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进山已经很深了,却仍然无果,连一片衣衫血迹都未找到,王诺又累又饿,跑到一边小解,谁知他刚走开,容旬就听到他的惊呼,急忙拨开树丛走过?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ィ纯吹酵跖当灰桓鞯沟踉诹耸魃稀?br /> 看来是中了猎户的陷阱,容旬想着,忙上前去想帮他解开,谁知刚抬步,就听到王诺喊了声:“广泽别!”
话音未落,容旬脚下一紧,瞬间天地倒换,已经被另一根绳索吊了起来,眨了眨眼,就听到旁边王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刚想提醒你脚边上好像有东西…”
容旬摆摆手,说道:“无事。”却看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另一边树丛后面跳了出来,竟然是鲋县酒楼里的那个人。
果然,一见到那人,王诺都顾不上自己被吊着了,连喊好几声“诶诶诶!”见那人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更加委屈:“我说姑娘,念在鲋县一遇,放我们下来吧!”
那姑娘眼睛一瞪,王诺急忙改口:“我错了小英雄!谁说你是姑娘,哪有这么飒爽英姿的姑娘是不是?”
那姑娘哼了一声,到底走了过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爬上树去准备救人。容旬从后腰拿出一把短剑,弯腰向上,一手抓住系在脚脖子上的绳子一头,一手将脚脖子上的绳子割断,两脚一放便转了回来,松手跳到了地上。
王诺在一边看得呆呆的,“没想到广泽你也是有功夫的人!”那边姑娘已经一剑割断了绳子,王诺就直直的掉了下来,容旬跨了两步勘勘接住,那姑娘已经跳到地上,盯着容旬手里的短剑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王诺便将两人来找人的事情说了,那姑娘眼光闪了闪,突然说道:“你在这里找也是没用的。”
王诺一惊,连问为何,那姑娘却不说,一时僵在那里,突然有响动传来,容旬连忙拉着两人往一边躲去,三人藏在十步外的草丛里,没多久看到三个人往这边走来,边走边嬉笑着四处张望,容旬见他们没有穿官服,腰里别的却是捕快的弯刀,心里已经知道不对,等那三人走远,他低低的跟二人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着,起身追了上去,没跟多久,绕过一片密林再一拐弯,眼前却豁然开朗,他探头一看,拐角不远处竟是一道人工槽成的小路一路往下,底部是一片浅滩,一条小溪从中蜿蜒而过,汩汩流水声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浅滩和对面山岩,分布着数十人,衣衫褴褛,戴着手铐脚镣正在敲打着各处岩石。
容旬刚想回去,不远处传来一声极小的低呼,还未走远的三人十分警觉,顷刻就回身来看,一时林子里又静下来,三人眼光溜了片刻,这才推搡着走了。待他们走远,容旬过去一看果然是那姑娘,正勉力藏在一棵树后,一脚鲜血直流,两只手紧紧抓着脚上的一个兽夹,若不是她手快,只怕那只脚的骨头都得断半边。
容旬帮她掰开兽夹,便要扶着她离开,那姑娘此时已顾不上别的,说了声谢谢便任他扶着。
直到天黑,三人才回到客栈,牛子哥二人已经在王诺房里等得脸都青了。见到他们搀回来一个受伤的姑娘,更加心如惶惶。待姑娘包扎好伤口,四人就齐齐的看着她,王诺先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们呀。”
那姑娘瞪他一眼,说道:“你们说的那个大嫂我见过,被他们抓走了,不过这几天她不会有危险,只是你们去了那里也救不回来。”
一席话说完,老妇人都要哭了出来,那姑娘于心不忍的样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牛子见状就往外走,说着要去报官,容旬连忙拦住他,说道:“不要去,抓人的人就是衙门的人。”
一时间,几个人都安静下来,只有那姑娘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容旬只好说道:“我跟着的那几个人配的刀都是捕快的,也受过训练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衙门的人。我猜,应该是那边发现了矿坑,有官府的人在私自开采,此事牵连太大,你不可莽撞。”
牛子哥愣在那里,老妇人呆了片刻问道:“他们…他们是抓了我媳妇去开矿了?”
容旬看了看那姑娘,那姑娘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他们抓人,是为了徇坑。”
王诺此时回过神来,茫然的问道:“…怎么会?”
那姑娘瞟了他一眼,说道:“别的坑自然是不会,他们挖的是个玉坑。”
第18章 囹圄
受伤的姑娘姓涂名宛,并州人士。他之所以会一路过来陇州,正是因为隆安县的知县尤富。
四年前,尤富调任并州梁县做知县,当时正值煌煜开国,新君下令南部地区的官府务必全力追缴流寇悍匪,以保证当地的治安,尤富所在的并州因政绩突出,数月前调任到陇安县做知县。
过去三年,并州以夜不闭户著称,但只有并州的人才知道真实的原因。
“那尤富到任的第一天,就把粱县监狱里的犯人全杀了!”涂宛狠狠的说道,她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内震惊的人,一笑,说道:“那年我才14岁,那狗官要求全县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到场,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气杀了一百多人,不管是杀人犯,还是流寇,还是只因为和邻居口角在监狱里暂时收押的普通人,全部,斩首示众。我爹捂着我和我姐的眼睛,手一直在抖。”
王诺喏喏的听着,不由得说了声:“天啊……”
“哼,”涂宛轻轻哼了声,骂道:“这算什么,那之后,粱县开始实行宵禁,夜晚出去当街砍死,若是当街吵架斗殴,直接抓走杀了,邻居如果去告你偷了他们家的鸡,你也等着杀头吧!在这个狗官眼里,人命算什么,政绩最重要,什么夜不闭户,在路上捡个钱袋都会被杀头,谁还敢出来?”
牛子哥娘两听得冷汗直流,容旬沉默的听着,陇安县不就在走当年粱县的老路吗?只是这次没有当众杀头,一是国家趋于安定,这么大动作必然瞒不过,二来想必是用来当苦力开矿去了。
“…这,难道就没人管吗?”王诺不敢置信的问道。涂宛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爹说,国家动荡,加上刚划分州县什么的,只怕并州知府跟他一个路数,只要政绩好看,谁管那么多,只是这狗官,国破家亡之际,却屠杀那么多同胞向新君示好,简直禽兽不如。”
容旬听了片刻,问道:“你说你要杀他,却是为什么?”
涂宛眼眶刷的就红了,她强忍着泪水恨恨说道:“这狗官杀我父亲和姐姐,我要为他们报仇!这一年多以来我都在找机会,一路从梁县跟到这里,偶然发现他居然私自开矿,也不知从哪里抓来那些苦力,草菅人命的狗官!”
看着涂宛眼泪都要掉下来,想必背后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众人一时什么都不忍再问,牛子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我媳妇暂时不会有事?”
“对,”涂宛说道:“我听到那些人把你媳妇抓进矿山了,说着上次那批人没用,5天以后要用……”她脸一红换了个说法“用更年轻的女子来徇矿,你媳妇小小巧巧的又未束发,这几天肯定没事的。”
牛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挺起身子问道:“若县衙不管,我明天去陇州知府报案去。”
容旬摇了摇头,直觉不对,但又一时别无他法。他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细细的玄铁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戒指。
这是他出宫时,龙修强制让他带上的。
“你不愿我派人跟着你,至少带上这个,煌煜为官者都认识凤戒,若真有事,你去仁心堂找来升,或者去官府。…记住了,若敢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保证拿链条将你栓回寝宫里。”
想到对方阴沉的脸色,容旬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时王诺敲门,容旬收好戒指,听到王诺说他已经安排好涂宛和牛子,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再从长计议。
容旬想了想说道:“涂姑娘的事情不宜声张,我明天一早去仁心堂抓些药过来。”
王诺说了好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容旬来到县城仁心堂,抓了药,看到掌柜的站在一旁,便走过去,轻轻说道:“你们来大管家偶尔早起。”
那年轻掌柜一愣,反应过来说道:“客官你认识我们大总管呀?幸会幸会,客官从哪里来?”
容旬心里一沉,暗语没用,这里仁心堂只怕还未担任情报工作。转念一想就算有用,现在找来升只怕也来不及了。
见那掌柜的一脸带笑的看着自己,只好回答道:“从陇州过来。”
“真巧,我在陇州仁心堂做了两年伙计,前不久刚调任到这里呢。”
“是吗?”容旬一笑,说道:“我来的时候还在城门口看到曹知府在街上散心呢。”
“那真好呀,曹知府可是个好人呢!”掌柜听了更加开心:“历来勤政为民,我在陇州两年,也见过他几次呢,听说他家世显赫,可他从来不摆大老爷的架子,倒是他那外甥,为非作歹得很,曾经将尸体扔到路上都没人敢管,还是他亲自出面呢。还有他那姐姐,听说强抢良田…”说着,他摇摇头:“你说这样的家人多让他为难呀。”
容旬笑着点了点头,却听到旁边一个老人无奈的说了句:“年轻人…”
容旬看着老人摇着头走了,又转脸问道:“你们陇州药铺的掌柜可还是原来那位?”
掌柜的一听就笑了,并不确认,开心的点着头:“是呀,说起来来大总管来陇州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掌柜原来是来大总管一手培养的呢。”
容旬听了便笑着说原来如此,也不多耽搁,先回了客栈。
谁知回去了才知道,涂宛天刚亮就骑马去了陇州城,说是要将自己搜集的证据并这次的玉矿一事一起禀告曹知府,让知府派人来抓尤富。
容旬一听已经知道事情要不好,他急忙回到房间,不多时出来就要出去。王诺急忙拦着他,死活要知道他准备去干什么,容旬无法,只好告诉他。
“我担心涂姑娘此举可能并无收效,所以打算去矿坑那里,看能否找个机会把人一起救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
容旬摇摇头,“那里太危险了。”王诺却不听,他拿起手上的一柄短刀说道:“我家世代经营铁铺,我也是练过点功夫的。”
容旬只好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两人急匆匆的出了门。下午时分便到了南山,在上次的山岩边小心翼翼的探查了半天,看到几间房舍的迹象,却发现这一天的巡逻分外多,只好转回入山口,刚要出山就看到两个人影走了过来,年轻的那个瘦小单薄却满脸戾气,年纪大的那个瘦高个小心翼翼的给年轻人指着路,大约是点头哈腰太久,已经微微驼背。
两人走到入口处就停住了,那年轻人冷冷的盯着进山的小路,问道:“你这次探查的位置可有把握?”
“是是,尤大人放心,小人已经和那道士再三确认,四天后月圆之时,在河滩西北角埋入祭品,’阴人召玉’阵肯定能发挥作用。”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尤富,他阴笑一声,说道:“如果再失败……”
瘦高个急忙跪地说道:“尤大人,小人已将那道士关在了这里,他就算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欺骗大人!”
尤富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半天才说:“起来吧。”
那瘦高个才毕恭毕敬的起身,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年轻人抬脚往山里走去。
这时,一声马鸣响起,那瘦高个一惊,大喝一声:“是谁!?”
王诺脸色一白,竟是两人的马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一个响鼻暴露了他们,容旬刚要按住他,他已经心一横跳了出去。
容旬无奈,只好也跳了出去。
两人的出现显然大出尤富二人的意外,那瘦高个已经拿出一个信号弹,想也没想直接放了。几乎是同时,树林里各处开始响动,显然是增援已到。
容旬将王诺一推,在他耳边说到:“记住我的话,快去!”
王诺苦着一张脸摇头不走,那瘦高个已经从腰里拿出一根鞭子冲了过来,见对方有功夫在身,容旬更加着急,对王诺吼了一声:“快去!否则我们两都得死在这!”
王诺这才一抖,转身向马跑去,瘦高个一鞭子抽来,被容旬的短剑劈开了。两人交手几个来回,王诺已经骑上马,狠狠一蹬马腹,朝陇州方向跑去。
这边已经有人从山上下来,那年轻人一挥手,全部围过来与容旬缠斗,很快,大约五十人将容旬层层包围,他左腾右闪,又不想杀人,迟迟突围不出,待王诺已经远远离开,他对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尤富喊到:“尤富,你官为私用,擅自开矿,速速自首尚有活命的机会!”说罢,掏出一张纸揉团扔了过去。
尤富脸色微变,防备心却极重,他向身边一个捕快示意,那捕快急忙捡起纸,打开来看了一会才交给他。尤富接过,看到上面只有简短的两行字:“陇州及以南,山脉矿产,密查速报。”落款是一枚小小的圆形凤印。
看到凤印的瞬间,他脸色煞白,这边容旬已打到不支,手臂已被划了一道口子,被一柄弯刀架到了脖子上。那瘦高个见容旬已被制服,尤富盯着那张纸脸色煞白,连忙跑了过去,尤富抬起头,阴鹫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容旬,问道:“你是什么人?”
容旬呼出口气,说道:“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那瘦高个此时已经看到纸上的内容,也是面如死灰,脱口说道:“大人,听说那位南下,再有半个月就到陇州了,会不会…… ?”
“住口!”尤富厉声将对方喝住,死死的盯着容旬,半晌,突然阴狠地笑了起来,说道:“就算你是京里的人,我也不怕你,你既然查到这里,那你可查到矿坑边缘已经做了手脚?”
见容旬脸色一白,他更加得意:“只要我一声令下,这矿坑就会被死死埋住,到时候我把你也放在里面,就算以后挖到了你,也不过是以为你查看矿坑,发现有人私自挖矿,来不及阻止矿坑就垮了,将你压死在里面。”
说着,他命人将容旬捆起来,一同带进山里。那瘦高个犹自担心,小心翼翼的谈问道:“大人……”
尤富瞪他一眼:“怕什么!陇州不产玉,谁会想到这里,再说,还有那位大人在呢。”
瘦高个一听,脸色好了不少,忙忙说道:“是!有那位大人肯定没事的。”
尤富瞟了容旬一眼,凉凉的说道:“待我找到我要的东西,你就准备和那些囚犯祭品们结伴同行吧。”说着,他想起什么,问瘦高个:“人可准备齐了?”
“是,”说着他俯身贴近尤富耳朵说了两句,那尤富听了哈哈大笑,加快脚步往山里走去。
容旬被他们一路押着到了河滩,淌过浅浅的河水到了另一边,河滩下游密林处果然有几间小小的木屋。打开门走进去,如监狱般隔成众多小间,听到脚步声,顿时许多哭声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容旬借光快速扫过去,瞥见到一个藕色身影在其中一间,和两三个女子关在一起。
一个小隔间被打开,容旬身后那人将他使劲一推,还未等容旬站稳,狠狠一拳就落了下来。
容旬额头吃痛一偏,那人已经将他扑倒地上,胡乱摸了一遍,寻到一个钱袋这才罢手,掂了掂重量似有不满,冲一旁吐了口唾沫,又冲容旬扬了扬拳头说:“老实呆着!”这才慢悠悠的走了。
容旬从地上坐起来,抬头一看四处一片漆黑,便安静的呆着慢慢扭着手腕,也不知道王诺能不能顺利到达陇州,他想着,如果陇州的仁心堂没有用的话,自己这条命只怕要交代到这里了。
要是死在这里,龙修的表情大概很丰富,他想着,又默默叹了口气,只是长乐和晴天该怎么办呢……
第19章 脱困
煌煜二年秋末,长乐公主足月产下一女,容旬当是就在长乐所在的黄梅巷街口的马车里。此前一收到消息,他就急匆匆的出了宫,到了巷口一等就是三个时辰,终于在天黑之际,听到里面传来母子平安的消息。
看到长乐为人母亲,容旬几乎热泪盈眶,又听到是个女孩,心里更松了口气,无论如何,石家还有一丝血脉得以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