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人是一朵花完本[耽美强强]—— by:琼花迷眼

作者:琼花迷眼  录入:09-01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在沿途碰上几拨人,他们也是和我们一样,也是被逼离家的,也不知是他们听谁讲的,说是这松阳县现在可安全了,让我们也来,于是我们一家人就都过来了,却没想到半路歇脚时竟是又碰上劫匪了,还好小轩当时闲不住,在不远处玩闹,这才没跟劫匪碰上,我们二人当下就朝反方向跑了去,这才走散……”说完她弯下腰,摸了摸小孩的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卞昱清仍有些疑惑,那妇人的丈夫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出言解释道:“想来是我二人祖上积德,这下没想到在前头竟然又碰上了几位侠士,那几人三两下便赶走了那几个劫匪,还打了他们一顿,当真是解气。”
说完这两人拉着小孩又给卞昱清揖了一礼,道了别,这才离开。
他的心思难得有些沉重,眼下这个□□的情况已经开始发生了,还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祁明心晃悠悠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卞昱清一张心事重重的面孔……
☆、第三十八章 纷争渐起
流蝶谷内。
玄清子仍是躺在床上,他微微睁开眼睛,轻声问道:怎么样了,那些人……走了没有?
琴歌原本是坐在一旁打瞌睡,听到声音猛的睁开眼睛,惊呼道:“师傅,你醒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喝水吗?你说外头那群人么,应该没走,师兄还在外头呢!”
玄清子听了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还是有些虚弱,琴歌连忙转身倒了杯水,轻手轻脚扶起他,喝了些水,他冲琴歌摆了摆手,又说道:“师傅不在,辛苦你们了,石门不开可以,但是一定要给他们送些吃食才是,我们谷内吃的还是够的,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才是。”
琴歌在一旁听了,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道:“师傅啊,外面那群人可都虎视眈眈看着我们呐,我们干嘛还要帮他们?”
“傻孩子,外面这些人怕也是被外面的有心人所利用了,所以不要怪他们,不是荷叶存在,而是有人要荷叶存在……”说完玄清子就没了声音,看着像是又睡了过去。
琴歌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存在不存在,她只知道外面这些人没日没夜的在外头吵,个个凶巴巴的守在外头,口里不停的喊着“交出荷叶”“好东西不能就你们几人独享”“这种东西你们私藏着是想要拿着过年吗?”
就是这群人,害的她有一味药材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去买,师傅这才恢复的如此之慢。别说这谷没没有,就他们这种态度,有也不给!琴歌最近全是看透了这些人的伪善嘴脸。
这会一个满脸倦容的人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先是看了眼床上的玄清子,小声问道:“琴歌,今日师傅可曾醒过?”问完话才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完了。这人正是李君悦。
“刚醒了,还叮嘱我们给那群人送吃的呢,哼!”琴歌柳眉一竖,愤愤的说道。
“师妹,师傅说的是对的,有吃的吗?我带些从铁锁上端放下去给他们。”说完他就站了起来,像是又要出去的样子。
“师兄,你说我们这样有用吗?不管我们怎么做,他们都不会走的,我们荷花池的荷叶这会早就枯没了……”琴歌一张俊俏的小脸上这会满是忧愁,但还是把早就准备好的食物递给了李君悦。
“这就对了,师妹,事在人为,不能因为他们有错我们就不以寻常态度对待,师傅不是经常说要以德服人吗?”李君悦笑了笑,对她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话真多。”琴歌小声在他身后嘀咕着,又回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了。
他没走两步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对琴歌说道:“我今天晚上看能不能抽空溜出去,你缺的那味药是白蕤吗?”
“是啊,你还是别出去了吧,外面那些人不是说那医馆都倒闭了好几个吗?没有药,师傅就是恢复的慢,没有大碍的。”她用一块方巾给师傅头上的汗抹了抹。
“我正好也出去看看外面的形势,你别担心。”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唉……”眼看李君悦走了出去,琴歌就深深的叹了口气,手撑着下巴心不在焉的想道:这秦晗一走,他就像丢了魂似的,每天就是忙忙忙,和外面那伙人沟通有用吗?没用。他这晚上哪里是要出去看看形势,根本就是看有没有琼新派的人过来。
当夜,李君悦趁着谷外围堵的人都睡着之后就溜了出去,他觉得有些寂寞,看到似曾相识的东西,旁边能够分享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已是深秋,更深露重,他疾步走着,这平山县已不复先前模样,四处冷冷清清的,一点灯火也无,多数人家的门都是开着的,空荡荡的大街上散落着各种摆摊用具,都破破烂烂的,想来是因为带不走,索性就丢弃了;各个酒楼的牌匾也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不复曾经荣光;街角那家成衣店里面的布匹都被扯到了外面,记得小时候他们三个可是最爱摸这家店主的山羊胡,今天老人家就满八十岁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他能去哪……
他四处看了看,想来不过数月,这平山县的人竟少了这么多,流言初起时,这流蝶谷门口就聚集了一些年轻力壮、不务正业的人,他们纷纷在门口叫嚣着让谷内的人交出荷叶……
更荒唐的是,有权贵竟是放出话来,万金一叶。这下整个平山县就炸开了锅。万金是什么概念,有的人幸幸苦苦一辈子,可能都挣不到一锭金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下便是噩梦的开始,尽管平山县的民众都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荷叶持续高涨的热情。
他们在流蝶谷外逡巡多日,迅速形成组织,只是一直入门无道……又过了些日子,不知又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是那东街那里有人得到一片荷叶,于是这些人便从流蝶谷转移到东街,一路走来,四处作恶,逢人便开始逼问荷叶在哪里……
自此东街便无人敢住,村民被逼举家逃窜……
打那开始,这街上的店里做活的人就越来越少,有的是因为家里长辈被欺负了,回家保护家人去了;有的是因为自己动了妄念,也想趁机分一杯羹;有的老实小伙倒是初心不改,只可惜那掌柜自己却心痒痒,不愿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关了店门……眼看着平山县的生意就愈发萧条了。
流言蜚语,向来是人云亦云,十张嘴,就能说出十一个版本,有心人传来传去,这传言就变了,不止那流蝶谷有这荷叶,西郊的村头也是有的……
眼看事态越来越严重,李君悦有心想解释,甚至想要那些人入谷来看一看,可是这个当口,这些人就是一叶障目,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什么都听不进去。师傅也还没有彻底痊愈……
慢慢的,这些人的初衷开始变了,发现从掠夺中照样可以获得打量财富,荷叶存不存在也没有那么重要了,有钱就行……
渐渐的,他们开始打家劫舍,平山县,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只有流蝶谷门口的这些人依旧还在苦苦坚持,或许,这些村民就是平山县最后的民众了……
不多时,李君悦就寻到一家医馆,只是那医院的半扇门是虚掩着的,他抬手敲了敲,不曾想这门板竟是直砸了下来,“哐”的一声,把他吓了个够呛,他后退半步,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些许动静,他抬脚走了进去,发现是几个乞丐半窝在里头,这会被门声吵醒,均是齐齐瞪着眼看着李君悦。
“……”大晚上的,李君悦被这眼神瞪了瘆得慌,一时无言,半晌才想起正事,从几人说道:“你们可知道这医馆的掌柜还在吗?”
“怎么,你有何事吗?”一个逢头垢面,头发花白的乞丐开口说道,隐约带了些敌意。
“家里人生了病,就想来谋些药材,不知道掌柜何在?”李君悦言辞客气地冲那乞丐说道。
那乞丐顿时嗤笑一声,说道:“这下真是奇了,不都说那流蝶谷的荷花能起死回生吗,我看这镇上的人不是都去了吗,你怎么不去那求,反倒到这已经倒闭的医馆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傻?”
听了这话李君悦也不生气,仍是和气的说道:“谣言止于智者,那些话都说子虚乌有的,我是不信的,我只信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方。”
那乞丐这会态度居然变了,像是有些感慨的样子,叹了口气,又说道:“没想到啊,这么些天了,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
他顿了一会,又指了指身后的药柜说道:“缺什么自己拿罢,银钱留下,多少看着给,放在那最边上那个抽屉里就行。”
李君悦闻言,跨了进去,寻药之际,他出声问道:“这附近的人都走了,为何你们几位还留在这处?”
那乞丐反问了一句:“你又因何未走?”
“自然是因为家人在此。”
“那不就是了,有的人为活命,走了;那自然有人为了别的什么选择留下,活的不就是一个信仰么?”这乞丐依旧是那副仿佛站不起来的姿势,口中不咸不淡的说道。
李君悦这厢拿到了白蕤,从口袋掏出银子,依照乞丐说的放进抽屉,那乞丐一直盯着他的手,看他关好抽屉这才移开眼神,他抬眼看着李君悦说道:“看你是个识趣的,告诉你个消息,东面有些人在那疑神疑鬼的,也不知有何企图,你不要往那处走。”
“多谢兄台告知,若是他日无处可去,也可去流蝶谷寻我,自会给几位兄台备个床铺。”李君悦也回道。
谁知那乞丐闻言竟是笑了笑,豪气的说道:“想不到时至今日,竟能碰到如此志气相投的人,可惜了,眼看这世道我们几人是没有几日好活了,这医馆的掌柜曾给过我们几碗汤药续命,现如今,也不知他是何时走的,又去了何处,但是我们也想帮他守好这方寸之地,待他有朝一日回来,也好有个家不是。”说罢他朝李君悦摆了摆手。
李君悦听了有些感动,都说负心都是读书人,仗义每是屠狗辈,想来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朝那几个乞丐揖了一下,方才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却又听到那乞丐在他身后吼道:“不过,要是我能活到那一天,我定是要去那流蝶谷拜访一下的。还望小兄弟不要食言才是!”
李君悦也扭头回道:“扫席以待,静候佳期。”他走了老远还能听到那乞丐在身后爽朗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无良作者的叹息:唉,师傅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第三十九章 出手救人
这会药也拿到了,他想起乞丐的嘱托,凝神朝那东面看了看,只有在可疑人物出现的地方才有可能有琼新派的人,他敛了敛神色,毫不犹豫的朝着东面走了过去。
现在已经没有打更的更夫了,只能约摸猜到是子时,一路上安静的听得到他自己的脚步声,兜兜转转晃了许久,最终他走到最深处的几个巷子里面,发现果然是有人在的,墙上人影斑驳,看起来像是在翻箱倒柜找些什么,这些人发现他的身影之后便停下手中动作,厉声喝道:“什么人在那边鬼鬼祟祟的!”
黑暗中李君悦站了出来,他看了看,周围大约十来个人,这些人身上的服饰五花八门,有的是琼新派的,有的看起来就是普通村民的衣裳,看上去这些人就不是一伙的,但是却都干着相同的事情,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身法迅速,逮住一个琼新派模样的人的领子,将这人抵在墙上,严声质问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就是这么保护这一方百姓的财物的?”
那人也是个牛脾气,当下就伸手扯李君悦的手,未果,遂梗着脖子说道:“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琼新派现在都快没了,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这个时候谁替他卖命谁就是傻!”
旁边几人听到这话也是一个态度,口中不停的附和道:“是啊,是啊,秦建都死了,这琼新派眼看都要靠那秦家大小姐的联姻来扭转颓势了,也就我们几个实诚的肯来这穷乡僻壤办事了。”
这人轻描淡写一句话,却在李君悦心里卷起惊涛骇浪,他想过琼新派此番会有变故,却没有想到会连带秦晗沦落至此!
他松开这人,扭过头,朝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你说什么,秦晗和谁联姻,你说清楚!”
李君悦向来稳重矜持,什么时候也没有露出过这等神色,他冷着一张脸,仿佛周身温度都下降了不少,这时他边说边走,仿佛一个煞神,旁边几人见他这模样,都纷纷不由自主的后退着……
那人被他逼到墙角,这会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一月后,和……和那……那千霖山的掌……掌门侄子肖……肖文……联姻。”
眼看眼前的人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这几人小心翼翼左右对视看了一眼,连忙连滚带爬的走了。
……
李君悦这会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回去的,被一只手拦住的时候他才回神。
他疑惑的看着这大娘,这位伸手拦住他的大娘他认识,好几次给食物都是这位大娘接住的,这会时辰已经很晚了,这大娘轻手轻脚的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别怪我们在这里一直拦着你们,其实我们这里好些人,好像都知道,也许……也许那荷叶本就不存在,可是躺在这里的这些人,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们的家人是真的病入膏肓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老伴的病来的特别凶,往年可只用随便吃点药就好了,可现在……”
这大娘像是想到了伤心处,抹了抹眼泪,才接着说道:“我们想找的荷叶,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而已。现在在这里躺着的,有老有小,不是我们不去医馆,我们都去过啦,没有用,早就家徒四壁了,来这里,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的,若万一有那能医百病的荷叶呢,没想到你们心善,还给我们送吃的,我们一把老骨头,死了就死了,可是那几个孩子,不能够啊,他们可还小呢……”说完这大娘又忍不住用衣袖揩了揩眼角。
这大娘年纪已经很大了,身材比李君悦矮的多,她拉住李君悦的手,仰起头,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孩子,你跟大娘说句实话,是不是……真的不存在那救命的荷叶,恩?”
李君悦看着那大娘的充满希冀的眼神,一句话卡在嗓子里久久没有说出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大娘眼睛里的光慢慢的消退了。
良久,大娘冲他笑了笑,眼里满是慈爱,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好孩子,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我没有怪你,你快进去吧,外面露气重,呆久了该生病的。”
李君悦有心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这个时候什么都是苍白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护身符递给老人家,郑重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您家人是什么病,但是我们流蝶谷内师徒几人打小就跟随师傅学习歧黄之术,要是您不嫌弃,我们可以为各位诊治,这是早前师傅给我们求的护身符,你且收着,明日我会出谷询问大家的意愿,要是你们愿意,可以入谷诊治。”
大娘这会眼里满是泪花,捧着护身符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君悦把老人家扶到了避风的地方,发现竟有好几个人都起身眼巴巴的望着这处,这会他们眼中只有希望,没有戾气。李君悦见状,便冲他们说了句:“你们愿意带着家人入谷诊治吗?虽然我们不是什么神医,但是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大家。”
大娘第一个站了出来,颤抖的说了一句:“我愿意……”
“我……愿意。”有人疑惑的想了想,同意了。
“我也愿意。”有人举起手,也同意了。
“我也愿意!”
“愿意!愿意!”
……
眼看这处的村民都和他站在了一处,他突然生出一股满满的感动,千万不能辜负这些人的期望才好。
事不宜迟,他马上入谷,开了石门,村民就陆陆续续的将自己患病的家人抬了进去,琴歌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了,揉着眼睛看着这一出都惊呆了。
她跑到李君悦面前,瞌睡一扫而空,瞪着眼,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发什么疯了不曾?”
李君悦摇了摇头说道:“这下村民已经相信没有起死回生的荷叶这回事了,我想尽力帮帮他们,看能不能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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