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
江俊点点头,一点儿不害怕,走上前去若有意若无意地把手搭在了恭王的腰侧:“如果这些药真如陆大夫所言,是您给我准备的——您,预备想要我、怎么‘感谢’您呢?”
其实很早以前江俊就发现了,他穿的这位原主声线撩人得很,只需要故意将嗓音靠后、压低一点说,百分百是男神音,而且他现在凑在恭王近前儿,效果提升了不少。
“感谢”两个字被江俊特意咬重,听在恭王的耳朵里,让他更加的慌乱,耳根不由得有些发红,尤其是江俊和他的距离那么近,近到他几乎可以闻到江俊身上那种清爽干净的气息。
“我……”他张了张口,总觉得此刻的江俊有些不一样,可是又似乎一样,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口笨舌拙、不知道要说什么。
“毕竟王爷对我如此关心,”江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恭王的腰侧动作,好像是在弹钢琴,“还特意嘱咐陆大夫给我的药里面少放点苦药呢。”
他说着,也没有看恭王,只是垂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恭王胸前的那一团白色的蛟龙。
然而江俊就感觉到了他手底下的这具身体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只是恭王还没能够动,他的腰带就被江俊利索地抽了出来——
无烟:O口O??!!
恭王:……
江俊笑眯眯地一截一截、慢吞吞地将恭王那条价值不菲的玉带折叠了起来,然后手指灵巧地拽住了恭王身上的两层衣衫——
卫五那时候在祭龙山上中过戎狄的毒箭,江俊为了救他可是在他的肩膀上大刀阔斧地“写”了一个“爻”字,这位恭王爷单纯待他好也就罢了,但都知道他不吃苦药的秘密——
千崇阁里头就卫五最可疑,而且也就只有卫五知道他喜欢吃鱼、喜欢吃那种洒满了辣椒和孜然的烤肉。
要扒衣服验明正身的江俊笑得十分邪佞,活像一个要凭借蛮力夺人初|夜的混蛋大嫖|客。而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恭王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捏着江俊的手就一个鹞子翻身、想要逃离。
然而江俊并非什么庞大腰圆的大嫖|客,他在军中练过,没受伤之前和军中那些小伙子们玩摔跤可从来就没有输过,于是他反手捏住了恭王的手腕、脚探到对方的两|腿之间。
配合手肘、肩膀一用力,很快就将恭王给掀翻在地。
……
无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跪倒在了地上,真是看不懂也没眼看。
被压在了地上的恭王有些怔愣,似乎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子就看见了承风堂的天花板,然后他感觉腰腹一重,头顶的光晕被人给遮住了。
然后,他看见江俊坐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笑得十分得意:
“王爷,你好好的跑什么呢——?”
“……”不跑那就是有鬼了,恭王看着江俊那言笑晏晏的脸,心里想着的却是怪不得人们都说妖孽祸国,眼前的江俊可真像是可以夺人心魄的妖邪。
尤其是他明亮得眼睛,有些润泽挺巧的薄唇,还有他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
恭王眨了眨眼睛,一舔嘴唇就捉住了江俊的腰,力道重得让江俊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虽然吃痛皱眉,但江俊还是十分配合地啧啧了两声,弯下腰来带着三分可惜的语气道:
“原来王爷就想着要这么个感谢呐——我还以为王爷会更高明一些呢……”
他这话说得非常艺术,恭王听了以后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只小虫子在爬来爬去,而且还是拉了个小条幅在鼓励他“快问、快问”地那种爬来爬去。
然而,就在恭王下定决心准备开口的时候,只觉得肩头一凉,一直和他暧昧旖旎的江俊竟然毫不犹豫地扯开了他的衣裳——
江俊:“……”为什么没有?
恭王:“……”
江俊震惊地看着恭王左肩处的肌肤,那里光滑得很,什么伤痕都没有,更没有什么“爻”字的伤疤,倒是这种漂亮小麦色的肌肤,和江俊记忆里的卫五,没什么差。
江俊傻眼了,可是恭王却没有傻,他迅速拽紧了自己的衣衫、一翻身从江俊的身下利索地爬了出来,脸上迅速爬上了薄怒:
“江公子,本王、本王看在你……你对皇兄有恩的面子上,这、这一次不跟你计较!若、若有下次——”
他的话没有说完,钟平带着人匆匆忙忙赶来,站在门外说了一句:“王爷!”
这才把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江俊拉回了神来,而恭王更是带着满脸的羞愤把衣服草草收拾了,才让钟平继续。
“王爷,圣旨已经到了,您快去接旨吧。”
恭王一愣,看了江俊一眼之后,这才匆匆忙忙地跟着钟平离开了。倒是江俊兀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震惊地跪坐在原地,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人……不是卫五?
可是除了卫五,谁能够有那样相似的眼神,谁能够对他的所有习性那么了如指掌?就算是易容,那种如鹰一般的眼眸,江俊自认自己不会看错。
那么,便是卫五——在自己的皮肤上做了手脚?
江俊眯起眼睛来,他倒没想到卫五竟然就是恭王,更没有想到这位北地的王爷还有这么多的后招——除了义军,除了暗自养在义军和戎狄之中的私兵外,还有千崇阁、江湖人这么一招后棋。
事无巨细、算无遗策,看来没有成功只能说是剧情不让他成。
至于卫五和恭王为啥不愿意在他面前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江俊现在反而是不着急了,因为还有一个最大的障碍——明晃晃地摆在这里:
那就是恭王府上的李吟商,本书的主角,李吟商、李公子。
无烟还没来得及问江俊刚刚那么一闹是为何,被当做是障碍的李公子就出现在了江俊的承风堂里。他抱着琴抿着嘴唇、脚步都放得很轻很轻,满眼都是委屈和不可思议。
“李公子?”江俊问了一句,然后他就听见了李吟商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了一句话令他觉得很是捉鸡的话。
因为,
李吟商说:“江公子,你是不是喜欢王爷,如果你真心喜欢王爷的话,我……我刚才……并非是……”
完蛋玩意儿。
江俊忍不住扶着额头长长地叹气:日哦,玩脱了,这基佬剧情的亲儿子大佬是脑补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真的、只是想要确定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卫五而2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已!
作者有话要说: 江小俊我跟你讲你这话说出来我都不信。
江俊:我是直男,真的,笔直笔直那种。王十一的那种笔直,每一笔每一划都很直。
卫五:呵呵。我也不是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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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江小俊,你这样在都是基佬的世界里这么浪,是要被艹死的你信不信。
江俊叉腰撩胯:来呀!你有那个作案工具吗女人!
卫五:她写的我有,你可以试试。
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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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不坦白自然有他的道理,当然如果没有糟心的凌承渣渣和小监视器们,老五自然想要吃个汁多甜嫩的脐橙,我也想,真的,我快要憋出不会开车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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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断了我的腿儿!不让我来要饭!啊啊啊啊——
感谢各位腰细腿长的慈父们(唉?):
第39章 将军威武039
诚如恭王预料的那样, 皇帝一道圣旨,任命他为征远督军:代表朝廷协理军务, 以亲王之尊督察大将军贺兰寻和征远大军。
却又不如恭王预料的那样, 这道圣旨下得急、下得仓促, 并且敦促恭王立刻成行。务必于五日后抵达曼奈州以南百余里的庆铃郡, 与征远大军汇合北上。
羽城距离庆铃郡最快还有两天的脚程,皇帝这么早就下定决心, 只怕同京中的主战派活动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且从前主战虽成一派, 但其中少不了如龚家、舒家、韩家这样政见不一的大宗在其中阻挠, 墨城大捷上龚良泰卖了舒永忠面子,一定程度上软化了这种壁垒。
所以主战派达成了空前的团结统一, 在朝堂上呼声极高、拥护者极多。
同时阔野一役、墨城大捷让皇帝看到了希望,打破了戎狄不可战胜的神话,更向皇帝证明了——锦朝的军队并非不堪一击。
为长远计, 凌承能想着点收复失地,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儿。
可对恭王来说, 就是大大的不利。
去征远大军里督军不是小事儿——军备、粮草、战机, 错节盘根、事无巨细,时间越短, 准备起来也就越困难。
且恭王府里藏了多少秘密, 仓促成行只会破绽百出, 反而正中凌承下怀。
接到圣旨后,恭王沉吟片刻后就立刻召集了王府亲信重臣们到长信居议事,甚至邀请了李吟商同去, 却将江俊排除在外。
甚至从江俊回来那日起,恭王便命他禁足在承风堂反省,更派了数十个近卫军围在承风堂附近,防止江俊逃逸。
西苑不少门客私底下议论纷纷,说这位入住了王府最好院落的公子,只怕好景不长、盛极必衰,过刚易折、终究短命。
看着长信居从早到晚通明的灯火,听着此起彼伏、昼夜不歇的论政之声,无烟有些担心地看着江俊,后者却聚精会神地在对付一只叫花鸡。
“我说少爷,”无烟忍不下去,抢了江俊手里的最后一只鸡腿,恨其不争、哀其不幸:“您就一点儿不着急的么?”
“着急?”江俊舔了舔手指、眨了眨眼睛。
“是啊!”无烟指着窗外不远处的长信居道:“少爷,您那日那么放肆得罪王爷、定是惹他不高兴了,您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唤您过去议事了。”
江俊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趁无烟不注意又把鸡腿抢了回来:“那他还给惹他不高兴的人准备叫花鸡哦?啧啧……那这位恭王爷还真是有趣。”
无烟:“……”
= =原来这只叫花鸡是恭王准备的吗?
(/#-_-)/_|______|_不是很懂你们上等人的情|趣。
“……那您也不能持宠生娇,仗着恭王爷喜欢您,就任性胡来啊?”无烟皱眉看着自家少爷:“是您自己和我说的——君恩如水流,居安思危,不能贪图享逸……”
“咳……”
江俊呛了一下,被这群原书“土著”大得突破天际的脑洞给打败了:合着在他们的眼里只要两个男人关系好就必然要搞基。
看着变身老妈子的无烟,江俊也懒得解释,只哼哼两声要无烟准备宵夜。
“准备宵夜做什么?”无烟不解:“少爷您不会还想吃吧?您这一下午已经吃了一整只叫花鸡、两盒芙蓉糕,外加一盆葡萄,您、您晚上还要吃?”
“臭小子,”江俊站起身来敲了无烟的脑门一下:“不是给我准备的,而是准备给客人的,晚上有人要来,你随便准备几样下酒的吃食,再备上一壶葡萄酒。”
这本书所处的时代背景下,葡萄酒并非是现代意义上的红酒,更像是度数很低的果酒、有一点点酒精的葡萄汁,羽城位于北地却靠近西域,恭王的地窖里藏有许多这种东西。
夏日已去,秋暑却浓。
那日钟平十分严肃地宣判了恭王的“旨意”,要江俊闭门静思,却又十分矛盾地给江俊送来了不少解暑的东西。
其中就有这种葡萄酒,喝上去甜丝丝儿的,贪杯也不易醉。
想了想,江俊又补充一句:“记着用冰镇上。”
无烟满脸好奇,但看江俊也没有说的意思,他只能点点头应下,转身去准备。
更漏滴滴答答作响,恭王府的地下看不到外头的夜色。可这里面的夜色,却更像原野上见万顷星斗。
天顶上的夜明珠还有渐次熄灭的白色灯火,依靠在厢房处的小窗口,正好可以看到外头的竹影稀疏,所谓“轩窗隐竹丛”。
那位漏夜前来的“客人”,在推开了承风堂的大门、看见坐在桌边似笑非笑拄着腮帮的江俊,还有他旁边的一桌好酒好菜的时候,有些疲惫的脸上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夜色中他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显得尤其明亮,像装点在整个恭王府天顶上璀璨如星辰的夜明珠,在幽邃的深夜里、散发着诱人的星光。
看清楚了来人,无烟瞪大了眼睛差点尖叫出声——
“恭……”
“客人”却伸出食指、勾起了嘴角冲无烟眨了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熟门熟路、十分自然地凑到了桌子边:
“怎么知道我要来?”
“凭那只叫花鸡,”江俊同样弯了嘴角笑,从冰镇子取出了葡萄酒:“还凭你虽然说着不和我计较,但是这几天可门外面可守满了你的近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晃得我头疼。”
挥了挥手,江俊叫无烟先下去,毕竟这臭小子的脑补能力极强,他站在这里说不定会脑补出一场“夜色旖旎、把盏夜话”的恩爱不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恭王笑了笑,不置可否,却接过了江俊递给他的酒一饮而尽,痛快地喟叹了一声后,才道:
“皇兄的眼线遍布整个王府,若不做出点样子来,他和李吟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还会因此注意到你、更会给你带去杀身之祸。”
这点江俊明白,所以那些近卫军看起来像是禁足江俊、是两人不合的证明。实际上,却是对江俊的一种保护,保护他的安全,也保护他有一个安静的环境。
一个可以静静思考罗鄂山和奈曼州事情的环境。
“对纳哈勒一役,江公子可有了妙计?”
三两碟下酒小菜,配着葡萄美酒夜光杯,明黄色的烛火在烛台上摇摇曳曳,恭王隔着那昏黄的灯光看向了江俊的面庞,他问得很轻,似乎不愿打破这一室的温馨。
风雪深夜归,温酒待持灯。
像是在外头经历了风霜的旅人,无论如何艰难辛苦,只要回到了家门前,就可以在幽黑曲折的巷子尽头,看见手持一盏灯、静静等候你的良人。
外面的寒冷好似能被小院子的门隔绝,抖落一身的疲惫后,就可以喝到良人亲手奉与的一杯温酒。酒入喉肠,瞬间暖了身子,连心也跟着温暖起来,和煦如春日艳阳。
如此温馨,何其有幸!
“曼奈州一事,我有三条计,但也称不上是妙计,”江俊开口:“不过是不想要为他人做嫁衣,所设计的诡局——”
“无论阴谋阳谋,本王都愿意一听。”
江俊“噗嗤”一声笑了,他摇了摇头,有几分无奈地说:“王爷您这样信任我,若我想要卖了您,那您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待人三分情,江俊可惶恐得紧——”
恭王只是笑,眼里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
已经知道恭王的“皮下”肯定藏着另一个人,虽然很想揪出这个人来,但江俊也明白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所以他轻咳一声道:
“那日在王府见到了秦深,想必王爷已经准备用他来克制贺兰寻,让贺兰寻分|身乏术、没有机会捣鬼。正好这人我也想用,所以还要请王爷到时候卖我一个人情。”
恭王点点头:“这个自然可以。”
“罗鄂山易守难攻,还是只能奇袭。”阔野一役就是奇袭,不过彼时奇袭的是江湖侠士卫五,而非锦朝亲王凌武,江俊故意说了个“还是”,只在看恭王的反应——
“就算我身为督军,在军中擅动军队,都是给凌承无端落下的把柄,”恭王却摇摇头:“此法不行。”
他没有提义军,也没有提江湖人,看来是完美地代入了恭王这个“角色”,竟然一步也不超纲、崩人设、越雷池。
江俊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么他只能道:“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是要叫王爷亲自领兵,而是找人领兵去突袭。王爷无需出面,甚至奇袭过后,都不会与王爷有任何关系。”
“所以?”
“所以我要跟着去军中,”江俊又给恭王续了一杯酒,一抬头正好目光直直地对上了恭王的眼眸:“虽然我知道您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去——但是我想您也清楚,我不是喜欢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