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特意将他招来?大的自然要管,小的也是宝贝啊,总不能厚此薄彼不是?何况,孩子如今已痊愈,你大可放心。”
“那嬷嬷呢?”
江诀吞了一勺面下去,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老人家有经验,有些事李远山不及她。”
“什么?”他神色不解,江诀但笑不语地望他一眼,继而望向那显了形的小腹,低声道:“有过逸儿的经验,老人家也算驾轻就熟,如何是李远山那15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赤脚郎中比得上的?”
李然一听,整张脸几乎于瞬间红了个透,他能坦然地接受如今这诡异的局面,却未必能想象三个月后那一刻的情形。
江诀晓得他面皮薄,笑得志得意满。
“逸儿要顾,这小家伙自然也不能忽略。”
“你想得倒周到。”
“此事非同小可,怎能马虎?”
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李然哑然,舀了口汤汁喝下:“总觉得庆原出兵刈陵有点问题,以苏沫的性格,怎么舍得放过跟业楚一块夹击我们的好机会?”
江诀点了点头,伸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汤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还怕他不成?更何况,以他的能耐,断然不会让尹谦讨到什么便宜?”
“子辛当然是没话说的。”
“哦?哪里没话说?”
江诀挑了挑眉,神色间隐约有郁闷之色,李然淡淡扫他一眼:“哪里都好。”
“是朕好,还是他好?”
“你说呢?”
“自然……是朕,对不对?”
“懒得理你。”
李然推开面前的空碗,作势要起身离去,那头丁顺捧着个鎏金碗盏进来,稍稍行了一礼,将碗盏搁在他面前,一脸讨好地说:“殿下,将将熬好的血燕粥,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此话一说,李然只觉得喉间一阵翻涌,刚刚吃下的半碗面条悉数吐了个精光。
江诀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拿帕子为他擦嘴。
“吃撑了不是?”
李然恨得咬了咬牙,暗忖老子就当晕车,忍忍也能过去。
当然,他这一晕那叫一个非同小可,可谓没完没了。
凤凰纹之风起云涌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六章
[西平边城句瞀]
苏沫靠在软椅上看折子,笑容渐浓:“三日不到,就能拿下刈陵边城,杜笙果然有点能耐。”
康平笑着望向那铁甲在身之人:“勇将手下无弱兵,阎将军功劳不小。”
“愧不敢当。”
苏沫淡淡一笑,复又敛了敛神,问:“丹丰形势如何?”
“业楚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十万不到,邻溪至今也未能攻破。”
“哼!二十万对阵十万,竟然还能输得如此一败涂地,楚毓明果真无用。”
他起身,踱至那巨幅地图前,伸手在会宁境内一敲:“会宁可有动静?”
康平摇头,走上前两步:“属下得到消息,北烨遣了十五万大军往南行进。”
“何时来的消息?”
“前夜子时。”
“何人统兵?”
“厉子辛。”
苏沫神色略怔:“想来也是他。”
康平赞同地点了点头:“十五万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以厉子辛的能耐,给他十万大军,踏平丹丰南面境地绰绰有余。”
阎崇武道:“以属下之见,北烨此次南进必定别有所图。”
“别有所图?”苏沫轻笑,又问:“临阳如今还剩多少人马?”
康平了然地点了点头,道:“十五万。”
阎崇武眉眼一凝:“属下以为,进取丹丰的时机已算成熟,我方不妨乘此良机,将丹丰一举拿下。”
苏沫未点头也未摇头,转而望向康平:“你看呢?”
康平摇头,道:“不必急于一时,待看清北烨的动向,再行动也不迟。”
“朕也这么想。”
苏沫在临阳的位置上敲了敲,问阎崇武:“厉子辛此人有勇有谋,跟他交手你能有多少胜算?”
阎崇武神色一凌:“若兵力相当,属下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苏沫竟满意地点了点头:“带兵最忌骄傲自满,朕就中意你这谦虚谨慎的性子,以厉子辛今时今日的能耐,十一国中能挡其锋芒者寥寥无几,你能明白这一点十分难能可贵。”
“谢陛下赞赏,其实属下想推荐一人,比之厉子辛必定不遑多让。”
“何人?”
“王觉年。”
苏沫沉默,拨了拨手边玉佩上的金穗:“你很赏识他?”
阎崇武点头,康平轻笑:“他既然曾为北烨第一名将,想必有过人之处。”
“哦?连你也这么认为?”
“呵呵,臣不过是喜欢看热闹而已。”
阎崇武无语,苏沫无奈地揉了揉眉眼:“用他一用也无妨,不过得派人监督着,别再出什么岔子。”
如此一说,阎崇武即刻拱手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待那身着甲胄之人离去,苏沫在御座上坐下,点了点案下的位子:“坐下再说。”
康平依言在檀木高椅上坐下,苏沫理了理袖子,问:“查出邻溪领兵之人是何人了?”
“此人姓裴,三十左右,名不见经传,用兵的手法倒老练之极,一夜间灭业楚大军五万之多,俨然有厉子辛当年丰都一战的风范。”
“嗯,的确没什么名头。”
“据探子回报,此人擅长设伏与突袭,手法跟王觉年十分相似。”
苏沫转了转拇指上的黄玉龙纹扳指:“如此倒得好好提防。”
“以业楚如今的状况,想必撑不了多久。”
“如此最好。”
“陛下的意思是?”
苏沫不应,只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康平意会地点了点头:“那么到时候,东岳必定无法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如今时机并不成熟,朕一旦有所行动,驻守盘龙踞的留国大军必然会大举压境,他那边的人马有四十万之众,着实不好应付。”
康平沉吟不语,盯着留国看了许久,目中一闪:“臣有一计。”
“说来听听。”
“倘若留国生变,文岳大军势必要抽调一部分平乱,如此一来,也给了我们进攻临阳的好时机。”
苏沫桃花眼一眯,将临阳二字看了又看,末了伸指在上头轻轻一敲:“你的计划是什么?”
“据臣查探,留国境内有一股反叛势力,很是猖獗。”
苏沫凝眸,似是忆起了什么,眸中有可惜之色闪过,末了轻咳一声:“莫非又是你搞的鬼?”
康平深笑,点了点头:“臣说过,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别人的热闹。”
苏沫似乎也拿他没有法子,颔首同意:“这主意不错,具体部署就交予你去办。”
康平应下,那头恭槐安躬身进来,凑近苏沫低声说了什么,苏沫稍稍一愣:“保住了?”
恭槐安道了声是,见案上有水渍,拿帕子在上头擦了擦,不动声色地觑了眼康平,康平作势要起身告退,苏沫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待着,无须离开。”
那位天子都发了话,他也就没犹豫,安然坐回椅上。
恭槐安低声问:“陛下,该如何是好?”
“还用问?该如何便如何,让她照规矩办。”
“遵旨。”
苏沫揉了揉眉眼:“说到哪了?”
康平笑问:“陛下可是有心事?”
苏沫眯眼扫他一眼,眸中不乏警告之色,片刻后侧目不再看他,末了轻叹:“朕只是觉得,人活于世,有梦总比没梦好。”
“当年司君也跟臣说过同样的话。”
“他……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为了朕,也算是……吃尽苦头,当年在樊城救他,原本只是一时兴起,只可惜……”
“对陛下,他的确痴心一片,只可惜司邈不明白。”
苏沫目色一冷:“他敢枉顾朕的口谕私自行动,纵使不为留国所杀,朕也万万不会留他,往后别再提他。”
康平垂眸,道了声是,神色堪称恭敬。
事实上,平日里稍有僭越倒也无妨,却万万不能过了头,所以说为臣之道难修,的确一点不假。
〔丹丰都城临阳〕
李然褪了衣裳入池去,靠在池壁上小憩,夏日里暑气盛,即使明华宫里置了冰,也让人燥热难耐,唯有泡在这一池清水中,方能让人觉得通体舒畅。
厉子辛已往南去了,一路捷报不断,向化的事也处理得井井有条,这些都多少能让他暂时放下心头忧虑,安心泡个温水澡。
他之所以闭眼,更重要的原因的是,四周墙壁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实在有碍观瞻。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渐近,继而就被人吻了个正着,他睁眼一看,江诀的脸在他正上方,目中有灼人的热:“热了?”
李然见是他,懒懒地阖了眼,江诀轻笑着又吻了一阵,继而将手探进水下,李然下意识伸手制住他:“别乱来。”
“不会,就是想摸摸他,你整日里束着那东西,不知道有没有闷到小家伙?”
语毕,自顾自继续伸手下探,在日日渐长的腹上轻轻揉了揉:“总觉得没过几日,已长大许多,恐怕没有那布帛束着,真能让人瞧出来。”
他语带欣喜,李然不理这一日千遍的唠叨,撩眼扫他一眼,目中有警告之色。
江诀眸光一紧,伸手将衣服扒了,下了水去,撑了双臂在壁上,将李然围在其间,压下头去啄了啄他的唇,李然伸手隔开他:“天太热,我不想流汗。”
江诀轻笑着咬上他的唇:“朕来动,不会让你流汗。”
“别烦我。”
他方说完,手就被对方牵着探下水去,摸到那滚烫如铁的东西,似碰到烙铁般下意识缩了手。
江诀以巧劲钳住他,逼他用青葱五指在那大家伙上摸了圈。
李然气急:“我他妈这样……你还有兴致!”
江诀失笑,埋在他胸口折腾,一手抚在他堪比常人五六个月大小的小腹上:“有没有兴致,方才你也摸了,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更何况,我其实更爱你现在这样。”
“滚!”
“呵呵,让它醒醒神”
他边说边伸手下去,片刻后轻笑道:“呵呵,有感觉了。”
李然咬牙,他这几日本就觉得周身燥热难耐有别于往日,哪里禁得住江诀摧花般的“手艺”,很快就抖着身子软倒在他怀里,密密织织的汗水从精致的下颚流下来,一滴滴打在水面上,激起流银点点。
江诀呼吸一紧,难耐地咬住他的下巴:“早晚有一日,我要……”
“啰嗦什么!进来!”
李然睁开迷蒙双眼,不耐烦地撩他一眼,江诀一使力将他抱起来,抵在墙上,猛地挺身而入。
“上次就是到这儿。”
李然瞥了眼身侧那一壁的“影像”,面上一赤,抬头不再多看。
这一抬头,恰好看到白玉镜中的光影。
一瞬间,热血从脚趾一股脑地往上涌来。
江诀急喘着亲了亲他的唇瓣:“说你爱我!”
“你……烦不烦!”
江诀轻笑,伸指下去搔了搔,李然只觉得腰上一颤,腹中一阵蠕动,下意识轻哼一声,眉眼间倒不见痛苦之色,反而情难自禁地紧了紧咬着对方那地儿。
江诀目色一深,边喘粗气边低头啄了啄他如冰山雪莲般的眉目:“为夫厉不厉害?”
“滚!你是我老婆!”
“呵呵,那你可得好好裹着我。”
说完,再不废话,卖力动作起来。
小六子喜滋滋地端着牛乳进来,前脚刚踏进来,就觉得事有不妙。
他侧脸一瞧,瞬间呆愣。
视线里,他们太子殿下周身没有一处不在滴水,头微微仰着,双眼微阖,唇瓣微张,面上有激情的潮红,双腿大张着缠在那位天子腰上,小腹尤其显形。
底下进进出出的情形,一览无余。
一想到他家太子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有孕,他就腿软心颤地连路都不知该如何走。
江诀在眼角的视线里淡淡扫他一眼,既没出声赶他出去,也不停下动作,反而低头含住李然的乳珠用力一吸。李然随之轻哼,那一声传进那小子耳里,瞬间激得他红透了一张秀脸,血色从头蔓延到脖子,再从脖子腾地烧上来,整张脸堪比一只烤熟的火鸡。索性老嬷嬷后脚赶来,一见内间的情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轻手轻脚地将那石化的小子拖了出去。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江诀抱着李然出来,边走边低头亲了亲他的眉眼。李然心中虽恼恨,但手软脚软之下,也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只得任由他抱着。
进了内殿,江诀将他轻放在床上,伸手拂了拂他贴在额上的湿发,神色间隐隐有自责之色:“是朕孟浪了。”
他边说边拉了丝被过来,继而伸手进去揉了揉他的小腹:“难受吗?要不要让李远山过来瞧瞧?”
李然半睁开眼淡淡扫他一下:“别这么大惊小怪。”
“朕是怕有个万一,方才……哎……你明知道我经不住,竟然还……总之,往后再不许拿话激我。”
“闭嘴!让我休息会!”李然颇有些艰难地朝里一翻,阖眼歇息,江诀从身后贴上来搂上他的腰:“等等再睡,先将牛乳喝了。”
“不喝!太腥!”
“忍忍就行了,李远山说那东西对孩子有益。”
“去他的,不就是补钙。”
“什么?”
“算了,你不懂,睡醒了再喝。”
或许是脱力的缘故,这一觉竟意外的踏实,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江诀见他醒了,托着他的腰起来:“饿了吗?”
“有点。”
“刚炖好的雪梨银耳瘦肉汤,先喝些垫垫胃。”
李然撑着一手起身,江诀要扶,他却没让,自顾自走过去,在桌边软凳上坐下,舀了勺汤碗内的汤水喝下,末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江诀勾了个凳子坐在他身侧,一手扶住他的后腰:“好喝就多喝点,午间花了不少气力。”
最后一句说得其实十分小声,李然不轻不重地拿筷子抽他一下:“想吃就说,啰嗦什么!”
瞧那神色,难免有些尴尬,甚至还扫了眼外殿,似乎想确认有没有人听见。
凤凰纹之风起云涌第四十三章
江诀讪笑着凑过去,喝了口他勺子里的汤水,咂一砸嘴:“的确不错,不过没有你好吃。”
“你他妈这张嘴真是欠揍!”
“哪里欠揍?”
“哪里都欠揍!”
“没有这张嘴,你方才哪会……嗯?”
他方说完,一勺子汤水就塞了过来,他笑着一口吞下,这会儿别说只是补品,纵使是砒霜,对方让他吞,他也照吞不误。
所谓色令智昏,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李然方将雪梨汤喝完,那头小六子垂首捧着瓷碗进来,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腥味,他怨愤地望一眼江诀:“说了不喝,怎么还拿来?”
“为了孩子,忍忍可好?”
小六子将碗搁在他面前,神色局促得近乎诡异,李然淡淡扫他眼:“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殿、殿下,奴才没事、没事。”
李然伸指叩了叩他的脑袋:“你小子还想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小六子被他一吓,慌忙屈膝跪下:“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闯进去的,且……什么也没看到。”
李然慢了两拍才会过意来,一时间连话都没能找到。
小六子叩首到底,大气也不敢出,其实他真正怕的是谁,有点眼力劲的一眼就能瞧出来,如今跟李然告罪,不过是装装样子,想从他这个“联邦法院”这儿获得减刑而已。
他气急,踢了踢那小子的膝盖骨,示意他下去,继而怒目望向身后那人:“你都知道?”
“朕……哎……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先将牛乳喝了,再说不迟。”
江诀自然懂得避重就轻,现如今转移话题,必定是最有效的法子,遂端了牛乳凑近他嘴边:“来,喝点。”
李然双手环胸,伸手撇开他递过来的碗:“别跟我来这套。”
江诀暗自叹气:“那你要如何?”
李然叩了叩碗沿:“你喝。”
“朕喝了有何用?孩子又……”李然目色一冷,江诀谄笑:“行行行,我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