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完本[穿书耽美]—— by:殊予瑾之

作者:殊予瑾之  录入:09-07

顾怀差点被他迎面拍个正着,忙侧身躲过,却听前方已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司空磬双眉一松,缓缓呼出口气,又带着几人在山壁嶙峋的怪石之后躲躲藏藏地摸了过去。顾怀仗着隐身术,潇洒肆意地一步踏在山壁上,如清风飘过,一马当先,明目张胆地落在高处一块巨石之上,向下望去。
廖君晗等人已和另外一支人马激战起来,一片刀光剑影,耀眼生花。
顾怀看好戏地瞅了几眼,神色骤然一凛——另外一支人马分明就是钟无笙和山殿弟子!他们怎么也来了此地?!
廖君晗与钟无笙战在一处,两人皆是涅槃期的修为,旗鼓相当,一时打得难解难分。廖君晗用的是乾元门金门的千钧万剑,自半空中劈下无数道重如千钧的凌厉剑锋,霎时间将地上劈出一道道极深的裂痕,轰鸣中整个巨大的洞窟都摇晃起来。偏偏钟无笙的万神锏也是从天而降的无数巨锏,两边对撞,也不知谁能砸死谁,洞窟却已震动得愈发剧烈,顾怀看得认真,站立不稳,差点被晃得摔下去,忙扶住了一旁的山石。
“哈!兄弟们,上啊!”司空磬显然也认出了钟无笙一行,不假思索地抛弃了人民内部矛盾,欢脱地带着几人冲了上去,转眼结成一个涅槃焚天阵,红光暴起,将廖君晗一行困在其中。顾怀凝神看去,几个乾元门弟子果然面色突变,方才还杀得气势汹汹,此时却忽怂得退至廖君晗身后。
司空磬加入,方才势均力敌的双方形势忽地变得一边倒起来,廖君晗的面瘫脸上都若有似无地掠过一丝凝重之色。
“多事!”钟无笙却嗤笑一声,并不领司空磬的人情,凌空而起,猛地向廖君晗冲去,手中灵力飞速凝结成紫气萦绕,雷霆之怒般的双锏,旋转一瞬,骤然暴涨至数丈,狠狠劈向廖君晗的天灵盖。
廖君晗双眸一凝,双手交握,铿地一声,无数飞剑交织成一道屏障,疯狂轮转间,“轰”地与紫气撞在一处,溅起一片金紫交加的光辉。
司空磬兴致分毫不减,一边让水阁弟子们催动阵法,将阵中的乾元门弟子一一劈飞,自己则顺手摸走对方身上的玉牌,整个过程配合无间,流水线作业,眨眼间他手上已叮叮当当一串玉牌。山殿弟子看得热闹,有原是他火凤军的人,也忍不住加入了阵法之中,涅槃焚天阵阵势越发壮大,有几个乾元门弟子瞅准缝隙,直接便退入了阴影之中。
顾怀一直死死盯着那几人,见他们想跑,身形一动,已然跟上。就在此时,却听山壁咔咔作响,几道山门轰然洞开,四面八方霎时间光影闪动,人影憧憧。
乾元门弟子“哈”地数声大笑,猛地退了开去。廖君晗用力一把推开钟无笙,身形暴退。
出泉宫众人悚然一惊,仓皇四顾,原来将他们重重围困的,正是乾元门五门之人。
糟糕!
顾怀心中嘎登一声,暗叫不妙,这是陷入陷阱了!乾元门故意将他们引来此地,事先定已布下了无常阵!他虽知道书中有此阵法,却没料到布置的地点有所不同,竟然仍旧中了计,一时懊恼地直想挠墙。
“好卑鄙的手段!”司空磬不屑地一笑,单手举剑,直指乾元门,“有种出来与本尊单挑!” 说着他拎起手中那一大串葡萄似的玉牌晃了晃,“赢了,都归你!”
“我来!”绿堇儿第一个站出来,颀长的身材令众修士眼前一亮,但眸中燃烧的战意又立刻浇灭了一些非分之想,“不过,我不与你打,我要和某个藏头露尾,躲躲藏藏的胆小鬼打!”
“……”顾怀正欲显露身形,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熟悉的嘲讽声响彻山洞:“我怕他打死了你,自己又来后悔,不如我来?”
顾怀猛地转过身去,便见众人目光汇聚之处,凌容与施施然出现在山壁之上,居高临下地冲他一笑。
————
顾怀目瞪口呆。
……他是怎么这么快赶来的?!就算走走停停,这也是元婴期修士四天的行程。自己将地址告诉他还不到一个时辰,他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除非他根本就跟在后面!
在场的人面色皆变,绿堇儿敢出声跟涅槃期的顾怀叫板,多少是仗着自己人多。乾元门八仙齐聚,有三位都是涅槃期,又在自己的地盘上,原本是压倒性的优势,但出泉宫如今又添了一名涅槃期大能,双方的势力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场面微一凝滞。
凌容与已经纵身跃了下来,顾怀也显出身形,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急道:“你怎么在这?小师妹他们……”
“跟迟弦郁在一起。”凌容与目光还嚣张又凌厉地徘徊在乾元门众人身上,只微微偏过头,似乎有些不满他毫不欢喜的态度,不悦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忘了自己写了什么?”
“……”我就那么一说,可没叫你立刻出现啊……
顾怀无奈地扯扯他袖子,在他瞥来时挤出一个热烈欢迎的微笑,“那他们在哪?”
凌容与忿然扯了扯他的一脸假笑:“我怎么知道?”顾怀走了不久他们就遇见了带着另一群水阁弟子的迟弦郁,凌容与立刻迫不及待撂挑子跑了人——他一个山殿之人,带着水阁弟子像什么话?顾怀带着山殿弟子还差不多。
好在绿堇儿一路留下不少线索,他终于在第四日跟了上来。
两人这边切切私语还没完,那边已经又打了起来,很快便也身不由己被卷入战圈。
顾怀与廖君晗战在一处,凌容与则与另一个涅槃期修士打了起来。
乾元门弟子似乎已在转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这一次不求压倒,只求速退,与司空磬过没几招,绿堇儿就已经带着一队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就连与顾怀缠斗不休的廖君晗也毫不恋战,一面架住他的攻击,一面便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去。
顾怀一看这情势就知不妙——这是放弃与他们正面硬抗,准备撤退之后直接上阵法了。
出泉宫众弟子虽靠着涅槃焚天阵与他们缠斗,终究不比对方熟悉地形,拦不住对方一一消失,更提防不住四周早已布下的机关,没多久便听几声惨嚎,血肉横飞间不知触到了什么,整座山洞都轰鸣着摇晃起来,仿佛即将崩塌一般。
“啊——”司空磬见有师兄弟战死,双目赤红地怒吼一声,浑身杀气弥漫,画地剑中龙吟声声,如神龙摆尾地在地上划过一道道剑气弥漫的深痕,将许多乾元门弟子困在其中,
看着平日朝夕相处的师兄弟就这么化作一团血沫,顾怀胸腔里霎时荡起一阵悲鸣,指骨捏得咔咔作响,飞身而上,左手涅槃焚天掌先发而至劈向面前的廖君晗,右手中春秋笔虚握而出,白玉笔杆疾速划动——这一瞬他真的动了不死不休的杀念,对着乾元门众就化了一个笔锋凌厉的“死”字。
他的字早在黑水林中便由凌容与手把手教过,这个死字果然银钩虿尾,字字峥嵘,朱砂血字触目惊心,金光一闪而过,看似轻描淡写,但霎时间被扫到的乾元门弟子纷纷五脏如绞,浑身是血,惨叫着在地上疯狂翻滚起来。
廖君晗被他挟怒而来的一掌拍中,嘴角霎时也溢出血来,顺势倒退而出,飞速消失在黑暗中。
洞窟还在剧烈的震动摇晃,不时有巨大的山石滚落,顾怀闪身避过一块当头砸下的巨石,恰撞在凌容与背上。凌容与下手比他狠绝得多,那个涅槃期修士早被他的九重天印重伤,又恰被一块巨石砸中,霎时便没了声息。
此时的洞窟中,乾元门弟子早溜得七七八八,顾怀一眼扫去,早有不少烟雾自山壁之中飘了出来,虽心知八成已来不及,仍心存侥幸地咬牙叫了声:“撤!”拽着凌容与向出口掠去。
司空磬满心不甘地看着剩下的乾元门弟子,终是扭头跟上,水阁弟子纷纷跟随,方才不知在哪划水的钟无笙也带着山殿弟子冲了出来,身后烟雾飞速弥漫开来,洞窟中很快变得白茫茫一片,模糊地看不清前路。
背后寒意森森,顾怀心中猛沉,拽着凌容与的手指节泛白,脑中正飞速转动着,既然被困在无常阵中,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还未想清楚,却忽听前方传来一声惊呼,白雾之中一个东西劈头砸来,眼看已拍到他脸上,被凌容与飞速抬手抓住,收腕看时,分明是水阁的婪真镜。
对面一人厉声问道:“什么人!”
接着一个有些怯懦的声音硬撑着响起,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报上名来!”
……好了,这下真的全灭。
“……”顾怀霎时间满心挫败,叫道,“昊蚩,是我!”
“小师兄!”霎时间对面惊喜的男声女声双双响起。
起初说话的人愣了愣方道:“燕师弟?”
水阁弟子们都惊喜地叫起来:“迟师兄!小师妹!是我们!”
牧庭萱欣然道:“可算找到你们了,还好我带了婪真镜!”
转眼间两拨人马聚在一处,都觉十分欢喜,只有顾怀焦急不安,正要叫他们掉头跑,便听牧庭萱道:“小师兄,快往回走吧,后面不知为何出不去了,我的头发都被削掉了一截。”
“什么?”这时众人方才觉出不对,面色纷纷煞白。
“看来我们已被困住了。”顾怀说话间,手中真火闪动,离火三昧箭忽飞掷而出,“铮”地插入众人身后的山壁之上,真火如织,霎时将涌来的白雾挡在外面,照亮了这一片山洞。
有弟子忍不住奇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无常阵。”顾怀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面色极为凝重,“这是乾元门最阴毒的阵法,一旦把人困在其中,便会有无数不可预料的灾劫,有进无出,至死方休……”
“危言耸听,”钟无笙冷冷看他一眼,“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此等阵法?”
司空磬抢答:“自然是因为你见识浅薄,还用问?”
“难道不是因你们无能,此等阵法也要畏缩惧怕?”钟无笙冷笑几声,带着山殿弟子转身往外走,“我倒要瞧瞧这阵法有何厉害之处!”
“钟师兄!”眼看剧情又要重蹈覆辙,顾怀连忙挡在他身前,正色道,“不错,此阵法并非牢不可破,单凭山殿之力,也定能冲出去,但你可想过这过程中会折损多少师兄弟?”实际上书中双方分开走之后,大约只逃出去三四成。燕顾怀也说,若是能双方合作,完全能合力破掉此阵。
“那你想如何?”他那个叫做柳寸芒的狗腿子挺身而出,不屑道,“难道你还想叫我们护着你们一道出去?”
凌容与忍不住嗤笑出声,一时引得山殿弟子纷纷怒目而视——还有脸笑?!
他与燕顾怀二人都是涅槃期修为,若他回到山殿,山殿两名涅槃期大能,自然是山殿强过水阁,柳寸芒此话说得没半分毛病,偏偏他跟燕顾怀混在一处,竟站在水阁一边,这话就十分可笑了。
“此时形势危急,我们同出出泉宫,还要分什么山殿水阁?”顾怀回眸瞪他一眼,叫他不要捣乱,扬声道,“你们难道忘了师父说过的话了么?”
听他说得在理,几名山殿弟子有些意动,能有强人护着,为何不愿意?
钟无笙却越发提防地看着他:“你我同出出泉宫不错,但这是宗派大战——是你们水阁中人,唯一可进入七界峰的途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说着他回眸警告地扫过那几个面色犹疑的弟子,“难道以往的宗派大战中,山殿弟子的玉牌不曾被水阁中人抢过么?”
挑拨离间!顾怀简直要咬碎一口牙,偏偏水阁中人也开始拆台:“让他们走呗!”“就是,燕师弟,你管他们呢?”“滚滚滚,快点滚!再不走爷爷就抢你们玉牌了!”“哈!反正他们要去找死,不如先抢了算了。”
顾怀瞥见司空磬三人都不赞同地看着自己,凌容与也靠在山壁上,一副凉凉旁观的神色,心头的惶急霎时化作一股委屈之感,失望地回过头去。
……或许大家都觉得他不可理喻,可是他真的希望能改变剧情,让山殿水阁联手一次,一起突破重围,他实在不想再看见师兄弟们死在这里了,这既叫人悲恸难过,也让他隐隐心慌——如果他什么都不能改变,那么小坏蛋的结局呢?从宗派大战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剧情了。
凌容与被他目光烫到一般,忽觉芒刺在背,忿忿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冷着脸对钟无笙道:“……江湖规矩,谁赢了,听谁的。”
“呵,”钟无笙睨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眸中忽掠过一丝恶意,拖长语调道,“你们自己恋奸情热,便以为山殿水阁真能和平共处么?山殿水阁天生便是死敌,几百年未有过一对善始善终的好友,你们能有今日,不过机缘巧合,未必便能长久。”
“是么?”凌容与双眸一冷,掌中千变泛起寒光,“那不如我先杀了你,免教你日后失望。”
“铿”地几声,钟无笙身侧几名弟子已拔剑而出。
柳寸芒斥道:“凌容与,你敢为了一个水阁中人对我山殿倒戈相向!”
眼看双方气氛陡然间变得剑拔弩张,顾怀忙握住凌容与的手,指尖在他手背安抚地点了点。
“你不信么?”钟无笙抬手止住柳寸芒几人,向前踏了一步,垂眸掩住一丝算计,“敢不敢打个赌?若你们赢了,我便同意山殿水阁联手。”
顾怀警惕地看着他:“什么赌?”
“牧师妹,你不是将水阁中法宝都带来了么?”钟无笙看着牧庭萱,不怀好意地一笑,“想必传说中的轮回镜也在此?”
牧庭萱眨眨眼,谨慎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钟无笙转眸看向一脸紧张的顾怀,“你的小师兄想要山殿水阁联手,至少该证明给我们看,山殿水阁真能情比金坚。”
话音落,山殿弟子哄然笑了起来。
水阁众人霎时都明白了过来,暗骂他心肠狠毒,这结仇镜哪能随意进去?此地连黄泉水都没有,分明是想害两人直接反目为仇。
司空磬护犊子地站出来,挥手道:“呸!爱滚滚,无需废话。”
“是啊!燕师弟,别理他,你们俩好好的,为什么要证明这种事?”
顾怀面上亦闪过一丝犹疑之色,耳边忽地响起吴江冷临走之前说过的话。
那时他问吴江冷为何要狠心与闻枫落断情绝义,他说:“你们这么好,是因为你的命好。”
说的不错,他暗地里也一直觉得自己遂心如意,八成是男主光环在作祟,是因为燕顾怀“命好”。但轮回镜中却没有这样的光环,谁也不知道会被分配到什么样的命运……何况两人虽一直都形影不离,真心相待,却从头到尾没经历过什么磨难。
没有经过苦难打磨的感情太干净也太脆弱,想到彼此时,不会有丝毫纠结难过,只有纯粹的欢喜,轻柔地笼在心上,就像一朵极美极娇嫩的花,谁也不知道它经得起多大的风雨,又像一块完好无损的玉珏,只能小心翼翼捧在手上,一旦磕出裂缝,便再也修复不得。
他实在不敢拿这样的感情去冒险——但若此时退缩,在场的弟子,有六成都会丧命在此,他又怎么忍心?
凌容与回眸睨他一眼,眸光潋滟如黑夜中星河浮槎,掀唇一笑:“你不敢?”
顾怀沉默地注视着他,心知以他那无比自信的性格,断然不会觉得有何危险,反倒会觉得这是变相秀恩爱。
“你不信我?”凌容与垂眸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还是不信你自己?”
顾怀哑口无言地攥紧了手——他不怀疑自己会对他动心。但以自己的性格,若不是对方主动追来逼问,他到死都不敢说破心事,而且说到底,他喜欢自己无非是因自己对他好,并非因自己本身多么招人喜欢……若有别人也这样待他呢?
“你不信自己,”凌容与难得没当场翻脸,眸光静定地看着他,掌心冲他摊开,“便信我好了。”
顾怀心中叹息,没把手放上去,反而拍了他手心几下:“你又知道了……”
“风巡天地而知未开骨,我御此心故明未言事。”凌容与微一歪头,挑了挑眉,缓缓在他耳边轻声道,眼角眉梢一抹自鸣得意的神色。
“……嗯?什么意思?”
“……”
“你们商量完了么?”钟无笙作势转身,语带讥讽,“若有自知之明,便退下吧。”
凌容与转眸看向牧庭萱:“牧师妹,拿出来吧。”
推书 20234-09-07 :债,是这样欠下的完》: 债,是这样欠下的作者:江洲菱茭1秦礼言在图书馆转了两个多小时,夹了本书出来,瞧瞧哗啦啦的大雨点子,再瞧瞧手里的线装书,估计这要是淋湿了,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赔的于是他又转了进去,碰运气找人借把伞老远就看见同宿舍楼对门的李群正趴桌上奋笔疾书,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