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了不下二十回,整得祁凌当场炸了。
一把分开两人,祁凌跟头狮子似的:“你要说你现在对我初有意思了,老子第一个打得你不认识回去的路。”
自此,徐陆见识到了祁凌作为黑道世家的真把式。
领地意识超强,别人碰都碰不得。
倒也安了心。
这种人,一般认了真,是会拼了命的。
徐陆前脚刚滚蛋,温如水的电话就来了,说是奶奶高血压有点犯了,让狄初回去的时候顺便在楼下的药店买点降压药。
狄初头回知道温琼芳还有这毛病,急得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看得祁凌心惊胆颤。最后还是祁凌打电话给温如水再次确认情况,才知道是老毛病。
老年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这样或那样的小问题,狄初大惊小怪了。
这边风波刚停,那边高春丽又来了电话,下达圣旨:我们过两天就来跟你们团年,好好布置。
狄初这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的第一个春节,就要到来了。
电视上还播着:春运难,难于上青天。狄初和祁凌、祁迟窝在家里开黑,游戏刚打到一半,狄初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走!叫上我妹出去买年货!”
祁凌手机一扔,当然是无条件响应。
祁迟愁眉苦脸:“这局还没打到一半啊!”
“会被举报的啊啊啊!”
狄初和祁凌穿上外套,在玄关处一边穿鞋一边取围巾:“你不去算了,如水说她马上出门!”
祁迟关掉游戏,举报是什么?能吃吗?
“喂!你们等等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①徐陆这小子我也很喜欢啊,衣冠楚楚,又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人,就喜欢看他以后受挫的样儿。哈哈哈~
②看完《二十二》贼心塞。
第76章
“对联,窗花,灯笼,挂饰,酒……”
“等等,”狄初按住正在念购物清单的祁迟,“什么酒?”
祁迟被打断地有些懵逼:“红酒啊,爸妈要喝。”
狄初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哦对,你爸妈要来了。”
“是咱爸妈,”祁凌从隔壁货架支出头来,“反正到时候都得喝。”
温如水站在旁边选零食,温姑娘除开学习看书,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零食。对各种口味的饮料更是毫无抵抗力。
没办法,吃货体质。
温如水是早知道祁迟的爸妈已经认识狄初了,上次祁凌和狄初住院,吓坏了温如水。祁迟安慰好久,才让温如水忍住没告诉温琼芳,不然又是一堆讲不清的事儿。
温如水没料到祁家如此开明,一开始还捏了把汗。没想到不仅好说话,而且很懂得体贴人。
上回在医院给狄初送东西过去,与祁家父母打过几次照面。
话没说上两句,温如水始终有个不知当讲不当讲的错觉。
她总觉得:祁妈看她的眼神儿不对劲,很不对劲。
狄初趁祁迟和祁凌挑酒,转身走到温如水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如水。”
“嗯?”
“我问你个事儿。”
温如水鲜少见到狄初这样吞吞吐吐:“怎么了?”
狄初把购物车推在手里,跟着温如水慢慢走:“奶奶身体这几年怎么样。”
“这个啊,”温如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奶奶身体一向硬朗,就前年检查出高血压。医生说了多注意注意就好。”
“没其他的吧?”狄初眼神扫视着货架上一排排薯片,难受得慌。他和温如水不一样,不爱吃零食。
温如水又拿了一袋薯片扔进购物车里:“哥,你还在惦记前两天的事?”
“少吃点薯片,”狄初想把那一推零食全放回去,到底还是忍住了,“当时是吓了一跳。”
“我喜欢吃呗,”温如水俏皮地眨眨眼,接着说,“哥,别太在意,老年人谁没有点小毛病。况且我们奶奶那么好的人,肯定长命百岁啊。”
狄初想说,我知道,但我再经历不起第二次亲人离别了,特别是短时间内。可大过年说这种晦气话,谁也不爱听。
狄初只有转了话风:“对了,祁迟爸妈知道他喜欢你。”
温如水正在伸手拿酸奶,整个人一僵,半响,温姑娘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WTF?!”
“哎,女孩子别说脏话。”狄初刚想阻止,温如水人影儿都没了。
“祁迟——”消失在走道里的温如水只留下一声吼,“你给我过来——!”
狄初悻悻笑了两声,把购物车推到货架边,偷偷放了一袋薯片回去,女孩子还是少吃零食比较好。
喧嚣的超市里放着新年好,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狄初依然听到了祁迟石破惊天的国骂。
“我操,我操,我操操操?”
祁迟跟着就七弯八拐地奔了回来:“初哥,我爸妈怎么知道的?!”
狄初装聋作哑,他当然不可能告诉祁迟:我和你哥,心有灵犀地出卖了你俩。
祁迟觉得这事儿太操蛋了,温姑娘这才明白当初高春丽看她意味深长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狄初推着购物车去找祁凌,留下晴天霹雳的两人在原地回味。
祁凌逛超市讲究效率,见什么拿什么,不看价钱也不管性价比。狄初实在不放心他一人去采购对联,赶紧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祁凌一米九的大个子,挤在一群大妈中间,每提起一副对联,旁边热心的大妈就会说:“小伙子,这副不好,字儿不好!”
祁凌眼睛都快瞅瞎了,也没觉这字哪儿不好,横竖比自己写得好。
大妈拿起另一幅给他:“这副!不错!”
祁凌勉为其难地接过,想着要不两副一起买,右边的大爷吱声儿了:“别买这副!寓意太一般!”
“寓……意?”祁凌懵逼脸。
大爷估计是教职工退休,一看对方虚心求教脸,顿时讲得兴致勃勃:“你看你手上这对啊,泰运鸿开兴隆宅,财源广进昌盛家。整个就一字概括:钱!”
“钱……钱怎么了?”
祁凌想说钱好啊,君子爱财,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比我爸有钱啊。
大爷一声冷笑:“俗!”
祁凌脸色有点垮,想说我就一俗人。
“那大爷您高见?”
“问的好!”大爷把大妈往边儿上挤开,伸手在对联货架里扒拉几下,取出一副,“这个!乘岳麓遗风胸怀万卷成大器,倚王者宝地笔聚千钧步青云!”
祁凌眼睛一亮,倒不是说他一瞬间听懂了啥,充其量就听到了最后三个字:步青云!
翻年狄初高考,弟妹中考,除开自己,这一家人,哪个不是需要读万卷,步青云的?
“好好好,爷爷,就这副就这副!”祁凌刚伸手去接,先前那大妈可不干了。
“小伙子,我给你介绍的这副不行?爹妈做生意的多需要招财进宝,是不是?”
大爷赶紧怼了回去:“老婆子,知不知道什么叫钱财乃身外之物?俗气!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是掉钱眼里去了?真正做学问的有几个?”
“读书还不是为了挣钱?”大妈一听不干了,两人中间夹着祁凌,直接展开辩论。
祁凌左右看看,最后牙一咬,心一横,抱着一堆对联挤出舆论中心区。他刚松口气,抬头便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笑话的狄初。
祁凌抬手点点他:“宝贝儿,你就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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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大妈的力量,”祁凌把对联扔进车里,“那阵仗我不都买下来,估计等会儿挨打的是我。”
狄初乐得浑身发抖,祁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想笑就笑,憋成震动了都。”
狄初哈哈笑出声儿来,一时没接上气:“哈哈哈,哎,我说……哈你买这么多,都贴哪儿?”
“爱谁谁,妈的,”祁凌揽过狄初的肩膀,“奶奶家贴了,我们家贴,还有剩的,开学贴教室去。”
“教室?”狄初说,“这还真他妈只有你能想出来。”
“多好啊,老大肯定感动地痛哭流涕,说不定能不管我上课睡觉了。”祁凌说,然后随便拿起一副对联,看了看上面的字。
学着刚才老大爷的口气。
“就这副!天增岁月人增肥,春满乾坤猪满门!”
狄初又被口水呛住:“我操!神他妈猪满门!”
“可不是么,一教室待宰的猪。”
“滚。”
挑完年货,回去的路上温如水发现少了一袋薯片。狄初暗暗心惊,吃货的记忆力当真不容小觑,而温如水问起去向时,狄初再次很不厚道地推给了祁凌。
祁凌作为实力背锅侠,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背锅不在少数,还能在意这一次?于是,在狄初眼神暗示几番后,祁凌勇敢地说:“如水啊,哥吃了。”
温如水还没来得及张口,祁迟不干了:“哥!水水的零食你都吃?!还是不是个男人?!”
“耶?!”祁凌一愣,这小子还敢教训起他亲哥了!
两个为了自己想维护的人,差点在街上打起来。反观甩锅一级棒,忘性一流好的狄初和温如水,已经商定去便利店再买一包薯片。祁家兄弟互看一眼,及时止住了这场差点因“薯片”而引发的三次大战。
四人回到奶奶家,把一大堆年货提进去的时候,温琼芳惊了一下。
往年春节,只有温如水陪在身边,狄初母亲因精神问题,很少回来。温如水的父母也分开地早,除夕夜都在新家庭度过。
初一之后,偶尔回家看看。
温琼芳作为空巢老人的典型代表,确实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热闹的新年了。老人家手足无措,说话都不利索。好在四个小年轻都很贴心,热热闹闹地把里外收拾一通,话题不断。
“正!正点!歪了歪了!不是!你是不是傻?往左!什么叫往左,你脑子是长在右边的吗?!”
狄初大刀阔斧地指挥祁凌贴窗花,叉着腰站在下边儿直嚷嚷。
“初,你别忽悠我学渣,我本来就有左右两个脑子!”
祁凌不服气地顶了句嘴,不料手下一滑,直接把年年有鱼上的鱼给贴反了。
“我操,”狄初低骂一声,“行不行啊!不行让你弟来!祁迟!”
“哎——”
“过来贴窗花!”
祁凌:“你敢!”
刚贴完对联,脸上还粘着一块胶布的祁迟顿在原地:“那我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狄初恨铁不成钢,祁凌极想证明自己,两人愣是异口同声道:“滚蛋!”
祁迟双眼睁大,撇撇嘴,往厨房跑:“奶奶!奶奶!他们欺负我!”
厨房里传来温如水爽朗的笑声,温琼芳半是笑意半是严肃地问:“谁!谁敢欺负我们家小孙孙了,奶奶收拾他。”
一时间,屋内暖意浓浓,真乃天伦之乐。亲情化作更为直接而窝心的笑声,直达每人的骨髓里。
祁凌回头,见狄初一脸满足,嘴角噙着太过明显的笑意。心头一动,忍不住弯下腰,偷偷在狄初额前吻了一下。
狄初慌忙往后退开一步,下意识向厨房看去:“贴你的!”
祁凌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过身贴窗花去了。
晚上从奶奶家回去,祁迟半路接了罗智的电话,说是约去唱歌,唱完网吧通宵,不回来了。
祁迟给祁凌请示的时候,亲哥还没表态,狄初倒是皱了皱眉:“这么晚,一群人鬼混什么。”
“哥,你放心,没女生,我们也不乱来。”祁迟怕狄初担心,翻出罗智的号码给他,“不信你问罗智,保证没串通好。”
“今天通宵,明天回来睡一天,不看书了?”
绕了半天,原来是这个。祁迟没觉得烦,反而一阵感动漫上心尖,初哥在关心他学习。放眼过去这么多年,有谁问过他,晚上什么时候回家,学习计划会不会打乱。
祁迟缠上狄初的手臂,晃了晃:“爸爷,你放心,就今天一晚上。我们好久好久没聚了,我保证不耽误明天的复习进度!好不好?”
狄初被一系列撒娇整得膈应,祁凌不爽:“滚滚滚,赶紧去玩。老子男朋友你抱这么紧,找死是不是?”
祁迟狗腿地给他俩散了烟,撒着丫地跑没影儿了。
两人回到家,狄初把奶奶家用剩下的对联窗花等带了过来,放在桌上,才发觉这一天折腾地够累。
狄初瘫在沙发上,懒得动,祁凌单膝跪在他旁边,帮他解开扎起的头发:“是不是太累了?”
“是有点,”狄初轻轻合上眼,顺着祁凌的手掌蹭了两下,“一直都是脑力活动,今天心血来潮上下闹腾,不累才怪。”
“你这是体力不行。”祁凌伸手慢慢揉捏狄初的肩,“多运动运动。”
“你才不行。”狄初懒得跟他计较,祁凌力道掌握很好,舒服地让他嘤咛一声。
祁凌从后面靠近,那猫一般的轻吟挠得他口干舌燥。原本在肩上捏得好好的,慢慢慢慢变了味儿。
十指顺着蝴蝶骨一寸寸往下滑,滑到腰际,又开始细细碾磨。狄初微睁眼,眼底一抹春光荡漾,嘴上说的话却是欲迎还拒:“别闹……”
祁凌揉着揉着,从后面揉到了前面,狄初软成一滩水,只得将全部力量靠在祁凌身上。
房间里越来越热,祁凌伸手褪去两人的外衣,狄初嫌裤子太紧,摸索着解开皮带。
这象征性的邀请,逼得祁凌血气翻涌。
实在忍不住,直接将人公主抱,正要往房间里走,狄初潮红着脸支吾一声:“还没洗澡。”
祁凌喘着粗气:“一起?”
“嗯。”
磕磕绊绊把人带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剥光衣物,祁凌把狄初抱在洗漱台上压着密密绵绵地亲了又亲。狄初后背靠着镜子,又冷又凉,偏生前方祁凌又如火炉,叫人不仅躲不得,还不由自主地贴上去。
吻得元神都快移位,下面硬如火炬,祁凌打开花洒,将狄初拉到下面。热水冲刷着两具年轻而火热的身体,急切的水声掩映着高低起伏的呻吟。
做得到位了,做得舒服了。
祁凌在狄初身体里,神经里,魂魄里,放肆地涤荡着。
狄初扶着墙壁,声音支离破碎:“你……你慢点儿……”
谁都知道,不要就是要,要慢就是快,要和快,那就必须更卖力。
祁凌紧紧箍住狄初的腰,红了眼一般不知停歇。
浴室里做得累了,又颠倒回床上。
上了床,还没来得及吹头发擦身子,两人又滚做一团。
漆黑的房间里,唯有对方时而光焰灼灼,时而情迷意乱的眸子还能辨认,其他一切感官,均是如入混沌之境,挡不住蜂颠蝶狂,哪禁得雨骤云驰*。
销魂蚀骨魄散去,狄初自觉嗓子喑哑,再也叫不出声儿来,祁凌从脊椎尾部一路向上啃噬。
痒得狄初没有力气挣扎,又留一身红印,今晚才算落下帷幕。
翌日,冬暖懒洋洋地从窗户斜洒进来,两人是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的,睡意朦胧间,只当是通宵后的祁迟回来了。
祁凌把狄初拉近怀里又揉了揉,埋头在狄初颈窝间深吸一口。
他简直爱死了狄初身上的气息。
察觉身后这位泰迪精转世又有升旗的势头,狄初迷糊着赶紧往一边躲。
“去看看是不是你弟回来了。”
“肯定是,宝贝儿,别闹,让我抱抱。”
祁凌这话说得又软又黏,甜糊糊在这样温存的冬日清晨格外受用。狄初没拒绝,由他抱着,一会儿又抬头过来亲亲。
两人亲一亲抱一抱蹭一蹭的,差点就要来个晨运。
忽然房间门一声轻响。
他们睡从没锁门习惯,再加上祁迟很少来打扰他们,今天祁迟是脑子有病还是什么,大清早来扰人清梦。
祁凌睡在靠门一侧,狄初睡在里边儿,两人同时抬头望向门口,看清来人时,脑子里只剩四个字——晴天霹雳。
神他妈——门口站的是高春丽!
那祁正雄肯定也来了!人在哪儿?这不废话吗,客厅!
等等,客厅?操操操!客厅里一堆两人意乱情迷时脱下的衣服裤子!
靠——!
狄初差点当着高春丽的面儿从二十楼跳下去。
饶是祁凌再厚脸皮,也抵不住她妈捉奸般幸灾乐祸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