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个玉石有什好的,你看看我们这有帐幕,有羊有牛,好用多了。」看了圈玉石,她依旧不懂。
「这叫翠冷石。」
「翠冷石…」她好似在哪儿听过。
远处传来药罗葛喊着褚风的声音,见了药罗葛紧张的模样,便要挞娜娜先回帐幕,起步离去。
「褚风哥,你的石头…」
褚风看了眼:「晚点找你拿,可得帮哥护好。」
挞娜娜点点头,又看了看翠冷石,忽然大喊一声:「是那什麽破解全无阵的石头! 」
挞娜娜看着褚风离去的背影,她翻了翻翠冷石,想着晚上再还给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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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派的白云与白雾不过半日便找着了褚宁与李逸,见两人躲在百年大树上,李逸全身是伤已然晕去,依旧紧抱褚宁。
「公子,公子。」白云喊着李逸。
「这公子不醒,我们怎麽帮褚宁解毒?」白雾一脸着急。
李逸微微睁眼,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他手举长剑,将褚宁揽在怀中,声音哑着问:「你们是…是何人…?」
他们半路遇上猛熊,他抱着褚宁搏斗一会,身上被熊掌爬了一掌,皮开肉绽,无奈之下,爬树躲藏。
「公子,我俩乃是奉命前来相救,我是白云,她是白雾。」白云一脸斯文,看起来便是教养极好的公子。
李逸点头,看向褚宁,微微一愣。
「公子,我们得为褚姑娘去毒,你可否先放手?」白雾有些恼着李逸,觉得他是登徒子,怎能如此紧抱女子。
李逸惊讶地又看了眼褚宁:「她…」她怎麽不过两日便换了个模样。
「公子,别担心,让白雾为她疗伤,白雾可是我们云中派里一等一的大夫。」白云也拿起药粉,为李逸疗伤。
李逸这才噤声,他知道五行麒麟特性,才会如此惊讶。
前日他抱着她逃命时,只觉得她日渐变沉,却没想到今日一见,褚宁竟像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
「白云。」白雾忽然喊道。
白云与李逸对看一眼,赶紧前去。
「褚姑娘她…」白雾吓了一跳。
褚宁身上鲜红色的五行麒麟浮上颈臂,如血般的鲜红,褚宁冒着冷汗,痛苦万分,直喊冷。
李逸上前将她揽起,退下外衣包着她,全然不顾身上爪伤裂开,他紧抱着她。
「公子,你的伤! 」
这一喊吵醒了褚宁。
「李…李逸…我爹…呢…」她全身酸疼。
「他让人找着我们了。」李逸失血过多,唇上已无血色。
「李…逸…」褚宁又闭上眼。
「主事! 」摇了摇褚宁。
白雾拉起褚宁的手诊脉,松了口气:「之前你应该已为她取毒,刚刚白雾针扎百穴,褚姑娘已无大碍。」
李逸听了才松口气,又晕了过去。
「若非郑盟主出言相助,我真会认为他俩人是私奔的小情侣。」白云无奈地再为李逸包紮一次。
「不过,盟主不是说了,这褚宁是为看起来像六岁的小孩,怎麽…这般大啊?」白雾又看了一眼。
两人对看一眼,也是无解,一人背上一个,提气回云中城。
跑不过五里,便听见前方葛萨族人的探巡,两人有默契的往西跑去,看见一棵百年大树,提气一跃,隐身於树叶之中。
葛萨族一行人约莫三十人,打扮成猎人模样,其中一人对大夥喊道:「在这里休息一刻。」
其中三五大汉靠上百年大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首领也恁好笑,设下了全无阵,却又不会解。」颇有嘲讽意味。
「首领这次不就为了那什麽翠冷石而来?」一旁年轻人问着。
「就算拿到了翠冷石,还是需要会解阵之人才能成。」另一名大汉答腔。
「可是五年前不就设过全无…」
「嘘,你不要命了! 」捂上那年轻人的嘴。
「跟他说也无妨。」
「当时整个回纥共设了两个全无阵,一个在药罗葛的巨石阵里,一个便是我们首领偷了那张四方之书的图阵,依样设阵,就设在药勿葛族北方十公里处。」那大汉说得有些无奈。
「首领只知其为全无阵,功能效力全然不知…」另一名大汉沉默,似有什麽不堪的回忆。
「战事开始後,双人马闯入全无阵,阵内外方圆五里一片惨叫声…」这大汉也是脸色一沉,顿了会儿又说:「本以为药罗葛军队也在其中,不料这本就是他设下之局,引首领设阵,自作缚茧。」
大汉们又是一阵沉默。
而後另一位大汉又道:「那药罗葛将自己军师关在巨石阵里,也是狠心。」
「那军师长得水灵,怕也不是只有军师那麽简单,他俩帐幕之内苟且之事,当时也传得沸沸扬扬。」
「总之,全无阵威力甚大,当时若非列青破阵,恐怕死伤逾万人。」
「这是,现下首领还想着要列青的命,唉…」
「说真的,那药勿葛族只剩列青一人,我这老头就不明白首领为何要赶尽杀绝。」
一旁大汉赶紧拉了拉那说话的大汉,示意他噤声。
一行人才又起身上路。
白雾与白云对看一眼。
「这得和郑盟主说才行。」白雾跃下。
「得加快脚步。」白云点头。
两人背上李逸、褚宁疾步快奔。
☆、第七章 四方之书 7-4
黄斐想着走着捷径,便领着列青走往云中城,他可不想在死前还要对付那些猛兽恶虎,爬得气喘吁吁。
「那毒痛起来,疼吗?」歪头看了眼列青。
没有回应。
「我知道我这话问了上百次,可你也理解理解我…」又挂上泪了。
微微瞄了他一眼。
「很疼?」自己吓自己。
没有回应。
「完了完了…我真觉得头晕了…」扶上额头。
叹了口气,列青哼笑了一下,他早将解药放入竹筒,那日便让他喝下去了。
「你还笑了! 」黄斐指着他,上前一扑:「我跟你拚了,反正我也快死了,跟你打上一架,我小非也算条汉子。」
列青按着他的头,低头看着他,弯起嘴角。
「你…你干嘛笑! 」还挺帅气的,可恶!
不理会他,列青转身继续走,嘴角难得露出一丝轻松。
列青走在前头,黄斐还乖乖地跟在後头,哼着小曲,一点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这让列青又弯起嘴角。
「对了,我写给你的阵法中,有道全无阵,那阵法至阴至阳,可攻可守,得搭上翠冷石和口诀才行,那口诀我已经写上了,可是翠冷石得要寻寻了。」他踢着石子。
「你都快死了,还有心提醒我?」列青停下脚步,看向黄斐
「当然要提醒你。」黄斐见了列青难得回话,有些受宠若惊,又说:「那四方之书中就属那全无阵最邪门,那阵虽没有翠冷石也能解,可是只能毁阵,不能真的保住破阵之人的性命。」
列青一顿,看着黄斐。
「也就是说只要拥有翠冷石,破阵之人定可活存。」黄斐还好心地再提醒一回。
只见列青眼里透着不解。
「不懂?」又说了一次:「就像,当初九公子从巨石阵里的全无阵逃出来,身上没有翠冷石,伤痕累累,被苏掌门救起之时,几次为他运气护住心脉才得以活下来,说真的,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这事在他们镖局内大夥都知道。
「可恶! 」捶上一旁大树,他恼着自己,握上胸前悬挂的吊饰。
黄斐不明所以,见他如此,拿出帕巾,为他的手包紮。
列青一愣,别过头,眼里竟有几分懊悔,紧握手上的翠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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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们前来偷取? 」褚风盯着药罗葛。
「……」药罗葛不语。
「休齐,为何如此…为何要设下此局…」褚风一脸难过。
「葛萨族凶残至极,於此我族才不必花太多兵力…」他欲解释,拉上褚风之手。
列青本要进帐与药罗葛商议,见帐内气氛尴尬,退至帘後,看着他俩。
「是我的错…我不该教此阵…」褚风自责。
「风,此局我设在十里之外,倘若破阵也不会伤及药勿葛与药罗葛两族。」手又握紧了些。
「休齐,此阵易布难解,更何况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你如何知道那葛萨族首领不会将阵画出度量之外?」眼里满是不解。
「可若非如此,我军遇上葛萨族死伤必定上千。」褚风的眼神伤了他。
褚风吐了口气:「你心意已定,现在也已能自行布局,褚风再无所用,明日,褚风便会离开回纥。」他拨开药罗葛的手,决然离去。
药罗葛心下一急,自他身後一抱:「不准! 」
褚风反手一挥,药罗葛本就是武将,单手一制,将他押上茶桌,两人姿势暧昧,褚风左腿一拐,欲挣脱药罗葛。
药罗葛反腿一勾,上身更押上褚风,两人的唇只有一寸之距,全身紧贴,暧昧至极。
「休齐,我得回中原。」褚风别过脸。
「到底是谁?」他知道褚风心里有牵挂。
「不管是谁,我都得走。」单手又是一推。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走的。」吻上褚风。
列青在帘後倒抽口气,盖上布帘,他并未离去,就这麽站着,听着帐内的话语。
「…嗯…你放…」
「我不会让你走的…」
「…嗯…不…」
帐内依稀可以听见两人衣物摩擦之声,列青发颤,他并不知道药罗葛设了什麽局,脑中只想着帐内两人苟且之事。
原来,他们俩人是这般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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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媛宫内,杨妃执笔练字,一手还拿着字帖,时不时地与身旁的屏儿讨论着这字帖的笔划。
「屏儿,你看,这元字那勾起之处,我怎麽就练不起。」纤指还画上字帖,顺着笔划描了一笔。
「娘娘,太过苛求了,屏儿瞅着贵妃的字已和这字帖如出一辙了。」磨着墨台,笑着自家主子。
「真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字。
「奴婢句句实话。」又笑了下。
「我这进宫也逾二十个年头。」忽有感伤,看着手上字帖。
「娘娘…」屏儿也跟着静下来,看着那字帖上的名字。
杨妃摸着那字帖上的字,脸上有几分惆怅,细声说:「木郎和然儿也不知还活着否…」
「贵妃! 」屏儿一惊,提醒着杨妃,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杨妃忽觉疲惫,坐在桌前,眼眶微红。
屏儿也是一阵心疼,前去为杨妃斟茶。
外面奴婢轻步进房通报:「贵妃娘娘,吴王来了。」
杨妃一喜,赶紧起身。
「恪儿…」碎步上前。
「孩儿,给母妃请安。」吴王作揖。
「恪儿,终於来了。」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喜悦。
「娘…」见了杨妃脸上笑容,李恪为自己的不孝,感到懊恼。
「娘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握着李恪的手。
屏儿端上小点,插嘴道:「贵妃娘娘可是每日都做上王爷喜爱的小点,就盼着王爷进宫。」
「屏儿。」微微斥训。
「是孩儿未能尽心,让母亲伤神了。」脸上有几分懊悔。
他怎地就怀疑起自己的母亲。
「为你伤神,母妃心甘情愿。」递了块小花糕给李恪:「这你爱吃。」
「娘…」咬上一口,便说:「这味道甚是想念。」
「是啊…这梅花糕,娘也许久未做。」看着李恪,若有所思。
「娘,是孩儿不孝了。」又有几分愧疚。
「傻孩子,你不来宫里也好,避嫌。」斟上花茶,递给李恪。
「娘,孩儿也就担心那傅杨兴扰着您,让您为难了。」他想着兴许是那傅杨兴找上母亲。
「後宫不干政事,这道理娘懂得,让恪儿担心了。」歛下眼,也拿起一块糕,就这麽盯着,愣了一会儿。
「娘?娘?」总觉得母亲有心事。
「恪儿…」杨妃眼里透着为难,看了屏儿一眼,屏儿叹了口气,走出房门。
「娘?怎麽了?」一脸担忧。
「恪儿,可能帮母妃寻人?」她还是放不下。
「母亲请说,孩儿定当效力。」难得见母亲如此。
「是对父子,住在扬州西城古胡塘里,母妃尚未入宫之前曾受他相?1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龋巳诵漳荆悸罚小幸蛔樱心救弧!寡铄鹕恚扯岳钽。刈约旱那樾鳎纸磷潘拷恚屑阜旨ざ?br /> 「年约几才?入宫之前?已逾二十余年,当时可有留下住所之处?」二十余年前,可是父皇上未登基之前。
「木思路乃为一介大夫,在扬州颇有名气,当时年过二十,现下已过四旬,木然…木然如今也有二十五,大你两岁,胸前有块暗红色的胎记。」这话说得断断续续。
李恪见母亲忧心难过,揽上母亲的肩:「娘,孩儿出了宫便为您寻去,既然是娘的恩人,孩儿定涌泉相报。」
杨妃拭泪,握上李恪的手:「凡事还是以正事为要,寻人之事你且抽空为娘寻寻就好,知道吗?」
「没事,孩儿就不舍娘如此挂心。」李恪说得自然。
杨妃一愣,很是感动,鼻酸落泪。
待李恪出宫後,屏儿忧心地问了杨妃:「这样…可好?」
「唉…也该让恪儿知道了…」手里攥着字帖,看着那木思路三字,又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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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褚宁,褚风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褚宁颈上的麒麟纹,他知道褚宁的麒麟之能已然成熟,抚上自家女儿的脸,有几分欣慰。
「不是说只有六岁大的身形?」承乾看了眼褚宁,有几分像褚风。
「麒麟之能成熟之时,身形会有所改变。」一旁白雾伸手欲接过褚宁,褚风笑得温柔:「没事,我背着就好。」
白雾脸上一红,眼睛都不敢直视褚风。
「还害羞呢! 」白云低声笑着她,脚上一痛,就见白雾扮了鬼脸。
「成熟之时…就像那时候一般?」不确定地问着。
褚风一愣,满脸通红,点点头:「那时候…也是。」说得极小声,想起与承乾初次交合的初夜。
「哈哈哈…原来如此。」看了眼白云身上的李逸:「你说…褚宁的嫁妆要准备些什麽才好?」
褚风皱眉,孩子气地说:「没想过。」
承乾又是开怀一笑。
一行人走过树林,抬头一看,眼前天梯连绵,直达山顶云中城,蜿蜒陡峭,拖着两个受伤之人爬行,有些困难。
「我见天色已暗,白雾,这半山之中可有隐身之处?」承乾看了看这树林,有些担心。
「有,上行一里处有个密洞。」白雾很是恭敬。
看了眼褚风,承乾抱起褚宁:「白雾,领路。」
「是。」白雾提气一跃也是数尺之高,勾上天梯。
一行人上了天梯,进了密洞,褚宁才醒了过来。
「宁儿…」褚风拉上她的手。
「爹…痛死我了…」一开口,自己也觉得怪异,愣着问褚风:「我的声音怎麽这样! 」
褚风笑着:「因为你成了老姑娘,可以嫁了。」五行麒麟共有三次转变,一是身子成熟之时,二是麒麟之能成熟之时,三则是与人初次交合之时。褚宁此时便是身子成熟,恰逢麒麟之能遽增之际。
褚宁又是一愣,才问:「李逸呢?」
指了指一旁:「刚睡下。」
白云端着茶水走过来:「褚姑娘和李公子感情真好,我原还以为你们俩私奔呢! 」
褚宁不为所动,镇定得很,看着爹说:「爹,私奔…是什?」
褚风顿了会儿,笑着不答。
倒是白云和白雾一搭一唱为褚宁解释,弄得褚宁小脸通红,还真有几分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
承乾走近,手搭上褚风的肩上,神情有些疲倦。
他想着白雾说着那葛萨族大汉说的话,心里有几分猜测,几分不信,想起褚风的绝口不提,心中一痛。
「看来精神挺好的。」
「是啊…」看着褚宁,褚风握上承乾的手。
褚宁发现了承乾,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喊道:「郑盟主把你的手拿开。」
「你知道我是谁?」笑着走近褚宁。
「是我宁愿你是谁。」还是盯着承乾的脸。
褚风听见这话,看着褚宁,眼里转着泪,他抱上褚宁:「是啊…宁愿他是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