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热了他的冷血完本[强强甜文]—— by:芥子醒

作者:芥子醒  录入:09-09

赫伦握起拳头,气得头昏脑涨,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梭子即将钻出。
“他没给我关爱,倒是给我一堆无聊的破规矩!难道我要被困死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这一切吗?!迂腐的母亲……浪荡的父亲……”
他剧烈地喘息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全部释放,像一只沉睡的怪物突然醒来,红着眼要吞噬一切。他面色泛青,嘴唇气得发抖,眼前阵阵发黑。那种从前世流泻而来的恼怒,和现在的无奈合二为一。
他的怨恨和心酸,此刻全然爆发了,他向来隐藏得很好的。
他忽然沉静下来,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定定地看着脚尖。
卢卡斯站在角落里,倒吸一口气,紧紧盯着他,嘴巴微微张大。
——他知道,赫伦已经气愤到极点了。
赫伦闷着声,慢慢走到普林尼的石膏像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它。
他微仰着头,视线从石膏像的头发移到肩膀,那眼神绝不比任何死物更有活力了。
他弯下腰,从庭院的草丛里捧起一块尖石,狠狠朝石膏像砸去。石膏像发生碎裂,灰白的粉尘簌簌而落。
“不!”范妮大喊,她想过去阻止他,却随即瘫坐在轮椅上,“别这样!赫弥亚!”
赫伦什么都听不见。他好象戴了张静止的面具,表情僵硬地定格,冷漠地重复着动作。石膏像破裂得严重,掉裂的石块飞旋到他脸上,划出浅浅的伤痕。
他并不在意,也没感觉到疼。
范妮哭了起来,无能为力地抹泪。她的哭声时高时低,波浪般回荡在庭院里。
奴隶都躲起来,面面相觑,生怕此时惹恼主人触了霉头。
卢卡斯跑过去,从背后抱住赫伦,钳制他的胳膊。
“停手吧!主人!”他伸手拍掉石块。
“放开我。”赫伦冷冷地说,扒开他的手,“给我放手!卢卡斯!”
卢卡斯圈住他的腰,企图抓住他挥动的手臂。
赫伦气急,直接用拳头捶打石膏像。他像是失去痛感,手出了很多血,染红了石膏,斑驳的血迹抹在普林尼的脸颊上。
他用手肘撞抵卢卡斯的肋骨,“放开我!放开我!”他嘶吼着,双脚拼命蹬着地。
卢卡斯闷声不响,箍紧他的身体,死死抱着他。
“你们这些蠢笨的奴隶还愣着做什么?!”范妮哭喊,“还不去拉你们的主人吗!他的手都要不成样子了!”
四周的奴隶这才出来,七手八脚地控制住他。
赫伦跌坐在地,急促呼吸着,伸出颤抖的十指,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背。
他这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他坐了很久,额头砰砰直跳的动脉略微平息,愤怒使他浑身无力、口干舌燥。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也被怒火席卷了,使他只有劳累。
“卢卡斯……”他有气无力地说,“扶我回屋吧。”
卢卡斯蹲下来,拉过他的手臂搭肩上,扶起他,一挪一挪地向前走。
赫伦软绵绵地走着。卢卡斯转头,看到他脸上有石灰划破的伤口,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不要用你野蛮的手指,触碰我儿子的脸!”范妮黑着脸说,“蛮夷的角斗士,没有触碰主人胸膛以上的资格。”
卢卡斯想缩回手,被赫伦抬起手一把抓住。他试图抽回,却没有成功。
——因为赫伦攥得非常紧。
赫伦抓紧他的手,骨节发白,就这么停留在脸颊旁,相距极近。
“您好象对卢卡斯抱有很大偏见。”赫伦看向范妮,“就因为他是日耳曼人?就因为他是一名角斗士?”
范妮的神色愈发不安,“他应该遵循奴隶的本分。”她说,“他已经逾越太多了不是吗?”
赫伦握住卢卡斯的手,往自己脸上一模,像是在证明什么。
“那也是我允许他逾越的。”
卢卡斯心里一颤。蓝眼睛掠过一丝光芒,像船只在海洋上翻卷出来的尾流。
“你不能这样!赫弥亚!”范妮大叫着,“他是个冷血的怪物!他永远不会控制自己!他只是贵族们的玩物,是整个罗马堕落的根源!”
赫伦沉默一阵,长久地盯着范妮。他的眼神带有审视,像是要把她层层看透,穿透她躲闪的眼睛,探寻她真正的所想所顾虑。
很久,他才低沉地说:“您是我的母亲,我对您的意见保持尊敬。但很遗憾,我不能接受。因为您根本就不了解,我和他共同经历过什么。我敢说,如果没有他,您不可能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赫弥亚……”范妮惊讶起来,“他只是个奴隶!他身份卑贱,连餐室里的装饰花瓶都比他值钱!你难道要为这样一个低贱的东西、去违背你的母亲嘛?!”
“他的确身份卑贱,连拉丁文都认不全,读起书来错字连篇。他还有擅自离家的前科,还总是喜欢自作主张!我敢打赌,不会再有比他更不听话的奴隶了!但即便是这样,谁都不许骂他,因为他的主人只有我一个。换言之……”
赫伦停顿一下,加深了语气,“他是我的!”
第34章 石棺里的金盒
赫伦的宣言以低吼而出。他高扬下巴,眼神冷峻而严肃,紧紧抓住卢卡斯的手不放,像极了为守护圣物而漠视一切的教徒。
他的强硬气质像尖针一样刺过来,柔弱的长相也盖不住;倒不如说这更符合他内心的本相。
范妮蹙起眉,忧愁地说:“赫弥亚……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普林尼还躺在波利奥的祖墓里……他要是知道你如此纵容一个角斗士,一定会气得半死的。”
赫伦听到她再次提普林尼,心里烦躁起来。
“很简单,那我就去掘了他的墓。”他说,“那种不配为人父的家伙,就应该遭受这样的恶果。”
范妮怔怔地看着他。她不相信赫伦能说出这种话。
卢卡斯扶着赫伦进了屋,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此时此刻,赫伦才有所松懈,那种剑拔弩张的气质消退了,显露出本质的阴柔。他的双手疼得发颤,满手都是血,手背已经血肉模糊了。
卢卡斯蹲在他腿边,把残留的石灰清理掉,细腻地为他涂抹药膏。
一缕阳光扫到卢卡斯的头发上,映出亮堂堂的金色,好象把漂浮的灰尘都染金了。
赫伦想起羊皮卷上的烫金,或是被拆成丝线的金绸缎。
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金发。
卢卡斯茫然地抬头,“疼吗?”他问。
赫伦这才感觉到疼,点了点头。
卢卡斯轻缓地涂药,“刚才……谢谢您能为我说话。”他说。
“没什么。”赫伦轻描淡写,“我说过,我是你的主人,你从皮到骨都属于我。就算你被打骂,也只能是被我打骂。”
卢卡斯笑了笑,为他缠绕纱布,“我很高兴您说的都是真心话,而不是一时兴起的开脱词。”
“当然是真的。”赫伦换了个口气,“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无虚假……”
卢卡斯动作一顿,抬眼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您真的要……”
“你猜对了。”赫伦沉沉地说,“我要去掘了普林尼的墓。不过……我不是为了泄私愤。”
卢卡斯一头雾水。赫伦拍了拍他的脸,“还记得我母亲曾说过,她想和普林尼合葬一口棺的愿望吗?她快要不行了……我得让她毫无遗憾地离世。”
他轻微地叹气:“再怎么争吵,她都是我的母亲啊。”
……
赫伦需要购置一口足够大的石棺,保证其能容纳两具尸身。
出发去殡葬馆那天,遮蔽阳光的昏云彻底消散了。
金纱般的阳光攀上积雪,天空非常蓝,似乎要变成海水倾泻而下。太阳被远处的雪山挡住半只,像一枚金石镶嵌在蓝白之间。人们感恩积雪之中的温暖,被寒冷逼得躲屋里的人也出来了,闲逛着,街道活络而热闹。
卢卡斯驾驶着马车,艰难地通过一个拥挤的街道。
华贵的马车停在路间,周围人头攒动,像坐在流水之中的一块静石。
有大胆的小孩儿凑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狗,伸手去抓车窗外的薄红纱。
这时,马车向前走几步。嘶地一声,红窗纱被他扯掉了一半。
攥住红纱的小手僵在空中,小孩儿吓得呆立在地。
他看到车窗的棉帘晃动几下,紧接着就被掀开。
他愣住了。
一张漂亮的脸孔映过来,眉眼极干净,像神话里众神追捧的人物。
被撕剩的半张红纱飘扬起来,遮住他半边脸。
赫伦斜瞥一眼红纱,淡漠地说:“你闯祸了。”
小孩儿呆愣地盯着他,嘴唇象征性地动了动,说不出一个字。
他怀里的狗似是感知赫伦的恶意,汪汪叫起来。它体型很小,花色皮毛,耷拉的耳朵竖起,龇牙咧嘴,黑豆眼睛锃亮锃亮的。那毛绒绒的弱小身体轰出尖锐的吠叫,短胖的小腿攀住小主人的胳膊。
它忠诚的程度,绝不亚于守卫神庙圣火的圣女的。
坐在前面的卢卡斯回过头,扫见到小孩儿手里的窗纱,心里了然。
他笑了笑,冲小孩儿吹个口哨,故意逗他:
“你完蛋了。这窗纱里镶着银线,就算把你的衣服全典当了,你都赔不起。不过……你遇到了一个仁慈的大人。念在你幼稚的年龄和褴褛的衣衫,他会大方地原谅你。”
小孩儿仰着脸,下意识地递出手。他想把扯掉的红纱还给赫伦。
赫伦冷冷地瞧他一眼,直接阖上棉帘。狗吠声随即被屏蔽在外了。
街道宽敞一些,马车重又走动起来,逐渐远离了这里。
赫伦抱着暖炉,掀开门帘的一角,说:“你倒是挺大方。”
卢卡斯挥动鞭子,笑着说:“就算我不说,您也会这么做的。我只是……帮助您维持尊贵的身份罢了。大人就要有大人的威严。”
“你又自作主张!”赫伦嗤笑一声,“那小孩养了条暴躁的狗。我敢保证,那只狗绝对没长到一个月,却有强壮的高卢人才有的坏脾气!”
“所以说……就算是动物,也是有感情的。”卢卡斯半侧过脸,“哪怕只养了不到一个月。”
赫伦瞟他一眼,瞥见他执握鞭子的手。
“这个暖炉给你。”他把怀里的铜暖炉递给?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br /> 卢卡斯浅笑着,神色轻缓很多,“我亲爱的主人,您比我更需要这个。”
“少废话!我只是太热了!”赫伦皱皱眉,随即又放缓了声音,“而且……你的手指都冻红了。”
卢卡斯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轻轻笑一下,接受了他的好意。
……
马车到达殡葬馆,接待赫伦的是殡葬馆馆长。卢卡斯留在车上等他。
馆长上了年纪,嵌在皱纹里的眼睛深邃而精明。他一身黑衣,留着花白的长胡须,十分飘逸。
罗马的男性,多半以干净光洁的下巴为美。他蓄须发的习惯,与主流审美背道而驰。
他热情地迎过来,满脸堆笑:“尊贵的大人,您的到来使这里蓬荜生辉!生命在此地走到尽头,您的光辉不会消失!”
殡葬馆光线昏暗,黑纱环绕在屋顶,清冷中有死亡的凌厉气味。屋中央的走道劈开两侧堆放的棺材;棺材上刻有复杂的浮雕,纹路精美,多为纯洁的天神。
馆长领着赫伦走过一口口棺材。它们像静默的使者,整齐排列着,待到人咽气时就包裹身体载往冥界。
“我需要空间宽裕的棺材。”赫伦扫视着,“能装得下两个人的。”
“合葬吗?”馆长愣了愣。
“嗯。”赫伦点头,“我的父亲已死,母亲嘱托我将她与父亲合葬。”
“现在的罗马,已经很少有夫妻愿意合葬了哦!”馆长摆了摆指头,“您也知道,最近流行无夫权婚姻,妻子在丈夫死后还能把嫁妆带走!柔弱的女子是忍受不了孤独的,她们会带走嫁妆,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赞赏地说一句:“您有个伟大而纯洁的母亲!”
赫伦应付性地笑笑,“她信奉迂腐的教条,是个古板的妻子。不得不说,我恨那些教条。不过……这种迂腐,有时可以被喻为美德,不是吗?”
馆长捋一把胡须,哈哈笑起来。他的笑声十分爽朗,潮水一般涌向黑乎乎的殡葬馆内,穿透沉闷的棺椁,在沉穆的环境中显得不合时宜。
“那是当然。所谓的爱恨美丑,绝不像水和油那般不相容!我见过太多孩子,在父母死时才会乖顺;也见过太多仇恨,在对方死去时才会转化成爱。没有任何一种职业,能像殡葬师这样体会到人的复杂和善变!”
他拍了拍赫伦的肩膀,“死亡会让人明白很多。也许当您打开棺木,将父母合葬,往他们嘴里塞钱币时,会产生与我这个60岁老头子一样的感慨!”
赫伦轻笑一下以示礼貌。
他没有和馆长闲聊。在匆匆浏览之后,就立刻确定了石棺。
石棺非常宽大,大理石材质上乘。棺壁雕刻着十几只胖胖的小天神,长着翅膀挥着弓箭,栩栩如生,显得神圣纯真,没有一般棺材的死寂。
馆长拿到钱,命奴隶用牛车拉着石棺,跟随在赫伦的马车后面。
马车牛车一路颠簸,在日落前赶到波利奥的族陵。
世代的波利奥躺在这里,陵墓也被世代修葺。即使久经风雨,大理石也没有销蚀的迹象。族陵就像一座坚固冰冷的堡垒,安然坐在皑皑白雪之中。冥神的雕像屹立于陵顶,头上落满积雪。
两名奴隶手拿火把,照亮陵墓的暗路。赫伦带着卢卡斯进入陵墓,路过喑哑的棺材。
在幽暗深邃的墓道里,冒出莹莹的光,就像鬼手一般掠过陵顶的积灰。蛛网被灰尘掩埋,连蜘蛛的尸体都风干了,干瘪瘪的。这里只有死去的尸体,没有任何活气。活人走进墓道,就像往冥界的大门迈入了一只脚。
赫伦走到普林尼的石棺前,奴隶点亮周围的火把。那口棺椁暴露在火光下,躺在火把圈的中央。火热得很厉害,棺盖上的黑纱被热浪席卷而落,石棺就彻底显露了。
摇曳的火光蹒跚于棺材壁上,像海里飘扬的金珊瑚在随波而动,很漂亮。于是,阴森恐怖的气氛被驱散了,陵墓显得神圣温暖起来。
赫伦竟错觉石棺带着温度,下意识地想伸手摸一摸。
他扼住不实际的想法,深呼吸一次,命令奴隶开棺。
奴隶用木棍撬起沉重的棺盖,再齐力一推,石与石摩擦出尖利的声响,像将死之鸟的最后一声悲啼。
赫伦捂住口鼻,挡住扑面而来的灰尘。他皱着眉走上前,查看棺内的状况。
他皱起的眉头倏然垂下,他愣住了。
半年过去了,普林尼肿胀的尸身挟带蛆虫入棺,如今只剩一堆白骨。他的皮肉早已被虫子吃光了,华贵的陪葬衣物也被啃咬得破破烂烂,使他像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死人的窘态没有使赫伦震撼一分。
——因为他看到一件更显眼的东西。
一只细长的金盒歪倒在尸骨里,位置在腹部,嵌在骨缝之间。金盒闪着暗沉的光,小拇指般大小,倒映在赫伦的眼底。
这是他很早就寻找的东西,现在主动送上门了。
黄金不能做陪葬物,却安然地出现在石棺里,唯一的可能就是普林尼吞下了这只金盒。
普林尼是吞金自杀的——这个念头像箭一样陡然钻入赫伦的脑际,流走在他全身的血液里,如坚冰或刀刃那般锋利,将他的五脏六腑磨擦得生疼。
他激灵一下,后背冒起鸡皮疙瘩。他直接伸出手,不顾脏污,拿出了那只金盒。
从前世绵延而来的谜团要解开了。
金盒打开了。
里面是一只碎纹密布的象牙哨子。
赫伦非常熟悉它,熟悉到能描绘它的纹路,记住它的温度,也知道它是怎么破碎的。这是他童年唯一的记忆,他将它奉为珍宝。
他的神情停顿一瞬,捧着金盒的手狂乱地抖动,血液向上涌动,肩膀痉挛般抖动。他的双眼睁到最大,心脏跳得近乎要从喉咙里呕出来。
过去的一切,普林尼的遗影,被摔碎的哨子,这些都飞快地在脑中掠过了。
他的耳边泛起潮鸣,眼前漫起茫茫大雾,浓烈着浓烈着,将他长久以来的某种成见挤出去了;然后这团雾慢慢散去,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
推书 20234-09-09 :[穿书]攻略女主指》: 《攻略女主指南[穿书]GL》作者:谷雨公子文案:原著病娇女主攻vs穿书逗比女配受钱清闲来无事正在看欢乐治愈向小说,正在吐槽女配的名字,结果……她竟然被送到小说里当恶毒女配去了!作者告诉她只有她顺利活到女主修炼成神的时候才能回到现实生活中可作为在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