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行瞧音儿毕竟是个姑娘,有些难以启齿,却又实在担心大师兄,故踌躇了一番如实相告:“大师兄发烧了,正昏迷不醒。”
音儿道:“巧了,这岛上也只有我懂些医术,我这就去瞧瞧莫公子。”
白简行闻言,欲言又止,面上有些不自在,迟疑了番,最终还是领着音儿姑娘来为大师兄瞧病。
音儿姑娘一迈进屋子,就嗅到一股子淫靡暧昧的味道,娥眉微蹙,她虽是二八年华的模样,却也是活了近百年的人,多多少少也知晓些人事,此番心中便隐隐有所察觉,面上泛起淡淡的红霞。
此刻傅成蹊正躺在床榻上昏睡,面颊翻红呼吸深重,音儿替他诊了脉,一双秀美拧做一团,瞧得白简行越发焦虑不安。
音儿又翻了翻傅成蹊的眼皮,沉吟片刻才道:“莫公子此番病得严重,岛上药物匮乏,怕是有些凶险。”
白简行听罢眉头紧蹙,一颗心往下沉:“音儿姑娘可有缓解的法子?”
音儿蹙眉摇摇头,思索片刻又道:“倒是天鱼草花露有些微散热功效,白公子可以一试,剩下的只能靠莫公子硬抗过去了。”
*
音儿离去后,白简行立马采集了些天鱼草花露回来,傅成蹊双唇紧闭怎么也喂不进,白简行只得以嘴相渡。
唇齿借由喂水再次相贴,对方湿润滚烫的唇再次撩拨起他蠢蠢欲动的情*欲,白简行一边忍耐着从唇舌?8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宦仿拥饺淼乃致楦校槐咦栽鸬匕德钭约呵菔蕖?br /> 喂完了花露,白简行握住大师兄的手坐在一旁,焦灼的视线片刻不离地瞧着他烧得泛红的面颊,生怕错过病人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简行手脚酸麻僵硬了自己都没有知觉,用唇试了试大师兄额头的温度,依旧高热不下,捂住对方的手便微微颤抖起来。
音儿送来的餐食早已凉得透透的,白简行的眼中布满血丝,他颤着声音在大师兄耳边低语:“大师兄,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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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咯吱一声响,音儿提着食盒再次来送饭食,看桌上的食物动也未动过,暗暗叹了口气,也不多言,换上热食静悄悄地离开了。
过了许久,傅成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垂下的睫毛颤了颤,眉尖微动,白简行瞧师兄有转醒的意思,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热度却丝毫未褪。
傅成蹊半眯着眼瞧了白简行一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发烫像被人架在火上烤般难受,不可言说的某处更是撕裂般的痛。拽了拽对方的衣角,气若游丝却硬要在唇角挤出一丝笑:“阿简——”
白简行忙俯下身将耳朵贴着他唇边——
“你这个混账——”说罢傅成蹊一口咬在白简行耳珠子上,无奈没气力只轻轻地磨了磨,又筋疲力尽地放开了。
酥麻感自耳根传遍全身,白简行只得隐忍着躁动的情绪,再不敢胡来,像做错事的大孩子般露出一副懊悔又有些可怜的神情:“大师兄,我错了。”
傅成蹊从未见过白简行露出这般神情,觉得甚是新奇有趣,无奈脑子一片混沌也不能好好打趣一番,抬起手想在他那白毛脑袋上揉一揉,可惜手举到半空无力地滑了下来。
白简行一把抓住他滑落的手,十分珍惜地举到唇边亲吻着,将深深的焦虑隐藏在浅淡的眸子里,做出一副与往日无异的云淡风轻:“再歇一会儿罢,醒了就好了。”
傅成蹊本还想说点什么,却因浑身酸痛困乏之极,话到嘴边也无力说了,睁了一会儿眼实在撑不下去,又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
鼻间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直挠得人痒痒,傅成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间不耐烦道:“阿简,别闹——”
无人应答,那团毛物却也不动了,傅成蹊惊觉有些不对劲,挣扎着睁开眼,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也正盯着他瞧。
傅成蹊眨了眨眼,对方也眨了眨眼,那团毛物伶俐地向后一跃,落在他胸口上。傅成蹊渐渐看清了对方的形容,这家伙两只拳头大小,浑身毛色雪白柔亮,一双眼睛红艳似血泛着幽光,四肢肥短尾部小巧玲珑,浑然一团圆滚滚的毛球。
须臾岛竟还有这种生物么?怎么这些时日也没见着过……
四目相对,毛球微眯起眼瞧着他,傅成蹊脑子一片混沌,失神了片刻,不防毛球轻轻巧巧地纵身直扑他面上,绒绒的毛捂得他头晕目眩。
“……下去”
毛球不为所动,张了张嘴朝他唇上重重压去,柔软的小舌头轻轻扫过唇瓣,还未等傅成蹊反应过来,一粒药丸子就顺着毛球的嘴落入他嘴里,猝不及防吞咽了下去。
傅成蹊一个激灵,沙哑着声音气若游丝问道:“喂……你给我吃的什么……?”
那团毛球自然不会说人话,在傅成蹊脸上轻啄了几下,又用毛绒绒的身子在他滚烫的额头蹭了蹭,傅成蹊半眯起眼睛,竟觉得软绵绵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在他枕畔逗留了片刻,毛球忽而浑身一凛,全身绒毛都竖了起来,身形一闪轻巧地朝窗外跃去,倏忽消失在水蓝的光线中。
傅成蹊怔了怔,没想到这小家伙身手如此灵巧。还未等他回过神,门咯吱一声响,白简行提着搜集好的天鱼草花露回来了。
他瞧见大师兄半睁着眼躺在床上,精神似稍微好了些,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却又隐隐觉得不对劲,感觉似有人来过,屋中弥漫着淡淡的海水的潮气,如今灵力全失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简行将大师兄抱在怀里,将花露含在嘴里,一口一口地往对方嘴里渡。
虽然已与白简行干过更羞于启齿的事儿,在如此暧昧的氛围下傅成蹊还是有些不自在,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又无力与他这精力旺盛的小师弟纠缠,只得让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折腾。
横竖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随他折腾……抱着这样的心态,倒也通透舒服。
白简行的动作顿了顿,眉头微蹙,伸手在傅成蹊的头上捻起一丝白色绒毛,疑惑道:“何时沾上的?”
傅成蹊怔了怔,将毛团的事儿简单与白简行说了,为避免他胡思乱想,刻意将吞药丸的那段忽略了,饶是如此,白简行一张脸仍白了又青,抿了抿嘴唇倒没说什么,瞧着是一脸不欢喜。
傅成蹊此时已恢复了些气力,瞧白简行的神情有意思,打趣道:“阿简,没想到你心眼这样小。”
白简行垂下眼帘,言简意赅:“晚了。”
傅成蹊用不灵光的脑袋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自己知晓得已经晚了,跑不掉。思及至此,脑中又闪过那日两人相缠的种种,面上不禁微微发热。
白简行瞧他不言语,以为大师兄后悔了,迟疑片刻,冷声道:“后悔也无用——”
傅成蹊闻言嗤的一声笑:“我后悔什么?后悔差点被你弄死?”
白简行面上飞红,眼中掠过一丝自责,深深地看着傅成蹊保证道:“以后不会了。”
傅成蹊笑得更乐了,抬起手朝白简行脑门一敲:“想什么呢,这事是能常干的么?”
白简行眉头皱了皱,嘴上没说什么,却一脸为何此事不能常干的疑惑。
傅成蹊瞧白简行认真思索的模样,忍不住想欺负欺负他,佯作郑重道:“我若真被你弄死了,横竖你一个人在海之虚也无聊,便随了我殉情罢,兴许在地府还比在这破地方快活些。”
白简行却不把师兄的话当玩笑,深深瞧了他一眼:“我不想与大师兄去地府。”
傅成蹊微眯起眼奇道:“怎的?害怕殉情?”
白简行淡淡摇头:“我答应过师父护大师兄周全,若你我二人同去地府遇到师父,我无颜见他老人家。”
傅成蹊一怔,白简行此番话就似腊月里刮来的一阵寒风,刺骨的冷,将他吹了个透心凉。
坦白身份的话语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口——
“所以,我绝不会让大师兄有事——”说罢便朝傅成蹊的唇吻了下来,唇齿斯磨,傅成蹊忘了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你萌放心,一切都是殿下多想,阿简护夫狂魔疼爱他还来不及→_→
话说虽然车是开了,故事还没完,求小天使们不要抛弃阿简和殿下~
因为脖子以下的亲热描写是禁止的,所以废柴尽力了……
开了车现在还瑟瑟发抖中怕被罚款→_→
日常揉一揉看文小天使~好暖~
第58章 海神大人
自从吃了那粒来历不明的药丸,傅成蹊一觉醒来出了身汗,热症彻底退了,连同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都散了,当真药到病除。
大病初愈,神清气爽,傅成蹊想出门活动活动筋骨,却被白简行一把按在床榻上:“大师兄病初愈,先歇着。”语气坚定不容反驳,说罢自个儿去帮岛民们干活去了。
傅成蹊扶额,头疼地想到,阿简这般霸道专横,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走一步是一步呗,这般想着,傅成蹊虽觉委屈,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甜蜜漫在心间。
正当他瞎琢磨两人的关系消磨时光,窗格忽然传来咯吱一声响,傅成蹊立刻屏息凝神,十分警惕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窗外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小毛球儿,是你呀~”傅成蹊从床上一跃而起,朝那毛团朗声一笑。
东张西望的毛球儿确认屋中只有傅成蹊一人后,才大胆地窜了进来,步伐敏捷跃到桌案上,辗转又跳到床榻旁,最后轻巧落在傅成蹊膝上,还打了个滚儿。
傅成蹊笑吟吟地瞧着它,揉了一把它毛茸茸的脑袋:“小毛球儿,那日谢谢你~”他这条命,也算是毛球儿救的。
毛球儿被他揉得十分受用,舒服地半眯起眼睛,晃了晃脑袋,又在傅成蹊的掌心蹭了蹭。
横竖傅成蹊也闲着无事可做,此刻正好逗弄这毛茸茸的家伙,毛球儿一趴在他腿上就不动了,舒服地撒开四肢,一双鲜红的眼珠子撒娇地看着傅成蹊,竟有点儿连昭的形容。
难不成白毛的动物都这般撒娇慵懒?思及至此,傅成蹊猛地摇了摇头,他家小师弟也是一头白毛,可没见他这般乖巧温顺过,简直粗暴得令人发指,浑身骨架子差点儿给他拆了!
傅成蹊想得出神,忽而嗅到一股子海水的潮气,原是毛球儿已窜到他肩膀上,正撩起尾巴挠他脖子,于是笑道:“小毛球儿,你身上怎有股子海水味儿?”那日鼻塞嗅不着,今儿才发觉。
等等——!此话说罢,傅成蹊忽而觉得哪里不对,海水味儿,不知名的生物,海之虚……
怔了怔,眉尖微跳,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渐渐萌生——海狸!
傅成蹊一手拎起小毛球儿,将它举到眼前细细打量,这毛绒绒的一团事物,形貌甚至有些笨拙憨厚,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与印象中形似海鰌,红眼獠牙,鳞甲如鲮鲤的海狸相提并论!
“小毛球儿,你可知晓海狸?”傅成蹊晃了晃手中的毛球儿,试探着问。
那毛球儿突然瞪大圆溜溜的眼睛,四目相对,血红的眼珠子似含肃杀之意,浑身白毛都炸了起来。
“该不会你就是——”还未等傅成蹊将话说完,小毛球儿整个身子攀上傅成蹊的手臂,朝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傅成蹊吃痛松开了手,毛球儿敏捷地窜到地上,一溜烟跳出了窗户,待傅成蹊出门去寻,早已不见了它的踪影。
抬起手腕一看,一个深深的血牙印子,在莫小公子瓷白的皮肤上分外触目惊心。
傅成蹊勾起唇角挠头苦笑,原来救他的小毛球儿就是海狸呐,这就有点儿为难了……抬眼一望,发现窗台下多了一个小竹篓子,探头瞧去,竹篓里满满的装着小鱼干。
这是小毛球儿特意留给我的?可不是把我当做猫了罢……
之后小毛球儿再没来过,傅成蹊手腕上的咬伤早就愈合了,却留下一个浅粉的印子。
白简行瞧这印子十分不欢喜,时常将大师兄的手拽在怀里,用指尖反复摩擦搓揉那道咬痕,就似能将抹掉似的。
傅成蹊瞧他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执着,笑笑不言语,任由他折腾。
毛球儿没再来过,倒是等来了五郎,五郎是个粗人,敲门的声音也比旁人洪亮急切,可只要一见着人,黝黑的脸立刻泛红:“莫公子、白公子,天鱼草开花了,若二位方便,随我去见海神大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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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将他们引至海岸边的礁石林处,咧着一张黝黑的脸憨厚笑道:“海神大人是最博学善良的神,无所不知,我们有啥苦恼的事儿,都攒着,等天鱼草花开之日来寻他,他必定能给出让人心服口服的答案,嘿嘿~”
根据这段时日的观察,傅成蹊发现天鱼草花开之日,正是海之虚退潮之时,会有大片的礁石露出。
白简行闻言眉头微蹙,问道:“无人问如何离开须臾岛么?”
五郎耸肩无奈道:“只有此事无解!海神大人说出去的法子不是没有,只是我们这些人办不到,哎!”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一枚五色琉璃的珠子。
“避水珠——!”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彼此对望一眼,万没想到须臾岛竟有此物。
五郎挠挠头,一脸似懂非懂道:“我也不晓得这是什么珠子,但要见海神大人,就要用到它。”
五郎把避水珠放在一处礁石上,平静无波的海面立刻一分为二,海水形成两道高耸入云的水墙,从中劈开一条旱路直抵缀满斑驳鱼骨的石洞。
若不是扑面而来的海水沫儿把衣衫打得湿透,这诡丽奇异的场面会让人误以为是幻境。
白简行拽住傅成蹊的手,十指相扣,三人沿着海径行了半盏茶的功夫,矮身进入石洞。
石洞不大,洞口两颗夜明珠泛着幽幽的光,暗淡清冷的光线下隐约可见洞中石榻上懒懒地卧着一个少年人,身上裹了件雍容的白羽衣。
少年人闻声缓缓的抬起眼,一双血红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瞧着傅成蹊:“这位莫公子我认得,就不知莫公子可还记得我?”
三人同时怔住,傅成蹊眉头紧蹙瞧着少年,只见这人生得玉似的一张脸,眼尾微微上翘,血红的眼珠潋潋的绽着幽光,说不出妩媚妖异。
傅成蹊越瞧越眼熟,近在咫尺呼之欲出,强烈的熟悉感下隐藏着一个骇人的事实……
少年瞧见傅成蹊面上一阵青白,紧锁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笑得春光潋滟:“莫公子可是想起我来了?”
傅成蹊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小毛球儿?!”
“正是——”少年眯起一双眼睛,笑容潋潋的荡漾开来,瞧起来甚是欢喜:“莫公子别来无恙。”
一旁的五郎看的一愣一愣的,望着傅成蹊目光满是崇敬:“原来莫公子与海神大人是旧识啊!”
傅成蹊只得硬着头皮佯作从容,对五郎道:“海神大人曾有恩于我,救了我性命。”
少年人嗤的一声笑:“我还咬了莫公子一口,齿印恐怕还在罢?”
此言一出,傅成蹊眼角抽了抽,用余光偷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白简行,只见他嘴唇紧紧抿着,面上比平日更苍白沉冷几分,一双浅色的眸子似有冷箭,直直朝少年人望去。
若不是他此刻灵力尽失,恐怕知退早已出鞘,朝少年人狠狠刺去了罢。
傅成蹊心思转得极快,干笑了一声,就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无碍,海神大人不必介怀,我与师弟此次前来,是想请教海神大人两个问题。”
少年人微微眯起眼睛:“请说,只要我知晓的,定不会隐瞒——”顿了顿又道:“莫公子无需一口一个海神大人的叫,我也是有名字的,九离。”
傅成蹊抬起眼,定定地望着少年:“九离公子可识得海狸?”
九离莞尔一笑:“莫公子明知故问。”
傅成蹊淡然一笑,点点头:“那民间所传秘方,取海狸脑以酒浸服,能治百病,使人长生不老的传言,是否属实?”
九离眼波悠悠一转:“我的话莫公子肯相信?”
傅成蹊直视对方眼睛,诚意十足道:“绝不怀疑。”
九离用手支起身子,笑吟吟看着傅成蹊,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全都是杜撰的,这一趟你们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