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雀懒洋洋地看了你一眼,他的手电闪了闪,骤然熄灭,他的身影瞬间没入黑暗中。
“你去哪儿?”你紧跟着他的脚步声,手电筒?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赶蛩苊庹飧黾一锿蝗淮幽愕氖右爸邢В谌缸呱下ヌ荩粕隙ィ值缤残纬傻脑残喂獍咴谒谋秤吧匣味龅牟椒ゼ蛑本拖裼牧椤蛐砟愀每悸钦飧龇枳颖还砘旮缴淼目赡苄裕⒆急负檬ゾ⑹旨芎痛笏狻?br /> 黑雀停了下来,你们似乎进入了一间卧室,有一扇破损的百叶窗,可以看见同样被笼罩在黑暗中的庭院一角。细小的光柱里漂浮着灰尘、霉菌和抖下粉尘的蛾虫,等你平复下急促的呼吸后,它们飞快扑腾翅膀的细小声响和你自己的脉搏跳动成了你听到的唯一的声音。你在耐心等待黑雀说点什么,但你的耳朵没有收集到来自他的任何响动,甚至是呼吸和心跳,可能他接下来就要说自己其实是活了几个世纪的吸血鬼了!你自娱自乐地想。
你的耐心快耗尽了,你正想上前确认这个家伙是否还活着时——包括被附身和变成吸血鬼的情况,迈出的脚步猛然滞住了,一个陌生的响动轻轻扣上你的耳膜,一下,一下。你猛然转身,紧紧握住手电,塑料外壳硌着你的指节,你的身后仍是一片看不透的黑暗,或许什么都没有,又或许什么都有。
“黑雀。”你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惊慌,即使你已经无法控制住它的颤抖。
“怎么了?”谢天谢地他还没有死,你听见黑雀靠进的脚步声,但那个声音也爬来了,像只蜘蛛,悉悉索索地游走在墙壁上,细细的节肢划过黑暗。
“有东西。”你几乎是在用呼吸说话,手下意识按上配枪,你感觉到黑雀从背后靠近你,胸膛贴上你紧绷的脊背,他的温度从你们接触的地方传来。黑雀没有回答你,不管他是故意或无意都不重要,你只是下意识叫他以确定他的位置,现在你的意识像绷紧到极致的弓弦,集中精力去捕捉那个神秘的响动——你可保不准在极端惊恐的情绪下会不会走火造成误伤。
你的大脑没给黑雀过多关注,都没有注意到黑雀已经一手握住你拿着电筒的手,另一只手则蒙上你的双眼,黑暗中,你听见清脆的咔哒声——黑雀关了手电。
他在笑,你本能地觉得。那个声音没有消失,但你却感觉到莫名的安定,可能是黑雀身体的温度,和手掌的温度,你就像陷在他的怀里。
“专心一点。”黑雀的吐息喷洒在你的脸侧,你似乎闻到了他从水面上带来的清冷气息。他笼住你双眼的手微微用力,把你的脸转向他,之后摸索着吻上你。
这可真是对柔韧性的挑战,你想,顺从地闭上眼,睫毛扫过黑雀的掌心,你感觉他停滞了一下,之后更用力地吻你。
第三次,你又大脑放空,无论是恐惧还是戒备,你都遗忘了,你现在只沉迷于黑雀给你的第三个吻。
你为什么会沉迷?你一直认为接吻毫无乐趣可言,但黑雀一次又一次地颠覆了你的认知,或许不是因为这个调情圣手技巧一流,只是因为你开始信任他,信任他不会伤害你。他不会伤害你——你怎么有如此荒谬的结论?你们真正认识不过几个月,但是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无情的冷血杀手,你混乱地想。
不知何时黑雀放下了捂住你眼睛的手,转而搭在你的颈侧,在那里他可以按住你的心跳。“睁开眼睛,风眠。”黑雀轻轻咬了下你的上唇,你如梦初醒地睁开眼,看见了温暖的橙黄色灯光。你呆愣了一会,然后愤怒地质问黑雀:“你早知道这里有电!”
你这才意识到刚才然后方寸大乱的声音是变压器开启的噪音,你感觉自己被耍的团团转,而这个混蛋就在这里看你的笑话——多好笑啊,一个怕鬼的探员!
“现在我要给你展示我的秘密,风眠。”黑雀微笑着从墙上拿下一个相框,是你在鞋柜上看见的全家福加大版,但是明显经常经过细心的擦拭,没有一点灰尘堆积。黑雀低头指着黑白照片的一处,说:“这是我,所以这里是我曾经的家。”
你看见了起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个抱着婴儿的亚裔女子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年,他有着精致的五官,能一眼看出和母亲的相似,但更加西化,他在喜气洋洋的一家里似乎有点不高兴,表情冷淡地看着镜头。
“虽然在那场暴\乱中我幸存了下来,但作为代价,我也失去了一切,亲人,还有记忆,我不仅忘记了他们,也忘记了自己。”黑雀语气轻柔地说,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所以我和你不一样,风眠,你还记得那么多、甚至你现在就可以马上解决所有仇恨,但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值得仇恨的一切。家人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只是一张合照,回忆也和这栋房子一样长满了杂草,被分解的一干二净,所以严格来说,我已经死了,在那之后,我已经失去了我曾经生活过的一切证明,我明明清楚自己怀有仇恨,却没有仇人,你懂那种感觉吗?太无助了,比面对死亡还要无助。”
“所以这次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风眠,我会向伤害过你的一切复仇。”
“黑雀,”你说:“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吗?”“对。”黑雀点头,睫毛掩住了红色的眼睛,你把眼神从全家福上移开,转而看向他:“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每次要画一只乌鸦?”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黑雀把全家福挂回去:“因为我记得在那天傍晚,有几只乌鸦停在我的亲人的血迹旁,它们的眼睛真红,像它们盯着的那滩血一样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画面我一直记着,想忘也忘不了。”
黑雀,黑雀,这个名字真是恰如其分,但你现在不想叫他这个名字,你提高声音,抓着他的肩膀说:“那现在就把这该死的一切都忘掉!我不再叫你黑雀,克劳恩,克劳恩怎么样?”黑雀眨眨眼睛,问:“我没有意见,但为什么你会突然想起这个?”
你抿了下嘴,说:“因为大家都叫你黑雀,那是他们的黑雀,冷血的变态杀人狂黑雀,但克劳恩是你告诉我的名字,也只有我认识克劳恩,喜欢甜点的克劳恩,这是我的私有财产,对不对?”
黑雀笑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柔软:“好,作为交换,也只有我能叫你风眠,风眠,亲爱的林风眠。”
“还有,”你抱住他:“关于情人的事,我不能马上答应,但我们可以先试试。”
“噢亲爱的,虽然这一切我早有预料,”黑雀顿了一下,在你耳侧压低声音:“但我可不想你美好的第一次发生在这栋鬼宅里。”
他妈的,你捂住脸,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混球!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赶进度……吧_(°:з」∠)_
第15章 暗夜之下(13)
“你那次差点搞死我的时候叫我‘猎物’是什么意思。”你支着下巴,侧头问正在开船的克劳恩,克劳恩说:“噢不,亲爱的,那不是我差点搞死你,是你差点搞死你自己——你就不能稍微不这么拼命吗,看见一堆钢筋还往上面傻不愣登地往上撞,不是我的话亲爱的,你要相信你现在都没这条命来讽刺我了。”
你笑了一声,探身过去和他抢控制台,克劳恩手忙脚乱地躲开:“不不不亲爱的不要生气!我说我说!我只不过是在你意识到之前就充分的了解了你——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吗宝贝?谁让你每次都和我调查的方向一致,能注意不到吗?你的目的太明显了,所以就顺便把你划到了目标人物之内。”
你眯着眼,注意力却在其他地方:“所以你也是这样对待前三个家伙——所谓目标人物,陪吃陪喝陪\睡陪聊,当朋友顺便还可以当情人?”
“亲爱的,虽然你吃醋的时候非常可爱,但我要很负责地说,我只这样对待你,我一般都是很有神秘感——就像降神会上的神一样,你知道,他们对我的态度都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只有你敢品尝我的甜点,”克劳恩吻了吻你的额头:“你是特别的,风眠。”
“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死神还差不多吧。”你笑起来,勾下他的脖子吻上去,一吻结束后克劳恩的眼神亮晶晶的,如同星河倾落在他这双鸽血红的双眼中:“这么说的话,风眠,你是不是间接答应了我的请求?”
“什么?我忘了,”你说,推开他倒回座椅里:“专心点,我的房产要到了。”
“需要酒吗?”靠岸前克劳恩弯腰从座椅旁取出几瓶威士忌,你一看见就头疼:“你怎么和布提一个毛病?随身都揣着酒瓶。”
克劳恩边走边解释:“我知道你喝不了酒,不过在这种时候都需要一点适度的酒精麻痹大脑,所以先陪我喝几杯,如何?”
“不,我不适合俄罗斯熊的酒,你自己喝就行,我记得我有一些啤酒,应该还在——那是那堆疯子在我家开单身派对时剩下的。”“没关系亲爱的,”克劳恩揽住你,信心满满地承诺:“等你的单身派对是我保证把他们全灌翻!”
你打开房门,几个月没回来房间里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显得异常冷清,你打开灯,挽起袖口走进厨房:“你自己找找酒杯,就在橱柜第一格,对就是那儿……啤酒,真幸运,找到了!”
克劳恩边倒酒边问你:“亲爱的,你这儿有音乐吗?”“音乐?要那个干什么,难道你想和我来一曲交谊舞?”你随手拉开易拉罐,啤酒泡沫像喷发的火山般溢出来,弄得到处都是,你边把手拿远边骂骂咧咧:“噢妈的,克劳恩!水槽还能用吗?我需要洗手!”
克劳恩走过来抽走你的啤酒罐,潇洒地扔进垃圾桶里,你呼出一口气,三两下洗干净酒渍,洁癖反应好了许多:“感谢上帝,我不应该尝试的,看来另外几瓶也没法喝了,所以克劳恩,很遗憾我没这个机会陪你喝酒了,这是命运不是我故意的……”你无辜地看着他,虽然这不是你的本意,但任何能躲开酒精的借口你都求之不得。
“别担心,亲爱的,我还有办法。”你眼睁睁地克劳恩仰头把一杯威士忌喝得一滴都不剩,还没来得及拍手叫好,这个家伙就一手捏住你的下颌,一手按住你的后颈低头吻上,你猝不及防地被他抵开齿关,辛辣的威士忌一下涌进你的口腔,像一条毒蛇猛地窜进你的喉咙。
这就是你不喜欢酒精的原因,你对它太敏感了,一杯烈酒就能要了你的命——因为这个你不少被嘲笑,而且永远无法加入他们的娱乐时间。
你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被酒精打成了碎片,身体脱离了你的控制,整个人陷在一种迷人的眩晕感中,你跌跌撞撞地被克劳恩带进房间。主卧在二楼啊——你努力思考,这是哪里?噢,你想起来了,一楼有一间客卧,面朝着庭院的墙壁全是可推拉的落地窗,你很喜欢在没有任务的午后在这里面看书,阳光会被葱茏的树叶切割破碎,落在你身上,然而瑞恩对这间房间的设计简直是厌恶透顶。“你是暴露狂吗?”瑞恩说:“你让房间里的人怎么享受自己美好的私人时间,比如□□?”
你费力地推了推克劳恩,克劳恩吻着你,含糊地问:“怎么了?”“把窗帘拉上,落地窗……”你说,疲软地指向一旁窗子,斑斓夜色透过二氧化硅制品洒落进来,可以看见交织着霓彩线条的夜幕,和偶尔被风扰动的树冠。克劳恩低声笑出来,把你的手拉回来按在头顶:“亲爱的,没有人会看见,放轻松。”
你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人脱去你的衣服,手指游走遍每个角落,在他轻咬上你的喉结时你闷哼出声,无意识地扬起头,头发从脸庞滑下来。
太令人惊异了,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拥有一个情人,这个情人还是个通缉犯,但一切已经发生了不是吗?你爱上了他,和他上床,第一次允许一个人对你做这种过分至极的事——但你也不是特别讨厌。
“克劳恩,”你喘息着叫他:“这之后,我们回奥尔顿吧,我喜欢那儿,华盛顿、华盛顿太……啊!”你的声音猝然破碎,克劳恩扶着你的腰缓慢进入,凝视着你的双眼像一泉令人迷醉的红酒,他回答:“好。”你笑起来,摸索着抱住他的脖颈,亲吻他满是酒气的嘴唇,这让你又想起了小时候吃的糖果,甜腻腻的,你喜欢和克劳恩接吻时这种甜腻的感觉,你也喜欢他。
你没睡多久——任何在半夜忙着鬼屋探险和进行一场激烈运动的人都没法再余下几个小时来睡眠,晨光和该死的生物钟把你唤醒,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克劳恩正在你旁边翻看一本书。
“醒了?”克劳恩揉了揉你的头,把书倒扣在床头柜上:“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随便都行,”你慢吞吞地回答,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在看什么?”克劳恩回答:“你放在那里的书,你平常就看这个,《美国精神病人》?”你打了个哈欠,说:“因为原来我觉得这个主角和你很像,但现在一点都不像了,你喜欢的话可以拿走。”
“我……”克劳恩话还没说出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就穿破了你的耳膜:“嗨!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早说,要不是我查到了你的定位都不知道!”你瞥向窗外,瑞恩正笑嘻嘻地看着你:“伙计,不介绍一下吗?”你又打了个哈欠,说:“我现在可以控告你私闯民宅和滥用职权吗?好了,克劳恩,这是大嗓门瑞恩,我的朋友,大家一般叫他扩音器,有他在我们用扩音器吓唬罪犯的钱都可以省了,这是克劳恩。”你把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看着瑞恩:“你偷窥够了吗?够了就可以滚了,记得把栅栏关好,我可不想这里再多几只麻雀。”
“无情无义,你现在应该把我留下来共享早餐啊,我可是作为长辈大清早来关心你诶!”“哦。”你冷漠地回答,但最后克劳恩还是准备了三人份的早餐。
“嘿,”瑞恩凑到你旁边,说:“昨天挺激烈的吧,啧,我们的纯情小家伙终于长大了,说说看,哪儿认识的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他的眼睛可真迷人。”你猛地把叉子戳进煎蛋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闭嘴。”“小气,我只是想问你一下在落地窗前面□□是什么感觉。”瑞恩嘟囔,在你肉眼可见的怒气下安静地吃完早餐。
“你跑回来干什么?你现在还在停职处查呢,赫克托。”瑞恩赖在沙发上问,你翻了个白眼,旁边的克劳恩微笑着说:“我和风眠正在度蜜月,华盛顿是第一站。”瑞恩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嘴张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词汇:“噢,赫克托,你的速度简直、简直比宇宙飞船还快!两个月!天呐!我果然不了解你们年轻人的世界,看来我得把给斯坦利的信息改一改了。”
“什么?你给斯坦利说了?”你瞪圆了眼睛,瑞恩奇怪地说:“你反应怎么这么大,这种大事和家属说说不是正常吗?估计他现在应该要给你打电话询问情况了,准备报告一下喜讯吧,他准会乐疯的!”瑞恩话音一落你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拜他的乌鸦嘴正是斯坦利的号码,你瞪了他一眼,后者手一摊,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你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喂,斯坦利叔叔。”
“你回来了,赫克托。”
“对。”你轻声回答。
“那天定个时间回家一起吃顿饭,大家都很想你,”老人停了一下,说:“也把哪位你的朋友也带来。”
“……好的。”
瑞恩在你挂断电话后咋咋呼呼地说:“哎呀要见家长了啊,记得把领口扣好啊亲爱的赫克托!”你最后无情地把瑞恩踢出房门,克劳恩在窗台目送穿着嬉皮的青年跨上摩托绝尘而去,很认真地说:“你这个朋友是不是自我认知有障碍,他看起来明明比你还年轻。”
你心不在焉地说:“他一直以长辈自居,习惯了。”
“在担心吗?”克劳恩走过来,按住你的肩膀,你揉了揉眉心,语气有点疲惫:“应该吧,但没什么好担心的。”克劳恩没有说话,但你知道他想说什么:斯坦利可能是凶手。虽然情感上你坚持真相不会如此,但理智判断,克劳恩很可能是对的,你应该怎样面对斯坦利?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内心对于好友的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