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完本[穿书耽美]—— by:殊予瑾之

作者:殊予瑾之  录入:09-07

“……走吧,休息片刻,午时便轮到我们守监了。”那人忽觉一阵发寒,抖了抖衣袖,四顾一眼,与另一个人一道走远了。
顾怀跟在二人身后,极有耐心地等到了午时,终于随着二人进了重重把守的监狱。
甫一进去,便听锁链被拉扯得哗哗作响,一声厉喝自狱中传来:“庄跃渊!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你倒不需做鬼,与魔为伍,又有何异?”那两人冷嘲热讽一番,静立在门前,不再理他如何咒骂
顾怀落在铁栏之后,凝目打量着那里几个被锁在狱中,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的人。其中放声大骂的那个,双目怒瞠,细看来分明便是与司空师兄同创了涅槃焚天阵的那位朱师父!
另外那些似曾相识的满脸悲愤之人,想必原本亦是宫中弟子。
“朱师父,别说了……”其中之一红着眼朗声道,“如今师兄弟们定然以为我们为虎作伥,背叛师门,我们以身相殉,也算对得起出泉宫传道之恩!”
“不错!想要我们背叛师兄弟们,莫说我不知晓他们的下落,即便知晓,我也宁死不说!”
一片慷慨激昂的应和声中,顾怀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沉默的男子,走近细看才发现,那分明是自汤谷秘境之中失散之后便不知所踪的闻枫落!
闻枫落若有所觉地抬眸,仿佛与他对视了一眼,却其实只是直视着前方,缓缓道:“未必便要一死,活着,才能为出泉宫洗刷冤屈。”
不错……他一定会将他们一起救出去。
顾怀暗暗下定决心,一面穿墙而过,飞速往监狱深处一间间找去,却仍旧没能寻到凌容与的身影,立在空荡荡的最后一间牢狱中,整颗心如坠深渊,浑身发寒,压抑数日的担忧恐惧骤然爆发,一时间茫然无措得直想将此处炸个干净——凌容与到底被抓去了哪里?!为什么忽然间便渺无音讯?
难道……难道……
不会的!绝不会的!他毕竟是圭泠界少主,谁也不敢杀他!
可燕顾怀也敢……
他心底陡然闪过一个可怖的念头,简直要魂飞魄散,五脏六腑都揪到一处,浑身冷汗地倒退了一步,扶住了墙,正自压抑着颤抖,却听一声铿鸣,墙上竟骤然凭空出现数道银色荆棘,飞速顺着他手臂缠绕上去,眨眼间已将他整个人紧紧缠住,霎时间无数荆棘刺入血肉之中,仿佛千刀万剐,疼痛深入骨髓,令人神魂震痛,一时竟挣脱不得,他闷哼一声,咬牙忍住自唇齿间溢出的痛呼,满头冷汗间竟忽地认出了这乾元门木门的天星荆。
“呵,看看我抓住了谁?”不久,脚步声响起,庄跃渊带着五六个诛邪卫推开了监牢的门,眸中一片讥讽之意,“我倒是谁这样胆大,孤身一人也敢擅闯乾坤殿,原来是出泉宫的日神传人。”
“不自量力,自投罗网!”
顾怀忍着剧痛,掌下真火暗涌间,抬眸恨恨看去:“凌容与……在哪?!”
“凌容与……”庄跃渊眸色一暗,面上闪过一丝恨意,看上去显然是在他手中吃了亏,倾身靠近,含怒反问道,“你是说那个错杀钟寂界少主,陷害诛魔盟云使,助魔潜逃的凌……”
他话未说完,已被顾怀劈头盖脸地狠狠啐了一口血,错愕间瞪着双眼反手一抹,登时怒意大炽:“你敢!”
顾怀浑身是血地囚于荆棘之中,一颗心也好似被荆棘缠绕,椎心泣血,神魂剧痛,一字一句地狠声道:“你敢伤他,我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仿佛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庄跃渊等人皆高声大笑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庄跃渊踱了几步,冷哼一声,回身将一件东西狠狠地掷在他脸上,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又哐地一声,落在地面,碎做数段。
顾怀下意识闭目避了一瞬,再睁眼看时,整个人霎时如堕冰窖,周身仿佛血液流尽,只余一具空壳,三魂七魄都被抽走了——那地上摔得粉碎的东西,正是他送给凌容与,被他当做定情信物一般从没取下来过的那块,明犀刚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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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怔愣了一瞬,不可置信般眨了眨眼,张着口,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霎时间一片血红,耳边响起一声凄厉至极的哀鸣,宛如神魂撕裂,却只能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周身灵力骤然失控,在四肢百骸乱窜,真火在体内蓦地爆开,自血肉中轰然燃烧,如涅槃一般,烈焰熊熊之中,缠绕周身的天星荆刹那间便融做了一团银水!
庄跃渊面色遽变,趁他还未回过神来,已与那几名诛邪卫合力攻来!
这几人皆是涅槃期的实力,庄跃渊则已升入合体期,一时间威压荡开,立刻便如同重重高山,将他死死压在地上,不得翻身。
顾怀脑中一片空白,挣扎着用双肘支起前身,拼命爬到庄跃渊跟前,死死拉住他衣摆,双眸血红地望来,声音自牙缝中挤出,泣血一般微颤:“你……杀了……他?”
庄跃渊一脚狠狠踩上他手臂,冷声低语道:“为虎作伥者,死有余辜。”
顾怀浑身一僵,自喉咙中发出一声令人不忍卒听又不寒而栗的凄鸣,顿了顿,忽地竟又低低笑了起来,猛地狠狠握拳捶地,双手血肉模糊亦毫无所觉般,眸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冷意,声音轻得像是神魂的呢喃:“……为什么世上有你?”
话音未落,他已狠狠咬破了舌尖,唇齿间一片血腥,霎时间周身灵力沸腾,陡然间境界暴涨。
庄跃渊骤然向后一跃,背心暗暗发凉,趁他还未完全升入大乘期,忙一声厉喝:“杀了他!”领着那几个诛邪卫向他劈去,一时间无数飞光利剑向他刺去。
顾怀浑身被伤得血肉横飞,却恍若未觉,疯了般向他们扑去,手中春秋笔几乎嵌入掌心,一笔一划,恨不能刻入他们的骨血之中,好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待司空磬带人追来之时,乾坤殿中血流成河,却竟已空无一人,十几人搜寻一番,在朱师父几人的高呼声中,终于发现了牢狱深处,顾怀血人般倒在血泊之中,手中一支白玉笔已碎做两截,却仍紧攥得指节发白,那牢狱的墙上,地上,赫然是百来个入木三分,血红刺目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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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为什么我写得这么慢?因为我写的是“無”,哈哈哈。( ? ?ω?? )?
顾怀:给你表演一个手写百“無”墙,刷刷刷,写可快了。( ̄▽ ̄)/
顾怀:……怎么不理我,森气╭(╯^╰)╮
顾怀:理我一下吧,别死了。
第三十四章 寒月芙蕖生
死了吗?
大约是……死了吧。
最后那一瞬,灵力耗尽,元神消散,奇经八脉,似乎也全都断裂了……
柔和的白光无边无际,如同一片海浪将包裹着他。
万籁俱寂,时间仿佛静止凝固,世间万物消失无踪。
顾怀睁着眼,直直望向这一片空白,恍惚中似乎望见凌容与立在一棵树上,垂着眼眸向他看来,眼中的微光能点燃整片星河,接着微一勾唇,一跃而下——却在他伸出手时,骤然消失在一片白光之中。
顾怀傻傻地抬着手,不知过了多久,连指尖都凉透的时候,才极慢地想起来:他不在这里……他不见了,不等他,也不要他了。
即便是死,慕容毓也陪在谢琀身边,可是他会在哪里呢?
……走过奈何桥的时候,也想起自己么?
他仿佛被这念头灼伤,心都疼得瑟缩了起来,眼眶霎时通红,被铺天盖地的悲恸湮没,整个人身形涣散,似乎要融化在白光之中。
“燕顾怀。”就在此时,光芒中忽地响起洪钟般的声音,振聋发聩,一片震痛间他骤然一凛,三魂七魄都回到了驱壳之中,不可置信般抬眸看去,嘶哑地喃喃出声:“……宫主?”
“……是我。”无边无际的白光中,忽显出一抹若隐若现的身影,不怒自威,双目静定,仿佛阅尽千帆,竟真的是出泉宫主阳燿天。
顾怀怔怔看着他走近,俯身朝自己伸出一只手,不由瞪大血红的双眸,低声喃喃起来:“宫主,您去哪里了啊?出泉宫被毁了……殿主,阁主,齐师父,云师父,常师父,柳夫人……他们都已经去了……就连凌容与,凌容与……”说到此处,他咬着牙根浑身颤抖,喉头涌起一股血腥味,再也说不下去了,神色恍惚间,几乎又要散去。
“燕顾怀!”阳燿天厉喝一声,看着他他魂魄再次凝聚,方缓缓自唇间溢出一抹叹息,“我从未离开过出云殿。”
他眉目间笼着一抹悲悯之色,映着白光,近乎透明,仿佛本就自光芒中化形而出,令人不敢逼视。
怎么可能呢?出云殿中,分明只有……只有……
顾怀想起出云殿中那团巴掌大的光,怔然半晌,耳边忽响起凌容与的声音——“何况我们的宫主绝非常人,我曾怀疑,他根本就是……”
是什么?
什么人能变成一团光,一道封印,能任意进入自己的识海,一句话便令自己濒死的魂魄重聚?
——“神无形以化万物。”
他骤然僵住了,哑声道:“难道,您是……日神?”
阳燿天望着他双眸,缓缓点了点头。
顾怀怔了一瞬,霎时间心头狂跳,生出一股巨大的希望来,伸手去拉他融在光芒中的衣袍:“宫主,您救救他们,救救他们吧!”
阳燿天痛心地闭了闭眼,长叹道:“若我能救他们,又何至于到此地步?即便是神,亦不可干涉生死轮回之事,甚至因神力为天道约束,连攻击下界之人都做不到……”
“……您是神,难道也救不了他们么?”顾怀眸中的光又冷了下去,瘫坐在地,惨笑着失神喃喃,“既如此……您又何必要来救我呢?待弟子死后……”
“这世上谁都可以死,只有你不行——只有燕顾怀不行。”阳燿天沉声打断了他,转过身,望着一片茫茫,声音如警钟震荡神魂,“你需谨记……若你消失,不止凌容与,出泉宫,修仙界,人间界,仙界,魔界,乃至三千界,世上的一切,都会化作虚无。”
“……为什么?”顾怀错愕地看着他,讥讽与不忿间隐隐似乎望见一个沉没在千寻海底,荒谬可怕的真相浮出水面。
“你曾问我三个问题,还记得么?”阳燿天扶起他,向前走去,“——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从何来,汝从何来。你如今可知,道从何来?”
“……弟子不知。”
“道由心生,一念即成三千界。而这一念,便在燕顾怀的身上。”阳燿天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在他心中,如朝光彻地,霎时间一片通透——是啊,《吾道清狂》的世界是作者一念而生,这一念自然是落在主角燕顾怀身上。因此他不能死,他若死了,这个世界便会永远停滞下来。
顾怀蓦地停下脚步:“可是燕顾怀……他早已死了。”
“不错,他早已死了。”阳燿天没有回头,缓缓向前走去,“远比你所以为的更早。”话音一落,这片识海中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流炎般的光华浮动间,阵心处一道冲天的光柱,四下里许多断裂的银链,恍惚间如闻残魂呜咽。
阳燿天眸中闪过一片悲哀之色:“燕顾怀不能死,但燕顾怀也可以死,只要肉身不灭,还有魂魄愿意进入这副驱壳之中,谁是燕顾怀,原本也不那么重要。”
顾怀不寒而栗,骤然想起了生死城的常胜将军。
“猜得不错,”阳燿天回过身来,“但你不是第二个燕顾怀,而是最后一个。”
“燕顾怀此生命途多舛,不论如何潜心修炼,一个人的神魂之力终究有限,难以支撑无穷尽的生死劫数,而每当他魂飞魄散,这阵法便会自行运转,搜寻一个有意成为燕顾怀之人,将之束缚于阵中。”
“曾有十个想成为‘燕顾怀’的人被困在这阵法之中,魂魄与前人残魂融为一体,连自己是谁都分辨不清。直到白樱樱死去,那一个燕顾怀神魂撕裂,挣脱了枷锁,将这阵法打破,散魂而去。”
“……白樱樱?”顾怀脑中一片震惊——白樱樱是死在故事的结尾,作者也是坑在了那里,原来在这个世界里,是最后一个燕顾怀散魂而去,因此世界静止了么?
“这世上,原本有十尊神,如今也只剩下我一人了。”阳燿天仿佛踽踽独行于天地之间,高大的身形亦显出几分落寞与倾颓,“那时,举世静止,阵法废弃,月神耗尽神力,令日月倒流,风神则打破天地束缚,将自三千界外搜寻到的最后一缕神魂送入了这副驱壳之中。”
“那缕神魂……就是许愿要成为燕顾怀的我。”顾怀浑身冷颤,过往的一切疑惑霎时解开,一片通明。
原来这个世界已时光倒流,难怪会在自己出现的那一日同时出现残留着神力的星河石,难怪神魂化为齑粉的吴江冷会重生——或者那根本不是重生,而是如自己的复原术在粉碎的瓷杯上留下的刻痕一般,因神力不足复原而残留的记忆。
他瞪着那似曾相识的流炎,忽道:“这个阵法……它叫什么名字?”
“你想得不错,锁魂化灵,这才是天地间,唯一存在过的流炎灵归阵。”
“……那它为何会落在四方魔的手中?”
阳燿天神色微黯,转过身来,静静看着他,身形渐渐消散:“我已将一切可言之事都告诉了你,一切只在你一念之间。若你无存活的意志,凌容与即便未死,也会与三千界一并消亡。”
顾怀惶然伸手去抓他衣袂,高声叫道:“那我还能再见他么!?”
阳燿天霎时消失,白光中只余下一句:“一念存心,四方回避,何来问我?”
白光消散,顾怀蓦地睁开双眼,浑身剧痛,如离岸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不及注意四周的情形,已发觉内府中多了几样东西,霎时心头狂跳,仿佛濒死复生。
那是山神传承与传讯符!
他将传讯符紧紧攥在掌心,双目灼灼间几乎要落下泪来,反复摩挲着那个凌厉的“等”字,一切匪夷所思之事都抛之脑后。
说到底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神魔什么阵法什么燕顾怀,只要他叫自己等下去,即便等到沧海桑田,他也绝不会离开半步。
但那时他也不曾想到,这一等,便等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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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殿外,旭日初升。云蒸霞蔚,千里金光,笼在一片青山白水,鹅黄绿柳,露红烟紫之上,仿佛琉璃殿的光华流转倒映在天地之间,极目远眺,无一处不是美景,灵气如烟如雾,充溢在每一缕烟霞,每一道微风,每一处波光之中。
上一次站在此处时,菩提灵界才刚刚开始恢复,百里之外都是一片荒芜,而此时,它已焕发新生,展露出神遗失之地那动人心魄的本相。
可本该与他并肩而立的人,却如朝露春雪,消失无踪。
因而这些绚烂焕丽之景落在他眼中,似乎都笼着一层灰白,比不上记忆里他自荒漠里拂袖飞来,递过的那支花骨上,白露将坠之时一闪而过的微光。
清风拂动衣袖,怔怔立在殿顶的人五指微动,抓了个空,继而紧紧握成了拳。
“小师兄,你知不知道?你重伤昏迷已经三年了,灵力枯竭,元丹碎裂,神魂离体……”牧庭萱站在他身后,喜极欲泣的声音微微颤抖,“我们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三年了,凌容与的传讯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来,他醒来之时已试过再次传讯过去,但通幽古阵不知发生了什么,竟传不过去……
顾怀压下心中忧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淡淡一笑:“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我已经长大了。”牧庭萱撇撇嘴,后退一步避了开去,语气中带着股忿忿之意,“轻描淡写……待师父和师兄弟们回来,你才知道厉害呢。”
推书 20234-09-07 :债,是这样欠下的完》: 债,是这样欠下的作者:江洲菱茭1秦礼言在图书馆转了两个多小时,夹了本书出来,瞧瞧哗啦啦的大雨点子,再瞧瞧手里的线装书,估计这要是淋湿了,把自己卖了都不够赔的于是他又转了进去,碰运气找人借把伞老远就看见同宿舍楼对门的李群正趴桌上奋笔疾书,桌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