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旗英很清楚,他如今在李家的地位,拿李雍华与继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陆旗英不能贸然乱了方寸,此时孤军奋战的他,唯一的办法,首先就是想方设法得到李父的认可,在李氏占有一席之地,如此,他有朝一日才能与李雍华抗衡,斗个你死我活。
心情平复下来后,陆旗英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准备打道回李府,撑着隐隐发作的身体,陆旗英出了医院大门,刚上了一辆的士,忽然传来手机铃声。
取出李海臣生前的手机,手机里显示的名称是Honey,陆旗英顿时又是一头雾水,重生做了李海臣,陆旗英对李海臣生前的朋友圈完全没有概念,一个也不认识。
犹豫的接了电话,听见里面传来一把娇柔的男声。
电话那端一味亲昵不断,最后叫陆旗英到云顶山私人别墅来一趟,陆旗英没来得及拒绝,电话咔的挂断,陆旗英硬着头皮让士司机改了方向,去云顶山私人别墅,陆旗英认为认识一些李海臣生前的朋友没有坏处,说不定日后能借他一臂之力。
只是过到去,陆旗英立马就后悔了。
——
第6章 第 6 章
一群形形□□,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在种满玫瑰花的私家花园的双层泳池前,肆无忌惮,毫无保留的卿卿我我。
陆旗英由一名身穿三角裤,染着一头金发的男仆领了进园子里,一进来,陆旗英便撞见一张橙色晒椅上躺着的一女,缓缓地脱掉身下的小礼裙,露出粉红色草莓花印的小内裤,摆出姿势,挑逗一男。
陆旗英狂汗,后悔来错地方,咻地掉头就走,一把娇甜的声音叫住了陆旗英,陆旗英回过头,一名身穿阿玛仕三角裤,艳光四射的男士走了过来。
“海臣…”
“Honey?”
陆旗英猜测其身份,便见绽放笑靥的三角裤男士,一手环上陆旗英的腰,一手滑向陆旗英的臀部,立马就要与陆旗英亲热。
陆旗英顿时明白李海臣生前竟然还搞这种关系,陆旗英不得不推开三角裤男士,张嘴想说点什么,还没来得及说,三角裤男士又贴了过来纠缠,有些忍无法可忍,陆旗英冷着脸道:“Honey,我跟你说,够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
斩钉截铁的与同性断绝关系,陆旗英看一眼那张瞬间惊愕泛白的三角裤男士,掉头就走,没走成,Honey激愤不已的拦下陆旗英,强行要再与陆旗英亲热。
“Honey,别这样!”
忽然跑来一女子拉开了情绪失控的Honey,陆旗英狼狈退后两步,惊心的扣上被扯开的领口,急急离去。
出了门庭,下楼梯,陆旗英再次被拦住去路,看向刚才为陆旗英解围的女子,陆旗英忐忑的道了声谢,不想话音未落,陆旗英猛的被此女子抱住。
陆旗英顿时忘了反应,彷徨地望向一脸深情款款的女子,心中难以置信李家二少爷生前的所作所为,竟然是男女通吃,放荡的乱搞男女关系,留下此等烂摊子让他收拾。
“海臣,我们结婚吧,你终于肯为了我与Honey分手,所以,我要嫁你!”
说的像似什么天大的恩赐,陆旗英被对方的话直接吓的半死,连连躲避,强烈地拒绝:“不,你误会了,我与Honey分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从今往后,我跟你也不会有任何关系,就这样,再见!”
逃命般的逃之夭夭,陆旗英钻进一辆的士,受了惊吓,犯瘾的身体发作的越发利害,陆旗英冷得直打颤,过了一会,陆旗英抖着肩膀开口对的士司机道:“可以把空调关了吗?”
司机怪异的看陆旗英一眼,关小了空调,车开了一段路,司机忽然回头,陆旗英控制不住的一阵呕吐后,被毫不客气地赶下车。
流光异彩的夜市,繁华的街道,霓虹灯哗众取宠,陆旗英忽然被赶下车,顿时淹没在人来人往的喧嚣中,浑浑噩噩的来到一所广场的喷水池前,陆旗英跌坐在一张长椅上,蜷缩成一团。
借李海臣的身体重生,陆旗英早已做好最坏的准备,不管面临何等无法想象的困境,陆旗英都会撑住,只是没想到首先就要被毒瘾折腾的半死。
抽搐不止,陆旗英深怕会因此咬断舌头,陆旗英无力的把手握成拳头,凑近唇齿啃咬。
感到虚弱与无助,陆旗英没想到接踵而来,一群小混混嬉皮笑脸的围着陆旗英吹口哨,看情形是想要讹诈他。
濒临崩溃,陆旗英抬起头来,感到从没有过的懊悔,吃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陆旗英摇摇欲坠的向前走了几步,一条身影蹦的跳到陆旗英面前,甩了甩拳头。
陆旗英气愤地瞪了眼瘦的像只猴子似的,最多就十五六岁模样的小混混,嘶哑的道:“走开,不要惹我。”
不想瘦猴噗的棒腹大笑,冲的同伴道:“快看,他好凶啊,哈哈~~”
恼!!陆旗英转身又走了几步,瘦猴与他的同伴同时把路堵了,眼看就要惨遭围打,陆旗英一个趔趄,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声音:“到别处去。”
“你谁啊,算老几啊,凭什么叫我们到别处去!!”
陆旗英还没弄清什么状况,瘦猴已拉开嗓门,陆旗英吃疑又愕然的看着身后走出来一位充满英伦风格,自然、优雅、含蓄、高贵的家伙。
怎么有人穿简约的白色休闲衬衫,可以那么好看,陆旗英打量从身后冒出来的家伙,心神一愣,这家伙身手不凡,两下功夫把一群刚才还哇哇叫嚣的小混混打跑了,陆旗英刹那间被一股帅气秒到。
“你是?”瞧着转回身的家伙,陆旗英猛地认出这不正是救起失足落海的李海臣,让陆旗英得以重生的莫楚云。
“嗯。”认出了陆旗英,莫楚云一顿,默然的嗯了声。
陆旗英发现莫楚云认出他后,态度有些冷淡,不以为然,陆旗英却对莫楚云的再次解救感激涕零,正道道谢,不想,身体忽然猛的一阵抽搐,陆旗英忍不住,也控制不住的走上前,抓过莫楚云的手臂,狠狠的咬了口。
再次邂逅李海臣,再次出手相救,莫楚云再次大失所望,不但没有得到一声谢谢,反而被莫明其妙的咬了一口。
陆旗英尴尬又窘迫的抬头看向冷默的莫楚云,正想道歉,不想莫楚云破天荒的先开了口:“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今晚也当没见过我。”
愕然,陆旗英道:“什么意思?你。。。你瞧不起我?”
闻言,莫楚云下意识的瞥陆旗英一眼:“我没有瞧不起你,难道,你有让人瞧不起的地方?”
再次愕然,陆旗英发现莫楚云冷默平静的表情让他十分恼火,陆旗英万万没想他竟然就这样与莫楚云扛上了,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斗了一轮嘴。
明明毒瘾发作的利害,陆旗英却浑然不觉,伶牙俐齿的与莫楚云斗了一轮嘴后,莫楚云忽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发觉他竟然会跟陆旗英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像个小孩子般斗嘴,莫楚云闭上了嘴。
莫楚云闭上嘴,陆旗英下意识的一笑,忽见莫楚云转身离去,陆旗英拉不下脸开口让莫楚云送他回李家,却忍不住移动脚步紧跟在莫楚云的屁股后面。
缓缓地停下来,莫楚云转过身看向陆旗英,两人相视,怔了怔,噗哧一笑。
“我送你回去?” 莫楚云道。
陆旗英连忙点头。
于是,莫楚云开车送陆旗英回李家,一路安静,忽然,莫楚云目光一闪,毒瘾过去后的陆旗英终于疲惫不堪的倒靠在莫楚云的肩头,熟睡过去。
——
第7章 第 7 章
竖日,阳光照射进青花镂空的窗台,陆旗英皱着脸,睁开了眼。
默默的坐起身,只觉全身跟散架了般,酸痛无比。陆旗英呆坐了一会,下了床,向沐浴房走入,一双白净的手,十指微颤,陆旗英曲着身子坐进浴池中,温水中放入了另人心神安定的薰衣草,陆旗英把头靠在枕穴的流动的软水袋上,回想起重生后的这些日子,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敏感又脆弱,李海臣生前与李家关系处的一团糟,陆旗英若想借李海臣的身份对李雍华进行报复,首先就要彻底抛弃以前的李海臣,否则陆旗英实在难以用李海臣这个身份进行报复。
从充满水雾气浴池里走出来,陆旗英静静的立镜子前,朦胧的脸庞渐渐清晰起来,自从重生为李海臣,陆旗英还没好好的看过这张脸孔,抬手摸拭脸上的水珠,陆旗英缓缓的舒展眉目。
李海臣的脸,白皙如雪,一双流露出讶异神色的眼睛,陆旗英很难想象是这么一双迷醉动人的眼睛,微微轻扬的嘴唇,红润性感,傲慢狂野。
只是,陆旗英对李海臣染的一头红发实在难以接受,转身打开一旁的澡柜,陆旗英发现里面有一堆的染发剂,从里面一阵找寻,陆旗英好不容易找到了黑色的染发剂,抬头冲着镜子里李海臣的脸说了句抱歉,陆旗英重新把头发染回了黑色。
吹干头发换好衣裳,焕然一新的陆旗英似乎这才有了新生的感觉,走出房门,下楼,踱步到餐厅用早餐。
来晚了,餐厅静悄悄的,陆旗英本就想独自一人安安静静的用餐,正当他以为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的走进去时,头发凌乱,表情慵懒的李雍华印入眼底。
李雍华昨夜醉酒也才醒来用餐,听见脚步声霍地消失,李雍华侧过半边脸,抬眼,陆旗英一身穿简约休闲衣,一头柔顺的黑发,清纯温驯的让李雍华把嘴里的吃着东西险些喷了出来。
“李海臣,你确定你没有受什么刺激?” 李雍华抽过餐巾擦拭嘴角,慵懒的往椅背靠去,充满兴致,好整以暇的把整张俊脸朝向陆旗英。
每每看见李雍华那张脸,陆旗英就想狠狠地甩李雍华几个耳光,陆旗英握过水杯,喝了口清水,平息内心的火,陆旗英若无其事的接过女仆端上来的燕窝粥,低头喝粥。
陆旗英眼里瞬间即逝的怨气,李雍华看在眼里,无动于衷。
喝过粥,陆旗英只觉对着李雍华完全没有了胃口,用过早餐后,陆旗英向客厅里走去,李家人都在,陆旗英过去请安。李父李隆基坐在按摩椅上看报纸,继母王珊打着电话,只有李姥姥一眼便看见了一头黑发的陆旗英,惊呼大喜,李父一怔,继母愕然的挂了电话,猛然的同时露出欢悦的神情,代李父对陆旗英开了口。
“海臣,来,到我这儿坐。”王珊笑眯眯的道。
陆旗英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李姥姥的身旁,搂着李姥姥瘦削的肩膀,撒娇的亲了口。
李姥姥受宠若惊,眉开眼笑。陆旗英与李姥姥聊了一会话,李父起身走开了,王珊继续接听电话,说了一会也走开了,陆旗英这才缓缓的放下戒备,轻松的换了口气。
此时满心欢喜看着孙子的李姥姥忽然也站了起身,拉着孙子往她的房里走入。
陆旗英真没有想到,李姥姥竟然把家传的一只宝石戒子给他。
“姥姥,我不要,你留着就好,况且这款式太老土了,我才不要戴着。”陆旗英找借口推说,陆旗英并不是李姥姥真正的孙子,他不能得了人家孙子的身体,还要占有人家留给孙子的东西。
李姥姥却不依,拉着孙子的手,心酸的说:“这是你的母亲生前戴过的,她临死就有嘱托我,你才不到三岁,她就要离你而去,她除了把占有李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统统留给你,她还想把这枚属于你外祖母的宝石戒子留给你。如今,我觉得正是时候,我相信一定是你天堂的母亲正在庇佑你,才让你逃过一劫,并变得乖巧懂事,姥姥感到很欣慰啊。”
陆旗英听了李姥姥的这一番话,心中不禁想到李海臣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的疼爱,蛮横任性,傲慢无理似乎也变得情有可原。
看着眼睛红红的李姥姥,陆旗英同时心生感伤,想到了躺在医院晕迷未醒,自己的母亲,陆旗英缓缓的接过了宝石戒子。
李家上下终于对李海臣决心改好都有了真正的肯定,李父在傍晚用餐时,破天荒的对陆旗英开了口:
“记得你先前好像跟我提过,想在万海湾别墅举办晚会,现在还想吗?”
原来李父一直担心二儿子与他对着干,变本加厉的做出让李家失面子的事情,所以不曾把李家被誉为世界最顶级奢华的万海湾别墅对外开放过,如今,李父却对儿子要把所有一切不良事好都改掉,做回一个真正的豪门少爷有了真正的认可,所以作为鼓励,李父竟有意许了儿子在万海湾别墅举办晚会愿望。
李父的话让李家无不吃惊,王珊听了更是一脸的震惊,她还想在结婚周年日千方百计撒娇让李隆基开放万海湾别墅,让她可以风风光光的登上名流周刊头条,不想此时要被继子抢了彩头,她一顿,不得不开口从中阻止,说:
“老爷,这一旦要开放举办晚会,那要引起多大的轰动啊,想必媒体也会争先恐后的报道,造成李家所有人不必要的烦扰,我们势必出一趟门也要被追访,不得安宁了。”
听了,李父面无表情的唔了声,不看如花似玉的娇妻,把目光直接望向了二儿子。
陆旗英压根就想拒绝,见继母竟是迫不及待的先开了口,陆旗英便顺水推舟的婉拒了李父的厚爱,却同时提出想去日本滑雪,散散心。
李父再次唔了声,王珊这回却咯咯笑着帮口说上了几句,最后李家上下都同意陆旗英去日本滑雪散散心。
晚餐结束后,陆旗英回了房间,他并不是真的要去日本滑雪散心,陆旗英真正目的是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戒毒,当他把毒瘾成功戒除后,他将再次回到李家,并正式对李雍华进行报复。
夜深人静后,王珊溜进了李雍华的书房,李雍华从外头花天酒地回来,便从王珊的口中得知了晚饭上的事。
“看来,要再做点什么才行。”走向李雍华,王珊把身子贴上去,媚眼如丝般的闪烁出阴毒的诡计。
“本以为他会死在海里的,而他所拥有的股份就会全部转入你的名下,不想竟然被人救起,还让你爸竟然破天荒对他有所改观,实在是气的我坐立不安了。”
听完王珊言语,李雍华只是轻微的挑了挑眉毛,冷静道:“说要改,那也不是完全就能改掉的事,况且只要他忍受不了药瘾重新磕药,就再次完了。”
李雍华胸有成竹,王珊妖艳轻笑,搂着李雍华索吻,心中也有了计划要暗中破坏李海臣与李父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良好关系。
两天后,陆旗英拖着行礼箱离开李家,李家人送他上了车…
~
第8章 第 8 章
机场,陆旗英让司机把旅行箱拿去寄存,他踏入机场大堂,转身走入洗手间,五分钟后,陆旗英戴了副超大边框紫黑色太阳眼镜再次走出机场,扬手招来一辆的士,坐上车离开机场。
的士车一路向沿海的郊区驶去,到了目的地,陆旗英缓慢的从车子里走了来来,抬头看向高墙上赫然的四个大字,陆旗英只觉得头晕目眩。
隔着一扇玻璃窗,陆旗英看着削瘦苍白的陆父,泪水止不住的流,这是陆旗英第一次过来监狱探视父亲,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月,父亲的一头黑发都灰了,神色如此憔悴凄凉。
“你是?”陆父本以为是儿子过来探视,不想走近一看发现并不是,眼神中流露出失望和疑问。
“陆伯伯,我是旗英的朋友,海臣。” 告知陆父自己的身份是陆旗英的朋友,陆旗英从陆父的眼神中看出父亲思念儿子与家人,陆旗英道:
“陆伯伯,旗英正在极力找寻证据证明您的清白,他现在不方面过来看您,让我代他过来看望您,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吃惊的点点头,陆父沉吟刻道:“请代为转告旗英,万事要小心,千万不能以身犯险,知道吗?”
“知道了。”哽咽的听从,陆旗英听陆父问起了陆母的状况,陆旗英心中又是一阵悲伤,强颜欢笑,陆旗英再次撒谎隐瞒陆母发生车祸住院至今未醒的真相,恳求陆父无论如何都要保重身体。
告别了陆父,陆旗英坐上返程的士,强忍悲痛前往戒毒所。
戒毒所里的走廊很安静,陆旗英拘谨的立在雪白的墙背上,等待验血报告,不知过了多久,窗口护士叫了陆旗英的名字,他便走过去,被告知毒瘾不深,完会可以彻底根除,陆旗英松了口气。
进小屋接受面谈,陆旗英被安排到乡村的一家小院进行治疗,被问到什么时候可以过到去,陆旗英毫不迟疑的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