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情成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舟千海

作者:舟千海  录入:09-24

可他呢,原先他总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中一颗游离的浮萍,飘到哪里算哪里,没有归宿也没有寄托,说浑浑噩噩也罢,说混吃等死也好,总之就是蹭日子瞎活着。
但现在又不太一样了,路郝谈了恋爱,心里也总有些放不下的情怀,他觉得怎么活都是活,虽然他不明白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这个问题太深奥,需要留给哲学家去研究,但是他总觉得自己能遇见文寒还是挺好的。
如果小文现在能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路郝这个春节过得,总是陷在对爱人的想念里。
以前路郝没认识文寒的时候,一日三餐经常在他们家解决,路郝是他们家的常客,点的东西总是比别人料足饭多。
窗外的黑色总也化不开似的,就像一切都被寒流冻住了一样。
黎明可能来的更慢些吗?
他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百无聊赖的刷起朋友圈来,这个时间段显得很安静,还尽是一些凌晨时候的陈旧动态。
路郝退了出来,划了两下屏幕,又随手点开一个手机游戏,虚拟世界里的玩家总是多到数不胜数,完全能反映出大□□当今的实际人口盛况。
这些徘徊在游戏里的影子大多穿着统一的服装,只是脑袋上顶着的名字各不相同,聊以用来区分,角色们或许寂寞,也或许根本不懂寂寞是个什么东西。大家看起来都一样,面对面站着就好像照镜子。
春节第一天,天还没亮,组织刷怪的队伍就有好几拨,路郝趁机上了几辆早班车,开出来的材料都显得比平时好太多了。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他早没有压岁钱可拿,但是在游戏里总有节日大放送,福利好到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说白了这就是个套路,路郝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他把手机随手丢在一边,闭眼搂着枕头,眯着眯着又睡着了。
早上七八点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小雪,薄薄的一层像糖霜一样把世界敷了个雪白。
等到拨云见日阳光洒满世界,小雪毫无例外的又由固态全变成了液态。路郝在门口蹭蹭鞋底上化开的雪水,刚踏进南方小夫妻的店面时,随身携带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十分不情愿接这个电话,可他也还记得胡锐跟他说过的那件事,于是犹豫了两三秒,路郝还是接通了电话,并且生硬地招呼了一句“喂”。
新年第一天,你不给别人添堵,别人也不会十分为难你。这一天太太平平高高兴兴的,一年的运气应该都不会太差。“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节春节,可能总还是认真一些比较好,毕竟要熬整整三百六十五天,才会等来这一次。
“路郝啊,你刘姨走了……爸爸很想你。”
路爱国吃过的盐走过的路,毕竟是比路郝多太多了。
老头儿很懂得说话的技巧,他先是叙述自己悲惨的遭遇,然后又直奔主题说想见儿子,在这个阖家欢乐的大节日里,他十分清楚自己生出来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德行,所以先入为主打出一手苦情牌,让人听了不忍心拒绝他。
老头儿在电话里都说些什么,具体路郝也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老头的目的性很简单也很直白,就是老爷子心里苦没有精神寄托想看儿子。
路郝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孝子,相反他还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们爷儿俩半斤八两,谁比谁也强不到哪儿去。
但可能是那五十万作祟,也或者他还抱了一丁点儿那么落井下石的心态,当路爱国要求路郝去路爱国住的地方见面的时候,路郝这个当儿子的还是心肠一软,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下来了。
与外面红红火火的热闹相比,路爱国的家里一片低压惨淡。这就恰似两个平行世界,各自向着不同维度的方向笔直延伸没有交集,然后却又能互相看到对方的运行轨迹,又滑稽又悲伤。
路郝坐在路爱国的对面,他想胡锐说的果然没错,路爱国是真的老了,变化太大,以至于他这个亲儿子都要认不出来了。
路爱国与刘淑芳之间,或许真的有爱情。路郝看着眼前的老头儿,突然抑制不住的产生了这个念头,但他转念又想,就算他俩有爱情又能怎么样呢?这事不归他管,也轮不上他瞎操心。再怎么说,那个女人死了,路爱国看起来也不太好,这就行了。
当时拿了老头子的五十万之后,路郝觉得他和路爱国大概可以算两清了。他妈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老头子也只能进行物质上的补偿了,而那恰恰是他刚好需要的。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再见老头子……
哦对了,路郝不忍心再腹诽路爱国是“老混蛋”了,路爱国看起来真的挺惨的,明明五十来岁的人现在瞅着活像六七十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他就好比一个膨胀的气球突地一下被针尖戳破,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泄了气,空空剩下一具干瘪不堪的外壳裹着里面那个腐朽没落的灵魂。
而那罪魁祸首的针尖就是刘淑芳的去世。
刘淑芳是在春节十来天前走的,后事早都办完了,连头七都过了。路郝也是直到坐在路爱国的面前才知道这些讯息的,胡锐虽然在医院,但他分身乏术,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心跟进这件事。
孙志智不在,路爱国讲完了刘淑芳的遭遇之后,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和路郝大眼瞪小眼。
路郝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合适,难道要说“节哀顺变”吗?他真有点难以启齿,他今天能来见一见老头儿都算是发了善心了,突然再要他假惺惺说出一些安慰人的话来,他实在做不到。
唯有沉默,才能让路郝心里踏实。
这对父子就干巴巴地在客厅耗着,时间的指针走了一圈又一圈,路郝只是看着窗外,他想自己究竟是干什么来的?他不去看路爱国,路爱国倒是用眼光细细描了一遍路郝的轮廓。
一眨眼,路郝都要到而立之年了。后来路爱国虽然一直没在这孩子的身边,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儿子的生日是哪天,也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儿子喜欢吃什么……
这么多年不是他心狠不去看儿子,实在是郝文慧从中百般阻扰。但这些,路爱国也都知道路郝肯定是不知道的。如今和他有过两个羁绊的女人都不在人世了,再提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还有什么意义和好处呢?
路爱国只是老了,智力却没退化到零点。他掂的出来孰轻孰重,也特别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路郝今天肯赏脸来,真是新的一年好的开头,他心里很高兴。
也不知过了多久,路郝实在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要往外走,路爱国明显没料到路郝这么快就要走。可能是老天爷也格外可怜路爱国,孙志智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路郝就见孙志智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两人在玄关处面对面的遇见了。
小孙明显对路郝的到来并不意外,相反的是,他早就知道。他正是为了路郝要来所以特地开车去离家不近的一个大型超市去采购了一堆吃的回来,他和路爱国都不会做饭,而平时做饭的阿姨也回家过年去了。孙志智爱吃的那家酒楼也在捞够了年夜饭这一大票后,要到正月初八才再营业。
他只好买了各色的速冻饺子,细化到每个知名名牌的每个馅料都拿了一袋,他看着路郝展开一个特别澄澈好看的笑容,说道:“别走了,中午就在这吃吧。”
路郝心想孙志智怎么能笑的这么干净这么没有杂念呢,这年轻人才刚刚没了母亲,遭遇着自己年轻时候尝过的痛苦。他突然如鲠在喉,心里特别同情特别可怜孙志智,以至于完全说不出一星半点拒绝的话。
于是大年初一中午最正式一顿饭,路郝是和路爱国、孙志智一起吃的,吃的还是最没有年味的速冻饺子。
正吃饭的时候文寒给路郝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在胡锐家里热闹,他分别看了一眼老头子和小孙,说了句“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就结束了这次交谈。
孙志智的筷子一顿,他知道路郝和文寒的关系……但他表面神色不动。
三个人还是在比较和气的沉默中吃完了这顿不太完美的饺子。
童子尿
文寒不知道别的地方的风俗怎样,反正在他们老家,大年初二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他现在很怕看见他大姐文清,因为自打上次他爸以为他不行之后,老爷子在家里广而告之,文寒那个“光荣得病”的事迹毫无例外的传进了全家人的耳朵,着实叫一帮人吃了一惊。
这也不能怪文老爹沉不住气把事情给抖落了出去,谁叫文寒是他最钟爱的小儿子呢?老爷子的心头好生了病,他总得发动全家人的力量给小儿子想想办法吧,正所谓两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团结就是力量,想破头皮,可能总也会有条拯救孩子的出路的。否则文老爹觉得小儿子的下半辈子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文寒这次回家,除了他爸不算以外,他二哥二嫂以及他大姐,连带着文清的丈夫——也就是文寒的大姐夫,都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特别异样的眼光去看文寒,这目光中还带着一股怨天怨地的同情。他们四个人不管谁跟小文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唯恐声音大一个分贝就会把他这个玻璃人给震碎了似的。
文寒特别不能接受家里人这么对他,首先他知道自己没病,再说就算他真的“不行”,这病又不是传染病,完全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可眼下这状态,简直有点风声鹤唳的过头。
文清也不知道从哪打听来一个偏方,说喝童子尿可以治男人那种病。文寒一听脑仁都要炸了,他想这添的都是什么乱?于是义正言辞的抵制了这种封建迷信的传说,他说自己是新时代的知识分子,坚决不会拿自己做实验。
文清和文军还在极力劝他喝尿,文寒气的脸通红,说如果要他喝尿,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吃点耗子药来的痛快。
文老爹丧偶才不到一年,本来受打击颇大,一听小儿子以死抵制喝尿,顿时心就软了,他想不喝酒不喝吧,娃活着才有治病的希望,儿子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所以这事最后再次由文老爹做主,尿坚决不喝,以后这茬也不准再提!
其实老人家心里也明白小儿子说的那是气话,一点实践的可能性都没有,但是人老了总是特别容易向自己的儿女屈服。
文寒平时是个温和听话又孝顺的好孩子,可唯独这件事他特别有主见,不管别人好说歹说,他都坚定自己的立场。
事情的真相是文寒的的确确没病,只是这实话要是说了,烦心事也不会断,但拿谎话继续骗着,也是烦恼无穷无尽。不管说还是不说,现状并不会有什么好转。又倘若他是个喜欢女人的异性恋患者,也很有可能是社会上那些喜欢暂时单着的大龄青年,这与他的出身无关,只和他自身的内心有关。
人不管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都得自己去争取。
本来上次文寒还挺窃喜,以为自己解决了不用公然出柜的麻烦。可这次一回到老家,各种接连不断的操蛋事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而来。在年关这个格外喜庆祥和的日子里,这些亲朋的好意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他还特别自虐的幻想了一下,假使他真的同意喝尿,那一定是每天都要被逼着喝他小侄子的新鲜尿液,那样他就成了一天三顿定时定点会行走的人体接尿壶了,试问这样屈辱的活着那还算个有尊严的人吗?文寒打了个寒颤,完全不敢再想下去。
他突然特别想回到他和路郝的那个小家里去,D市老小区那一套两室一厅的栖身之地,仿佛是这世界上最后一处可以让他安安静静自在呼吸的避风塘。
自打坐上火车文寒就在想念路郝,没有一天不在想,可他一回老家,简直太忙了,忙着应付各种人好的好意,忙着怎么才能让自己不说实话。
由于文寒的不领情,除了文老爹在内,大家一致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可救药。
文清虽然是他大姐,但她心里总在想:“会读书有什么用?她这小弟脑子都读傻了,有病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还说他只相信医院里的医学。现代科学有那么好啊,医院里的白大褂不都说那是心理病么?一听就是狗屁话!其实就是想骗钱!”
回程的车票定在春运返程高峰期——正月初七,文寒实在熬不到初七了,于是悄悄把车票又给改签了一次,改成了初五回去。要不是顾忌着他爸的心情,他恨不得立刻生出一双翅膀马上就飞到路郝的身边。
大年初二,老文家特别热闹。白天一整天,文寒都没来得及抽空跟路郝煲个电话粥。
傍晚吃完晚饭,文寒穿了一件棉衣,外面又套了一件羽绒服,做贼一样的溜到街尾的垃圾坑旁给路郝打电话。
那个坑很大,直径得有二十多米,听说原先也是有水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涸了,反正文寒从记事以来,那个坑就是盛垃圾用的,一直盛了二十多年的垃圾,还是没能把那个坑彻底填满,那坑要不是个无底洞,就是个盘丝洞,要么没准就是物理学上面的黑洞?
垃圾坑成天散发着一股恶臭,由于冬季的低气温原因,所以臭味传播的远没有夏天那么广那么快。平时除了倒垃圾的人,根本没有愿意靠近这坑的生物,就连流浪的阿猫阿狗都不来这捡食吃。所以说文寒趁着这个时间节点来这里打电话,是相当安全的。
“路哥,过年好。”春节期间文寒只要给路郝打电话,开场白总是这么一句,虽然他是个老师,可是他是个历史老师而不是语文老师,所以他说话总是很没什么新意。
“过年好,吃饭了吗?”路郝也刚吃完一份外面买来的排骨饭,他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餐桌上啃得很干净的几根骨头,文寒的电话就来了。
“刚吃完,你呢?”
“我也是。”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恩,知道。”路郝本来想说早点回来吧,后来话到嘴边他硬是把话给咽回去了,他知道文寒现在只有一个老爹了,所以他不忍说出这种话让小文徒增烦恼。
“你晚上吃的什么呀?”文寒挺关心路郝的饮食问题,因为那人不太会做饭,但是自己又没在那人的身边。
“外面买的排骨饭。”
“哦……等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现在就可以想想你要想吃什么。”
“好,等你回来。”路郝本来想说“想吃/你”来着,后来他觉得这话太露/骨太流/mang了,于是又忍住没说。
“嗯。”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比如春晚哪个小品比较好玩啊,哪个演员又登台唱歌了啊,又或者今年的魔术师不是某谦而是换了个人啊什么的……
文寒和路郝很默契的都没有在电话里提到各自的烦恼,他们隔着千山万水,用小小的通讯设备诉说着对对方的思念,实在不愿意提及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只想把自己最好的状态传递给对方。
反正过几天就能见面了。
文寒没有把返程火车票改签的事情告诉路郝,他想给那人一个惊喜。他挂了电话,拽紧了羽绒服的衣领子,在寒风瑟瑟中快步走回家去。
正月初三整整一天,文寒过得比较舒服自在,没人再游说他喝尿,也没人在他耳边搅得他不清净,他想再忍一天,初五一早他就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去。
可事情偏偏事与愿违——
初四一大早,文清事先不打招呼就带着一个女人杀了上来。具体点说,他大姐带来的这个女人是个寡妇,而且这寡妇还有个五岁的女儿……
文寒当时还在被窝里,就遭遇了文清的相亲攻势第二波……不给丁点儿刷牙洗脸的时间,他就被他大姐和他二哥生拉硬拽地拖着,拖到了那个寡妇面前。
小文头顶乱糟糟的鸡窝头,睁着一双睡眼茫然的看过去,嘿,别说,文清的审美似乎总是挺不错,那寡妇虽然是个寡妇,但也称得上是个肤白貌美的寡妇。
单从这点上来看,文清一看就是文寒的亲姐姐,即使自己的小弟“不行”,她依然给自己的亲弟弟物色了一个好看的花瓶。
这个寡妇叫王玲娟,她和韩荷花不同,她身上没有那股腼腆娇羞的小女儿气质,用当今网络流行词来说,这寡妇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熟女气质,总之一看就是经过人事的。
文寒压根没用耳朵听王玲娟的前任丈夫是怎么走的,他只觉得自己耳边叽喳叽喳聒噪的不行,就快把自己烦死了。
推书 20234-09-24 :[综]我又成为了女》: 《[综]我又成为了女神or男神》作者:我是大总攻文案:在成为男神or女神的日子~主角的性别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综漫同人一本,丧心病狂时可能还会有武侠,HP肯定有工作室的七号在不同的世界做任务的故事,可男可女愿望交易工作室,欢迎你到来~Ps:苏爽不解释,我 .....