经不也是这样的吗……可是,这个孩子……他看不透!
少年的背负着男人的尸体渐渐远去……那天雨下的很大,很大……
但是就算是没有下雨的地方,也同样在重复着命运的剧本。少年们人生的重大转折……
“银时,拜托你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小指,一如经年约定的时候一样。松阳笑得温柔又歉意。他被穿着奇怪的天人带走了,而私塾也被大火一炬,而银时,孤身一人,狼狈如犬……
“松阳老师……”少年惊人的叫声突破天际,带着对自己弱小的痛恨和对现实的无力。松阳老师……被带走了……
后来……银时和连夜跑来的高杉打了一架这一次连假发都没有阻止他们,也没有人回来阻止他们了。松阳老师被带走,阿终没有任何消息,如果是阿终的话,如果是阿终在的话,松阳老师会不会就不会被带走了。
银时再也无家可归,高杉离家出走,假发唯一的亲人也早在几年前去世,他们了无牵挂。
他们寄宿在花子家等了阿终一个星期就再也等不下去了。寄出的信没有人回,阿终就仿佛失去了踪迹他们无法再联系他。
“花子,拜托你了!”三个少年请花子给阿终带话。最后踏上了前往战场的道路。不是不想等阿终回来,而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松阳老师带回来。
“高杉君……”少女迟疑的开口,银时假发很贴心的一边打着岔一边走在前面,晋助背对着花子,停下了脚步。
“花子,好好的在这里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将松阳老师带回来的……”然后就像以前一样……一样的生活……
他走了……被留下的少女流出热泪,她喜欢高杉晋助,可是对方从来都不回应她的感情,她的父亲觉得她应该出嫁了,可是她不想嫁人,她想和少年们一起去战场将松阳老师救回来。
她想要陪在高杉的身边……只是陪着他也好。
阿终……你何时才会归来……拜托你,帮帮我……
从那以后,花子每天都会在私塾的门口等着,除此之外,她也在努力的学习医疗,她的剑术比不上私塾里的剑道天才阿终,银时他们,可是她也会努力不拖他们后退。她只是想变得有用一点,可以让阿终带着她一起,她早已做好觉悟。
这一天也是如此,在银时他们离开后又一个星期,她一边练着木剑一边等着阿终。远处传来很多马蹄的声音,其中最耀眼的,就是阿终的橙发。
花子从来没有看过阿终如此狼狈,身上绑着泛红的绷带,眼下浓浓的黑影在白皙的脸上越发显眼。
齐藤终看着如同废墟的私塾,下马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私塾……没了……他们……也走了?
搭在剑上的左手在发抖,仿佛下一刻就会把剑而出。他询问花子道:“花子……他们人呢……”这是花子头一次不想听见阿终的声音,明明声音悦耳,可是那里面复杂的情感居然让花子心头一凉。
她连忙结结巴巴的告诉他,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呵!"齐藤终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那一刻花子能感觉到……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阿终……高杉……
“走吧!”利落的上马齐藤终拉转马头,花子有看到阿终身上的绷带上那红色更浓了。
“等……等一下!阿终,带上我一起吧!”虽然做好了觉悟,可是花子知道,阿终可能和银时他们一样,不会带上她。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阿终只是扫了一眼身旁三十多岁沉默不语的男人后就对着马下的她伸出了手。
“想要一直留下,就证明你的价值!松阳之徒!”
将手放入那不大却骨骼分明的手中,那冰凉的触感让花子有点想哭。是的!她也是松阳老师的学生,她也想将松阳老师带回来,她……也害怕,和愤怒!
将花子固定在怀里,齐藤终的视线从那片废墟扫过在某一处停留了一下随后驱马而行……带着微凉的风。
尹藤看着那个走出来的男人,点头离去。
那是花子的父亲,将花子送入松下私塾的父亲。齐藤终和尹藤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不出来阻止花子。
离开了这里,花子的生命就被托付给了阿终。而他……再也不能回头……
与银时他们前往那个东边的战场从杂事坐起不同。花子跟着阿终和自称是阿终叔叔的尹藤大人直接前往了中部战场。途中,花子学会了骑马,大腿很疼,但是她忍下了。
在这个队伍里,只有阿终和她是新加入的,阿终有实力有认识尹藤,平日那些人自然不会为难他,但若是他多带一个无用的女孩子,那么不仅仅是路上浪费的时间,她自己的生命是由阿终负责,就连衣食住行都由阿终负责。
花子换下来女孩子的衣服穿上了阿终的衣服。但是还是有些人知道她是女孩子,迫于阿终,虽然不会说出去,但是他们难免会对带个妹子的阿终不爽。
有的时候虽然阿终会即时的帮她挡住一些视线,但是那种被盯上的感觉,还是让花子四肢冰凉。
或许去前线,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本小说经不起深究啊,考据党求放过……
☆、惊途 经途
作者有话要说: 征集阿终在战场上的称号……有兴趣的亲可以留下你认为好的……
“驾!”马背上的少女看着冲在前方却始终与她相隔不远的那一抹橙色,薄唇轻敛。
或许很可怕,可是,她不想后悔。她无法做到救出松阳老师,但至少,她不能拖阿终后腿。她也是松阳老师的学生。她的剑术也不会比普通人差,所以,不能后悔,不会后悔……不!绝不后悔!!
"啊!"妇人的尖叫自前方传来,齐藤终面无表情的让尹藤的人不要出手。仅带着花子冲了上去。
那是一群浪人。虽然带着刀却连武士都不算,只会在这战乱的年代欺负一些无法还手的弱者。
他们似乎看上了一个正在和家人远行的少女,正要强抢。而发出尖叫的,正是那少女的母亲。她被砍了一刀,奄奄一息……
花子紧握手中的长剑,眼神坚定。奔跑的战马在人群前长啸停下,身着暗蓝色长袍,长发高束的少女长剑出鞘,带着令人动容的决绝。
阿终没有下马。直接冲刺,经过几人的瞬间长剑出鞘即回。马匹因为惯性冲过了一截在不远处停下,待他慢悠悠的下马那捉住少女的几个汉子已经应声而倒,带着污黑的泥土和血痕离开了世间。
等到阿终来到几人身前,那少女才在老父亲不停道谢的声音中,愣愣的看着悠闲的为自己的母亲包扎的少年和那在几个浪人之间伤痕渐多狼狈却不放弃的少女。
“真是弱啊!花子。”少年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归来的少女,将目光重新定在了那几个到地的浪人身上,左手抬剑,搭住了袭向花子的长剑。面对浪人狰狞的表情,齐藤终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倒是花子,她还是感觉到了来自阿终骚年的微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妙鄙视。“第一次实战,也还是不错了好吗!”好像打人啊怎么办,花子转念一想,自己又打不过他,不由气愤的撇过脸去,不再看他。一脚将那浪人踹得倒退了两步,嗔道:"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